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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用早饭的时间,轩辕泓风悄悄把轩辕泓佳拉倒一旁,问道:“九弟,你今天怎么了?可是有事要对我说?”
“是……不是……是……”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轩辕泓风不耐烦起来。九弟一向为人爽快,何时这般吞吞吐吐起来?
下定了决心,轩辕泓佳终于说道:“六哥,最近我听到些关于三哥的事情。你和三哥的感情我知道,本来不想告诉你。可是一来事关重大,二来三哥毕竟是太子那边的人,你又常跟在他身边,不可不防啊。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心情暮的沉了下去,象是一桶污水泼在了洁白的宣纸上。直觉的想要轩辕泓佳打住,却又忍不住想继续听下去。
“我听说,不久前,郑贵妃抓住了皇后的把柄,借此要挟太子退位。三哥为了帮他母后,就联合西旻国的布杰亲王害死了郑贵妃。我还听说……”偷眼看看轩辕泓风的脸色,继续说道,“三哥和布杰亲王有些那种关系,所以一年前西旻国的公主被暗杀一案才会不了了之,罗谰那锝才能被赦免。哎呦,六哥,放手!”
轩辕泓风用力抓住他的右腕,厉声问道:“那种关系是什么意思?”
“那种关系就是……那种关系了,看三哥的容貌……也知道了。”被轩辕泓风吓人的气势所震慑,连舌头也不由得打起结来。
缓缓放开轩辕泓佳的手,在脸色平和下来的同时,锐利的杀气瞬时消失。他平静的说道:“我知道九弟你是担心我,多谢你了。”
怎么可能?那个如此讨厌他人接近的人怎么可能会和另一个男人……不可能,绝不可能……可是,如果是真的,那么所有的疑问就可以解开了……但是,他怎么可以怀疑他?所以,绝不可能是真的……
如电光火石般,母亲的最后一封家书闪现在回忆中:
风儿吾儿:……母已抓到了敌人的要害……这次,一定让你当上太子……你可以风风光光的回京了……
结果整整一个上午,轩辕泓云都没有来书院。
踏进三皇子府第的大门,轩辕泓风整整精神,向轩辕泓云居住的晟月院走去。那里,是他按照约定从未踏足过的地方。
第八章
“六皇子请留步。”离晟月院的大门还有段距离,一名带刀侍卫便拦住了轩辕泓风。语气虽然客客气气,伸出的手臂却暗藏着擒拿的招式,更有其他几名侍卫一字排开横刀站在其后,组成一道人墙,密不透风的挡住了他的去路。
轩辕泓风极目望去,只见晟月院的墙外五步一大岗,三步一小岗,被锦衣侍卫围的严严实实。内院中隐约可以望见不时有巡逻的人四下走动,心中不由疑惑更起。只是一个皇子的居所,有必要设这么多的侍卫吗。何况看服色,这些侍卫都是大内带刀侍卫,为何会被派来看守一个皇子的府第?就算是深得皇宠的自己也不曾有这般的待遇。
怀疑的火苗一旦燃起,就像草原上的火种在狂风的助燃下烧得更猛,无法熄灭。
假意回头走了几步,轩辕泓风猛地转身,施展轻功拔地而起,轻飘飘的越过了眼前的一众侍卫,冲过大门,直奔内院。身后,只听几声焦急的喊声:“六皇子,不可啊!”
轩辕泓风还来不及多想,脚尖刚一落地,几把弯刀夹带着风声已经向他袭来。他心中一愣,虽然早想到闯入此处会遭拦截,但万万没料到会有人真的敢向他这个皇子动武。手无寸铁之下,只得施展轻功,左右躲闪。周身七个绿衣人竟组成一个刀阵,不但武功怪异,其阵法更大大有别于中原的阵法。七条绿色身影如影随形般变换步法,其身法之怪直如鬼魅一般,凌厉的刀锋杀气十足,几缕黑丝竟被削落,在风中缓缓飘落。身后,那些大内侍卫不停叫嚷着“住手,那是六皇子”“不可伤了皇子”,却无人敢踏进晟月院的大门一步,只能空自焦急的叫喊着。
轩辕泓风几次变换身法,仍是逃不出七人阵法的包围,包围圈越来越小,几次刀锋擦身而过,几乎砍中。他心中不由着急起来,厉声问道:“尔等是什么人?好大的担子,竟敢挡我的去路。”七个绿衣人像是没听到一般,毫无反应。轩辕泓风只得继续说道:“我乃当朝皇子,你们还不住手!伤了我,你们还想要命吗?”刀法快捷狠毒如初。无可奈何间,轩辕泓风灵机一动,大声叫道:“三哥,快来救我啊,有人要杀我!”这几句话以丹田之气送出,嘹亮清晰。不一会,只见轩辕泓云一边寄着衣扣,从内院快步奔出,看到轩辕泓风被围,他一个起落跳入了阵中,护在他的前面。七个绿衣人立刻收刀,肃立在原地。
“这是我六弟,不要紧的,你们都下去吧。”轩辕泓云挥挥手。七个绿衣人相视片刻,冲着他深深一恭身,退了下去。皱着眉头看着他们退下,轩辕泓云转向弟弟,责备道:“我不是说过吗,你不可以靠近晟月院的。这七个人不是我的属下,他们奉命守院,凡擅入者一律格杀无论,而且武功又极强,刚刚我若迟来片刻,你岂不危险!你怎么如此胡来!”
轩辕泓云虽然对人总是神色淡淡,却极少如此急言厉色。知道他动了真怒,轩辕泓风却不慌张,撒娇似的拉住对方的手轻轻摇摆,仰起头,微微一笑,两个淡淡的酒窝出现在唇边,无辜又委屈的眼神直视着轩辕泓云:“我担心你嘛,你整整一个上午都没去书院,我还以为三哥病了。来了这里,他们非但不让我进去,反而一言不发就动武。真是吓死我了。”
明知以轩辕泓风的胆量绝不可能这么轻易被吓倒,轩辕泓云的语气还是不由自主的缓和了下来。轻轻抚着他凌乱的头发,说道:“你若不乱闯他们怎会动武?我才是被你吓死了。以后,不可以再来这里,记住了吗?好了,去收拾一下,该用午饭了。”
“嗯,你要和我一起吃噢,我等你来。”眼睛眨眨,落在轩辕泓云未寄好的衣扣下,洁白的颈间闪着诱人的珍珠光泽,却扎眼的落下几点红痕。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突然意识到轩辕泓风的目光,他不留痕迹的掩起衣领,遮住了裸露的肌肤。不想让他知道,不该让他知道,可是这一切又能隐瞒多久呢?总有一天,他会明白,再洁白的璞玉也隐藏着刺目的瑕疵,何况是身在皇宫这个大染缸中的自己。
可是风弟是不同的,他还这么年幼,这么单纯,孩童的笑容还不曾于他灿烂的微笑中退去,洁白的心灵还不曾沾染肮脏的污泥。离开这个世界上最勾心斗角的地方,远离他们这些称不上家人的家人,或许是封存这片美好的最好方法。该劝他回武当山了……
正午的太阳如此眩目耀眼,让人几乎睁不开双眼。望着轩辕泓云远去的背影,突然发现那身影竟是如此孤寂,好像背负着看不见的重担。想拉住他用拥抱抹平寂寞,那身影却又显得如此遥远,好像开在绝岭险峰的一朵雪莲,奇妙的混合着坚强和脆弱的生命中,闪耀着寒冷中的光辉。
畏惧险阻的人触摸不到这朵奇妙的花儿,可是攀上雄峰的人又能否找到纯白的存在?有人说,美丽的东西通常有毒。
暮然间,灵光闪现脑海,那七个绿衣人所使的阵法难道是传说中苗人的七圣焕天阵?
“那就拜托舅舅了。”
“放心,我想皇上也不会反对这门亲事的。你也快满十八岁了,该是大婚了。你就等着准备聘礼吧,我先走了。”
“舅舅慢走,恕我不远送了。”
当轩辕泓风回府时,恰好在大门处遇到轩辕泓云送罗谰那锝出来。与他擦身而过,罗谰那锝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便一言未发的上了马。
这个就是外甥口中天真可爱的弟弟吗?目光交会的瞬间,他却在那精光曝现的眼神中感受到彻骨的寒意,令人战栗不已。这样的小孩也会有天真的笑容吗?或者是,只在一人面前展现的笑容?
“你舅舅?他来做什么?”进了屋,轩辕泓风习惯的伸开双臂环在轩辕泓云的腰间。脸颊,撒娇似的贴在他的胸前。刹那间,熟悉的气息又萦绕在鼻间,正午温暖的阳光懒洋洋的笼罩了两人,暖暖的,柔柔的,渗透进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似乎连内心深处最阴暗的地方也沐浴在这金灿灿的阳光下。
从何时起自己竟能如此安然的接受他亲昵的接近了呢?自己是不是太迁就他了?对了,六弟似乎又长高了不少,记得一年前他刚回宫时还比自己矮上一头呢,如今却几可与他平面而视了。轩辕鸿云轻轻拨开腰间的小手,看着弟弟撅起的小嘴,心里竟不由得涌起一丝歉疚。
“明知故问,他是我舅舅,当然是来看我的。”
“我不喜欢那个老家伙,走的时候,他还瞪我呢。”那是常年沉浮于宦海的人才有的老练深沉的目光,锐利的可以穿透人心。
轻轻的叹了口气,那锝氏与郑家的仇恨原来已如此深刻,就连对往事一无所知的六弟也在不自觉之中开始理所当然的视那锝氏的人为敌人了。那自己又算是什么?例外吗?
看着那双小手又向自己的腰间伸来,轩辕泓云轻盈的一个转身,坐回高椅背的太师椅上。狡猾的一笑,轩辕泓风走到椅子后面,跃过高高的椅背抱住他的肩头。
“我要大婚了。”
“什么?”突如其来的话语冲进他的耳朵,丝毫不理会对主人造成的冲击。
“是我请舅舅来的,皇子的婚事要经过父皇的同意。我是请舅舅奏呈父皇,请他为我赐婚的。”
“你……要结婚了……”舌头打结,却想不出任何可以反对的理由。只有大脑,瞬间一片混乱。
“对。”
“你自己选的新娘?”
“嗯。陈老中程的孙女,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若是父皇恩准,我想下个月就成亲。”奇怪,六弟不像在为自己高兴,倒像是……失落?看到他低垂着头的样子,想要劝他会武当的话竟有些不忍心说出口。
“六弟,你有没有想过回武当山?你离开的时日也不短了,想必你师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