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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重楼冷冷地哼了声，眉头微皱，赤色的眼眸中毫不掩饰怒气和杀意。
“配不配，岂是你可断言？！”
眼神在略过伏羲身后脸色冷沉一手捂着伤口给自己疗伤的苍术时才略略柔和了些，不过只一瞬，便像是赌气一般移开了视线。
苍术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腹部的疼痛却是使得他眼中的笑意有些微的扭曲，看起来很是可爱。
论实力，伏羲当年在六人之中并不拔尖，起码他和蚩尤都比他强，今日的重楼，修为和伏羲大约是伯仲之间，但是，伏羲确实没说错。重楼，杀不了他。
若是这个世上有谁能够杀了他的话，那便只有……自己。
皆斩的能力，远比它听起来，要强大的多。
瞥向缠斗在一起的伏羲和重楼，苍术金色的眼眸之中不再掩饰的杀意蔓延了开来。他看的分明，重楼下手之时虽是怒极，却还留有一丝
47、伏羲苍术（二） 。。。
理智——自己说过的话，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自己不愿意看见的画面，他向来，都是面上不说记在心中的……——而伏羲，却是毫不留情，下手皆是杀招。
若是伏羲敢伤了重楼……
苍术收回覆在腹间的手，面上冷冰冰的看不出情绪。
——不要逼本王杀你。
虽是讨厌麻烦不忍见六界涂炭，却不代表着，他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伏羲。当年紫苏的离开，他已然忍了，而今日的重楼……他有着漫长的时间，却无法确定那漫长的时间中还会出现一个执着的霸道的温柔的默默地等待了千万年只为自己一个答复的傻瓜。
“本帝说了，”
金色的长发划过一个优雅的弧度，伏羲唇角的笑容依旧温和而又带了几分悲悯的圣洁，身上几处伤痕深可见骨，神情却是不显狼狈。
从夙瑶玄震等琼华弟子的身上蔓延开来一阵浅浅的细细的金光，尽数归于伏羲的体内，而后那几道伤口也慢慢愈合。
“你，杀不了我。”
重楼有些恼怒地看着那些金色丝线，低低地开口。
“信念之力？！”
虽说他不惧怕伏羲，也不是打不过伏羲，但是这种你明明伤了他可是下一刻伤口便消失无踪的事情，着实是令魔着恼！
想起方才苍术被他所伤的那一瞬眼中一闪即逝的悲伤和不信，以及那因为疼痛而苍白的面色，重楼心中怒气越盛，红色的碎发从发根渐渐变成萱草一般的黄色，慢慢长长直至膝盖，脖颈间的魔纹也是蔓延开来，仿若蔓生的藤蔓一般覆上了满含怒气的面容，赤色的铠甲罩住了全身，手臂上的刀刃也越发锋锐了起来。
墨半夏瞪大了眼睛，难得的露出一副惊愕的好像被雷劈了一般的神色。
——变……凹凸曼变身？！！
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也重了些，直直地戳到了玄霄尚未愈合的伤口之上，某人眉头一皱，嘴角微不可见地一抽，眼神却是带了越发柔和的笑意，只定定地看着墨半夏此刻分外可爱令人觉得十分熟悉的表情。
伏羲眼神严肃了起来，身子也略略绷起，却在下一刻猛的一顿，而后低下头来，看着穿过自己心脏的手指，嘴角却是漾开一抹真实的笑容，带了一丝无奈的宠溺。
“你……还是动手了。”
苍术面上无悲无喜，抽出自己的手指，从他的身后走向已经恢复原形的重楼。
“重楼杀不了你，但是，我能。”
忆起自己方才说过的话语，重楼充满肃杀之气的眼眸柔和了下来，刚毅的面容上露出一个笑容。
“是啊，”
伏羲咳了几声，嘴角溢出一丝血沫。
“这个世上，能杀了我的，也只有你了……”
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他的眼中蔓延开来的
47、伏羲苍术（二） 。。。
，是苍凉的愉悦。
“只是……我没想到，你当年便是失去了墨紫苏，也未曾对我下杀手，现在……”
墨色的眼眸看向苍术身侧环着他的重楼。
“为了他？”
“辛夷曾经说过，今日，便是当年之事了断之时。”
苍术眼帘微垂，没有回答，重楼却是颇为开心地笑了起来。以他对苍术的了解，他这般，便是可以算得上默认了。
他期待了那么久的事情，甚至做好了继续为之努力几千年的准备的愿望，居然，在他不知不觉的时候，便达成了……
紧了紧搂着苍术的手臂，重楼笑得张狂，眉宇间却是不掩柔和，在看向一副严肃模样的苍术时候还带了几分笑意。
“原来，咳咳……”
伏羲掩住嘴，指缝间溢出鲜红的血沫，夙瑶几人身上的金色丝线疯狂的流转，却是不见任何起效。
墨色的眼眸中流转着意味不明的光彩，像是恭喜又像是愤恨。
“是为了他。”
苍术眉头微皱，脸皮薄的妖王殿下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听昔日的熟人讨论自己的感情归属，只从重楼的怀中走出，站到了伏羲的面前——当然，不会是毫无防备的。
“伏羲，当年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只因为女娲爱上了墨苏木？！”
这一点，苍术疑惑了许久。
伏羲有野心，但是，这不是他那样做的理由，女娲爱上了墨苏木，或许是诱因，但是却也不足以使得他除去白芷……最后，苍术只有告诉自己。他，是个疯子。
作者有话要说：伏羲手下留情了，其实。
伏羲的心态很复杂，真的，下一章我只能尽力写出来，唔……
我想结文，可是半夏和玄霄还没有搞定。
48
48、伏羲之逝 。。。
“为了什么……”
伏羲墨色的眼眸有些迷离，忽而笑了起来，敛去了温和的气息，而是带了几分张狂和偏执。
“我想要女娲，想要你，想要这六界一统我手，想要站在最高的那处……”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原本支撑着站着的身子顿了顿，支持不住地倒了下去，苍术金色的眼眸之中划过一丝挣扎，终是忍不住伸手阻住了他倒地的趋势——神界的王者，便是死，也要是站着。
额头抵在苍术的肩膀，伏羲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笑容却是真诚了许多，可惜，苍术看不到。那样的笑容，曾经在那已经流散在时间之中的岁月里频繁的出现过，却是因为两个穿过时空而来的少年少女而渐渐消失。
“苍术……神界需要王，帮我……”
他的手指扣在了苍术的手臂之上，仿若褪去了阳光般耀眼的光泽而显得有些暗沉的金色长发披散在了他和苍术的身上。
“飞蓬……二百多年后，交给他……”
苍术沉默着，金色的眼眸之中难得的，有些恍惚。
当年同桌而坐，嬉笑打闹的六人，依旧清晰在目，而转瞬之间，便是反目成仇，白芷的死去，女娲的死去，蚩尤的沉睡，辛夷的沉睡，现在，连伏羲……兜兜转转，剩下的，又只有他一人……
剩下的，还是只有，他一人。
有些茫然地转过头，像是求证一般带了几分急切和脆弱，却是看进了重楼带着桀骜而又温柔的赤色眼眸。一向刚毅的面容此刻带着浅浅的笑意，眼神，一直凝在自己的身上。
重楼，从来都在自己一侧首，便可见到的地方。
不曾离开。
“好。”
苍术收回视线，点点头，淡淡地应了声。
“本王答应你。”
“呵呵……”
伏羲笑了起来，墨色的眼眸中泛起了一阵宁静的祥和，仿佛看见了曾经很漫长的一段时光中，相依相偎不离不弃的六人。
苍术冷着脸看上去很有气势实际上却是懒洋洋地坐在石凳上，指尖执着一枚黑子，他的身边，辛夷微眯眼眸，唇角微勾，抿了口妖界的醉花酿，而对面执着白子的蚩尤可怜巴巴地看向坐在他身侧的白芷，得到后者冷冰冰的一个视线后喜滋滋地将自己手中的白子放在了棋盘的某处。女娲缩在自己怀里笑得不怀好意，自己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余光瞥见苍术微微勾起唇角，宽大的袖摆带着流云一般的写意划过，手中的黑子果断落下，而后笑了笑，毫不客气地把一败涂地的白子尽数收在手中。
于是，恼羞成怒地蚩尤便蹦了起来嚷嚷着要打架。
于是，便是又笑闹成了一团。
于是，蚩尤被冷冰冰的白芷拎了起来，乖巧地缩在了一边做小猫状，却没有看到她眼底的笑意。
于是
48、伏羲之逝 。。。
……
若是……时光能够停留在那时，该多好……
若是……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们六人，该多好……
“我想要的……”
微弱的几乎听不清楚的话语在苍术的耳边响起，伏羲的笑容有些迷离，却是幸福而又惆怅。
“不过是能够回到我们六人一起的那时……只有我们的那时……”
苍术身子微僵，眼看着伏羲的身体消散在了天地之间，面上忽而一湿，仿佛，有什么，从眼角滑落。
“伏羲……”
轻浅的低喃，随着那滴落的晶莹一并消散了痕迹。
待到他转过身来的时候，面上已是带上了一贯有些懒散的模样，金色的眼眸看向自家孙女和她身边的玄霄，勾唇有些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本王现在既任神帝，便是要行其政，琼华虽是事出有因，却毕竟终是有违天道之处。”
手指微动，方才因为玄霄入魔而消散的金色光芒凝聚，将他缠了个结结实实，一点商量也不打地便携着他飞向了东海。
苍术满意地看了看那个已然不见的身影，这才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开口。
“东海千年虽是不必，但是百年，总还是要有的。”
夙瑶等人垂下眼帘，眉脚皆是微不可见地抽了抽。
——妖王，你这是公报私仇吧，你这是不爽你家孙女当年被刺的那一剑吧，你这是摆明了告诉玄霄我就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