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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祥煦瞪他一眼,“你现在还说这种话!天下有几个人的武功能高过我?”
庄儒文叹息一声,“你武功虽然高,但心眼儿太少。”
这话江祥明有同感,他哥哥并不是脑袋笨,而是心地善良、正义感强、又感情丰富,总之就是同情心泛滥兼缺少防范意识,偏又个性固执不听人劝,很容易上当受骗。
庄儒文走了没几天江氏兄弟就收到了各地快马送来的报告:各地黑帮突然乱成一团,拉帮结派、团伙内哄有之;争夺地盘、火拼械斗者有之;明抢暗劫、杀人越货……各式案件多了十倍都不止,弄得百姓人心惶惶、局势动荡不安。
江祥煦看着手里厚厚的报告呆愣不已,“我是不是做错了?”
江祥明耸耸肩,“一个大规模的帮会突然失去控制,分裂成几十个大大小小不等的独立帮派,每一派都力图站稳脚跟并向外扩张,当然会大乱一阵,这就和群雄逐、争夺天下是同一道理,等到汰弱存强、各帮派实力均衡后局面就会安定下来了。”
那要乱到何时!百姓们得吃多少苦头?朝廷又要费多少心力?“庄儒文曾经对我说过,黑暗永远不可能被消灭,他不做也自有别人做,还不如由他来领导黑道势力,他会为我尽量收敛,给予南江国最大限度的安定。”
“他说的很有道理。”如果庄儒文一直都这么听哥哥的话,不仅南江国本身能得到安定,还可以影响另外三国的局势。
“可是……只要他还干着非法、害人的事,我就无法心安理得地和他在一起……”江祥煦笑得苦涩之极,“说到底,什么正邪不两立、水火不相容,其实只不过是为了我自己心安……”
江祥明叹了口气,“哥,你只是太执著于正义,看事总是黑白分明。”如果庄儒文不来这一手让哥哥认清事实,哥哥到死都不会低头。而为了得到哥哥,那个男人竟敢拿偌大的事业来玩儿,连他都不得不佩服。
江祥煦忽然站起身来,“我得赶紧去找庄儒文,让他千万不要解散黑行会!”
“别着急。”江祥明安慰慌张的哥哥,那个男人肯定留了一手,即使宣布黑行会解散了,还能再统合起来,“他不是说半个月就回来了吗?你如果去找他,不小心在路上错过了,反而更麻烦。”
“可是……可是……我好想见他……”哥哥的眼神是江祥明从未见过的深情与无助,“我要向他道歉,他不解散黑行会其实也是为我着想,我却只顾着自己钻牛角尖,总是埋怨他自私自利……”
那个男人可没哥哥想的这么伟大,他爱哥哥不假,但要他就此放弃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也不可能,他是那种会想尽办法江山美人都要得到的人。江祥明好说歹说劝住了哥哥,庄儒文既然特意见他并严加嘱咐必有深意,事关唯一的亲手足他不敢马虎。
平平安安过了半个月,但就在庄儒文回来的前一天,江祥煦失踪了。
据眼线调查后报告:有类似江祥煦一行人的人逛过集市,路遇恶霸强抢民女,类似江祥煦的人上去援救,打跑了恶霸,被救的少女感激涕零地又拜又叩,而后那一行人都突然昏倒,少女招了辆车,请车夫把他们抬上车走了,至于到哪儿去了谁也不知道。
江祥明大发雷霆,下令全城戒严搜查,并派兵出城四处搜索,却一无所获。
第二天一早,跟着江祥煦出去的一个随从回来了,述说了详细经过:他们救下民女而后,民女感激叩拜,江祥煦怎么扶她都不起来,而后他忽然闻到一股香香甜甜的味道,就此不醒人事。等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城外一条小溪里,另两个同伴尸骨已冷,江祥煦却不知去向,他急忙赶回城报信。
庄儒文本来就在回来的路上,得到江祥煦的紧急快报更是兼程赶了回来,听了事情的经过后,脸色比江祥明更难看十分,“而今黑道势力差不多都在黑行会管辖下,如果官府找不着,煦多半是落入黑行会的某些人手里了。”
江祥明不解,“难道你真的解散了黑行会?”不可能,自己的眼光从没出岔过。
庄儒文摇摇头,“无论哪个国家或组织都少不了有几个野心家,而且这几年南江国接连两次肃清黑行会都是因煦而起,我又为了煦做了不少令下属不满的事,所以会里敌视南江朝廷、敌视煦的人很多,这次我宣布解散黑行会,野心份子趁机作乱,抓住煦一来可以泄愤,二来可以威胁我。”
江祥明被他这么一说更是忧心如焚,“那些人既然是你原来的手下,你有没有办法找到他们?”
“找当然一定找得到,会里多的是跟随我打天下的元老,个个对我忠心耿耿,我想收回成命、重新掌握黑行会轻而易举,只是需要时间……”庄儒文的心情从没这么不安过,“希望能来得及……”
江祥煦是被胸前火辣辣的刺痛疼醒的,睁眼一看,自己处于一间不小的地下室里,上半身赤裸着被捆在一根木柱上,沿着窄窄的石阶往上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铁门紧闭,室内仅靠墙壁上一盏油灯发出的昏黄光线照明。
“咻”地一鞭飞来,打断了他四处观察的视线,执鞭的人他认得,是装作被恶霸欺负、趁他搀扶她时用毒针扎了他一下的那个少女。他吃了圣花“毒愁”,根本不惧任何毒物,但烈性毒药会令他短暂昏厥和虚弱无力。
他已经被庄儒文用这种出其不意的手段制住过一回却还不小心,难怪庄儒文说他没防范意识。
那少女对他冷笑,“你知道我是谁吗?”
江祥煦摇摇头。
“我叫赵紫,是黑行会渚州分舵的舵主,我哥哥赵义是信州分舵的舵主。”
渚州分舵?难道自己现在身在渚州吗?信州分舵那个分舵主是他授意弟弟杀死的,庄儒文还曾为这件事“处罚”过他,她抓他来是想替兄报仇吧?
地室内除了赵紫还有十七八个人,虽然年龄不等、衣着不一,但看上去都很有气势,是属于那种处于领导地位的人,他们看他的目光没有仇恨,只是夹杂着兴奋与好奇,外带还有几分惶恐。
赵紫又抽了江祥煦几鞭子,痛得他咬紧牙关,赵紫看着他,“滋味不好受吧?我们大家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只是有会主为你挡着才不得不咽下这口气!就因为你会主才做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事,害得会里人心不稳,而今他更为了你要解散黑行会!哼!他也不想想,他虽然武功高强,但仇家满天下,一离了黑行会就只是条任人宰割的丧家犬!”
江祥煦惊讶地看着她,“你喜欢庄儒文?”那张美丽的脸上此刻因疯狂的嫉妒而扭曲。
“啪!”一个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好久转不过头来。江祥煦在心里苦笑,难怪几个堂兄弟和庄儒文都说他总是在该糊涂的时候率直、该敏锐的时候迷糊,总之是落不了好。
赵紫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脸转过来,正对着那些男人,“诸位,咱们今日聚会于此是要订立盟约、共图江湖霸业,我抓这个人并不只为了私仇,而是为防止有人反悔向庄儒文投诚。请大家一起杀了他,用他的血来歃血为盟!他是庄儒文最心爱的人,杀了他,就谁也别想回头!”
那些人都倒吸了口冷气。在寂静的地室里大家一齐吸气,声音十分响亮,把他们自己都吓了一跳。
赵紫看着他们或青或白的脸色冷笑不已,“怎么?害怕了?胆子这么小,岂能成大事?”
那些人的情绪被她激将起来,黑道的霸业也是无比的诱惑,再加上他们长久处在庄儒文的阴影下,难免积惧成恨。
“谁怕姓庄的?”
“杀就杀!谁怕谁?”
“就是!干了!”
“现在就杀了他!”
“我才不想让他这么快就死!”赵紫用食指在江祥煦下巴上描绘着,“他是庄儒文最心爱的东西,为了他庄儒文连黑行会都不要了,如果他被人轮奸……庄儒文一定会气得吐血吧?想想看,一向高高在上的庄儒文捧在手心里呵护疼惜的人,而今却任由你们凌辱、践踏,想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想怎么凌虐就怎么凌虐……”
这真是极大的诱惑!那些男人眼里都放出兽性的光,用尽残酷的手段摧残这个被庄儒文珍爱的人,占有这具庄儒文占有过的身躯!多刺激!多快意!多有成就感!
江祥煦脸色惨变地瞪视赵紫,“你疯了!”
赵紫发出一连串尖锐的笑声,闪到一旁让那些男人们上前,“这样才能发泄出我胸中的怨气啊!我倒要看看你这副男人的身体倒底有多好!能让庄儒文那么迷恋!”
“不!不!”江祥煦拼命躲闪着那些男人向他伸来的手臂,但他被捆得紧紧的,又能躲到哪儿?
男人们的手在他脸上、身上乱摸,有几只手扯掉他裤子抚摸他的下身,江祥煦打着寒颤,几乎要吐出来,不是庄儒文的手摸在身上竟令他如此难以忍受!
紧拢的大腿很快在男人们的强迫下分开,好几根手指争相捅进他的后穴,疼痛和屈辱感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江祥煦甚至感觉到有好几个灼热硬挺的东西顶住自己下半身。
好想好想死,更好想好想见庄,即使只是一眼也好……
感觉到一个大的令人窒息的热物即将要顶进他的身躯,江祥煦闭紧双眼,迸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庄……”
“嘭”地一声大震,紧闭的铁门被人大力踹开,一道人影箭一般飞跃至江祥煦身边,围着江祥煦的男人们惨叫着倒下,鲜血象喷泉一样溅得满墙满地一片血红,来人切断绳索,解下身上的大氅裹住江祥煦赤裸的身躯,抱起已经神智模糊的他。
他真的来了!该不会是自己过度思念而产生的幻觉?江祥煦不顾胸前鞭伤的疼痛,伸出双臂紧紧抱住来人,“庄!庄!”
庄儒文颤抖着手象是想要憋死江祥煦一样用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