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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是由聿近庭摆明讨厌有他为伴的话,他或许还有机会可以从这种恶梦中获得解脱;但不晓得为何,聿近庭似乎非常喜爱他的陪伴,总是像跟屁虫一样紧紧黏着他不放,说什幺也不肯离开这个舅舅。
拜这个让人头痛的外甥所赐,他的国、高中生涯实在是过得很胆战心惊,一直到聿家夫妇因工作而必须暂时移居到国外前,他每天的生活都是如坐针毡并如履薄冰地战战兢兢。
但让他实在没办法喜欢这个外甥的,其实是另有原因……
「锡展,你怎幺在发呆呀?」封梨嫙好笑地看着睽违已久的弟弟。
「呃,我……」不敢说出实话的封锡展只有呆呆地猛笑。
「锡展当然是因为见到好久不见的近庭,高兴得说不出话来嘛!」封母笑呵呵地解释。
不知是否因聿近庭爱跟在他身边的缘故,竟让全家都误会他和他的感情是好到如胶似漆,殊不知他心里其实讨厌这个外甥讨厌得要死。
「说的也是,你们的感情那幺好。」封梨嫙吁了口气,感叹似地说:「也难怪当初近庭会舍不得离开。说真的,要不是近庭一直吵着要回来,我们可能还要再等个两、三年才可能结束那边的工作呢!」
「咦?」封锡展心里一悸,偷偷瞄了聿近庭一眼,发现他正以得意洋洋的眼神看着自己。
「我很喜欢舅舅嘛,而且我都已经乖乖忍了两年,再不回来我会发疯的。」聿近庭振振有辞地说着。
他转过头,和先前截然不同的楚楚可怜神情立刻赢得封家夫妇和自己双亲爱怜的目光。
这小恶魔又在搞什幺名堂?
封锡展戒心十足地看着他,很难解释那压在心头上的不安代表什幺。
「梨嫙,你们也真是的。」怜惜地拍着心爱外孙的头,封父对着女儿埋怨:「早知如此,当初照我们说的,将近庭放在台湾不就得了?」
「才不要哩!我哪舍得和可爱的儿子分开。」
「什幺话!近庭还在上课,而且年纪也还小,像你们这样把他带来带去的,对教育实在不是很好。」
「哪会呀?我们夫妇都很注重他的教育啊!」
「但再怎幺说,还是安定一点比较好呀!」
就在封家夫妇和女儿女婿展开口舌攻防战之际,封锡展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想乘隙逃回房间,却被眼尖的聿近庭逮个正着。
「舅舅,你不陪我了吗?」他故意表现出一副难过的样子。
「不、不是啦!」马上接到全家射杀过来的怨愤眼光,封锡展忙不迭地摇着手否认,「我只是有点累,刚刚打工回来嘛!想先去洗个澡。」
好险,差点又要倒大楣。
「既然这样,你们就一起洗吧!」封母突然建议道。
「啥」封锡展的心脏被吓得差点跳了出来。
「近庭也累了吧?赶快去洗个澡比较舒服。」
「好的,外婆。」
聿近庭给她甜甜的一笑,看得封父和聿家夫妇嫉妒地瞪了封母一眼。
「为什幺?他们回去以后再洗不就得了?」在事情成定案前,封锡展赶忙做垂死的挣扎。
聿家的宅第距离这里步行约十五分钟,两年前聿家一家子只是暂时离开,因此房子仍然保留着。
「我没说吗?你姊他们一家子会暂住在这里几天。」
「咦?」
「他们才刚回来,房子空了两年打扫起来可是很费工夫的,所以先暂时住在这里等房子整理好再说。」
「住……住这里?」封锡展发誓他有不好的预感。
「对啊。」封父理所当然地颔首,「反正梨嫙的房间一直都空着,他们夫妇就睡那里。至于近庭,他就睡你房间好了。」
「我、我房间」
「你的床铺不是有上下层吗?把积放在上层的东西整理一下,就可以当近庭暂时的床了。」
「为什幺我──」
封锡展才开口想为自己的隐私权争取些什幺时,聿近庭瞬间截去他的话,并楚楚可怜地歪着头看他。
「舅舅不喜欢跟我同一个房间?」
在脸色霎时一白的封锡展还没来得及肯定或否认这话前,封母又自以为是地笑着摸了摸宝贝孙子的头。
「怎幺可能?你舅舅只是因为我们事先都没跟他提起,在闹别扭而已,他当然也很喜欢你呀!」
「可是,舅舅可能觉得房间里突然多一个人会太拥挤,所以不太高兴吧!」
「不可能有这种事的啦!」封父也插嘴道。
封锡展再次深切地体认到自己在这个家里多幺缺乏地位,他将无奈藏在心底,顺从地扮演着好舅舅的角色。
「哈哈,你想太多了。」他牵动僵硬的嘴角,勉强勾出一丝笑容,「我怎幺会不欢迎你呢?」
「对呀,你们的感情那幺好,睡同一个房间刚好可以聊聊。」不明就里的封梨嫙接着点点头。
「真的?」聿近庭仍旧是一副惹人怜爱的表情。
「谁舍得骗你?」她宠溺地抱抱儿子。
「那就赶快去洗洗澡吧,洗出来外婆帮你弄个点心好不好?」
「谢谢妳,外婆。」又是一个美得让人晕眩的天使笑靥。
「真是差别待遇啊。」
封锡展悄悄地在内心为自己哀叹,他可从来没能耐在这种时间让母亲为他下厨房操劳。
「对了,外婆,也帮舅舅弄一点好吗?他看起来好象很累了,这个时候是很需要补充营养的。」
「当然好。近庭真是个体贴入微的孩子呢!」封母皱眉转向自己的儿子,「你该多学着点。」
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封锡展的心里其实是火冒三丈。
不用你假惺惺!
明明就是个可恨的小鬼,真搞不懂他是从哪里学来这种装模作样的。
第二章
双肩被强迫挂着聿近庭带回来的沉重行李,封锡展有气无力地往二楼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本来是属于他一人的快乐小天地,不过从今而后……
「锡展,走快一点啦!」跟在他后面,两手空空的聿近庭以和前一分钟大相径庭的语气催促道。
先前,在封父下令封锡展独自将所有行李搬上楼时,聿近庭还一脸好心好意地道:「外公,我也拿一些好了,毕竟那些都是我的东西。」
大概是他的笑容太可爱的关系吧,全家居然你一句、我一句地,就是舍不得他花力气做劳动。
最后,看看状况不对劲,封锡展立刻识时务地自告奋勇,一举担下扛运所有行李的工作。
而这个跟在自己身边,不停地说着「不好意思」、「会不会太重」、「还是我也来提一点」的外甥,在两人离开众人的视线转入楼梯后,态度立即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末了还毫不客气地催他动作快一点。
「叫我舅舅!」封锡展将房门推开后,并没有马上进去,而是挡在门口不悦地斜睨着聿近庭。
「为什幺?」
「你在外公外婆他们面前不都这幺叫的?」
他对他吐吐舌头。
「才不要呢!」
最让封锡展气得牙痒痒的,其实就是聿近庭是个表里不一的小恶魔这一点!
在别人面前他就会舅舅、舅舅亲热的叫个不停,一副他当真很喜欢、很尊敬他的样子。可是只要四下无人,他就立刻变成目中无人的骄纵小鬼,毫不懂长幼有序地直呼他的名字,从很小开始就是这副改不了的混蛋德行。
妈的,反正他就是看不起我!
在心里诅咒了句,但又觉得自己已经是大学四年级的学生,却还跟个小孩子计较实在有欠见识,他只好将不满埋在心底深处。
再者,跟他斗自己也绝对占不了便宜,谁教全家都被他的可爱假象收买了?
顶着一张连美少女都自叹弗如的天使脸蛋,使坏的心肠却比恶魔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封锡展常常忍不住幻想那个虐待自己的心魔鬼是个外甥女,因为被可爱的女孩子欺负总比被小男生瞧不起的好吧?
而且近庭要真是女孩子的话,他远比较甘愿接受这般的陷害凌虐。
五分钟后,两人各自拎了自己的换洗衣物进到浴室。
原本想藉洗澡来舒畅身心,可是身边跟了个只会害人害己的小恶魔,封锡展不由得悲从中来。
「锡展,帮我洗背。」
刻意背对着那个惹自己心情不好的家伙,封锡展忽然觉得自己听到一句非常突兀的要求。
「你是不是说了什幺?」他微微隔过头冲着水。
「我说,帮我洗背。」
「洗……洗背?那句鬼话是什幺意思?」
皱起眉不解地瞪着这幺说的小浑球,封锡展满脸困惑。
「你不懂洗背的意思吗?」小魔头也跟他一样,拧起眉心,可是表情却得天独厚、可爱得紧,「就是拿毛巾轻轻帮我按摩背部,这样的解释你应该了解了吧?」
看样子他当真把自己当他的仆人看哩!
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封锡展只有转过身子,不甘不愿地抓过一条毛巾,沾着水轻柔地替他擦背。
其实他是很想狠狠地磨破这个小混蛋的背部,但一来那白皙得彷佛水晶的肌肤让他害怕只要稍稍一用力就会当真弄伤他,二来他怕有个万一他会去告状,届时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无可奈何地替聿近庭做着「服务」,他蓦地注意到近庭的体格相当不错,似乎曾花了番心思锻炼过。
「近庭,你住在国外的那段时间常上健身房吗?」
「偶尔,怎幺了?」
「没什幺啦,只是觉得你不只长高而已,就连以前没有的肌肉好象都长出来了,我想这个应该是锻炼出来的才对。」
「咦?你还记得这种事?」
聿近庭霍地转过头,脸上微泛的绯红说明他似乎相当高兴。
「记、记得什幺?」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封锡展几乎向后退去。
「我以前的样子呀!」
「那种事当然还记得,我再怎幺健忘也不可能连这个都忘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