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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现在说出此话,完全是给陆小凤打掩护,把话题给拐了出去,西门吹雪若是察觉不到,那就真是傻子了。
西门吹雪此时仔细查看了一番花月楼,发现没有什么伤处,才微微放心,转而向花满楼道:“多谢。”
花满楼闻言愣了许久才,有些反应过来西门吹雪是在跟他说话,毕竟花满楼也实在是想象不到,西门吹雪竟会与人道谢。
花满楼笑了一笑,道:“庄主此谢又是何意?六哥出了事,在下这个做弟弟的,绝没有放手不管的道理。”
西门吹雪道:“那是你的事,道谢是我的事。”
陆小凤此时插言问道:“这些人是冲着花月楼去的?”
花满楼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当时冲过来的人数对我和六哥没什么差别,看样子似乎是想将我二人都擒住,一开始还放了迷烟。”
不过来人显然没有意识到,对于花满楼来说,任何异样的气味,哪怕是很轻微,也逃不出他的鼻子。
陆小凤点了点头,道:“也是,花月楼是今天上午才中的毒,不可能这么快就有人知道了消息。”
他顿了顿,接着道:“但是现在也不好说,毕竟能在万梅山庄里下毒的,也绝不会这么简单。”
花月楼这时候早已被西门吹雪扶到桌旁坐下,闻言道:“若是这样,还用这四个废材来对付我们,岂不是白痴了?”
他说着,就疑惑的打量着已经躺在地上晕过去的几个黑衣人。今次偷袭的人,武功实在是太差了。
西门吹雪也看了看地上的四人,微微皱了皱眉。
陆小凤此时走了过去,蹲在一个黑衣人的旁边,仔细查看了一番,才叹了口气道:“幕后之人是不是白痴我不知道,但这几个却肯定是白痴了。”
原因无他,因为地上躺着的这四个人,都已经是死人了。死人不会动脑子,自然也就成了白痴。
人当然不可能是花满楼杀的,而西门吹雪的剑,也没有出鞘。
除了自尽,就只能有一个解释。
果然,在这四个黑衣人的或脖颈,或胸口,让陆小凤找到了几处细微的伤痕,那是毒针的痕迹。
伤口极为细小,但出手却是狠辣,出手之人绝对是内家高手一流。
恐怕是刚才的打斗中声音嘈杂,花满楼要护着花月楼而分心,竟是也没有察觉,来人是从何处出的手。
第九章
第二天的一早,西门吹雪与花月楼就和陆小凤他们分开了。
陆小凤和花满楼曾经在酒楼中偷听到对话,听出那些给万梅山庄送酒的人,说话时带着常州的口音。
因为现在的事情实在是有些毫无头绪,让人推断不清,他们也只好顺着这唯一的线索,去查看一番。
毕竟那些对万梅山庄有企图的人,与此事也绝不可能完全脱开关系。
所以陆小凤和花满楼一道去了常州,希望能够在那里发现一些疑点。
而西门吹雪则带着花月楼,前去静怡山庄找尉迟若谷求医,因为就算花月楼再不将武功的事情放在心上,他这回也不得不想点办法去恢复武功。
先不提西门吹雪的脸色,单是要长时间处于一种始终被人保护的状态,花月楼自己就首先受不了。
不过他们现在还是在去淮北的路上,并且在半途上停了许久。
原因很简单,花月楼生病了。
其实这也实在不能怪他,因为中毒之前他就已经有些微微的发热,再经过这些日子的折腾,他的病情若是不会加重,简直连老天都不会答应。
所以花月楼现在正在西门吹雪临时买下的一处庄园里暂时养病,起码要等他不再头昏脑热的时候,才能再次上路。
反正西门吹雪财大气粗,根本就不在意钱的问题。
西门吹雪扶起躺在床上闭着眼,拧着眉头的花月楼,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前,端起药碗凑向他的嘴边。
花月楼因为生病,脑子本来就有些微微的钝痛,再一闻到那刺鼻的药味,顿时将眉毛拧成了麻花,脑袋似乎也更疼了。
“不喝行不行?”虽然知道反抗也许没有用,但花月楼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下。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只是他端着药碗的手臂没有丝毫的移动,仍旧停留在花月楼触目可及的前方。
花月楼动了动,想要重新躺回被子里去,却被西门吹雪提前发现了他的意图,及时的拦住,将他箍在了自己的怀里。
花月楼微皱了皱鼻子,开口道:“西门,你要知道,有时候物理疗法比化学疗法要有用得多。”
他撇了一眼那碗乌黑乌黑的药汁,继续道:“其实人体自身的免疫力,也是非常强大的,用不着这么费劲。”
西门吹雪听到他这一通莫名奇妙的话,唯一的反应,就是又将药碗向花月楼的方向,移近了一些。
花月楼看着已经到他鼻子底下的这碗汤药,稍一闻那味道,就忍不住反胃。
这也实在不能怪他,毕竟对于习惯了西药便捷的花月楼,对中国的古代医学的所谓药理,很是有些抵触。
而且了解花月楼的人也都知道,对于汤药,他已经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
花月楼也知道这些药剂和疗法都有自己独特的妙处,而且对于祖先那些神秘的针灸和药材,花月楼自己身为一个中国人,也是很为之骄傲的。
可是他骄傲的前提是,那些东西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花月楼是实在受不了那种味道,他现在不得不佩服每日与药为伴的尉迟若谷,面对那些闻一下就能直接把人放倒的味道,那个死三八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忍过来的?
西门吹雪似乎也看出来这回花月楼又打算非暴力不合作了,于是他快速出手捏住了花月楼的下巴,趁他还没有反应的时候,一把将药汁全部灌进了他的嘴里。
花月楼猛一接触那味道,就一把推开了西门吹雪,抢到床边想要将嘴里的东西吐出去。
却不想西门吹雪,也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及时的伸手堵住了他的嘴。
花月楼呜呜怏怏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了将药咽了下去。
毕竟那种东西一直含在嘴巴里,那是更加的难受。
好吧,他现在又找到了一项必须恢复武功的理由,毕竟要是放在以前,西门吹雪想这么容易的制住他,那是想也不要想的。
花月楼含着西门吹雪塞给他的蜜饯,瞪着眼睛看着西门吹雪,好不容易将蜜饯咽下去了后,便开口道:“你为什么每次都用这一招?”
西门吹雪将他扶到床上躺下,替他掖了被子,转身将药碗放倒桌子上,道:“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每次喝药都这么的麻烦。”
花月楼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那是你太落后,没有体会过先进科学的便利。”
西门吹雪虽然不至于听不见花月楼的话,却不代表他能听懂花月楼在说什么。
但这一点都不妨碍他理解花月楼这是在抱怨。
西门吹雪重新坐回床边,给花月楼递过一杯清水,道:“喝点水。”
花月楼这次却很合作,急忙接过茶杯喝水润口,心里期盼着能将嘴里那股怪味给冲下去。
他喝完水后,就将自己用被子裹得牢牢的,闷在里面继续皱眉,嗯,他又发现了一项有武功的好处,起码有内力护体的时候,他不会这么的怕冷。
西门吹雪抚了抚花月楼露在外面的额头,感受到那上面温度已经比前几天降了许多,才算真正的放下了心。
他看着花月楼有些微红的脸庞,缓缓的露出了个笑意。
也许是因为生病的关系,花月楼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精明与镇定,也脱去了那股运筹帷幄的气质。喝药的时候,完全是个孩子样。
他刚才的举动,也许可以被理解为撒娇也不为过,虽然对于花月楼会撒娇这一点,西门吹雪也是有点惊讶。
花月楼感受到在自己脸颊上来回抚弄的手指,无奈的睁开眼睛,道:“西门。”
西门吹雪轻“嗯”了一声,便俯下身去,吻上了花月楼。
在唇舌交缠之中,淡淡的药香充斥其间,有一股别样的味道。
当西门吹雪放开他后,花月楼便已经喘得十分的厉害了。
没了武功后,内息也不如以前了,根本就不能跟西门吹雪比。
好不容易等花月楼的呼吸稍微顺畅了点,便发现西门吹雪已经伏在了自己的身上,埋头在他的颈间。
花月楼用力的推了推他,没好气的道:“我在生病。”
西门吹雪撑起身子,俯看着花月楼,语带笑意:“我知道。”
花月楼颇为无奈的道:“那么,西门庄主能不能体谅一下病人,让在下好好的休息休息。”
西门吹雪闻言淡淡的笑了一下,刚要说话,便被外面的一阵敲门声打断。
“庄主,有人送来了一张请帖。”
西门吹雪微皱了皱眉,起身走了出去。
等他回来时,花月楼便看见西门吹雪的脸色已经变了,似乎有些凝重,而他身上一直收敛的剑气,这时候却是十分的明显释放了出来,让在生病中,反应有些迟钝的花月楼,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花月楼有些疑惑,问道:“是谁的请帖?”
西门吹雪看了看花月楼,沉默了许久,才道:“白云城主。”
花月楼闻言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那个称谓代表了什么。
“叶孤城?”花月楼的声音中,有着不可忽视的惊讶与诧异。
第十章
花月楼接过那张制作精良的请帖仔细的看了看,那上面的烫金落款,确实是白云城主叶孤城没错。
他微微眯了眯,这种时候送来请帖,该说这位叶大城主很会挑选日子么?
花月楼看罢后又将请帖递还给了西门吹雪,缩回被子里继续闭目养神。
西门吹雪皱眉看了花月楼许久,才坐回桌子旁,看着放在桌上的请帖,同样凝神不语。
正在屋内静可闻针落时,花月楼突然开口,打断了屋内的静谧。
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