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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什么!”宫绪淳一惊,差点跳起来。随后又强自镇定,不着痕迹挣脱宫黎彤,将他拉至身前。
宫黎彤看着他,眼眸清澈如水。片刻神光一眨,又要吻上他的唇。
宫绪淳急忙避开,道“彤,我……我仔细想过了。我们……不能这样……”
“不能哪样?”宫黎彤仍是直视着他,眼里尽是爱怜。显然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心里去,回答也不过是随口问问。
宫绪淳有些窘迫,结结巴巴道:“呃,我,我是你父亲……”
“我知道。”宫黎彤伸出两指,挑了挑落在他额前的头发,“我是你儿子,但我爱你。”
“唔。”宫绪淳低下头,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了。明明是要阻止他说出这话的,可心里却满怀期待,想听他再说一次。
不由更加尴尬,侧过去,向后退,退到无路,几乎要将背都贴在栏杆上了。
“怎么了?”宫黎彤笑着走上前,欲把他拉进怀里。
宫绪淳本能地向后仰。
突然,栏杆一松,他整个人向湖心倒去。
“父王小心!”宫黎彤眼明手快,趁他尚未落入水中之时,一把抓住他的袖口。
来不及多想,宫绪淳挣扎着向儿子伸出另一只手。宫黎彤亦伸手去抓,但指尖刚刚碰到,那袖口便“嘶啦”一声断裂了。
宫绪淳掉进了碧月湖。湖面溅起丈高的水花,片刻后又归于平静。
宫黎彤大惊,也顾不得水寒,纵身一跃跟着跳了下去。他记得父王水性尚好,也不怎么担心,深吸口气才将头埋入水中。水下长满了绿藻,一条条拂过身,就像水蛇一样湿滑。
水藻丰盈,看不见父王的身影。拨开水藻,却兀得发现他被困于水藻之中。宫黎彤急忙游过去,又看见,缠住父王的,不是水藻,而是一张网!
网的两头被拴在桥蹲上,另两边,缠在父王身上。宫绪淳挣扎着,撕扯着,而网却越缠越紧。宫黎彤来不及细想,连忙帮忙,但那织网的线却不是普通渔线,而是金蚕丝。
金蚕丝,遇火才化!
宫黎彤大脑一阵眩晕,眼见着父王因为不能呼吸而行动越来越迟缓,他却好似什么也不能做。宫绪淳推了推他,示意他快走,但他却怎么也浮不出水面,一双眼睛死死盯在宫绪淳身上,手不停去解缠在桥底的网。
宫绪淳急急催促他,片刻后精力用尽,抓住他衣角的手渐渐松弛下来。
不!宫黎彤长叹一声,飞快地浮出水面,深吸口气,尔后再度潜下,口对口将空气注入宫绪淳体内。与此同时,暗运内力,将一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双手上,趋近疯狂地撕扯这张网。
然而宫绪淳眼里的光却越来越黯淡,欲摇头,却无力。
终于网破了。而他的眼,也随之闭上了。
宫黎彤游上岸,抱起宫绪淳就往寝宫跑,一边跑,一边急喊:“来人!李元顺!柳行空!”冗长的宫墙内侧,全是他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回荡。
未几,李元顺赶来,亦是大骇。忙遵了宫黎彤吩咐,找来蜡烛,令几个手脚伶俐的太监仔细烧着金蚕丝。
“小心火苗!”宫黎彤怒吼,“手脚麻利点。要快!”
宫绪淳一身已经湿透,头发上淌着水,衣服上也尽是水渍。宫黎彤握住他的手,明显感觉到手心的温度在逐渐冷却。
“皇上!”柳行空飞身赶来,跪下,急道,“天雾桥的桥栏是被人刻意锯断的。”言罢自身后取出一截栏柱,底端平滑,俨然是被人锯断了。
宫黎彤只看一眼便明白了。有人刻意锯断了栏柱,再在桥下撒网,父王靠在桥边,尔后落水,正好落入网中。而网却是金蚕丝编织而成,若无明火,绝不会化。但火要如何在水中燃烧?若不是自己力道尚足连网一起扯出,只怕父王性命不保。
果真是毒辣的手法!
宫黎彤咬咬牙,眼里冒出凶光:“行空,去查!此事若不水落石出,朕绝不罢休!”
“是。”柳行空应了,又道,“属下以为,此凶手必定与太上皇有深仇大恨,否则不会用如此狠毒的手法。”
宫黎彤点头。这人,是要父王死。
死?
他转头望向宫绪淳,几个太医正在宫绪淳身侧忙碌。宫黎彤不禁又道:“父王善良仁慈,怎么会与别人结怨?”
“也许与太上皇无关?”柳行空猜测,“当时皇上和太上皇同在桥上。”
宫黎彤立即头一凛。
“可是……”柳行空犹豫片刻,又道,“凶手怎会知道落入水中的是谁?”
“很简单。”宫黎彤冷笑,“无论是谁落入水中,于他都有莫大的好处。”思量少顷,立即吩咐道,“行空,往这方面去查。还有,不要忽略了那个人……”
“是。”柳行空应声退下。
太医开了药,亦跟着退下。
宫黎彤守在父王身边,寸步不离,心似火焚。及至中夜时分,宫绪淳才睁眼醒来。强烈的光线令眼睛颇为不适,他失了会儿神。
“父王!”宫黎彤揉揉睡眼,强自提起精神。
宫绪淳不发一言,漠然地看向他。
宫黎彤又道:“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叫太医。”言罢起身,欲往外走。
宫绪淳按住他,空明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像火烧一样难受。宫黎彤不明所以,正要发问,却见父王嘴角动了动。
宫绪淳直直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这个情节有点恶俗~
但是,我要申明一点,我也很雷这个东西
所以大家要耐心地看,看到最后,就不雷了
第三十八章 失和
宫绪淳失去记忆,太医查不出原因一筹莫展,宫黎彤更是心急如焚。
父王非但不记得他,还不许他靠近。每回他想要挨到父王身边,哪怕只是握住对方的手也好,可父王总是会警戒地瞪着他,周身散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疏离感。记忆里的父王从未如此强势过,记忆里的父王明明是软弱得随时都会哭泣的。但如今,就是这样软弱的父王,强势得让他不敢靠近。压迫得他窒息的不仅仅是父王口中的礼仪道德、三纲五常,还有父王冰冷到陌生的眼神和由心底发出的刻意归避。
终日面对着这样的父王,宫黎彤只觉得陌生和可怕,不由自主地自心底升起一股畏惧之意来。刻意避免和父王见面,却又抑制不了想见他的心情。日益复杂的感觉在体内交汇,几乎叫他有些招架不住。
现在他慢慢走在路上,眉头深锁。不知父王召见他,又是为了什么事?若是让他抄五百遍《孝经》,或者在百官面前不留情面地斥责他——他想,这些事他绝对是已经受够了。
太医只道,这些反常的举止全是失忆之故。
宫黎彤咬了咬牙,几乎想再次狠心地将父王推倒,用身体唤醒他的记忆。但一想到那些过往对父王的伤害,他终是忍住了。他一心爱着的父王,不可以再受任何伤害了。
宫黎彤长长叹了口气,待父王应允他进去,才推门跨了进去。
宫绪淳危襟正坐于椅子上,脸上不带丝毫感情,见儿子进来,也不起身,只待对方自己跪下请安。
“儿臣……见过父王。”宫黎彤极不情愿地跪下去,眼睛盯着地面。若是父王以为这样就能阻止自己爱他的心,那就错了;如此折磨的,不是自己的爱,而是心。
“你起来吧。”宫绪淳淡淡摆手,刻意地疏离,摆足了太上皇的架子。宫黎彤一个恍惚,居然想到,许是宫廷之中,就应是这般模样吧。不由苦笑。
站起身,宫黎彤恭敬道:“不知父王召孩儿前来,所谓何事?”
宫绪淳道:“王儿今年几岁?”
“王儿”?宫黎彤在心底冷笑,好陌生的称呼啊,以前父王都是直呼名字的。是否只有这样刻意在语言有所收敛,才是父王想要的“父慈子孝”?
心里如是抱怨,嘴上却谦卑道:“回父王,孩儿再有二月就二十一了。”
“也不小了。”宫绪淳眯起眼,思量少顷,又道,“为何不立后?”
“啊?”宫黎彤心头一紧。若是以前,大可大方说出自己想和父王长相厮守的愿望。可是如今,要如何回答?
“孩儿……孩儿暂时未有此想法。”
“胡闹!”宫绪淳沉下脸,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君不可一日无后。既然你从未有此想法,就让父王替你作主……”
“不行!”宫黎彤急叫,对上父王质问的眼神,心头又软下,掩饰道,“我,啊不,儿臣……不想立后。”
“不想?为何?”宫绪淳挑了挑眉,声音冷冽,毫不留情。
为何?当然是因为你啊。
宫黎彤垂下头,小声道:“我……孩儿……不喜欢女人。”
“不喜欢是什么意思?”宫绪淳站起来,向他逼近,“你可以不喜欢,但却必须立后!大婚之后,想学汉武帝养男宠……可以!只是这女人必不可少。”口齿清晰,字字铿锵有力,竟像雷击一样撞得宫黎彤心痛。
宫黎彤深吸口气,道:“那么,只要立后,儿臣要什么都可以吗?”
“自然。你是皇帝,没有人能拦得住你。”
“那我要你!”
“什么?”宫绪淳愣住,随即又了然,眯起眼,冷声道,“你在威胁我?不想成婚,竟拿自己的父王来作为你赌气的筹码?!”
“不是。”宫黎彤后退一步。父王眼里精锐的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