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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还好吧。”
“没事。”
“那就好。”刘海被温柔得拂去,手指触过的地方,微凉一片。
“再睡会儿,我去准备吃的,晚点叫你。”说着他站起身。
“库洛洛。。。”
停下手中拉窗帘的动作,男人回头,静待后文。
“事情解决了?”
黑眸倒映出对面一张淡然无波的脸,搁着手臂,侧头望向自己,似是完全不经意的一句随口。
“嗯,解决了。”
“是吗,”酷拉比卡冉起浅笑,缓缓沉下身体,回进被褥,“那真是太好了。”
那边,库洛洛则合上了幕布,将一室阳光挡在帘外。
踱回身,在酷拉比卡额上落下轻吻,库洛洛重复着:“是啊,太好了。”
直到男人离开,酷拉比卡才睁开眼,黑暗来得突然,却没有忽略那些分明的闪亮,比如库洛洛的眼睛,比如他头颈上挂着的项链,倒十字吊坠,不菲的质地,是昨夜以前所没有的。。。
之后几天,库洛洛再没有出去过,甚至连电话少了。他会做意大利面,配一样样精致的法式甜点;他熟知每一瓶红酒的历史,喜欢在午夜后,邀自己品尝其中的醇厚;偶尔弹奏一曲贝多芬的《月光》,指关节在琴键上谱写出流畅的音符。此时的酷拉比卡习惯躺在沙发上,欣赏男人优美的侧脸。
同样,库洛洛也会把自己关进书房,为了不知名的原因,一关便是一个下午。于是,酷拉比卡拿出了随行李一起带来的素描本,一笔笔,勾勒出那人的轮廓。
当然,这些库洛洛并不知道。酷拉比卡没有忘记自己答应过的东西,一张正面的素描。可如今看来,早已超出了数量。
日子平静而惬意,唯有一件事,任凭每天的方式如何,不曾更改,那便是夜半后的纠缠,从最初的生涩,到逐渐的熟悉。
一晃,便是10天。站在校舍门口,目送车子滑出视线,才发现时间转逝。推开宿舍门,房中,一侧橱门半开,显得莫名突兀。透过间隙,里面空荡荡一片,连同架上的书本,消失不见。
终究是,离开了。
长假过后,接踵而至的便是考试,复习课一贯忙碌,连带人也变得紧张起来。小杰常常过来与自己同住,一起熬夜到夜深。校园里,依旧鲜少碰到库洛洛,但每逢周五,他都会来接自己。酷拉比卡没有问起过那条项链的事,潜意识里,他却知道,这并非普通的佩饰。库洛洛似乎比从前爱笑许多,其中或许不乏跟自己有点关系,但真正的原因,却是另有所在。这点,从他朋友们小心翼翼的对话中便不难发现。每当这个时候,酷拉比卡便会离开客厅,回房间继续看书。
说不好奇是假的,库洛洛身上太多东西令他费解,一如那些身份怪异的朋友,但酷拉比卡更清楚,他们之间,没有自己存在的缝隙,哪怕只是一点。
“侠客说的是真的?”
厅堂中,酷拉比卡一离开,信长便开口询问:
“莱特? 诺斯拉那只老狐狸会无缘无故帮你?”
库洛洛手执高脚杯,微笑不语。
“难道说。。。”
派克诺坦意有所指,看向库洛洛,得到他点头回应。
“你答应了?”
又是默然。
“库洛洛。。。”
“我别无选择,不是吗?”
男人耸耸肩,说得自然,却未隐去眼底暗流,这般受制于人,岂是他的作风。
“那。。。”
信长有意无意瞟一眼楼上的位置,意思明白。
气氛再次冷却下来。
库洛洛轻摇红色液体,绕着透明杯身,一圈圈染上艳色,似笑非笑的表情叫人猜不透他此刻想法。
“早点结束吧,乘他对你还不是很了解,伤害也...”
“那就这样决定了!”
侠客突然响起的声音中断了玛奇未说完的话,众人立即会意,一齐朝二楼望去。
“小酷,晚上吃中餐,你有没有意见?”
才推门的酷拉比卡显然对飞至自己身上的问题没反应过来,停顿了片刻,才开口符合,
“好啊。”
“那信长、我还有派克诺坦去买晚饭。至于其他,就交给小滴你们了,没问题吧。”
“嗯。走吧,玛奇。”
小滴拖着玛奇往厨房方向走,侠客一行则出了门。库洛洛放下杯子,准备收拾桌上的残局,擦身而过,嘴唇微动:
“你说多了,玛奇。”
考试结束得很顺利,信步走在校园,发现人群多了许多,大包小包,都是准备回家的学生。
昨天接到父亲的电话,说是想乘着休假带继母及妹妹去维也纳旅行,问自己什么时候到家,先把机票订了。但想到回去没两天又要出去,一路仓促,便有些犹豫,毕竟这假期前前后后不过十来天。
突然衣服震动,是手机声响。
“考完了?”
“嗯。”
“那为什么一脸迷惘的样子?”
闻言,酷拉比卡转动身体寻找,身边来来往往,并没有库洛洛的影子。
“左侧60°角,抬头看。”
果然,三楼教室外走廊一道黑色,撑着栏杆,微斜脑袋,看着自己。冬季特有的寒冷一点未影响到他,仍旧简单的衬衫、外套,隔得遥远,他伸了伸右手,意思让自己听电话。
“干嘛看见我一脸惊讶。”
“大概是因为很少在学校看到你的缘故吧。”
“呵呵,你们放几天?”
“两个星期。”
“够了,你有签证吧。”
“有,怎么了?”
“去看海怎么样。。。”
二十一。 了解
“不行。”
“你要回去?”
“不是,系里有个作业要完成,没法离开。”
“这样啊,”男人的声音不无遗憾,“那也没办法了,回去整理下,晚点我来接你。”
“好。”
离开人群,酷拉比卡踏上与宿舍相反的路径,那是音乐系的教学楼。沿着楼梯上行,走廊的尽头正有人等着自己。
“旋律。”
听到喊声,少女回过头来,长发随风飘动。
“对不起,学姐,让你久等了。”
“你啊,只有在拜托我的时候才会叫一声学姐。”
“不要这么说嘛。”
讨好的撒娇换来旋律一记白眼。
“喏,这是钥匙。”
“太好了,谢谢你。”
“不客气,不过小酷,你真的打算完成它?”说着,旋律瞥了瞥教室方向。
“对。”
“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单纯想试一试而已。”
“就为了试一试,连假期也不回去了?”
“也不完全是因为它啦。”
“还装,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哈哈。。。等完成了第一个给你看。”
“那是当然的,”抬手看了看时间,旋律重新背起书包,“我要先走了,回学校的时候给你电话。”
“好。”
“哦,还有,预祝你成功。”
“你也是,假期愉快。”
送走了旋律,酷拉比卡打开门,这是系里开会用的教室,平时鲜有人气,相对也干净许多。“作业”就放在这里,一室宽敞,一墙白璧,一地工具,每次看,都带给酷拉比卡前所未有的期待,幻想着它被渲染后的光彩。虽然,旋律曾不止一次予以否定,但自己的坚持最终还是说服了她。
“就算失败,我也想做一次看看。”
无论,结果如何。
“侠客他们又回家了?”
“嗯。”
“。。。”
“你不会认为,是我赶走他们的吧。”
“难道不是吗?”好巧不巧,每次自己过来住,就碰上他们集体回家。
库洛洛端着现煮的咖啡走过来,放任酷拉比卡像只小猫般赖在沙发上。
“你觉得我会介意别人的眼光?”
也对,这个人什么时候顾忌过旁人了,讪讪笑过,酷拉比卡换了个仰躺的姿势。天花板上,水晶吊灯散发出柔和的光亮,催的人有些晕沉。一闭上眼,就感受到来自上方温存的气息。
“你是在邀请我吗?”
“我看起来像吗?”
“很像。。。”
口中滑入浓郁的咖啡味,苦涩透过交缠的唇舌不断渗透。
“库洛洛,这是客厅。”
“偶尔换换环境,不是很有趣吗?”
“我可不觉得。”
“我会让你觉得的。”
绿眸睁开,又合上,闪过一瞬间的抗拒,随即复归平静。总是,在理智拒绝之前,意识先一步做出退让。
吻缠绵悱恻,勾出最原始的渴望,前戏冗长而磨人,男人喜欢站在绝对主导的位置上,欣赏他一步步迈向堕落的过程。明知没有胜算的关系,却是一再坚持,一再妥协。矛盾始终存在,左右着自己,亦同时被自己不断的埋葬。是身体太过沉溺他的味道,还是灵魂习惯纵然他的要求,到最后都演变成了情人枕边的一句碎吟。
如果,这都不算爱。。。
醒来的时候,依旧是黑夜。四周悄然变化的场景,正是卧室。
库洛洛倚在床头,指间夹着一根新点燃的香烟,透过微光,隐隐照出他略带倦意的脸。
“对不起,吵醒你了。”
“怎么了?”
“刚刚做了个噩梦。”
“没想到,了不起的库洛洛居然也会被噩梦吓醒。”
“听你的口气好像很得意。”
“梦见了什么?”
“不记得了,感觉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没有重心,一直往下坠。”
“梦是一种征兆。”
“哦?”
“也许是因为你在担心什么事。”
“有这种说法?”
“我是说也许。”
“是吗。。。”
抬手深吸了一口,库洛洛掐灭了烟头。
“为什么不拒绝?”
“你指什么?”
“全部。”
“你希望我拒绝?”
“不,我只是觉得你太压抑了。”
“。。。”
“你其实可以问的。”
“问什么?”
“所有,你好奇的,想知道的。”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