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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看不下去了,”大石站了出来,便要走进场内,“这种荒谬的比赛——”
“慢着,大石。”忽然,龙崎教练拉住了他的手臂。“你再仔细看看那孩子。”
“什……?”大石疑惑地问。
“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手冢?”龙崎堇转向一直沉默着的手冢,笑道。
不需要看。从一开始手冢就知道:Daisy她是左撇子。不同的是,她并没有办法像越前或自己一样用右手比赛。而且……
“啊!”菊丸惊呼道,“你们看,她……她根本是在球落地弹起之前,就已经跑到击球点了!”
本以为铃木菊音只是是追上了谷村发出的球,实际上,就在谷村瞳的击球的瞬间,她已经移动了步子,跑向预测好了球的落点。
“在完全没有数据的情况下么……”乾喃喃地说。
“5…0!”
“你到底在想什么!”突然,谷村瞳把球拍往地上一扔,怒喝道。“你是看不起我?觉得我没资格与你比赛?”
“我没有那个意思。”菊音平静地说,“你现在看到的,是我的全部实力。”
“别开玩笑了!”谷村瞳恨恨一声,直接从场地的侧面冲到菊音那方,一把夺过她的网球拍,塞进菊音的左手,然后跑回自己的场地,吼道:“给我好好比赛啊!”
“哇塞……真恐怖。”桃城看见谷村那吓死人的气势,感叹道:“女人翻脸翻得可真快。是不是,越前?”
他转头问身旁的一年级生,却发现龙马的脸色变了。
“咦?”
待桃城再看向场内,只见菊音的肩膀缓缓地颤抖着,大口地呼着气,像是极力忍耐着,但是,似乎到了某种极限,她蹲在了地上,最后“咚”地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龙马已经冲了进去,却有人却抢在了他前面,利落地一把横抱起脸色发紫的菊音。
“我带她去医务室。”手冢说。
“我也一起。”龙马跟在手冢身后跑了过去。
场内,包括谷村瞳在内的众人,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作者有话要说:公主抱哦,公主抱~~~
左手握住拍
却打开记忆的锁
遥远的禁忌
☆、第 11 章
“纸袋纸袋纸袋——”龙马一边着急地自语着,一边猛地拉开放药品的柜子:阿司匹林,生理盐水,酒精……都不是!
为什么找不到在家用作紧急处理的纸袋,明明很常见的啊!
临近下班,医务室老师不在,刚才龙崎老师已经和其他部员们一起去找了。
可恶!
龙马暗骂了声,皱了皱眉,回过头去,只见手冢正把菊音放到保健室的床上:她的脸色已经越来越差了,四肢的抽搐远比上次在自己家里发病时来得严重。
“还没找到么?”手冢声音中难得地带上了急迫,道:“这样下去会有危险。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龙马想了想,老头好像有说过,使用纸袋的目的是要:“减少二氧化碳的呼出和丧失。”
“二氧化碳?”手冢想了想,看着菊音上下起伏的胸口和痛苦的模样,似是下定了决心。“我明白了。”
“咦?”龙马还没来得及反应,手冢已经捂住菊音的鼻子,深吸了一口气,俯□去,用自己的嘴唇贴住了她的:确切地说,是用嘴把二氧化碳灌入菊音的呼吸道。随后,又反复了好几次同样的动作。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Daisy,你要挺住!
手冢无声地呼唤着眼前的女孩。
渐渐的,菊音的呼吸稍微平缓了些,随即张了张口,喃喃地唤出一个人的名字:“玲人……”
手冢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随即停止了动作。
“手冢,校医来了!”就在这时,龙崎老师“唰啦”一声啦开医务室的门,身后跟着校医大川。
手冢站了起来,恢复了平日的模样。
大川迅速地冲上前,看了看菊音状况,随即从药品柜下面的抽屉里里拿出纸袋、镇静剂和钙剂,开始为菊音做紧急处理。
“不要担心,不会有事。”大川说。
众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手冢走到的越前身边,小声道:“我不想给她造成困扰,刚才的事,请你不要告诉她。”
手冢部长的声音似乎……不似往日冷静?龙马斜了他一眼,手冢环臂看着窗外,面无表情——果然是错觉吧。
龙马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这时候,大川转过身来,笑道:“她已经没问题了。只是还要再休息一下。”
“谢谢你,大川老师。”手冢鞠了躬,道:“不好意思,在您快下班的时候麻烦你。”
“应该的。”大川说,“这种病虽然是精神性的,但如果处理不及时还有有危及性命的可能性,幸好你们事先做了处理——不过,到底是怎么引发的?”
手冢和龙马对视一眼,龙崎老师刚要开口,医务室的门却打开了,是谷村瞳,身后则是男网其他的部员们。
“喂,谷村同学……”大石想开口,菊丸却拉住他,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想,是我的错……”谷村深深地弯下腰,颤抖着的声音泄露了她的情绪。
“谷村,”龙崎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知者不罪,你不要自责。”
“可是,我……”谷村抬起头,眼睛早就红了,道:“我差点……差点害死她。”
“我才是最大的责任者。”龙马突然开口道
“越前君……”谷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铃木学姐现在寄住在我家,我见过她发病。”越前补充道。“我应该阻止她的。”
明明老头子有提醒过,可是,他实在是好奇铃木菊音的实力。
“不是这样,如果不是我坚持……”谷村摇了摇头,说。
“都不要说了。”手冢打断他们,道:“既然这件事情是在男子网球部发生,那么身为部长,应该由我全权负责。”
“手冢部长!”
“我是裁判,没在第一时间看出铃木的状况异常……”不二走了进来,说。
“老太婆我可是社团指导老师呢,而且她们两人的比赛是我同意的。手冢,在你以部长身份担起责任前,我是不是更有立场一些呢?”龙崎老师看了眼大川老师,说。后者耸了耸肩,无奈地笑了笑。
“……要追究责任,也要看我这个当事人有没有那个力气啊……”忽然,一个有些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是菊音。大川老师急忙跑到床前,扶住她,菊音摇摇头,道:“谢谢老师,我已经好多了。”随即转向网球社众人,道:“……就是他们太吵,我想休息都没办法呢。我说你们啊,在讨论责任前,请先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沉默五秒。
手冢“咳”了声,有些尴尬地说:“那,铃木同学,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恩,谢谢你,手冢君。”菊音点了点头,笑道。“也谢谢网球部的各位。”
谷村瞳是最后一个走出去的,她回头看了看菊音,道:“抱歉,铃木同学,我……”
“没事的。”菊音打断她,露出个仍旧有些苍白的笑容,道:“我们不是朋友么?我不会介意的。”
“恩!”谷村用力地点了点头,总算是舒了口气,笑了出来。
见门关上,龙崎堇对铃木菊音笑道:“你们啊……真是让人头痛的孩子。”随即摸了摸她的头,道:“不过也实在是些好孩子呢。”
“是啊。”大川附和道。“不过铃木,你还是不要再坐着,好好躺下,休息一会儿。”
“好的。”菊音点了点头,依言躺了下来。
大川拉上帘子,和龙崎小声地说了些话,然后,她听见龙崎打电话的声音。
“南次郎么?”
果然,在学校出这种事,没办法瞒着越前伯父了吧。这次发病状态这么严重,他大概……会告诉罗杰。
过了一会儿,龙崎拉开帘子,对她说:“越前说等下他家里人开车来接你。”
“恩。”菊音应了声,随即想到些事,便问:“龙崎老师,我刚才有说什么吗?”
龙崎想了想,道:“没有啊。你再睡一下吧。”
“是。”菊音并没有睡意,但为了不再让龙崎担心,她依然乖乖地答道,随即翻了个身,面向保健室的墙壁。
这样严重的发病,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过了。握住拍子的瞬间,好多记忆中的画面,如潮水一样地涌向脑海。菊音伸出自己的左手,放在眼前,掌上的茧子依旧很明显,大概是永远都不会消褪了。
没有办法再打网球了。
可是,不打网球的自己,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呢?
尽管如此,在极度的痛苦中,她依旧挣扎着想要呼救——模糊的意识里,她隐约记得自己喊了一声那个人的名字。
玲人。
玲人,救我。
忽然,她觉得有温热的液体自眼角缓缓地流了出来,浸湿了枕头。菊音捂住双眼,泪水却不受控制。
我好想你,玲人。
可是,我太懦弱,还没有办法去你那边陪你。
*** ***
“不二,”走廊上,手冢叫住自己的好友,“你知道‘玲人’这个名字么?”
不二疑惑地看向他,问:“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