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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江雪翻身躺下,伸手揽住韩西岭的腰,把自己的头埋进枕头里。
韩西岭的身体僵硬如石块,无法动弹。
不知过了许久,韩西岭才听到他喃喃低语着——「西岭,我会害了你吗?我会永远孤独一个人吗?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韩江雪很快就睡着了,他翻了翻身,脸朝韩西岭的方向睡着。
韩西岭忍不住仔细看着他的样子,薄薄的嘴唇、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粱,很有韵味,那眉心紧锁的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令韩西岭有股想亲他一口的念头。
但是,韩西岭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个十分可怕的念头,吓得他猛甩头。
可是他再也睡不着了,总觉得体内有一股急切的欲望在不断的翻腾,老是让他想把韩江雪拥抱在怀里呵护。
可是……他是他的养父啊!
韩西岭试着和韩江雪挨紧一点,好让自己可以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
他又挪栘了一下,而韩江雪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自觉地在这时候翻身,两个人就这样拥在一起。
自从那次吵架之后,他们就很少像这样相拥而眠了。
实在克制不住那种想与他亲近的欲望,韩西岭情不自禁地把手伸了过去,轻轻的探了探他的身子,慢慢的,将手搂在他平滑结实的纤细腰肢,沿着他的身体抚摸着。
韩江雪一动也不动,但是可以听到他呼吸变得有点急促。
韩西岭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只能把韩江雪搂得紧紧的,双手不停地在他身上游走。
韩西岭因为年幼,还不解性事,以为只要两个人抱一抱,亲一亲就算完事了。
他心慌意乱,手到了韩江雪的腰部,就再也不敢朝下移动。
韩西岭第一次感到很刺激、很慌乱,却也很甜蜜。
也是从这一夜开始,他隐约觉得自己和别人有点不一样,但是是哪里不一样,他自己又不是很清楚,有些隐忧,又有些对未来的无限渴望,他万分急切的渴望自己长大。
韩西岭的生活渐渐趋于平静,在「青苗」的生活也算安稳,自然得力于轩辕点点的帮忙。
虽然得到轩辕无极赠与的玉扳指,但他并没有戴在身上,而是偷偷地珍藏着,绝不拿来炫耀。
他明白,要想得到别人的认可,需要付出努力取得真正的实力才行。
也因此,长到这么大,韩西岭第一次对剑术如此投入。
剑术分为「站剑」和「行剑」两种。
「站剑」动时迅速敏捷,静时沉稳,是进可攻、退可守的剑术。
「行剑」则是以攻击为主,停顿少、动作连续不断,均匀而有韧性。
也许是那次轩辕家的现场观战给韩西岭留下深刻的印象,韩西岭自然而然把韩江雪的剑术归类为行剑,而且是那种行动起来就不停歇的拼命三郎武的剑法。
韩西岭对这种以攻击为主的剑术很感兴趣,但是他忆起轩辕无极告诉自己的那番话——你是否想成为一把鞘?
这话不时地在韩西岭的脑海里响起,也让韩西岭不由自主地揣摩别人的进攻剑法,自己则苦练以防守为主的站剑。
为了让自己学有所成,韩西岭自愿成为所有师兄们的剑靶子。
当韩西岭对轩辕点点说出这事时,他小鹿一样的眼睛几乎要瞪出水来。
做剑靶子的意思,就是平常师兄们自己单独练习烦了,就可以和韩西岭比招。
他们手中握着竹剑或者桃木剑,招招猛攻;而韩西岭的剑则要一直藏在剑鞘中不得拔出,只负责防守。
在最初比试的时候,韩西岭总是被打得遍体鳞伤,那些木剑凌厉在他身上留下道道青瘀紫痕,而剑服每天则是被石灰印沾满。
这种情形持续了两年多,到第三年时,韩西岭身上的伤痕已经越来越少,而剑服上的石灰印也是少之又少。
在这三年的时间里,韩西岭以一种令人吃惊的速度增高着,曾让他倍受嘲讽的体毛也越来越浓密,令他终于可以不必再被人嘲笑了。
原因是伍妈总是煮些进补养身的菜色给韩西岭吃,结果韩西岭的身体越来越健壮,身形也变得修长,骨骼分明,棱角凸显出来,长成一名高大挺拔、玉树临风的俊美青年。
韩西岭为自己的这种转变感到开心,因为他已经长得比韩江雪还要高。
有时候看到韩江雪仍然固执地在睡觉前跳啊跳啊的,韩西岭都忍不住要笑。
不知道韩江雪从什么时候开始坚持跳的,可这几年却一点也没见他长高。
不仅韩江雪的身形未变,就连他对剑的癫狂依然没有任何改变,各地间的剑试每年都在进行着,他每年都是那个最能拼、最能打的人;也因此,这三年他为轩辕家赢得了无数的荣誉,自然,身上的伤痕也越来越多。
而韩西岭和他之间的关系仍然有着那股奇怪的暧昧。
每天晚上,韩江雪仍然会睡到他身边,依然会在睡觉前摸着他的头发说:「小猪,睡觉了。」
韩西岭想告诉他,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小鬼了,可是韩江雪的目光迷离,韩西岭觉得他根本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看他心目中的那只「小猪」。
这让韩西岭有些不悦。
韩西岭已经十六岁了,也开始参加剑童之间的比试,这是每个剑童成名的必经之路,在此之前,韩西岭的大师兄以及其它几名师兄都已经出帅,并且小有名气,晋级成了剑客。
初秋时分的某日,师父把韩西岭单独叫到一边。「西岭,明天轮到你准备去迎战了,地点在轩辕家,对方是「幼苗」的最佳剑手,你可别大意。」
韩西岭的心雀跃着,又有些紧张,「好!我会努力的!」
每年的秋季,「幼苗」里最出色的弟子都会有机会挑战「青苗」里最优秀的弟子,这是穷人子弟获得平步青云的快捷方式。
而今年呢?不知道他的对手会是谁,不知道是不是他认识的人……
夜里,韩西岭辗转难眠。
韩江雪的手戳着韩西岭的眉心,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别太紧张,你没问题的。」
韩西岭悄悄地叹口气,在暗夜的光影里直视着韩江雪清澈如星子的眼眸,「你第一次参加这种比试的时候,是怎么样的?」
韩江雪的笑容在夜色里恍惚了一下,「很紧张,我一整夜都没有睡着,不停地坐起来,在原地走来走去踱步着:后来,小猪就跑进来,帮我按摩,弄得他也一夜没睡着。」
小猪是谁?到匠是谁?韩西岭心里的阴影益发浓烈,可他始终没有问出口。
其实韩西岭知道韩江雪很容易紧张,每次比试之前,他都会失眠,韩西岭也会睡不着。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此起彼伏,银色的月光透过纱窗洒进来,成了一地明明暗暗的图案。
韩江雪忽然说:「小猪,今天才发现你其实很帅、很好看。」
韩西岭扭头看向他,一对上他幽深的目光,心不禁猛然一跳,急忙又扭过头去。怎么办?韩西岭怕自己真的会克制不了……
明天就要比试了,在这种非常时刻,他还是安分点好,别再胡思乱想了!
未料,韩江雪竞往韩西岭的肩头靠过来。
「要不要我帮你按摩?」
闻言,韩西岭的身体一僵,「不用。」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可韩西岭根本就无心入睡,在棉被底下韩江雪的手握住了他的手,令他心猿意马了起来。
韩西岭的心里一直在挣扎……他知道韩江雪是好心想安慰自己,想平抚他的焦躁情绪,可是他不知道反而适得其反……
韩江雪翻过身来,将自己的脚跨在韩西岭腰上,双手抱住韩西岭的胸,就像他往常将韩西岭当作抱枕时一样,整个人贴到韩西岭身上,可是……他将脸靠在韩西岭的脖子上,用鼻子轻轻的触碰韩西岭的颈项。
韩西岭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他鼻子、嘴里所传来的阵阵急促气息,伴随着起伏不定的胸膛……
难道韩江雪也和自己一样心神不宁?
此时韩西岭很清楚的知道,忍耐、压抑再也无济于事,他忍不住侧过头来轻轻的往韩江雪的脸颊吻去。
韩江雪愣了一下,抬起头来望着韩西岭说:「不行,抱枕是不会这样亲我的。」
韩西岭感到有点尴尬,别扭地闭上眼睛,在床上躺好,再没对他有任何举动。
过了好一会儿,韩江雪又将脸埋在韩西岭的脖子上,慢慢地往韩西岭脸上靠近,两人的嘴唇开始不经意的轻碰彼此的脸颊、额头、鼻子,就是刻意不碰到嘴唇。
谁都还很清醒,谁都不可能真正地睡着。
这样来回不知折腾了多少回。
韩江雪说:「我们都当作没发生过什么事吧。」
「本来就没什么事。」韩西岭有些诧异地说。
「我们……一下下就好,然后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好好的睡觉。」
韩西岭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什么一下子?」
韩江雪抱住了韩西岭,嘴唇贴在他的嘴唇……
韩西岭吃惊的张大眼盯着他看,刚刚还刻意不去碰到韩江雪的唇,没想到他会突来这一招;看着他闭着眼陶醉的模样,韩西岭也闭上了眼,吸吮着韩江雪伸进他嘴里的舌……
也不知道是谁先喘息出声,他们只是索求着对方,直到彼此都无力瘫痪在床上。
韩西岭张着眼,呆望着屋梁,没有热烈狂欢后的温柔抚触,也没有激情过后的温存回味:此时的他像是做了坏事的小孩,虚心极了。
他是养父,他是养子,可是现在……
一觉睡醒后,他们是尴尬?是内疚?是自责?是无奈?还是真的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就这样,在韩西岭辗转难眠之际,一夜悄悄过去。
第二天,轩辕家。
幼苗剑院派来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