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郭长风假作没有看见,取笔在空白银票上填了金额数目——纹银八万两。
然后,吹干墨渍,将银票交给彭管事,道:“这是贵店太原分号的银票,不错吧?”
彭管事点头道:“不会错。”
郭长风道:“那就请收下吧,我该没骗你,这不是五千两银子赚到手么?”
彭管事迷惘道:“这……这……”
他捧着银票,张口结舌,竟不懂郭长风在弄什么玄虚?
郭长风又对杨百威道:“那边车子里是七万五千两现银,是我替贵庄向彭兄调借的头寸,请杨兄转交林姑娘。不过,车上银子最好不要动,仍然原车送到客栈来,别让人家彭管事无法向主人交待。”
杨百威听了这番话,目中精芒暴射,也不知是惊是喜?
愣了好一阵,才激动地道:“郭兄,那真是一车现银?是真的?”
郭长风笑道:“整整七万五千两,小弟又虚填了五千两,算是伙计们辛苦的代价,杨兄该不会反对吧?”
杨百威没有反对,却一把扭住彭管事的衣领,厉声道:“好呀!姓彭的,为什么骗我说店里没有现银?连珠宝抵押也不肯答应?难道咱们寂寞山庄不是主顾?咱们的银票是假的不成……”
彭管事吓得脸色铁青,颤身发抖,一句话也答不出来。
郭长风轻轻解开杨百威的手指,含笑道:“杨兄,这不能怪他,他也是吃人家的饭,由不得主,现在银子已经送来了,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杨百威仍然余怒未息,恨恨对彭管事道:“看在郭大侠情面,权且饶你这一次,快叫银车转头,随我到寂寞山庄去!”
彭管事畏怯地望着郭长风,呐呐道:“郭爷,我……我能去么……”
郭长风道:“你只管放心去,寂寞山庄决不会为难你,更不会动你车上一块银子,我敢保证你原车回城,平安无事。”
彭管事哭丧着脸道:“原来你说的波斯商人,竟是寂寞山庄。郭爷,你可把我坑苦了。
郭长风笑道:“寂寞山庄虽不是波斯商人,却是买主,何况,你银票已经到手,并没有吃亏。快去吧!我在客栈等候,希望你们早去早回。”
杨百威拱手,道:“郭兄盛情,小弟会转报秦堡主,一切容当后谢。只是,小弟有一点不明白,郭兄为什么坚持只要现银,不收银票?否用,又何必多添这些麻炳?”
“这是为了公平,我收对方的是现银,自然不能收贵庄的银票,那样不是厚此薄彼了吗?”
杨百威又道:“郭兄既有襄助之心,何不跟小弟同往敝庄?”
郭长风摇摇头,道:“杨兄请不要误会,我帮你们调换现银,只是为了便子‘比价增酬’,并不表示咱们就是朋友。”
说完,一抱拳,出亭而去。
杨百威望着他飘逸洒脱的背影,再绢细琢唐话中的语气,竟分辨不出他这番话,是否矫情之言。
敌友之别,在乎一念,固然难以划分界线,但杨百威决不相信他是为了“比价增酬”才帮助寂寞山庄,如果目的仅是为了钱,一张空白银票岂不较“比价增酬”更方便,更实惠?
※ ※ ※
郭长风旧雨楼客栈不到一个时辰,银车也到了,车上现银分毫未动,押车的人却多了一个秦天祥。
从清晨到现在,也不过才半天时间,秦天祥的态度,却前后判若两人,一进门就抱拳当胸,满腔堆笑道:“郭老弟,我是亲自登门谢罪来的。”
郭长风淡淡一笑,说道:“这可不敢当,在下厚颜收了堡主的银票,只怕不能依限离开襄阳,到时候,还求堡主高抬贵手……”
秦天祥腔上一阵红,一阵青,口里却打着哈哈道:“老弟,你要这么说,不如打我两记耳光还痛快些,千怪万怪,都怪我秦天祥有眼无珠,不知老弟原是性情中人。”
接着,又叹了一口气,道:“秦某是个直属子,心里闷不住话,这次的误会,虽说已经雨过天晴了,但事情实在太出入意料,以红石堡和寂寞山庄的名声资产,居然凑不足七八万两现银,说给谁听,谁也不会相信,这分明有人在暗中操纵控制,存心跟咱们捣乱……”
郭长风没等他说完,忽然起身道:“堡主和杨兄请稍坐片刻,在下还有点手续必须跟彭管事料理一下,暂时失陪。”
子是,领着彭管事同到前厅,向柜上要了一份纸笔,说道:“现在七万五千两银子仍由你运回店里入库,算是我寄存在贵店的,不过,你得写一张收据给我,注明某年某月某日,收到郭某人寄存现银七万五千两,凭此收条,随时提取。”
彭管事只求现银能顺利回库,同时手中已有一张八万两的银票,等子转帐,自然如言照办。
打发彭管事和银车去后,郭长风又吩咐伙计准备了一桌酒莱,送至上房,自己却匆匆写了个宇柬,趁无人注意时,塞在小强房外花盆底下,然后才缓步回房,邀请秦天祥和杨百威同饮。
席间,秦天祥又提到晨间的事,一再表示歉意,并且诚挚地道:“郭老弟,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是交定你这个朋友了,‘比价增酬’的事,咱们决定全力以赴,非把对方比下去不可,即使红石堡和寂寞山庄同时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郭长风微笑道:“可是,对方的财力也不弱,他既能在暗中控制,使寂寞山庄筹不足现银,没有相当财力是办不到的。”
杨百威接口道:“这话不惜,想不到立业已十余年的寂寞山庄,竟然受制子外人之手。”
秦天祥道:“郭老弟,别怪我说话不中听,事到如今,咱们已经跟对方挑明比价,你还有什么顾虑?何不干脆把对方是谁告诉我们?”
郭长风反问道:“堡主和寂寞山庄是至亲,林庄主曾与何人结仇,堡主莫非不知道?”
秦天祥道:“据我所知,元晖是个安分守己的人,除了当年曾和‘桐柏十恶’有过一场血战,实在想不出另外还有什么仇家。”
郭长风道:“堡主不妨再想想,或许是属子男女之间感情上的纠纷。”
秦天祥大惊道:“难道那人竟是个女子?”
郭长风道:“这只是在下的揣测而已,是否真实?就不敢断言了。”
秦天祥问道:“你根据什么,作此揣测?”
郭长风低声答道:“因为对方给了我一件东西,要我在下手的时候,面交林庄主……”
秦天祥急问道:“是什么东西?”
郭长风道:“一条女用的罗带。”
秦天祥浑身一震,脱口说道:“香罗带?”
郭长风道:“不错,正是一条香喷喷的罗带,堡主知道它的来历吗?”
秦天祥脸上顿时变色,连忙摇头道:“不!不知道,不知道……”
郭长风道:“既不知道,堡主怎会一口说出它有香味?”
秦天祥呐呐道:“我只是……只是随便猜猜罢了……”
话未完,忽又改口道:“因为,元晖的确有一条香罗带,那是他们林家的传家之宝,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件东西……”
郭长风轻哦了一声,疑云顿起,道:“堡主有没有见过那条香罗带?”
秦天祥道:“见过。” ’
郭长风点点头,从贴身处取出布袋,将罗带扬了扬,道:“是这东西吗?”
秦天祥神色大变,突然站起身来,飞快地探手便夺……
郭长风一缩手,道:“别忙,请先看清楚,不要弄错了。”
秦天祥迫不及特地道:“不会错,正是这东西!”
郭长风道:“它既是林家传家之宝,怎会落在外人手中?”
秦天祥道:“是被人偷去的——这东西已经被窃整整十八年,想不到今天又重新出现。
郭老弟希望你能成人之美,使它物归原主,现在就交给老朽……”
说着,又伸手来拿。
郭长风不但没给他,反而将罗带放回布袋,重又藏入怀中,口里却道:“既然是传家之宝,还是由在下暂代保存的好,等下次见到林庄主时,再当面交付,以示慎重。”
秦天祥满脸不悦,道:“老朽是林元晖的岳父,东西交给我,难道郭老弟还不放心?”
郭长风道:“话不是这样说,因为罗带是对方托我面交林庄主,在下受人之托,必须忠人之事,何况,这条罗带是否真是林庄主家传之物,还不能绝对肯定。”
秦天祥道:“莫非你怀疑老朽在说假话?”
郭长风微笑道:“不敢,在下只是怕堡主认错了。”
秦天祥道:“老朽亲眼见过的东西,怎会认错?”
郭校风笑笑道:“堡主的确亲眼见过吗?”
秦天祥道:“当然!我何须骗你。”
郭长风又道:“堡主真的没有记错,这东西已经失窃了十八年?”
秦天祥道:“绝不会记错。”
郭长风笑道:“堡主大约忘了,十八年前,令嫒还没有子归寂寞山庄,那时候,堡主还不认识林元晖,怎会见过林家传家的宝物?”
“这……”
秦天祥一时语塞,竟答不出话来。
愣了好一会,才哈哈大笑道:“也许我记错时间了,反正这东西失窃了很久,没有十八年,也有十六七年吧!当年我的确见过,这是绝不会错的。”
郭长风道:“天下相似的东西很多,时间会记惜,东西也可能会认错,为了谨慎,在下以为还是等林庄主亲自辨认一下较好。”
秦天祥目光连闪,突然站起身来,道:“既如此,就烦老弟和咱们同往寂寞山庄,让元晖自己鉴别一下,如何?”
郭长风摇头道:“实在抱歉,在下午后还有事,改一天,自当专程趋访。”
秦天祥道:“那么,老朽现在就把元晖带来,叫他跟老弟当面谈谈!”
郭长风道:“堡主这样性急,莫非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