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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长风道:“我也正觉得奇怪,记得咱们来的时候,并没有走这么久。”
郝金堂埋怨道:“都是你一直在说话,害我糊里糊涂走错了门户,咱们藏人的那间石室‘圆楼’不远,你应该对地道门户很熟悉,谁知你会走错路呢?”
郭长风道:“不要紧,只要没有误入死门,迟早能找回原处,咱们再往回走就是了。”
于是两人折转回头,另觅路径,又走了盏茶时光,所经过的八角形石室,每一处看来全都一样,竟不知哪一间才是藏人的所在。
郭长风道:“这样转圈子不是办法,我记得曾在藏匿人质的那间石室墙上,嵌了一粒石子作暗记,从现在起,咱们每经过一处石室,不妨燃火寻觅一下,只要能找到那粒石子,就找到了地方了。”
郝金堂恍然道:“不错,我怎会把这么重要的线索忘记了呢!”
说着,连忙燃起火熠子。
这办法还真有效,经过下一处石室,果然就在墙壁上发现了石子暗记。
郭长风笑道:“可不就是这儿,害得咱们跑了许多冤枉路。”
郝金堂也松了一口气,道:“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若非这粒小石子,不知还得在附近兜多少圈子哩。”
郭长风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老当家,你现在相信这句话了?”
郝金堂点头道:“老夫平生很少服过人,对你郭老弟,我的确是由衷佩服。”
郭长风傲笑道:“佩服倒不敢当,不过,你能选择跟我合作,不愧是个明智之举。”
郝金堂豪兴勃发,哈哈大笑。
郭长风道:“折腾了一整夜,肚子真饿了,咱们快些把人质搬出来,大家饱餐一顿,养足精神,准备晚上再去北院等候好消息。”
郝金堂对郭长风已经深感信赖,依言取出钥匙,启开了铁门。
谁知门开处,里面竟空无一人。
郝金堂惊道:“奇怪,人到哪儿去了?”
郭长风道:“会不会是咱们离开以后,被秦天祥救走了?”
郝金堂道:“不可能,人关在铁门内,又被制住穴道,这道门户更是一条死路,秦天祥即使由门外经过,也不可能发现里面藏着人质……”
郭长风忙道:“或许他们自己解开了穴道,躲在里面转角处,快些点燃火熠子进去搜搜!”
郝金堂未遑细想,匆匆晃燃火熠子,提剑进入地道。
他跨进地道不过五六步,忽听身后“砰”的一声,铁门突然关闭。紧接着,锁孔转动,业已由外反锁……
郝金堂情知中计,急忙转身推门,无奈却迟了一步。
只听郭长风在门外笑道:“老当家,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怪只怪你不该把钥匙留在门上……”
郝金堂怒声道:“原来你是故意安排陷阱来暗算老夫?”
郭长风道:“我本来不想害你,但你几次三番要算计我,不如此,我实在设有办法安心休息。”
郝金堂恨声道:“想不到你自命英雄,竟然也会使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
郭长风道:“这是迫不得已的安全措施,同时,也为了让你知道,害人者,人亦害之。
不过,我并不想将你永远关在里面,只要你本本分分在里面等到今天夜晚,如果有脱身的机会,我还是愿意带你一同离开红石堡。”
郝金堂怒不可遏,一面奋力推撞铁门,一面用剑猛劈门框周围石壁,大有破门而出之意。
郭长风沉声道:“你最好安静点,假如声音惊动了秦天祥,我可以离开这间石室,你却只有束手受擒。”
这话虽然充满恫吓之意,却是实情,郝金堂无奈,只得强撩怒火,停止了破门的举动。
然而他越想越窝囊,忍不住大声问道:“姓郭的,你什么时候把人质移走了?难道你早料定我会上当,预先就弄了手脚?”
郭长风笑道:“老当家何其太笨?人质根本就没有移动,他们是在另一间石室中。”
郝金堂诧异道:“可是,这门上的石子……”
郭长风道:“这粒石子,是我新嵌上去的。像这样的飞蝗石,我身上还有一大袋子呢!”
郝金堂不觉长叹一声,说道:“老夫一向行事谨慎,想不到也会落进你的圈套里。”
郭长风道:“这就叫做‘吃药三年会行医’,我上你的圈套太多,也学会弄个圈套让你钻一钻。”
微顿,又接道:“不过,老当家也别气馁,人有失算,马有失蹄。这次上了当,下次不上也就是了。”
说着,用钥匙启开了另一道门户。
郝金堂急急叫喊道:“郭老弟,请别走——”
郭长风道:“还有什么吩咐?”
郝金堂道:“你既然无意置我于死地,总该把食物分给我一份。”
郭长风道:“好的,我会替你保留着,等到临动身前再给你,现在,只好委屈你一下了。”
话声落时,人已离开石室。
郝金堂废然跌坐在地上,望着那坚固的铁门和黑黝黝的地道,几乎为之气结。
他当然可以继续撬门,但纵能破门面出,又怎样逃离红石堡?
如今,秦天祥师徒都对他含恨入骨,倘若再跟郭长风闹翻脸,岂非成了四面楚歌?
几经权衡,他决定暂时忍辱求生,一切仇恨,留待离开红石堡以后再算。
他相信郭长风不致于弃他不顾,因为,郭长风急于想知道香罗带的秘密,更不能不顾林百合主婢的生死,尤其后者,也正是双飞剑常洛最关切的事。
只要林百合还在柳寒山掌握中,自己的安全就绝对不会发生问题。
然而,他却没想到,一个人在倒霉的时候,什么怪事都会发生……
地道中暗无天日,郝金堂一觉睡醒,不知是白昼?还是黑夜?
眼睛虽然不辨日夜,鼻子和耳朵的功能仍然很正常,他忽然闻到一阵酒香,还有咀嚼的声音。
郝金堂突感饥渴交迫,连忙翻身坐起,扑到铁门,大声道:“郭老弟,是你在外面吗?’“不错,是我。”
郭长风语音带着笑意,缓缓道:“我已经来了好一会,叫你不闻回应,又不便启开铁门查看,所以只好把你这一份食物分用一些,等你的消息……”
郝金堂急道:“你不能吃我的一份,我正在饥渴难耐,快些把食物给我!”
郭长风道:“既然已经饥渴难耐,刚才为什么不答应我的呼叫?”
郝金堂道:“刚才我睡着了。”
郭长风道:“是真的睡着了?不是故意裴聋作哑,骗我打开铁门,好当头给我一剑?”
郝金堂道:“真是睡着了?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郭长风笑道:“好吧,就算是真的吧,好在我也刚开始吃,仅吃了一只鸡腿,这儿还有半个脯肉,两只翅膀,另外还有馒头和酒,够你享用的了……”
郝金堂饿肠辘辘,听得直咽口水,忙道:“郭老弟,求你把铁门打开,我发誓绝不会反抗,只希望能先吃点东西,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把食物给我以后再关上铁门……”
郭长风道:“那倒不必,咱们既是朋友,怎能不相信你呢!”
郝金堂忙说道:“那就请称快些开门吧!”
郭长风越是慢条斯理,一点也不着急,徐徐说道:“老当家,你真的饿得这么厉害?”
郝金堂道:“的确真饿了。”
郭长风喃喃道:“这就奇怪啦,咱们练武的人,三两天不吃饭是平常事,以你的武功修为,才饿了一天一夜,就会支撑不住……”
郝金堂大声道:“人是铁,饭是钢,肚子饿跟武功有什么关系?”
郭长风道:“呵!这关系可大啦,不是我喜欢抬杠,我且请问,咱们练内功吐纳卧,是不是要先练气凝丹田?如果吃得太饱,丹田怎么能提聚真气?还有……”
郝金堂几乎用哀求的声音道:“好了!好了!郭老弟,我承认你有理,我不跟你争辩,只希望你快些给我食物。”
郭长风这才轻吁一声,道:“好吧!我一定把食物给你,不过,在我打开铁门之前,要告诉你一个消息,你听了这消息,或许就没有吃东西的胃口了。”
郝金堂道:“什么消息?”
郭长风一字字道:“今天午后,林百合主婢二人,已经到了红石堡!”
郝金堂果然大吃一惊,急道:“是谁告诉你的?”
郭长风道:“是双飞剑常洛亲口对我说的,但因全堡正严密戒备,人在外堡,还没有进内堡来。”
郝金堂忙道:“郭老弟,千万不能让她们进来,她们一进内堡,咱们就完了。”
郭长风道:“为什么?”
郝金堂道:“你想想看,双飞剑常洛愿意暗助咱们脱身,为的就是林百合,若等他知道咱们对付林百合的经过,他还肯帮助咱们么?”
郭长风道:“不错,他一定会恨你入骨,决不肯放你脱身,但对我,却不会留难。”
郝金堂大声道:“你以为林百合不会说出你殴辱樱儿的事吗?”
郭长风笑道:“说出来也不要紧,我可以解释那是被形势所迫,做给你和柳寒山看的。”
郝金堂冷哼道:“到那时候,任凭你舌粲莲花,只怕也无人肯信了,至少,她们不会让你带走林元晖,也不会助你进出红石堡。”
郭长风道:“就算没有人帮助,我一样能够带着林元晖进出红石堡,现在我担心的,不是怕林百合来到红石堡,面是怕她们进不了内堡。”
郝金堂道:“你希望她们进来,对你有什么好处?”
郭长风道:“她们要进内堡,必须要通过吊桥,只要吊桥放落,我就可以脱身了。”
郝金堂冷冷一笑,说道:“这是你一厢情愿的梦想,事实绝对没有如此简单的,秦天祥若准备放落吊桥,岂会不全力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