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郝金堂冷冷一笑,说道:“这是你一厢情愿的梦想,事实绝对没有如此简单的,秦天祥若准备放落吊桥,岂会不全力戒备?”
郭长风道:“他有他的关门计,我有我的跳墙法。到时候,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不过,老当家,你自己也得先作一番打算。”
郝金堂道:“我怎么样?”
郭长风道:“你得另想脱身的办法,咱们或许要分道扬镳了……”
郝金堂大惊道:“不!郭老弟,你可不能撇下我不管!”
郭长风道:“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打开铁门,决不会让你永远关在地道里。”
郝金堂道:“不只是打开铁门,你得带我一齐离开红石堡,咱们有约在先,要走得一同走……”
郭长风道:“咱们的约定,只是在离开红石堡以后,你说出香罗带的秘密,我绐你香罗带,并未约定谁应该带谁一同离开。”
郝金堂连然道:“可是,你亲口答应过,咱们是合则两利,分则两败,难道你忘了吗?”
郭长风笑道:“我没有忘记,本来,我也是要带你一同走的,无奈现在情形有了变化,跟你同行,我会受到连累,自己也脱不了身。’郝金堂道:“我还可以助你应敌,怎说会连累你呢?”
郭长风道:“因为你树敌太多,不仅秦天祥师徒欲得你甘心,正在外堡的林百合主婢,也对你含恨入骨,我若带你同行,就好像背着一条臭鱼。无沦走到什么地方,都会有苍蝇跟来。”
郝金堂听了这话,顿时心慌意乱,哀告道:“郭老弟,不管怎么说,咱们总算是共过患难的朋友,我纵有一千个不对,毕竟也带你进入红石堡,助你见到林元晖,如今情势危急时,你忍心丢下老朋友不顾么?”
郭长风道:“我要顾你,自己就可能脱不了身,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郝金堂急道:“郭老弟,你能带林元晖同走,何在乎多我一人?再说,我只要跟你行动,并不须你照顾,果真到危急的时候,我会自己设法突围求生,决不连累你们。”
郭长风想了想,道:“你一定要跟我同走,须依我三件事。”
郝金堂毫不犹豫道:“别说三件,三十件我也依你。”
郭长风道:“第一件,现在开始,你必须事事听我吩咐,不准有丝毫违抗。”
郝金堂道:“好!我答应,只要能脱身离开红石堡的话,我当然照你的吩咐行事。”
郭长风道:“第二件,你必须将随身兵刃和暗器全部交给我保管,并且由我点闭你的哑穴,直到离开红石堡以后,再解开穴道,发还武器。”
郝金堂一怔,说道:“这却为了什么?万一途中发生变故,我也可相助一臂之力……”
郭长风道:“不必,咱们要想离开红石堡,只有智取,不能硬闯,如果闹到须要动手的情况,那就脱不了身了。”
郝金堂又道:“那我记住不动手就是。又何必交出兵器,闭住穴道?”
郭长风道:“老实告诉你吧,我闭住你的哑穴,是怕你随便开口,破坏了我的计谋,要你交出兵器,是防你存心不良,对我暗算,现在你懂了吗?”
郝金堂无可奈何地叹口气,道:“原来你是不相信我,其实——”
郭长风道:“其实这也是为了大家好,试想,我若在全神应付秦天祥的时候,又要分心防你暗算,岂非两蒙其害?”
郝金堂道:“好吧!我答应了,还有第三件是什么?请一并说出来吧。”
郭长风道:“你能答应这两件事,足证具有诚意,第三件你一定更会同意。”
郝金堂道:“请说!”
郭长风道:“第三件,我想要你一样小小的信物。”
郝金堂道:“什么信物?”
郭长风道:“什么信物都行,譬如阁下随身携带的用物,或者君山麒鳞寨的令箭之类,只要能代表你老当家给的都可以。”
郝金堂诧道:“你要去作何用途?”
郭长风道:“老当家莫非忘了我的职业?一个以杀人为业的杀手,贪图的是什么?”
郝金堂说道:“难道你是想索取代价?”
郭长风笑道:“正是,干咱们这一行的,杀人要钱,救人也要钱,如果我能带你安全逃离红石堡,等于救了你一条性命,要点代价,并不过分吧?”
郝金堂听了,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冷哼两声,道:“算我倒霉,你说吧,要多少代价?”
郭长风道:“代价多寡,须视经过难易而定,目前我只想取得一份信物,等脱身之后,才能计算确实数目,换句话说,现在你只承认欠我一次救命之恩,将来我凭信物向你索取报酬,你须不能拒付。”
郝金堂道:“万一你到时漫天叫价,我付不出来,却怎么办?”
郭长风道;“放心,我不会那么心狠手辣的,代价一定要值得你的性命,而且你一定能付得起,否则,成了‘呆账’,吃亏的还是我自己。”
郝金堂道:“罢!罢!罢!我都答应了。”
郭长风道:“大丈夫一诺千金。老当家,你可是有身分的人,千万别反悔?”
郝金堂大声道:“知道了,你快开门吧!”
郭长风取钥匙开了铁门,却只将门拉开一条缝隙,说道:“请先交出兵刃和暗器!”
郝金堂无奈,只好解下长剑和镖囊,忍气吞声,从门缝中递了出来。
郭长风道:“还有信物,也请一并赐下。”
郝金堂俯首贴耳,又递出一面“麒麟令牌”。
郭长风这才笑着启开铁门,道:“老当家,酒菜在此,敬请慢用,我得去安排脱身之计,暂时失陪了。”
说完,由另一道铁门扬长而去。
这时郝金堂简直比一只斗败的公鸡还不如,面对香喷喷的酒菜,却失去了食欲。
他的胃部,早已被忿恨填满了,然而,除了在心里暗暗咒骂之外,再也没有反抗余地,因为他既无钥匙,又失去兵器,虽离开地道,仍旧等于被囚禁在石室内,今后命运,已经完全操在郭长风手中。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郭长风重又回到石室,手里抱着一卷布带和两套衣服。
当他发现酒菜仍然原样未动,不觉诧道:“老当家,你不是饿了吗?为什么不吃呢?”
郝金堂摇摇头,道:“我忽然不想吃了。”
郭长风道:“你最好勉强吃一点。”
郝金堂道:“为什么?”
郭长风道:“咱们要离开地道,移到另外一处行动比较方便的地方,随时准备过吊桥。”
郝金堂道:“莫非秦天祥答应接林百合到内堡来了?”
郭长风道:“正好相反,那老家伙六亲不认,说什么也不肯为外孙女儿开放吊桥,我和常洛商议的结果,决定仍按原计行事。”
郝金堂道:“你是指放火烧粮仓?”
郭长风道:“不错,秦天祥也想到这一步,现在正调集武士,准备把存粮分散,这时候,堡中戒备略松,咱们必须趁机离开地道。”
郝金堂道:“离开地道,又去何处藏身呢?”
郭长风道:“这个你不必问,赶快吃饱肚子,换上这套衣服,照我的吩咐行事,一切自有安排。”
郝金堂道:“既然如此,食物可以带着,别耽误了正事。”
捧起酒坛,猛灌了几大口,将肉脯和馒头塞进怀里,便匆匆换衣改装。
两套衣服都是武士装束,两人各穿一套,束上头巾,脸上再抹些黑灰,大体看来,已经掩去本来面目。
郝金堂道:“这卷布带又是作什么用的?”
郭长风道:“先带在身边,到时自有妙用。”
郝金堂不再多问,揣好了布带,随着郭长风转入另一间石室,却见室中放着两只扎妥的麻袋。
郭长风道:“麻袋里装的是林元晖和罗老夫子,都已经被我点了穴道,你扛着他们跟我来。”
郝金堂皱眉道:“你真要带他们一同走?”
郭长风道:“我费尽辛苦,为的就是林元晖,当然要带他同走,罗老夫子虽然无关重要,必要时,或许可以当作护身符,也不能轻易放弃。”
郝金堂忽然心中一动,道:“这是说,万一危急时,咱们宁可牺牲罗老夫子,决不舍弃林元晖?”
郭长风道:“不错,等一会离开地道,咱们各背一个麻袋,混进搬运存粮的行列,往院门方向走,你负责罗老夫子,由我亲自背着林元晖。”
都金堂道:“可是,两只麻袋看来一般模样,怎知哪一只装的是罗老夫子?哪一只装的是林元晖?临时弄错,岂不糟糕?”
郭长风道:“这很容易分辨,你只须记位,袋口打一个结扣的是罗老夫子,打两个结的,就是林元晖。”郝金堂伸手一摸,两只麻袋口的结扣,果然各不相同。
不禁笑道:“原来你已经做了记号,这就不会弄错了。”
口里说着,却暗中将打两个结扣的解去一个,又将打一个结扣的多加了一个。
郭长风在前面领路,居然一点也没有发觉。
不多久,行抵另一间石室,只见旋形梯上,插着一支点燃的信香。
郭长风停步道:“咱们就由这儿出去,我在前,你在后,一切举动行止,你必须依照我的榜样行事,譬如我转弯,你就跟着转弯,我卧倒,你也跟着卧倒,懂了吗?”
郝金堂点头道:“懂了。”
郭长风又道:“从现在开始,咱们不能交谈,也不能有任何手势联络。所以,我得闭住你的哑穴。”
郝金堂道:“我决不开口就是了,又何必点闭穴道……”
郭长风道:“不行,这是咱们约定的条件,等危险期一过,我会替你解开的。……来!
先把林元晖交给我。”
郝金堂虽然不情愿,也只好依言行事,默默将那打了两个结扣的麻袋,递给郭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