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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是为了你微笑 作者:张小娴-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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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台吃饭虽然不会传染爱滋病,但个人卫生也很重要,那些口沫横飞、啜筷子之后再夹菜、用自己啜过的筷子夹菜给别人、用鼻子去嗅你酒杯里的酒、用手拿菜给你、用台布抹嘴、用酒楼毛巾抹脸和对着菜咳嗽的人,绝对不要跟他同台吃饭。
  风趣。
  别信“食不言,寝不语”,吃饭时不作声的饭伴太沉闷,该找个风趣的人陪你吃饭。
九十四
  ◎ 男人的沉默
  女人是不擅于沉默的动物,因此也很难理解男人的沉默。女人可以接受男人辜负她,伤害她,却不能忍受他沉默。
  当男人沉默,女人就会说:
  “你为什么不说话呀!你说话呀!你听到我在跟你说话吗?”
  男人越沉默,女人越动气。
  一个男人说,他从来不跟女朋友吵架,只要他沉默,她便害怕。
  但也有一个女人说,她最讨厌跟男朋友吵架时,他突然沉默。
  男人的沉默,既可怕又可恶,既消极也积极。
  男人沉默,也许并不是象女人说想的,他不想跟她说话,他百词莫辩,他不爱她。
  男人沉默,也许是他正在思索问题,他不想吵架,他想独处,他想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他不想说谎。
  男人一沉默,女人便把事情想得很糟糕,男人本来不想说谎,也被迫说谎。
  女人最常问男人的问题是:“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男人最常问女人的问题是:“你可不可以静下来?”
  当女人可以意态从容地面对自己的男人的沉默,她才可以占上风。
九十五
  ◎ 猪仔钱包
  那天到S 家,看到她的书桌上有一个很别致的钱包,形状象一个猪仔包,是用来放零钱的。
  “是一个曾经很要好的朋友送的。”S 说。
  许多年前,S 在一间著名的皮具店里看到这个钱包,一看便喜欢,立刻买下来。冒失的她,几天之后,便把钱包丢了。她在电话里向好朋友P 诉苦,说着说着,她觉得自己一事无成,经常不见东西,忍不住饮泣。过了几天,她发现信箱里有一个鸡皮纸袋,是给她的,她打开纸袋,发现一个簇新的钱包,跟她不见的那个一模一样,是P 特地送给她的,里面还有一张字条,写着:“不要再不见了。”
  冒失的她,一个月之后,又把钱包丢了,她不敢告诉P ,觉得愧对她,于是自己掏腰包再买一个一模一样的,每次P 看到她用这个钱包,都以为是自己送给她的那一个,看到她还没有丢失,心里很高兴。
  可是,这些年来,她们的际遇相差很远,S 平步青云,又找到要好的男朋友,P 的事业和爱情皆失意。P 逐渐疏远S ,不再跟她联络。S 找到她,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P 苦涩地说:“我们走的路并不一样,一事无成的原来是我。”
  S 欲语无言。
  除了她爱过的男人之外,P 是唯一一个女人,令她刻骨铭心。当天打开信箱,摸到鸡皮纸袋里一个猪仔包形状的东西,她便猜到是P 送给她的,那一刻的感动,永难忘怀,可是,正如P 说,她们走的路并不一样,人生真的很残酷,大部分的友情也经不起际遇的考验。
九十六
  ◎ 拥有是无奈
  在台北,最惬意的事是逛书店。有时间的话,可以慢慢看、慢慢逛。没时间的话,疯狂扫货也可以,我上次到台北,疯狂扫了七十本书回来,有五十多本是好书。
  朋友说:“有好多本我都有,你问我借就可以了。”
  我说:“我喜欢拥有。”
  我非常俗气,能拥有的东西都希望拥有,书、画、房子、车、电器、珠宝,所有喜欢的东西,能拥有的都尽量拥有,最好不用租,不用分期付款。
  有人说,拥有也是一种贪念。
  然而,拥有也是一种无奈。
  我们可以百分百拥有一本书、一枚手表、一张画、一座钢琴,甚至一间屋,却无法百分百拥有一个人。
  无法拥有一个人,退而求其次,拥有一样东西,只是无奈而已。
  一个情妇说:“你只要拥有半个男人,就可以拥有全部物质。”
  一个男人什么都不想拥有,我问他将来如何养妻活儿,他说:“或许将来有女人养我。”
  他们都是被拥有和等待被拥有的人,谁更为无奈?
九十七
  ◎ 新好男人
  从前所谓的白马王子是医生、律师、工程师、会计师、建筑师、原子物理学博士、生化博士、核子治疗博士、电脑工程博士等等。女人的如意郎君最好是理科生,头脑冷静、有逻辑,跟感性的女人最匹配,也能为女人提供安全感。
  读理科的男人,缺点是不够浪漫,但这个缺点是可以容忍的,因为陪女人走一生的路的男人,不必浪漫,最重要是可靠。
  曾有一位女朋友跟我说,她想嫁给一位测量师,理由是测量师的数学成绩都很好,头脑清晰,为人理性,同时又会画图、绘画,文理兼备,是难得的男人,可惜她到现在还找不到一个测量师。
  那时候,非专业人士和非理性的男人在丈夫遴选榜中总是名落孙山。
  今天,一切都要改写了,所谓新好男人,不一定是理性的男人,不一定是博学多才的,不一定是赚很多钱,也不一定是外母见到会流口水的那种男人。
  新好男人是感性的,愿意表露自己软弱的一面。新好男人是自我而自私的,要求女朋友经济独立。新好男人感情脆弱,需要依赖女人。
  新好男人出现是为势所迫,因为女人都变成强者,伴侣之中的理性角色现在由女人担当。这些新好男人的女朋友是医生、律师、工程师、原子物理学博士和电脑工程博士。
九十八
  ◎ 新好女人
  从前所谓的好女人是贤良淑德,守身如玉,从一而终,性格要温柔、坚忍、大方得体。
  好女人不能有野心,要以相夫教子为乐。
  好女人以男人马首是瞻,好女人什么都听男人的,男人的价值观就是她的价值观。
  好女人一生最大的成就,是找到好归宿。
  好女人接受浪子回头,好女人忍辱负重,等待变心的丈夫觉悟。
  好女人没有自我,好女人不会跟其他男人稔熟,以免损害名声。
  好女人知悭识俭。
  没有上述美德的,一概不是好女人。
  朋友说,少年时候,她爸爸曾经很愤怒地批评她:“你这个人,将来一定嫁不出去,你主观这么强,哪有男人接受你!”
  她爸爸心中的好女人,是没有主观的女人。
  时移世易,既有新好男人,当然也有新好女人。
  新好女人最大的特色不是贤良淑德,而是独立自主,自给自足,是否从一而终不重要,最重要是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新好女人
  野心勃勃,不要结婚,不要孩子;新好女人懂得赚钱也懂得花钱;新好女人不会给变心男人三次机会;新好女人自己有应酬,有自己的社交圈子。
  新好女人知道女人最大的成就不是找到归宿,而是不用求男人。
九十九
  ◎ 你和你的雏菊
  那天,在时装店里看到一束用报纸包裹着的雏菊,我想起了你。
  那一年,虚弱的我躺在病床上,你冒着春雨来到医院,从身后拿出一大束用报纸包裹着的黄色的雏菊给我,你说你还是头一次送花给女孩子。我乏力地抱着那一束雏菊,看到停留在你肩膊上的春雨和鞋头上的泥垢,我打趣地问你:
  “是从山上摘回来的吗?”
  你腼腆地说:“是买的。”
  那个时候,还有另一个人,天天守护在我的病床旁边。你总是在他不会出现的下午来看我。那一天,放下了雏菊之后,你在春雨中离去。
  春雨绵绵的日子,我又想起了你和你的雏菊。
  那一束雏菊非常耐放,直到我离开医院那天,它们依然绽放着。
  你问我可否把我所有的爱分一部分给你,你说,只要一部分就足够了。
  我说我办不到,若我爱一个人,那是我全部的爱,不可能留一部分给另一个人,况且你需要的,最终不会是一部分。
  你不甘心地问我:“为什么会是他?”
  我只能告诉你,爱情可以有很多段,恩情只可以有一段。
一零零
  ◎ PS
  PS是信中的补遗,在信中忘了提及一些事情,于是在信末写上PS……然后才收笔。
  这PS里的事情该是一些并不重要的事情,然而,许多时候,在洋洋洒洒数千字里,欲语还休的事情,还是放在PS那一段。
  收到远方的来信,他告诉我,消失了这么多年,是去了美国,那边的生活很平静,虽然枯燥,却适合他的年纪。他告诉我,他住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果园,可以种樱桃树和梨树,那边的橘子特别鲜甜。家附近有一个湖,放假时可以到湖上玩,冬天在湖上溜冰。PS:我结婚了,有两个孩子。
  “我结婚了,有两个孩子。”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吗?为什么放在PS里?是刻意把事情淡化,还是欲语还休?还是对一个失意的男人来说,结婚生子并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只是生命的余韵,他本来不想告诉我。
  有人收到旧情人的信,吐露新生活的点滴,PS:你好吗?
  这“你好吗?”才是重点。他最关心的是“你好吗?”他仍然爱她,为了自尊,唯有把“你好吗?”放在PS里,轻描淡写。
  原来,一封信多么长也没有意义,写得多么潇洒也是徒然,所有重点都在PS,余音袅袅,没有PS,我们根本不用提笔写这一封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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