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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想
“停止你想当修女的念头。”在黑暗中他仍然有办法洞悉她的想发,不,应该说黑暗让他更能洞悉一切,包括人类脑中所想的事。“这辈子你休想上天堂,你只能陪我下地狱。”
“不…一为什么这样对我…一”气若游丝,她从没想过上天堂,但下地狱她会下地狱吗?
“你背叛我。”冷冷的语气吐出的却是温热的气息,说得笃定再次重复:“因为你背叛我。”
背叛“不……不……”为什么?为什么她突然……好想睡……不可以、不可以……他和她这样……呼
骆应亭抽出针筒往后一丢,认识藤青云之后最大的好处是有免费的镇定剂可用,让他在每一个合眼的时刻能不去梦到该死的过去。
那个梦魇缠了他十三年,整整十三年!也该是他断梦的时候了。
十三年来首度拥有正常人一般的好眠。
清晨…醒,不再像以往混沌涨痛的脑袋让他心情大好,打开窗户任由寒风进入暖气蒸腾的室内,双眼呈现清澈的湛蓝,明亮而有神,不再伪装,而是全然的坦诚,唯…一次起床后没有郁气梗积在胸的感觉原来是这般舒畅,他头一次理解何谓没有负担。是因为她的存在吗?
立在窗前的骆应亭移身到床边,仍在熟睡的邹弄眉因为冷风吹入,瑟缩着身子紧卷在棉被里,只露出一头黑发以扇形模样被散在枕头上。
不怕闷死吗?她的睡姿不由得引发他的笑意,如果不是她的话他昨夜不可能在没有镇定剂的情况下安然入睡。轻轻拉下盖住她脸的床被,苍白的脸因为一夜的体热交流有着淡淡粉红色泽,遮盖琥珀双眸的眼皮上有两排如扇子般黑亮的睫毛,仔细一看其上还有一丝丝闪闪发亮的晶沫。
他不认为以她的性格会多做这番修饰,看来是天成的了,完全不加以雕饰的平凡下隐含不平凡的态样,不仔细看就分辨不出。
但是哼,圣洁的灵魂吗?倏然想起艾莎修女的话,心下的平的起了波澜。将他推入深渊后洗净罪孽自行升华她做得到,但他不容许!
“对一个背叛者该作何惩罚?”掬起一撮秀发,闻嗅其芳香,果真和主人一样的纯洁清新,该死的纯净!“我的污浊又该找谁洗涤?”恨恨的语调低咒着不平。
他不允许一个参与他过去的人如此快意地过活!绝不容许只有他一个人在黑暗的炼狱中打滚,任伤口发痛化脓,至少至少得有个人和他同流合污!
“如果我一辈子得如此”薄唇吻上掌中黑丝,轻柔似棉絮,但吐出的誓言狠毒无情。“你这一生绝对成不了天使。”圣洁的灵魂何妨让他掠夺强占带入地狱试炼,看看这份圣洁在污秽的环境下是否还能保有它原先的光亮,如果不将再一次成为上帝无能的见证,他连一个圣洁的灵魂都顾不了了,哪还有能力拯救别人。
“我……我并不想成为天使。”呐呐的声音闷在被子里发出,她不敢正视他的脸,怕自己因此而说不出真正想说的话。“我只想当个修女。为院里的孩子尽心尽力,让他们快乐地长大。”
骆应亭丝毫不被她的清醒动摇,仿佛早知道她醒了似的。“哦?原来你想成为圣母玛丽亚。”那种博爱,也只有这女人才会愚蠢的死抱不放。“圣洁的灵魂。”他讽刺地哼了声。
“哥……”
“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哥哥。”深吸口冷空气,等以心跳回复自以为的正常这成后,绉弄眉才敢拉开被子起身,转过身子正对他。“你的地位在我心里不会改变,即便曾经发生过那件事,即使妈妈曾对你”
“住口!”这话不管真诚度有多高,听在骆应亭耳里只是怜悯的同情,该死的同情!“把你该死的同情心收回去,我不需要。”他要的是要的是抓不出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狠狠瞪向她,只为发泄心中不平的怒气。“你的同情救不了任何人,也救不了你自己。”
“我没想过救自己,我只是想救你。”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才能让他平息愤世嫉俗的极端怒意,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他抛开过去,突然回复不该回复的记忆无疑是加重她的负担,明知道自己因为这样而无法承受精神上加诸的压力,但还来不及就自己,她只想到要救他。“这样下去对你不好。
“现在又要扮起耶和华了吗?”救?哼哼。“你有本事救我?别忘了昨天那份契约,你签了,而我是你的债主。”
契约……“沉沦在罪海里真的让你过得开心顺意?”她问,如果不,为什么不赶紧跳出,只要他有心,绝对没有办不到的事。“所以你不想离开?”
“我不介意让你知道沉沦在罪海里的滋味。”开心顺意?她问得白痴,白痴得让他生气。
“你误会我的意唔……”滑溜的温热探入口中,绉弄眉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压下的黑影。原罪两字硬生生地打进脑海。
不,不是这样的!她不是……恶、恶恶……
温热的触感抵住她舌尖,但恶心的感觉由胃部袭来,她的身体无法适应,也无法正常反应出一个女人在受到挑逗时会有的反应,有的只是颤抖的身体和瞬间下降的体温,以及满坡作呕的难受……
“你就圣洁到连一个女人该有的反应都没有?”离开她的唇,他感觉不到她的投入,但该死的感觉到自己的方兴未艾对她。“圣洁的灵魂不容我这样的污浊来沾染是吗?”她知不知道她的反应对他而言代表什么代表拥有同样过去的两个人,其中之一融入神界化成了纯白的天使,另一个沦入魔道变成污秽的恶鬼!
该死,为什么化成恶鬼的人是他!
“你知不知道我怎么过日子?们你知不知道我被那个女人凌虐多少时日?你知不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有多肮脏?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你也会你到底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污秽的上源传承下来的血脉里竟然拥有最纯净的灵魂,而他一个无辜者竟是恶鬼缠身!这个世界没有公平,没有所谓由神维护的正义,没有!这世界有的只是弱肉强食,只是人吃人的血腥!既然他也体验过,她就不能独活在纯洁无暇的美丽世界。
“我……”热泪夺眶而出,她不知道他所说的一切代表什么意思,她不知道过去还有多少事情是她没有想起来的,她不知道他到底抱持什么样的心态看待过去,她不知道他想要她知道的完整事实,她、她“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是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看见他发狂,心里不单单只有害怕,还有痛……痛呀……
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他和她有共同的过去吗?是因为除却她所仅记的还有其他更不堪入目的事实吗?所以她忍不住心疼,不为自己,只为他?
“你以为一句不知道就能逃脱一切责任?”冷哼一笑,无视于她比之前更苍白无血色的连,不去看从脸上滚下来的低温液体,残酷的手拉下她背后的拉链,“你判的罪名让我受刑十三年,而你只用一句话不知道就想用过。”冷硬的语调不言自明,事情没这么简单就结束。
“并非想带过……”强自忍下冲出而口的酸臭秽物,她必须告诉他她作何想法。“只是、只是这样做就能让你觉得快乐,就能让你忘掉过去吗?人不可能没有过去,除非”
“像你一样,愚蠢到失忆的地步。”他替她接下去。“而这一点,就是你之所以让我愤怒的原因。”同样的过去,她抛得掉,他却日夜受其束缚,每个合上眼的时刻就是他梦魇缠身的时候,人没有不闭上眼睛的时候,他试过,结果更惨,直到腾青云有办法给他镇定剂为止,痛苦短少了八年,但身心早已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我不是自愿的,那时候我才几岁,公平点好吗?我求你。”唔……她的胃好痛……
“公平?这世界哪有公平可言?”嗤笑身下女人的无知愚昧,她的难受他不是没看在眼里,只是想不进心里又如何会在意,唔……胃部传来的绞痛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咬牙忍住痛,暗红的薄唇微微翻白。“如果这世界有公平,我不会落到今天这境地。”
“我们可以试着改变。”我们两字说得太过亲密,她没发现,但他察觉到了。“我相信只要有心,我们可以改变这一切。你可以不必这么痛苦。”她的痛自己能解决,但他的如果他能自行解决就不会有今天这种情况,是博爱也好,是善良也罢,她只想救助身边每一个人,只想帮上帝助人、成为上帝的子民。
“我们?这世界并非你所想的那么美好。”
“什么?”他的话和她所说的没有交集,所以她听不懂。
“知道‘复仇’这两个字吧?”棕发垂下盖住她的脸,眼界成了黑暗,只有两潭深蓝的幽谷在眼界中发亮,鬼魅的闪烁着。“即使是得摘下你的天使翅膀,强占你的骨血,我也要你知道什么叫作切身之痛。”
吟咒般的低沉音调换来她不可置信的震撼,复仇…一多可怕的字眼!而他竟用得如此顺遂!“不”颈间遭人啃咬的痛带来的不是轻额的快感,而是呕吐的感觉,强翻过身,她再也忍不住了!
一阵恶臭袭来眼前又是一片黑暗混沌。 “这个,”腾青云指着青绿色床榻上的病号。“你找十年的人?”
“嗯。”该死,竟然毁了他的床!“应该让她睡在地板上才对。”
“对一个女人?”
“难道会是对个男人?”骆应亭不答反问。不明白为什么男人一找回自己钟爱的女人就会变得痴呆,一如眼前向来条理分明的腾兄弟。
“她像块破布。”他指的是骆应亭怎有办法把一个女人捉弄得像一块破布般惨淡,言辞里添加不赞同的意味。
“她自找的结果。”只要他一有侵犯的举动就用这招对付他,哼,以后他会让她知道昏倒不能解决问题的这项事实。他不在乎她每次以昏倒作结,他在平的是这过程能不能让她感觉到痛苦,只要她痛苦,他就开心。
开心?细小微弱的反应乍然而起,他皱眉,兀自压下这股作用微小得可怜的反应。是的,没错,他很开心。
“你在乎她。”这笨蛋!他知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打从送她进医院后就没离开过她身上,知不知道和他讲了这么久的话还没正眼看过他一次?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