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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不饶恕-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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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你找不回来你也得要努力!你不能就这么算了!”    
    立果愣愣地看着黑暗中的丁克,“你知道吗,这是我最佩服你的地方!但你这样做是抱着毁灭自己再毁灭别人的心态做的。你这样做的结果是,就算你成功了,你也把自己也给毁了。是一种自杀的行为!你想到过吗?”    
    丁克点头。“性格决定命运,有些东西是我无法避免的,这可能就是我的命运!我无话可说。”    
    立果叹了口气,“其实可以避免的,无非就是个女人,她背信弃义把你丢了,你不要她就是。何必非在一颗树上吊死,再说了女人有什么好,我经历的女人多了,女人都是善变的。有些时候女人的情感还不如兄弟之间的情感来得实在——”    
    丁克看着立果,他已经感觉到立果要说什么。    
    “你说的我都知道,这个问题我们已经探讨过无数次了,我有我的想法,这件事情不要再说了。”    
    “好,就算你喜欢女人,天涯何处无芳草,将来还会有喜欢的女人,肯定有更出色的!”    
    “她对我的意义不一样。”    
    立果沉默,点了点头:“最近你们俩关系好点了吗?就没有一点改善?”    
    丁克就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丁克说,“立果,关于女人你比我清楚,当一个女人爱你时,她眼里流露出的都是柔情,可一旦她不爱你了或是你把她心目中的秘密戳穿后,她眼里流露出的就是都是不满和愤怒了。无论你做得多好,她对你都是恨!”    
    立果拍了拍丁克。丁克突然继续道,“你相信永远吗?”    
    立果摇头,“不信,永远有多远?是用什么来衡量,以什么为依据的呢?人要死了永远就没了。”    
    “那为什么人们生活中有那么多永远的祝福?善始善终,白头谐老,百年好合,万事如意,永远快乐等。”    
    “那是人们自己虚幻出来的,假的。明知道这些东西最终都无法实现,于是就祝愿来祝愿去,自欺欺人。反正也不担什么责任?”    
    丁克点头:“你发现没有,这所有的词都跟一件事情有关。”    
    “什么?”立果问。    
    “情感。”    
    立果点头,沉默,看着丁克,他知道丁克现在要表达,表达他一段生活的感悟。    
    1    
    人每走一步都会有感悟,有感悟就要流露出来,这个道理就跟新陈代谢的道理一样。    
    丁克有感悟所以才问他,实际上他不用问,他自己已经都清楚,所以他才问。    
    所以立果决定不说了,他等着他说。    
    “你知道为什么吗?”丁克问。    
    立果摇头。    
    “因为情感是一种无形的东西。它看不到也摸不着,只通过一些荷尔蒙的分泌或一些人们自己造出的语言来表达,所以它就可以千变万化无影无形,它才可以千百年来生存下来繁衍壮大。”    
    立果沉默。    
    丁克继续道,“它以不确定的方式进入我们的体内控制着我们的灵魂,带着我们盲目地追求那种无形的信仰,给我们希望然后再摧毁我们,让我们对此失望带入死亡。”    
    丁克停顿了一下,“以此推想,它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导演,人类是它的全体演员,带着合演一场最大的戏剧然后让我们一起死亡。”    
    立果脚步停了下来,看着丁克。    
    他觉得丁克在说这话时的神情很庄严,像一个神圣的哲学家。    
    这样一个有哲理的人怎么能被一个女人给毁灭了呢?    
    他不明白。    
    他痛惜。    
    他深感到一种无能为力,他无力来挽救丁克。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向毁灭,走向死亡……    
    那一瞬间,他有了一种想要哭的感觉。    
    2    
    那晚,丁克和立果喝了很多酒。    
    也说了很多话。想起什么说什么。    
    一开始是立果说,丁克在听。    
    立果说:“你知道吗?你的思想以及衍生出的种种支流会把你引入歧途,最终毁灭。”    
    丁克点头。喝酒。    
    但不说话。    
    甚至连是或不是也不说。    
    3    
    立果再说:“哥,你以为你是个胜利者,其实你是个失败者。因为你总想去爱别人,以为别人也会像你那样清澈透明地去爱你。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永远都不可能!”    
    丁克继续点头。    
    喝酒。    
    但握酒杯的手在颤抖。    
    4    
    立果继续说:“你在某些方面是个顿悟的先行者,但在情感的这条路上你永远都悟不明白,或者是暂时的明白永远的糊涂。你最大的病就是想着去爱别人,无私地去爱别人,你先是在自己的脑海里划出个理想的爱情模式,然后再往里套,你想苛求一份不掺水纯净的爱。你付出然后期望得到回报,希望别人像你那样。这是一个问题,你还有很多问题——”    
    丁克头不动。    
    酒不动。    
    手也不动。    
    但心在动,一个字不拉地听立果说的话。    
    


第三部分一种赴黄泉的感觉

    立果继续说:“诸如,喜欢一个人便竭尽所能,甚至牺牲自己。有一点可以使你不毁灭。那就是别贪图回报。如果那样的话,你还可以挽救,否则必将灭亡,不是别人就是你。”    
    丁克的头动了,看着立果。    
    酒也动了,握在手中。    
    但心却不动了。    
    静止不动!    
    6    
    立果说:“哥,你知道吗,每个人都一样,都有爱和恨,失望和希望。每个人在失望之后都会痛。但是你跟别人不同的是,来自你心底的嫉妒,固执、占有欲、自信、报复、以及不甘屈服等所有的巨大能量都将转化为一件武器,在你爱别人时,这件武器帮助你无坚不摧所向披靡,而当你开始仇恨爱情时,它将成为一件摧毁爱情的武器,释放出巨大能量,毁灭别人。”    
    丁克不动。    
    眼睛一动不动看着立果。    
    他在等。    
    等立果下面的话。    
    “你的方式是先毁灭自己然后再跟你爱的人一同毁灭。你的个性使得你终生寻找幸福但却终生一无所获——”    
    立果说完看着丁克,突然笑了,“哥,现在我们对女人的认识终于一致了!”    
    7    
    丁克终于动了。    
    眼睛动了。    
    滑了一下。    
    接着,酒也动了,倒进了嘴里。火龙则顺着舌头滑进心里,一直到底。    
    丁克突然发现他眼前的立果像钻进他肚子里的蛔虫,那只蛔虫戴着放大镜把他的思想看得清清楚楚。    
    比他自己都清楚。    
    这让他有种恐惧感。他站起身。走。    
    他不能赤身裸体站在立果面前。    
    “我走了。”丁克起身站起。    
    “哪儿去?”立果看着他。    
    “回家。”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对。”    
    “你听我说,你得勇敢正视自己,不能逃避!”立果继续说,“你必须要让自己坚强和残酷一点,别再放纵自己,伤害自己然后伤害别人。”    
    “你知道什么叫南墙吗?”丁克说,“这是我小时候最想撞的东西,我爸不让我撞,说撞南墙会流血,我说谁说的?我没撞过我怎么知道流血,也许流的是其他的东西,我跟我爸说那是你的经验不是我的经验,所以有南墙就让我撞吧,不撞南墙我不死心——”    
    丁克不喝酒也不看立果,他在看自己的过去。    
    他看着自己的过去说着现在的感受。    
    “现在我终于撞到了,庆幸的是我头没破血也没流,破的是心,流出的是一种粘稠的物体。有人把这叫情感。但我仍没死心。撞南墙的结果是让我更加迷惑了而不是清醒。”    
    “你迷惑什么,也许我可以帮你看清楚些,朋友是一面镜子,你看不到的东西也许我能看清楚。”    
    立果真诚地看着丁克的眼睛。    
    丁克的眼睛无光,闪着。看着不知什么地方。    
    丁克摇头,“你说得很对,有些东西你比我看得清楚,但有些事情你跟我一样糊涂,每个人都糊涂。只不过是你以为明白而已”    
    “你说,我听,我看你都糊涂什么?”    
    立果跃跃欲试,真诚地面对丁克。    
    “我糊涂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    
    “情感又是什么?”    
    “心动又为的什么?”    
    “为什么要爱一个人?”    
    “为什么要破解另一个人的心里秘密?”    
    “为什么不能享受孤独?”    
    “人是个体的吗?”    
    “谎言是用来做什么的?”    
    “做爱不是天然的,是做出来的吗?爱是抽象的,怎么可以做呢?”    
    “精神也能做吗?”    
    “那么意志呢?”    
    “连爱都可以做出来,还有什么东西不可以做呢?”    
    “心是可以寄托的吗?”    
    “一个人可以控制自己的灵魂吗?”    
    “思想呢?”    
    “行为呢?”    
    “如果说灵魂不可以控制,思想也不可以控制,那为什么要让人控制自己的行为?”    
    “行为是自由的吗?”    
    “自由的行为有万种,这万种包括偷情吗?”    
    丁克一口气说完看着立果,“你明白吗?你明白你告诉我。”    
    立果傻了。看着丁克没有反应。    
    他本来还想试图帮丁克说明一下,但那么多的为什么一股脑涌进他的世界,他有些承受不了。而且最关键的,这些为什么他也解答不了。    
    所以他只有呆呆看着丁克凄然一笑遁入人群。等他想起来寻找时,丁克已经不见了。    
    逃得无影无踪!    
    8    
    人在很多时候都会面临这样一种选择:    
    生存还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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