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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总会不同吧──即便心里不好过……
可惜,若这张美丽的脸不再了……还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麽?而到最後都得不到呢?可失去的……
却终究是失去了。
“皇上架到──”忽然传来的声音让韩越之心里一紧……又来干什麽?现在这张脸,看了讨厌了,给
赶出宫里去,便是偷鸡不成失把米……
没办法,起身跪在地上的时候,门已经开了,宴子桀一步三晃的走进来,身上酒气薰天。身上的皇袍
毕竟是当日里新穿的,比平时多一点褶皱的感觉而已,头上的摇寇却歪在一边──宴子桀这个人,全然没
了平日里那份威严的感觉。
“全都退出去!”宴子桀醒眼惺松的摆摆手。
“启禀皇上……”韩越之宫里的一个侍女轻轻出了声。
韩越之知道她待自己绝非一般的主仆之情,倒有些爱慕的意味,此刻她向皇上进言,想说什麽,韩越
之一想便懂……知道她可能会犯了天威,怒了龙颜,没准会受些苦处,可是韩越之就是不想陪著宴子桀过
夜,让自己根本不爱的男人那样对自己,却能将自己拉进欲望的深渊──恨这个男人,也恨自己──韩越
之平静的跪著。
“什麽?”宴子桀站定了身子,微微摇晃著,耷拉著眼帘,向身後跪著的侍女藐了一眼。
“越之公子脸上的伤还未全愈,太医也吩咐奴婢们千万不能给公子吃辛辣易发之物,更不能使公子生
气,坏了血气……面上的伤便会结疤……奴婢抖胆,求皇上……求皇上……”说到这里,求皇上要麽就忍
忍,临幸别宫,这句是怎麽也不敢说出来了。
其实也不用说,就算是醉了,宴子桀也明白,可他偏偏不接话,看看这小宫女倒底是敢不敢说出来,
终於声音越来越小,只剩一个小女子瑟瑟的跪在那里。
“给朕出去!”宴子桀冷冷一声喝,韩越之心里一寒──虽然本就没指望自己在皇上心中有什麽价值
,可这样的时候,终是更加恨他。
“皇上……”小宫女悲悲切切的抬头再求他,宴子桀却向宫门前的太临摆摆手,几个太临便冲进来,
拉著小宫女退了出去。
即然没了退路,韩越之只好硬著头皮起了身,走到他身前,矫情道:“皇上,许久没来了,越之以为
皇上早便忘记了……”
“想朕了?”宴子桀迷蒙著眼,看了看韩越之的脸:“好些了,不痛了吧?”
“阴雨天会有点痒,又不敢抓……”
“嗯。让御医好生调养著!”说著,宴子桀自己行走到房中点著的微弱灯火前,吹熄了灯。
他想要,自己就得给。
韩越之转身把身上唯一一件披著的睡袍脱了下去,赤祼祼的钻进被窝里。
宴子桀熄了最後一盏灯,晃晃悠悠的走到床边,揭开被子躺了进去。
如今业以习惯了两个人的床第之事,韩越之就算心里不愿意,可是他的身体却在每次交合中得到了满
足。心里厌恶著自己,却也无可奈何照旧侍奉他──在这宫里,若是没有了他,自己哪里会有立足之地?
见宴子桀躺了进来,韩越之便贴上自己赤裸的身体,在他的身边轻轻磨挲著,为他宽衣解带。
起初宴子桀也没太在意,就由著他给自己卸下摇寇解开腰带,脱下龙袍,褪下靴子……待他再回来给
自己脱里衣,宴子桀习惯性的伸手去环他的身子,著手的,是一片柔嫩弹性却不滑腻的肌肤。
“嗯?你怎麽都脱光了?”宴子桀一笑道。
“啊?”韩越之被他这句话怔了神,心里却想到:你来不就是要做这个,不脱干嘛?难倒还要你来扒
?我才不傻到自己找罪受呢!
“你还有伤,朕不要!朕想你,抱抱你就好了!”宴子桀的声音出奇的温柔。只能隐隐的看到人的轮
廓,却看不清表情和样貌的光线下,韩越之甚至差点错以为这声音不是出自於宴子桀,却是自己日思夜念
的那个男人。
愣著神,任由宴子桀将自己背贴著他的胸膛,温柔的抱进怀里,终於缓缓的闭上眼睛──就算是幻想
,就算是假的,也让自己错一次,假装他是那个他……
“你怕朕麽?”宴子桀轻声道。
“……皇上?”韩越之怔怔的望著窗上映著的树影,若有所思,含含糊糊的回应著──不怕,怕你做
什麽?大不了一死……只是不甘心罢了。
“朕在你身边便不怕……”把韩越之拥得更紧,头脸埋进他的背中,收拢著环著他胸和腰的手臂,紧
紧的拥著他。
“因为越之跟皇上的英明根本比不了……皇上又怎麽会怕越之呢?”只是像你想要的身影,即不能左
右你的情绪,也不能使你沈沦的人──这样自然便不可怕。韩越之轻轻的扯出一抹无耐的笑──原来你也
不比我快活,就算你是天子。
日上三杆,胡璇美美的睡了一觉。
荆云让小二备好了洗脸水,拿了银子让他上街上买了套衣衫,又叫了早饭,胡璇才听到轻微的响声,
睁开眼,醒了来。
“醒了?”荆云微笑著,走到床边。
眨了眨眼,胡璇有点惊慌,腾的一下子坐起身来。
“怎麽了?”荆云担心他哪里不舒服,有些关切,坐在床边。
胡璇却向後一缩身子,微微低著头,抬著眼帘,瞪著一双眼睛窥查似的盯著荆云,显著几分惧怕的样
子。
“我……我是荆云……”荆云心里一堵,想是他不大认得出自己,却又怕惊到他,轻声道:“你的荆
大哥呀,你不认得我了?”
“……”畏缩著摇摇头,贴著墙壁一点点向床头蹭去过去……
荆云不知道他要干什麽,只看著他向自己身边的枕头边儿挪蹭。当下荆云便让开身子站起身来,退了
几步……
胡璇很迅速的乘著荆云起身,把竹枕掀了起来,左看右看,又去掀枕头下的褥子,到最後,掀得只剩
半张床板露著,胡璇才呆呆的坐在床上,似乎愣著神,目光却游移著东瞄瞄,西望望,面上浓重的悲痛神
色。
“你可是找这个?”猜想著他是在找东西。荆云由腰带的别缝里,拿出了昨天胡璇一直把玩的小玉佩
,小心的走近他,生怕再惊到他一般。
胡璇的眼睛一亮,咧开嘴乐了起来,伸手便抓了过去,放在手里前後翻看,喜不盛收的表情──接著
咕噜噜好大的响声,肚子里打起了鼓。
荆云皱了皱眉头,轻声道:“……可是饿了?吃饭吧!”走到桌子前,坐下来,揭开桌上放好的饭菜
。
直了眼,缓缓的走过去。荆云示意胡璇坐下,他便听话的坐在荆云一边儿,玉佩交在左手里,右手微
微抬起来,想去拿东西吃,却怯怯的看著荆云的脸色,半晌也没敢把手伸上桌子。
说不出什麽滋味,看著昔日里温文尔雅的胡璇,如今一幅呆傻痴儿的举动,鼻子有些发酸,心里像被
一只大手握住一样的郁闷难解。
“吃吧!都是给你吃的。”荆云拿起筷子,夹了块鱼肉放进胡璇的碗里,他才狼吞虎咽了起来。
吃好了早饭,才小心翼翼的教胡璇疏洗,他很怕人碰,自己躲起来换衣服,歪歪邪邪的穿好了出来,
荆云才帮他正了正衣襟。
看上去,似乎还是昔日里那个俊雅的公子,可从他咧著嘴、苍白空洞的眼神里,荆云知道他整个人都
空了……
带著胡璇出了小店的门,就由著胡璇走。胡璇便向著来时的路又走了回去。
“你要去哪儿?”荆云终是忍不住,跟上去问道。
似乎跟荆云想处的自然了些,胡璇停下身来,看看荆云,摇了摇头。
“你想去做什麽?”
“……”想了想,又摇头。
有些力虚,荆云思量了一下,才道:“你跟荆大哥走,带你去吃好东西。”
“有羊肉?”胡璇眨了眨眼,咧开嘴笑了。
“嗯。”他喜欢吃羊肉的麽?荆云点点头,带他走,天涯海角。
向著宴都的方向,一路寻胡璇而来的原路走回去。
胡璇很开心,就像一个新生了便长大的孩子……这样也好,一切就重新开始。
握了握腰间的剑,看看胡璇天真的笑颜──第一次见了弱不禁风的他,为那个男人拼了性命在桐都的
大街上挣扎的时候,自以为静若止水的心就掀起一阵波澜。
楚康帝要救他,荆云自己何偿又没有这个心呢?
他是祸水,就只因为他令人动心。可一路走来,荆云知道他是善良并无辜的。对自己有恩义的楚康帝
死了,对於荆云来说,便没有什麽人是自己得到他的阻碍,可是要使他幸福……只有胡璇他自己能做得到
。
阅过了最後一章折子,宴子桀舒展了下筋骨。这些日子里便就觉得累,打江山易守江山难,事到如今
自己算是领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