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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个俊美公子,只可惜瞎了眼。”
看著齐岚他们远远走去,那少年自言自语道。
未走近那院子,齐岚先停了下来,对著乘风吩咐道,
“记得叫我公子,别叫王爷。”
乘风答道,“是”。
刚到院子门口,齐岚就听到里头咒骂的声音。
“他娘的,吃给这点饭菜,喂狗还给块肉呢。”
“爱吃不吃啊你,有本事自己拿银子出去买,别吃这里饭菜。”
刚听到这句,就看到一个少年甩门而出,里头那人还囔囔道,
“你个狗杂碎,当初死皮赖脸地跪在地上求我教你跳舞,现在变脸比翻书还快,青央,你要是去唱戏肯定早是角儿了。”
那个叫青央的少年一转头就回了句道,
“得了吧,潋君,你也现在也就能逞逞嘴皮子,再接不到客迟早把你赶出去。”
说罢,他便快步而去,潋君气恼地赶出来,可他走起路来不利索,任是再怎麽卖力也赶不上青央。
气冲冲地走到门口,正巧撞上齐岚他们两人,
“好狗不挡路。”
冷眼一瞪,潋君看也不多看他们一眼。
见潋君一瘸一拐地追出去,乘风也忍不住说道,
“别追了,你这样子怎麽追得上。”
潋君冷哼一声,转身进屋,啪的一声把院子的大门关上。
乘风觉得自己好心提醒却落得一个白眼,他气愤道,
“公子,你看他那副样子,都泼成这样了,我看他是活该。”
齐岚淡淡一笑,说道,
“刚你不是还说是侯爷自己造孽吗,那麽快倒成了那人自做自受了?”
乘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齐岚敲了敲门,好一会儿才听到里头有人来开门,院子附近都没有掌灯,此时天色已暗,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样子。
“谁呀?”
潋君还在怒头上,他没好气地问道。
“你就是潋君?”
齐岚问道。
潋君虽没看清他样子,看一瞧见那锦衣华服,连身後的侍从穿著的也是上好的料子,便觉这人非富则贵,他笑吟吟地说道,
“这位公子怎麽跑这儿来找了?你随便找个人来叫一声,我自然会到楼阁来伺候。”
说著,他便伸手上前勾住了齐岚的手臂。
“放开你的手。”
乘风呵斥道,
潋君脸上虽是带著笑,却狠狠地别了他一眼,然後,又对著齐岚道,
“来,公子,我带你去楼里,叫老板开间清雅的房间,一看你这样就晓得是风雅之人。”
齐岚自小身子弱,赵燕君他们从未带他来过这风月场所,他有些尴尬地抽回了手,说道,
“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找你伺候的。”
潋君一听这话,放开了手冷下了脸,他不耐烦地说道,
“不早说,浪费我力气。”
说著,他便慢慢地往里头走,见齐岚他们跟著他进来,他又说道,
“你又不要我伺候还进来干什麽?难不成是想伺候我?”
齐岚闻言,脸上一红,一时说不出话来,倒让潋君觉得有趣。
听到身後乘风强忍著笑的声音,齐岚轻咳了几声,然後,温和道,
“我是听人说你被洛云侯打伤了腿,还毁了……”
齐岚不知该如何说好,怎也说不下去。本以为潋君会像先前那样咒骂几句,没想到他只是反问道,
“你听谁说的?”
齐岚当然不能说他是姚锦离的朋友,未等他想到话来敷衍,就听到潋君自嘲地说道,
“也是,只要来过长阳街,听说过我潋君的人谁不晓得我变成现在这样子。你也是想来看看我毁成什麽样的是吧?”
齐岚刚要解释,就被见潋君上前一步,靠近了他。
月光从齐岚身後的方向照来,恰巧能看清潋君的样子。
不可否认,潋君的五官生得颇为精致,细眉凤眸,清秀挺直的鼻子,小巧的嘴,轮廓也十分柔和,齐岚能想象从前的潋君是怎样一副豔丽妩媚的样子。
可如今,那皮肤暗沈发黄,像泥土沾在脸上没擦干净一样,两腮的地方布满了深褐色的斑点,头颈的地方冒出大大小小的红粒,凹凸不平,额头上虽用刘海遮著,仍看得出有那麽一块块的白斑,齐岚不由地皱起眉头,那确实是毒气聚集在身体的样子。
“怎麽,还没看够吗?”
潋君嘲讽地说著,顺势拉去腰带,撩开衣襟,他身材纤细削瘦,蛮腰长腿,原本冰肌如玉的皮肤呈现出暗沈的灰色,一块块白斑印在上头显得更加刺眼。
“还想看哪儿?公子你尽管说。”
若是从前,潋君这麽笑会满是妩媚风情,可配著他此时的样子,却有些滑稽了。
齐岚皱著眉头,不自觉地伸手替他拉好衣服,他说道,
“你放心,我会尽力治好你。”
潋君闻言一怔,他笑道,
“老板请了燕都最有名的大夫来看,都说没法子治了,你不过二十出头,能比他们还有本事?”
齐岚温和一笑,说道,
“我不敢说一定能治好你,只是多少总有些效果。”
听他这麽一说,要说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可毕竟非情非故,又是个陌生人,潋君难免不放心,他问道,
“我可没有钱,况且,老板也不可能再在我身上砸钱了。”
齐岚笑著说道,“不用,我不收你钱。”
潋君警惕道,“哪有那麽好心的人,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乘风刚想说他不知好歹,却听见齐岚叹了口气,他说道,“就当我是为了积德吧。”
潋君心想,怎麽著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便带著齐岚回到他屋里。
潋君向来怕黑,屋子里的蜡烛总点得通亮,直到他们走进屋,他才看清了齐岚的样子。
论容貌,齐岚自然比不上那风华无双的姚锦离,论风流优雅,齐岚也输赵燕君几分,可那宛若仙人的气质,却是潋君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清俊容貌,温和淡雅的神情,仿佛是无论发生什麽事,这个人都能是如此的气定神轩。屋子的大门敞开著,夜风吹来,衣摆飘扬,儒雅脱俗。
即使是阅人无数的潋君,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你是神仙?”
齐岚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说道,
“你就把我当作神仙好了,是特意下凡来帮你的。”
齐岚心想,到底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再怎麽世故老练,也留有几分稚气。
潋君也知道自己说了傻话,他嘟囔道,
“哪有说自己是神仙下凡的,要不要脸啊。”
潋君这几天才刚能下床行走,此时已有些站不住了,他坐在了桌边,刚要招呼齐岚也坐下,却看到齐岚蹲下身子,撩起他的衣裤,摸上了他的脚。
“公子。”
乘风哪见得了自家王爷做这等事,忙提醒道,齐岚并未搭理他,只是自顾自的顺著骨头摸去,时而按捏几下。
潋君原先还想骂他,但却发现他真是在看自己的伤势,便没了声音。
好一会儿,齐岚才站起来,他说道,
“好在我来得及时,这伤并不是完全不能治,虽然不能跑啊跳啊的,但好好地走路也是没问题的。”
潋君目光黯然,他喃喃道,
“还是没法跳舞了吗?”
齐岚未听清他的话,视线转到了桌子上,一菜一饭配著一杯清水,那碟菜是几种蔬菜放在一起炒出来的,一看就是干巴巴的样子,别说是肉,连肉沫都没有,想起刚才潋君和青央吵的话,齐岚也看不过去。
潋君晓得他心思,他脸上虽笑著,语气却有几分无奈,
“在这种地方就是这样子的,没本事赚钱的人也不会有什麽好待遇,能吃上碗饭就不错了。”
齐岚朝著乘风使了个眼色,乘风会意地拿出些银子来,放在了桌上。
“过些天我会带著药来,到时候再告诉你怎麽涂怎麽吃,这些银子你买些好菜吃,吃得好也对伤势有帮助。”
潋君心头一震,诧异地问道,
“为什麽,你要帮我那麽多?”
齐岚微微一笑,他说道,
“不是说了吗,我是为了帮你才下凡的神仙啊。”
3
刚伺候完了个粗汉渔夫,潋君只想赶快回屋洗去一身的腥味,一拐进院子,他就看见一个紫衣人靠在门後,苍白的脸在黑夜中尤其醒目。
“谁?”
潋君警惕地问道。
那人抬起了头,潋君一眼就认出他是前些天那位紫衣公子,只是他此时一头长发披散著,身上有著好几处的刀伤,鲜血直流,唇色也是苍白。
“你怎麽在这里?”
潋君问道。
那人微微一笑,却是无力,他说道,“还不是来投奔你,怎样?你可会救我一命?”
上次这人穿著男装,玉冠束发,而此时一瞧,才发现原来是个女子。想来也是,潋君虽然自己就生得豔丽,但到了这个年纪也不至於美得雌雄难辩。
潋君脱口而出道,“原来你是女的。”
那人说道,“哼,要不是那陆遥只爱男子,我又何必女扮男装。”
说罢,他瞪了潋君一眼,说道,“你到底救还是不救。”
潋君笑吟吟道,“哟,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话虽这麽说,但看著那人气息微弱,身体越发无力,潋君还是扶著她进了屋子。
潋君找出纱布药膏,替她止血包扎,那人得意道,
“我就晓得你这个人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潋君说道,“我不过是看在你那两张银票的份上。”
嘴上虽然这麽说,潋君心里却自嘲道,
怎麽就总爱管闲事呢,难道上一次的苦头还没吃够?
一看到那人笑得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潋君故意加重手里的力道,果然疼到她哎呀呀的直叫。
“喂,陆遥是被你杀的吧?”
潋君问道。
那人也避讳,直言道,“可不是吗,要不是为了他身上贴身藏著的千转寒丹,我何必想尽法子爬上他的床。这青惟门别的本事倒没有,追杀报仇那叫一个卖力啊。”
潋君瞧那女子生得美貌,说起话来却直率不避讳,反倒让他没有丝毫的反感。
包扎完了伤口,潋君瞧著那手臂上还渗著血,他喃喃道,“这伤得多久才能好。”
声音不响,但被那人听到了,她平淡道,“十天半个月总会好的。”
“你懂医术?”
潋君问道。
那人笑著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