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不是要谢我,让我想好要你做什麽事吗?”
紫眸闻言一惊,她死死地盯著潋君看了半天,像是想要把他看穿一样,最终,紫眸还是叹了口气,她释然一笑,说道,
“谢谢你相信我们。”
说罢,她转头朝著柳梦已道,
“阁主,就这麽定了吧,我来替他们转毒,请阁主替我护法。”
柳梦已点了点头。
齐岚却道,
“不行,潋君,我不需要你报恩。”
这是潋君第一次听到向来温和的安宁王如此坚决的语气,话说出口时,连齐岚自己也不明白为什麽。
他只是想起初见潋君时,他毫不避讳地把衣服解开,露出那一身的伤痕。
想起潋君与其他人嬉笑辱骂,吵架斗嘴,
想起自己醒来时,他趴在床边睡熟的样子。
他确实是担心他会出事。
潋君看著齐岚此时的目光神情,好象是读懂什麽时候,又像是不想明白。
潋君别了齐岚一眼,他说道,
“王爷,爽快点就这麽定了吧,我还想睡个回笼觉呢。”
齐岚一愣,还未反应过来,紫眸却笑说出了声,她说道,
“潋君说得是,王爷,是男人就爽快些,又不什麽真要死要活的事。”
齐岚深深地望了潋君一眼,终於点了点头。
齐岚平躺在床塌上,而潋君则坐在床边,紫眸从盒子里拿出吸血虫来,巴掌大小,黑乎乎的。
她把虫放在齐岚手心,手中运气把内了聚集於掌心。她手心对著吸血虫,操纵著那虫一点点吸取著齐岚体内的毒。
齐岚那只露出的手臂内由上而下,黑色的液体一路蔓延到手心。就像是千万根针刺进自己血管的疼痛纵然是齐岚也无法忍受,他紧咬著唇,下嘴唇已被他咬破流出血来。
紫眸冷漠地看著他承受著痛苦,丝毫不为所动。当吸血虫戏够了血後,紫眸收回内力,那虫子也不再动弹,齐岚一时放松,昏了过去。
“怕吗?”
紫眸把吸血虫握在这里,转身问潋君道。
潋君答道,“谁会真的不怕疼。”
紫眸难得笑得如此温柔,她把潋君的掌心摊平,把吸血虫放在他手心,然後,她小声地在潋君的耳边说道,
“疼就叫出来,阁主会帮你的。”
紫眸向刚才一样运功施力,潋君忍了一会儿,还是呻吟出声,紫眸皱起了眉头,对柳梦已唤道,
“阁主,我不行了。”
柳梦已知道她不会内力不够,而是想让自己出手相助,来让潋君好受些。
柳梦已走到紫眸身边,聚起内力顶替了紫眸的任务。潋君也不晓得为什麽,一换到柳梦已出力,那剧烈的疼痛逐渐散去,反倒是凉凉的。
潋君这才知道紫眸是故意不要柳梦已出手而让齐岚吃吃苦头,吸血虫身上的毒已全部进入了潋君体内,但潋君却没有觉得有什麽一样。
紫眸看出了他的疑惑,她解释道,
“阁主的内力还残余了一些在你体内,能够抑制毒性,何况你本就体质特殊,血液似乎有克制毒性的作用,而这修罗也是慢性的毒,一时半会儿不会有影响。”
虽说如此,潋君此时也有些气弱,他看了齐岚一眼,紫眸晓得他意思,她直言道,
“我就是看不惯这麽温吞的人。”
柳梦已始终只是站在一办,不发一眼,刚一运完功,就已後退一步,并不与潋君靠近。
潋君对他道,
“多谢阁主。”
柳梦已只是点了点头。潋君此时仍是有些气虚,紫眸说得轻松,可他到底还是完全没有武功的人。
看著潋君闭著眼,疲倦地靠在床边坐著,他想起那天在寺庙里,这个人也不过是疲惫地坐在紫眸旁边,其实任谁也看得出他不会武功。
可柳梦已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他危险,没有任何的理由。
那次回蓬莱岛的路上,紫眸总说著这个人看起来自私世故,但其实是个好人。被她说得多了,柳梦已便回了句,也许他只不过是怕不答应,你会杀了他而已。
如果他真的是怕死的人,为何今日又会这麽站出来呢。
“阁主,时候差不多了。”
紫眸望了一眼外头的天色,提醒道。
王府早就准备好了马车在外头,紫眸搀扶著潋君走在前头,而柳梦已仍是走在最後。乘风送他们上了马车,紫眸拿了个方子给他,说是按著上头的药来吃,一两年内死不了,更何况如今一半的毒已经在潋君身上了。乘风接过单子,忙下跪叩谢,紫眸淡淡一笑,仿佛没有看到般,一点儿也不在乎。
三个人坐在马车上,紫眸和潋君坐一边,柳梦已一个人坐在对面,潋君此时已经好些了,他拉开帘子,正看著窗外。
走出王府的时候,潋君感到一阵轻松,终於离开这里了,他不用再害怕会为齐岚动情,也不必担心齐岚的病,这真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想到这里,潋君不由地自嘲一笑,
潋君啊潋君,说到底,你还是个懦夫而已。
齐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身边哪还有潋君的人影。他下床出门,一路快步走到潋君的房间。
没有了,什麽都没有了,潋君已经不在了。
齐岚忽然想起这似乎已经是第二次了,等到自己来时,早就人去楼空。
那一次他错过了潋君做的一桌子好菜,可到今日,他还是没有吃到。
齐岚不由地苦笑,现在说後悔又有什麽用呢。
不肯离开燕都亲自去蓬莱岛的人是他,同意潋君代替自己的也是他,而此时此刻他也不可能再追出去。
凭什麽去追?又要以什麽理由留下他?
不知道,也不能知道,若是真看清了才更叫人揪心。
贺氏皇朝也好,知心好友也好,始终是他走不出的牢笼。
燕都城外停著紫眸他们自己备好的马车,三人换乘了马车後,紫眸嫌待在里头闷,便坐到了车外。
马车里只有柳梦已和潋君两人,自然是一片安静。
潋君也发现,柳梦已始终是靠坐在一边,目光始终望著外头,脸上未曾有过什麽表情,偶尔说话时,语气也只是平淡而已。
说是阁主,但很多事他都交给紫眸作主。他仿佛不是活在这个世界的人,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也许也只有像紫眸这样少数能与他亲近的人,才能引起他的关注。
出了城门後,外头无非就是些花花草草,潋君早看得没了兴致,他心想,难道是另外一边比较好看?
他转过头朝著柳梦已靠著的那边看去,明明是一样的东西,怎麽他就能看这麽久。
说来也奇怪,柳梦已容貌极美,却像是蒙著一层雾气般,总是朦朦胧胧的,即使是现在他们这麽近的距离,潋君也觉得看不真切。
一不留神正碰上柳梦已转过了头,潋君想躲也躲不了,干脆是摆出一副我就是在看你又如何的样子。果然,柳梦已只是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转向了外头。
潋君本以为他们两个会就这样一直都没人开口,却万万没想到,先开口的人会是柳梦已。
“你不会怕死吗?”
潋君一愣,怎也想不到他为何会这麽问。
看著柳梦已就这麽望著自己,似乎非要等个答案一样,潋君坦然一笑,他说道,
“怎麽会有人不怕死,但是,还是会有比死更害怕的事。”
什麽是比死更害怕的事?
潋君心里头暗暗苦笑,
那就是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
柳梦已并没有问他比死更害怕的是什麽,他只是皱了皱眉头,仔细想了想潋君说的话,然後,又转头看向外头沿路的景致。
潋君心想,他似乎只是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罢了,而其他的,他并不关心。
看著柳梦已刚才认真想著自己的话时的样子,潋君倒觉得有趣,他虽然不明白那人为什麽要问,却知道这个问题似乎已经困扰他许久了。
天渐渐黑了,紫眸坐回了车内,她瞧见潋君和柳梦已自顾自地看一边,谁也没有说话,她倒一点儿也不吃惊。
紫眸坐回潋君旁边,她笑著对潋君说道,
“我就说和阁主待在一起很闷吧,我们阁主除了武功以外,什麽都不会,也什麽都不关心。”
“紫眸。”
柳梦已看向她,语调平淡地唤了一句。
紫眸吐了吐舌头,顽皮地笑了笑,丝毫不见畏惧之意。
紫眸一坐进来也让车子里热闹一些,潋君和她说著些闲话,柳梦已仍是自顾自地看著外头,时而也会看著他们,听他们闲聊的话,只是他始终是安静地坐在一边,并不会插话。
9
赶了几天的路,并不是那麽顺利每天都能住上客栈的,此时天已渐渐黑了,马车离最近的城镇还有些距离,潋君他们也不得不在荒庙里过夜。
紫眸安排了车夫把马车停在寺庙外头的树林里,然後就拉著潋君下车往里头走。
“阁主不要紧吗?”
潋君看到紫眸未叫柳梦已,便问道。
紫眸答道,
“阁主会跟上来的。”
潋君一回头,柳梦已果然跟在了後头。
真是个怪人。
潋君暗自笑道。
紫眸拉著潋君一起把早就准备放在马车上的毯子拿到庙里去,铺在了地上。柳梦已走进来之後,四周打量一番,然後找了些院子里的干树枝放在庙门口,一掌辟去,竟能生出火来。
依旧是柳梦已坐在一边,紫眸和潋君坐在另一边,紫眸直囔囔著饿,柳梦已便说道,
“去吧。”
紫眸得到了他的首肯,便准备要出去找吃的,潋君不会武功,紫眸自然不放心带他一起,临走前她对潋君悄悄地说道,
“我马上就回来,不要怕阁主,他不会伤害你。”
说罢,她边离开了。
整个荒庙里只剩下潋君和柳梦已两个人,依旧是寂静无声。庙门口的火焰烧得并不旺,里头更是黑漆漆的,谁也看不清谁。
潋君从小就怕黑,没坐多久就有些害怕。以前哪怕是最落魄的时候,他都不敢省那点蜡烛钱,房里总得照得亮堂堂的,他才敢待在里头。
正巧,柳梦已一转头就看到潋君的身体似乎在发抖,他问道,
“你怕我?”
见潋君没有马上回答,柳梦已又道,
“我不会伤害你的。”
潋君心想,这我当然晓得,你武功那麽高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