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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4年第1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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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肚子一阵发紧一阵发凉,我感到公公的目光把我的身体束了一圈又一圈。 
   
  12 
   
  这是个星期天,我准备好好睡一觉。上了一趟洗手间,回到床上我掰着手指:今天星期天明天星期一,明天夜里或者后天早上志文就该回来了。多么短暂的两天呵。短暂而漫长。志文索性再呆两天嘛。其实就是志文在家我也能睡好觉。我恨志文总是看我的眼色行事,要不就装聋作哑。志文不会动我一根手指头在我撒泼的时候,在我撒泼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揍我志文?有一次我玩沙雕又没心情,就找志文的茬儿,志文实在无处可躲了,就从显示器后面探出头来,“秋娘,你是欠打了还是怎么着?”这下子志文捅了马蜂窝而我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首先我在志文的键盘上乱弹琴,让他的设计方案像高危病人的心电图,接着为了防止他反戈一击,我也捣毁了桌上的沙雕男人,我手舞足蹈,金灿灿的沙粒纷纷扬扬仿佛满天的飞絮落在的志文的头上脸上脖子里袖口里,然后我冲过去推推搡搡:“你打呀打呀你怎么不打呀!”我想坐到志文腿上,志文却连人带椅倒在地板上,我听见志文的呼吸了,他的呼吸还是那么平稳,这时候志文就是不打我吻我一下也好呀,就是不吻我搂住我也好呀,可是志文什么也没做,听任我压在他身上又抡又捶我恨志文。沙粒硌痛了我裸露的膝盖胳膊肘儿,火辣辣的,出血让我更兴奋,志文一个劲地脱衣裳,慌不择路,捉虱子一样掸沙子。趴在地上,眼见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我一扯他的裤管儿,志文就像个稻草人一样倒下来砰的一声。我一点不感到好笑好玩,我只是屈辱,要不是他的额角碰出了血,我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哩,现在好了,现在我趴在志文宽阔的胸膛上,看蚂蚁搬家一样看他的额角慢慢沁出血来。我的眼泪或者鼻涕或者口水滴在血痕上。闭上眼睛,我让我的嘴唇膏药一般贴上去。贴上去。然后我听见门铃响了。谁会找我呢。我像一只猫那样蹦下床,恍若我一直在等待这悠久的铃声。来人是个小伙子,鲜花掩映着他俊美的脸,他很像我从前的男友。打开门一看,我并不认识。他说“我可以进来吗”,我说“当然,请进”。任何时候你都不能拒绝鲜花和笑脸。丈夫不在家的女人,本来就是不设防的水晶宫。穿着睡衣我像迎接丈夫一样迎接他。两只鸽子围着鲜花飞来飞去,我也围着早晨的客人跳来跳去。我给他烧了苦涩涩的咖啡豆,我给他泡了香喷喷的龙井茶,我给他打开精美绝伦臭不可闻的奶酪。小伙子照单收下赞不绝口。他刚刚动了动我的奶酪,我就打听他的来意。他说是来陪陪我的。“陪陪我?”正常情况下,我的眉毛像燕尾,一来劲儿就像扫帚了,为了不吓跑这个小伙子,我尽量让自己心情舒展像一张蒲苇,“那好呀,你什么都能陪吗?”小伙子笑而不答了。他们的公司叫做跳房子。他们应约上门服务。谁派你来的。不知道。小伙子只是在执行任务。难道是志文。不是志文还会有谁。我真希望我是小伙子的唯一。我希望小伙子像我一样心血来潮误打误撞撞个正着。这个该死的志文。难道我有什么值得他隐忧和担心!我本应该拿起扫帚赶走这个可爱的小伙子,但是为了我的蛾眉我藏匿了扫帚,我让他吃光了我的奶酪,我让他喝干了我的茶和咖啡,然后听他说我。他了解我的一切,包括我喜欢的小说喜欢的音乐喜欢的颜色喜欢的服装喜欢的好莱坞男星女星,还包括我的痛经和乳癖。该死的志文。小伙子像志文一样了解我。还包括我的脾性我的突发奇想。有些事情我自己也不知道,乍一听很荒唐,想一想这不是我又是谁哩。在小伙子的叙说声中,墙上的镜子渐渐浮现出一个完整的沙雕美人,她站在小伙子的背后,朝我露出羞涩的笑。我的志文,他比我还了解我。在小伙子的叙说声中,镜中的美人楚楚动人惹人爱怜。这就是我吗?我闭上眼睛摇摇头。这只是志文眼中的秋娘:因为撒泼任性更显得弱不禁风。可是我渴望受伤他知道吗,我渴望有人在我的伤口撒把盐他了解吗?徐徐立起,我摔了瓶中的那束鲜花,花瓣满地仿佛落英缤纷。但我已经后悔了,我不知道我现在的眉毛什么样子。小伙子却柔情似水地环住我,走吧,我们出去散散步吧。至少这一点志文是无法与之相抗的,小伙子引领着我,就像引领着他最小的妹妹。那个星期天的其他时间,我都是和这个小伙子一起度过的。虽然已经上午九点半,我们还是先去名人酒家用了早点,然后进商店试穿衣服。我不是个新潮女人,但是为了考验或者折磨这个小伙子,我们跑了一家又一家。我从没有见过这么殷勤这么耐心的男人,我跑得越多这个小伙子越开心,仿佛他看着自己的工作积分表温度计一样往上窜。小伙子一个劲儿劝我买一件买一件吧,我就买了一件,否则太说不过去了。我忘了志文,忘了志文给我的不愉快。后来我们又去划了船,去看了动物,还干了什么我记不得了,只记得湖面上跳荡着水银;远处一对情侣划水划得哗哗响;咬嚼着竹叶的熊猫仰着身子放肆地露出阴部,还朝我眨着眼睛。我很累,我要回家。回家去好好消化这一天。小伙子说时候还早呢,至少要陪你吃晚饭吧。我说没事的,我给你签字,要签字吧?我给你打一百分,你可以下班了,好好陪陪你的女朋友吧,就像陪我一样。小伙子又羞涩又感激,他放了我,我也放了他。现在我一个人徜徉在街头。街灯亮了,我就走进一家麦当劳,我临窗坐着,看街上的车流人流,发现许多女人和我一样徜徉着五里一徘徊。我开始想念志文。志文是爱我才这样做的。我完全站在志文的立场上替志文说话,这样我就轻松多了,我吃得像一只吝啬的鸟儿一星半点也不剩。当我回家的时候,我的身体像是在空中滑翔,我都能听到空气像水一样流动的声音。尤其是我看见闪亮的窗户,我惊呆了,我高兴地叫了起来:“志文,志文,是你吗,你回家了吗。”家里没人,但是灯亮着,一定是早晨忘了关。我禁不住给志文打了电话,以前都是他打我接,现在我忍不住了,可是志文关了机:志文志文你在哪里呀,你还活着吗?我刚挂机,白天送鲜花的小伙子却送来了问候,他说明天还会陪着我。他问我有什么计划。我说没有计划。他说没有计划你就躺下来好好想想。我说我不想了,什么狗屁计划我都不要。你不满意我吗?小伙子迟疑而惊慌地问。是的,你屁用没有,我只要志文。我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宰割着我的沙雕美人,小伙子一定感觉到了我的冷漠无情,因为他看不到我在哭,看不到沙雕美人流泪的眼睛。 
  2002,10—2003,6/海安,北京,海安 
   
  罗望子,男,原名周诚,1965年2月生,江苏省作协专业作家,发表小说近200万字。主要作品短篇《老相好》系列,中篇《识字课本》《漫步月球的马拉松选手》,长篇小说《暧昧》《在腼腆的桥上求爱》等,现居江苏海安。


你往哪里跑!
马 建 
  “你往哪里跑!”居委会的赵春雨主任站在门口大喊。 
  她只穿了一件洗得像旧砖色的棉秋衣。刚被丈夫老刘剪过的头发洗过之后,正蓬松开来,使她的圆脸变得更大,而双眼也就更小了。不过这时她双眼完全睁大,由于生气,双手紧握胸前,喉咙里还散着一点生芹菜根的味道。她刚才正在桌上切菜,老刘没洗手便要撕一块下酒。他俩刚嚼了两口,儿子便从椅子上站起,往门口冲去。她仅来得及把盆里的芹菜放在离老刘远一点的钢琴上,便追到了外面。 
  “你往哪里跑!” 
  “我不弹《孩子的请求》,我讨厌慢板!” 
  “那你弹《足够的幸福》!” 
  “舒曼的钢琴曲我都不弹!不弹!” 
  “那好,今天晚上再练两小时肖邦的《革命》,都是快板,还有你喜欢弹的左右手八度同奏。” 
  “不弹!不弹!”小开的声音像是喊给四周的邻居听,音量不像个十岁的孩子。 
  “回来!”赵主任刚走下二层水泥台阶,小开便抓着那棵刚种上的小杨树荡悠了半圈,然后嗖地如子弹般飞跑到左边的小街上。 
  春雨愣了一会儿,她听见邻居老甲在和三楼的老付说:今年小开再考不上音乐学校,明年就超龄了。老付说:总是弹那几首,我都听会了。然后又对着她大声说:你家的钢琴也太旧了,得花钱调一次了。 
  赵春雨没理会他俩的活,这旧钢琴也是她和老刘省吃俭用才买的。她曾是大资本家的小姐。解放后为了把屁股移到革命队伍中来,她和家庭划清了界线,积极要求入党。但被发现减有一张解放前弹钢琴的照片,被打成了右派。 
  她随儿子逃走的方向起跑:“同来!小野种。” 
  她发现儿子在夕阳下如一只公鸡在飞奔。她也加快了速度。脚下的胶底布鞋因没穿袜子,与脚贴得更牢靠,令她有脚下生风的轻松感。 
  她十八岁那年,因每天下课都要跑回十多公里外的二姨妈家住,所以校运动会上,她获得了长跑冠军。今天虽然她已经五十三岁了,双腿依然有劲。上个月她还追到了一个借着往每户投口红广告,偷了台录音机的外地的小偷。 
  “回来,再跑我打死你!” 
  儿子穿了一件镶着蓝边的白色校服,红领巾像鸡冠似的鲜亮。双臂明显地上下挥舞着。母亲心想,只要和儿子节奏一致,这样不出五十步,就能一把抓住他。但她很快发现自己无法摆动得太快,就像头鸭子做不了鸡的节奏一样。她自从右派平反,从新疆的劳改农场回到了城市以后,刚来得及进照相馆拍了张全家福,就开始发胖了。六十年代的赵春雨曾经是这个城市的一朵金花。只要她从街上走过,男人都会愣一阵儿。可八十年代劳改回城便没人能认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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