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荣耀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芙蓉-2004年第1期-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诔扇搜QУ降挠⒂锊还挥茫欢矗谀吧胤剑宰乓桓鋈惹橛杏喽鲜挡蛔愕慕哟保⒚挥徐乓某宥F涫担诔龉埃以谘菔尤Α⒐愀嫒σ阉闫奈白噬睢保揿恫呕突觯恢焙觳黄鹄淳褪橇恕N也坏莨缬昂偷缡泳纾莨熬绾蚆TV,还拍了好些广告片,什么“嫩护肤”霜啦,“阿丽斯五彩化妆笔”啦、沐液啦;还有袜裤、丝袜、乃至洗衣机,我都是出镜的模特。成就没有,但甜酸苦辣尝了不少,有一次拍“护手霜”的广告片,化装师把我的右手摆弄了一个上午,漂白了皮肤,剔除了所有瑕疵,在指甲上涂上腥红的蔻丹,大功告成后,我得咬紧牙关,把手举到面前,足足大半天不能放下来,为的是不破坏手的完美形像。可是,我从来不敢沾时装模特的边,为什么?时装模特儿,80年代末规定身高起码一米七以上,到了90年代干脆是:矮于一米七五的,门都没有!然而我的身高才一米六四。再说年龄,上海的一些正规模特表演队明文规定20岁以下。凭我这样的履历,当款级自然远远不够,但对她失诸浅薄的“哄”的伎俩,岂能不洞若观火?就拿照片来说吧,我当过演员,太知道上面的“手脚”了。学生在初入学时,用“傻瓜”照相机给她们拍的照片,当然上不了台面;待到毕业时,由专业化妆师和摄影师联手,从色彩到光线都来一番精雕细琢,效果岂可同日而语?唉,多少作模特梦的“纯情少女”,被这般花巧的表面功夫蒙住了啊! 
  然而,说来人家不信?我一边自命为“曾经沧海难为水”,一边却心甘情愿地上当——报名了。为什么呢?那时我没有固定的工作,但经济不成问题,近于无聊的悠闲生活,大大地助长了好奇心,对美国模特儿这行业,如其说怀着“找饭碗”的功利心,不如说抱着强烈的求知欲——要了解美国模特培训的具体运作。正当罗拉对我渐渐失望,打算敷衍两句,就离开的当口,我突然问:“培训费多少?”罗拉的眼睛发出喜悦的光:“一千元。”我从手袋掏出支票簿,刷刷开出一张,签了名,放在罗拉的桌面。问清上课的细节后,我和罗拉互道再见。在街上走时,心里充满的,却不是即将开始新学习生活的喜悦,而是近于一种恶作剧的快感。那时,我还没离婚,当时的丈夫在硅谷当高级工程师,年薪以十万计,手头还有公司的好些初始股。可是他生性一毛不拔,常常为了钱和我呕气。久了,反而使我滋生了逆反心理:我偏要花,让吝啬鬼心疼去吧! 
  开课了。老师是法国裔美籍的小姐,大约二十五六岁,叫法蒂玛,一头金色的齐耳短发,明亮的碧蓝眼睛,高佻纤细的身段,一身得体的无袖黑色连衣裙。头一课由这样具有名模气派的女子来担纲,单是视觉效果已经够美妙。她落落大方地介绍自己:5年前,她在“琼斯模特儿中心”接受培训,同年参加纽约一年一度的时装模特大奖赛,荣获冠军。她拿出她领奖时所拍的照片:双十年华,一手捧奖杯,一手拿着鲜花,向台下挥动,果然风光十分。接着,老师把照片交给学员们传阅,大家少不得啧啧称赞,被激发出“明天说不定轮到我”的豪情。 
  然后,法蒂玛让大家逐个作自我介绍。头一批认识的,是坐在附近的几位女子:来自日本大坂,长得小巧玲珑的西冈千津;来自西班牙、身段丰满的格蕾丝,来自维也纳、年仅13岁,但身高已达1米80的克丽斯汀,还有黑人、年轻的妈妈丽安。大家以崇拜的目光对着讲台上的法蒂玛,听她作简短的开场白。随后,大家站起来,围绕“我为什么要来参加培训”的题目发言。格蕾丝的英语带着浓重的西班牙口音,好在激情洋溢,光看手势也猜得大半意思来:“我小时候很自卑,因为被小夥伴叫作‘胖妞’,我对镜子,看自己这么臃肿,老是想哭。长大一点后,我问自己:难道不难改变吗?怎样增强自信呢?我马上想到当模特,这足艰难的挑战,但是,法蒂玛,你是我的榜样,我也要到纽约去,拿冠军!”法蒂玛走过来,优雅地拥抱了一下格蕾丝,笑意盎然地开口:“说得太好了!这里每一个人都可以拿冠军,都可以成为超级模特儿。”我的英语口语不好,不敢多嘴,在旁冷静地观察,对法蒂玛老师的风度和好意自然十分倾倒,同时,又有些怀疑,美国的模特培训是不是太脱离实际?模特儿,无论你把尺度放得多宽,也不是谁都能当好的,这职业,需要许多先天条件的配合,从身高、体型到气质,还有要命的年龄!鼓励是重要的,但不能瞎捧,使别人不顾自身局限,盲目自大起来,将来人家的失望也更大。在演视圈,这样的教训还少吗?被评论界和二三死党捧上云端,自以为天下第一,没红就耍大款脾气,结果呢,不但四处碰壁,到大梦初醒,要脱身却难之又难。多少明星遭受、名模被冷藏后,或得忧郁症,或变得乖戾孤僻,或干脆自杀了之。可是,这些过来人的省悟,不好在班上说,那会讨人厌,何况我的英语也表达不了。 
  往后的课,还是由法蒂玛来上。她开始教授基本台步。音乐声中,法蒂玛抱起胳膊,冷静地扫视大家的表演,自己却岿然不动,既不对全体学生作出指导,也很少纠正个别人的动作。大家一圈圈地走,机械呆板,时间也就过去了。“剑此结束,下星期再见。”法蒂玛微笑着说,大家也傻乎乎地笑,没有其他反应。我忍不住,站出来说:“法蒂玛,你还没有告诉我们,我们走得对不对。”法蒂玛含笑道:“大家都做得棒极了,太好了,谢谢大家。”乘我愣神的当儿,法蒂玛立刻鞋底抹汕——溜之大吉。 
  第二个星期,法蒂玛教化妆的基本技巧,老实说,她所传授的无非老生常谈,在大陆任何一本女性杂志都有,早在90年代初,我们这些年轻的女孩都已经滚瓜烂熟。好在,同学们似乎觉得学费付了,不学太亏,也就一丝不苟地跟着老师走,每画一下,法蒂玛都会十分慷慨地分发赞美词:“太酷了,太棒了,十全十美。”我听了,很有些不耐烦:什么都好,谁都是对,不见得吧?看格蕾丝,把自己化成个血盆大口,破坏了朴实自然的风韵;看西冈千津浓妆艳抹,原来的清纯化为乌有;再看,不伦不类的丽安,装腔作势的梅,我忍不住了,终於向讲台上权威作出挑战:“法蒂玛,一些人的化妆不适当,连口红都没选对,你不觉得吗?”法蒂玛愣了愣,寻思答词。课室里鸦雀无声,大家对我的敌意,我明显地感觉到了。我真后悔,女人的致命伤在於美丽的外貌受中伤,我针对的是无能的老师,但子弹却打在多数同学的自尊上。法蒂玛很快回过神来,四两拨千斤地说:“我现在教的只是基本课程,都是入门知识。对这个班,教材就是这样的。如果你们要深造,这学期结束后,可以报名,继续上课,那时学的就是专业化妆术。”这下轮到我愣神了:哦,想学艺,行,付钱吧!有你的,法蒂玛!课就这般凑合着上,老师还是徒有其表的法蒂玛,她哪里上教书的料子,混日子罢了。可是付了学费的学生们,都不在乎这个,仍旧兢兢业业地听课,学走猫步,对着教室里所放的幻灯片,看风头正劲的名模们在时装大赛上领尽风骚,手托着腮帮子做黄金梦。 
  课没意思,好在和同学们渐渐熟悉以后,觉得大家都很有趣。我发现,大多数是新移民。西冈千津今年25岁,拿学生签证,进旧金山州立大学学英文,业余时间在日本城的餐馆打工。格蕾丝从马德里来这里3年了,性格爽朗真减,英文流利,找工作却一直碰壁,她总将之归咎于笨重的外形。人家口里的“漂亮宝贝”克丽斯汀,是北欧挪威的白人的移民的后裔,家里很穷,住在治安很差的“牛宫”区。“我的学费,是妈妈掏私房钱交的,她平日打工的收入统统给了继父,妈妈真好,一听大家说我天生是模特的材料,就把我送到这里来了。”一次,我请克丽斯汀吃冰琪琳,她把我当成可以说心里话的大姐姐,这般告诉我。了解到同学的身世后,我很是感慨:别看大家都水灵灵的青春年少,都活得不容易呢!准都是怀有美好的梦想到这里来的,可是,很少人提醒她们:实现模特的理想,往往比登天还难。她们父母的血汗钱,很可能白白地打了水漂,谁为她们心疼呢? 
  上课的日子多了,大家终於看清了事实,开始不满地议论:“为什么老师从来不作示范?不纠正我们,难道我们天生是模特的料子不必学就能上台表演吗?为什么不训练我们的舞步和乐感?为什么从来不教念台词和朗诵?”风言风语终於让法蒂玛听到了,她在班里多次解释说,到了高级班,这些都会教。如果要参加高级班,请马上报名,学费嘛,有优惠——每人1500元,外面来的新人呢,要收2200。大家都不吱声,谁都不知道往后该怎么办。多数人想的是:反正这学期快完了,到时再看。 
  一个学期三个月,眨眼间过去大半。有一天,下课时,正下着绵绵细雨,同学们先走了,我躲在屋檐下,无聊地看着铅色的天空,待雨停了再去乘车。一阵紫罗兰香水的味道钻入鼻孔,转头看,法蒂玛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边,似乎也为的避雨。平日和她有过节,此刻都没有说话的兴致。过了好一阵,雨益发大了,法蒂玛先打破沉默,抱怨过天气,边转入正题:“JESSCIA,你很聪明,听说当过演员?”我怀着敌意反问:“在中国大陆作演员,这背景在美国重要吗?”法蒂玛对我的挑衅并不计较,掏出一支香烟,礼貌地问:“不介意吗?”我说请便,她点燃香烟,深深吸上一口,摩尔薄荷烟、紫罗兰香水与雨中都市特有的混沌气息搅和在一起,教我恍惚起来,恍惚间,我置身于出国前的上海滩。那时,我爱在和平饭店的咖啡厅里,端起咖啡杯,点燃香烟,眺望外滩�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3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