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他觉得这是一个寒冷的城市。
每当独自呆在屋里的时候,朱扬就会想起那个让他来到这座寒冷城市的理由。他不止一次地想要冲到那个他去过一次的住址,可每次那个念头都被他慢慢地挡了回来。“过段时间再去找她吧?”朱扬心里想,仿佛是害怕外面的寒冷。
每当这个时候,他又会想起第一次去她家时的情景。
那天下午,他按地址找到了那所房子,那是一所很大的房子。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女性,举止优雅,衣着讲究,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这是于婧的家吗?”朱扬问。
听完这话,面前的这位女性一只手捂着嘴哭了起来:“我们家婧儿……找不到了……你是他的同学吗?”
“您是她母亲吗?”朱扬又问。
“是。”于婧的母亲抽泣着说。
“伯母,您别担心,她现在在我那里。”
这话刚一说完,于婧的母亲扑上来抓住了朱扬的胳膊。朱扬只觉得胳膊生疼生疼的。
“什么!你说什么!”于婧的母亲惊叫着,把朱扬拉进了屋里。
朱扬把于婧在他那里的事情和于婧的母亲说了一遍。于婧的母亲紧接着打了两个电话,不一会儿,于婧的爸爸和哥哥赶了回来,朱扬又为他们说了一遍。
原来,此时的这个家庭正在发疯地寻找于婧。他们发动一切关系,找遍了于婧的每一个同学朋友,甚至停止了工作,但都一无进展。他们还报了警。
在他们仍四处奔走的时候,朱扬到了他们家。
朱扬当晚就住在他们家的一间客房里。于婧的母亲说什么也不让朱扬回他出差住的地方,还说要给他一笔钱,为了答谢他对于婧的帮助,但朱扬拒绝了。
在他们平静下来的时候,朱扬仔细瞅了瞅于婧家的房子。这所房子怎么形容呢,朱扬不知道!只是朱扬觉得这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一所富丽堂皇的房子。当天晚上朱扬就想:“这么好的家,她为什么要离开呢?她竟然能在我那里住那么久!”
第二天,于婧的父母哥哥就和朱扬去了重庆。之后,于婧被带走了。
想起这些的时候,朱扬心里就会产生巨大的差距感。有时他还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对自己的决定开始怀疑,这种怀疑让他犹豫不决,心思纷乱,“或许她只是我生活中的一个过客……”朱扬又想起了他曾经说过的这句话。
又一周后,朱样接到一次复试通知,之后顺利进入了一家饮料公司。这给了朱扬不小的鼓舞。
临近春节,各种商品都在争夺年货市场,朱扬所在的公司也不例外。经过短短几天的培训后,朱扬正式踏上了工作岗位。
那段时间是朱扬到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最忙的时间了,通常是早上去公司后就开始做业务,晚上七、八点才回到公司,到住处则更晚。他最大的感受就是累,而每天最想做的事就是睡觉。
在开始这份工作之前,朱扬曾给好友王林打过电话:问候一下对方,并讲了讲自己的情况。但做了这份工作之后,他几乎没有这样的心思,或者说他没有这样的时间。
忙让他几乎忘了一切,但他心中仍牵绕着那个理由,做业务的时候,朱扬有好几次经过那个片区,甚至经过那所房子,但他没有进去过,只是在旁边站一会儿。
春节的时候,公司没有为他们放假,而是把他们的假期挪到了节后。那几天,朱扬觉得自己是个永动机。
朱扬决定假期回家。放假前一天,朱扬为家里买了礼物,可他的心却很沉重:自己毕业都快两年了,却没有真正为家里做什么事情。而今年,虽然从北京到家比重庆到家近多了,却连除夕也没回家过。朱扬觉得很愧疚。第二天,他登上了回家的火车。
上天总是安排某些巧合,让故事变得更复杂,或更精彩。就在朱扬从家里返回北京的时候,于婧正在南下重庆的飞机上。
于婧一下飞机就直奔朱扬的住处。她这次虽然没带多少东西,但装备很齐全。婆婆见到于婧的时候很高兴,还问她朱扬为什么没有一起来。于婧听婆婆这样问很吃惊,一问才知道朱扬早就搬走了。婆婆说不知道朱扬去了哪里,只说朱扬曾打电话回来问她好不好。婆婆翻出那个电话号码,还是朱扬以前的那个号码。于婧知道那个手机号早打不通了。
于婧想起了她的在重庆的除朱扬外的另两个朋友,王林和小美。
于婧又赶往王林和小美的住处,到了后才发现,他们也搬走了。正不知怎么办的时候,现在住在那所房子的人给她出了个主意:先打电话给这所房子的房东,说不定他有前面那两个住户的联系方式。
这样一转一折之后,还真的联系到了王林。
王林和小美是一起过来的,他们都说再次见到于婧很激动,小美和于婧还大大地拥抱了一下。
他们看到于婧背后空空的没有人,就问:“朱扬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是来找他的。”于婧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可我刚才去他住处,房东婆婆说他早搬走了。”
“他去了北京,你不知道吗?”王林说。
“他去北京!什么时候?”
“你走之后两个月,走之前我们还聚了聚。”
“他没去找你吗?”小美说。
“没有啊!他没找过我!”于婧有些着急。
“这个薄情寡义的家伙!要是让我再见到他,我非揍他一顿不可!”王林有些气愤。
“他,你说没出事儿吧?他没来找过我!”于婧急道。
“放心,没事,他还给王林打过电话呢。”小美赶紧补充说。
“是啊,那是两个星期后吧,他说他手机丢了,正在找工作,以后就没再打了。”王林说。
“那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联系方式?”
“有个邮箱。”
“都怪我粗心大意,我记得我用过那个邮箱,但后来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但是他好像很久没用了,我都给他发了好几封信了,一直没收到回信。”
“那怎么办呀?”
“于婧,别担心,再怎么说,朱扬已经是个大人了。”小美安慰说。
于婧在小美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便又登上了返回北京的飞机。
看着于婧消失在入口处,后面的王林和小美直叹气。
“这两人,真是的!”小美说。
“你说他们这算什么?有没有缘分呢?”王林说。
“有,一定有。”小美肯定地说。
刚返回公司的朱扬依旧忙碌。但一周后,公司开始从年前招收的新员工中减员。看着被减掉的员工一个一个灰溜溜地离开公司,另一个和朱扬一起进去的、还没被开的来自山东的哥们儿很是气愤,他说这公司真没人性,俺们都只是被雇来打打短工。果真又几个被辞掉了。朱扬和那个山东哥们儿同样气愤,他们俩商量,要走也要主动出击,所以他们一起提出辞职,离开了那里。
朱扬又踏上了求职的征程。二十天后,他找到了第二份工作,就是目前他所在的这家广告公司。
这家公司和前一家大不一样。朱扬进去后不仅得到了很好的培训,也得到了前辈们的指导。公司很注重每一个员工的表现和成长,最起码,朱扬觉得这家公司懂得尊重员工。朱扬决定在这里干下去。
朱扬所在分部的客户主任对他们说,这是一份挑战和机遇并存的工作,并不是每一个人每一段时间都能做得很顺利,只有勇于接受挑战并能克服困难的人才可能获得成绩。
事实的确如此,朱扬第一个月的业绩糟糕透顶。每次他去拜访客户,总是碰一鼻子的灰,这让他感到了极大的挫折感。4月30号,朱扬拜访的那个客户对他置之不理,态度极其恶劣,他又一次失败而返。
而此时,朱扬的生活也陷入了困境,他甚至动用了于婧给他留下的那394元和1000元。
当天晚上,朱扬一个人躺在床上,他觉得自己失败极了,对自己的失望就像一座山重重地压在心上。忽然,那个让他漂泊在这座城市的理由像一只魔爪伸到了他的心里,在里面撕扯着。“我到这里是为了什么!我到这里是为了什么!”这句话在朱扬心里反复。此刻,在他还在坚持的时候,同时在他灰心失望的时候,那个理由又在他心里澎湃了起来。他决定明天,五·一假期的第一天,去找她。
接近中午的时候,朱扬终于到了那所房子。他按下门铃,没人回应,他又按下门铃,又没人回应,他第三次按下门铃,仍然没人回应。朱扬的心“咯噔”“咯噔”地跳了起来,他做着各种猜想。朱扬等了许久,但没有什么人出现。他不愿死心,最后问了保安,保安不耐烦地说:“搬走了!”那句话就像一记重锤敲在朱扬的头上,朱扬呆了起来。
五月,明媚而温暖,处处都在显示着朦朦的生机,杨树吐出了绿叶,小草发出了嫩芽,花儿也在朵朵绽放,一切都在改变。看着路边草坪里的那些小小生物,朱扬终于平静了下来。
之后,朱扬把全部精力投到了工作,四个月后他被提拔为客户主任。
于婧真的搬家了吗?事实是没有。自从于婧回到北京后,她的家里经常会有年轻的男性来拜访,保安对此已习惯了。可是那天,在朱扬按那个门铃之前已接连有四个人按过那个门铃,并且他们发现没人后都去询问保安。保安在回答了第一个人和第二个人后,心里就不耐烦起来,于是从第三个人开始,他的回答变成了:“搬走了!你们不要再来了。”于是,朱扬就得到了那样的一个答案。
于婧再次从重庆回到北京后,开始寻找虽在北京却联系不到人的朱扬。只是这件事做起来就不容易了。或许人和人之间有时必须要有那些似有似无的东西,要不然相遇就不会发生。
于婧给王林告诉他的邮箱和QQ里写了好几封信,但始终没有受到回复。于婧以前并不知道朱扬还有QQ号。她经常去书店,尤其是有童话书的那些书架,但结果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