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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特的衣服血迹斑斑,破烂不堪,他的假肢已经不知去向,腿上的肉和骨头又少了一截,在肩头原先安有假臂的部位露出了参差不齐的断面。
莱特动了一下头部,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后咕哝了一句,“黛拉怎么样?”
邦德正想安慰一下他的老友,电话铃却凄厉地响起来,邦德用了一分钟的时间才找到电话机。
“莱特,你到底去哪儿了……?”电话里是霍金斯。
“我不是菲利克斯。”邦德拼命控制住自己,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在一个人身上出现两次。“霍金斯,我是邦德,你最好先叫一辆救护车并通知警察,然后尽快赶来,出大事了。”他讲完后掼下电话机疯了似地跑出书房,他冲进一间客人住房,一把将一个床单扯开,他重新回到莱特身边用扯开的床单为他的腿部和肩部止血。他做这一切是那样的果断和娴熟,同几年前的那次毫无二致,莱特身体上撕裂的断面无疑是鲨鱼或是别的长有锋利牙齿的食肉动物留下的,邦德坚信那是大白鲨所为。
救护车和医护人员赶来了,霍金斯也带着警察赶到。医护人员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对莱特进行了紧急处理,为他止血,还给他打了针使他进入休眠状态以缓解疼痛,然后便把他抬走了。
警察们检察了黛拉遇害的现场,他们先是拍照,然后做了一系列在类似情况下需要做的例行公事。负责此案的警官是位瘦得皮包骨的警长,他同邦德和霍金斯就每一件事都交换了意见。
“嗯,”警长最后说道,“可以肯定本案与桑切斯有某种关系。”
“我是今天早晨才听说的,”邦德神情严峻地说,他的心里一直在惦念着菲利克斯,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也不知道人们是怎样对他进行治疗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警长和霍金斯便把桑切斯逃走的情况又讲了一遍。
“我们认为那杂种买下了位于出事地点的那片农场供蛙人潜入水中,显然这是一次强行劫回罪犯的行动。我们的人赶到囚车那儿时桑切斯的镣铐已经被卸了下来。”警长皱着眉说,“根据做案时间来看,这是一次组织得非常周密的行动。”
“他们还劫走了基利夫,”霍金斯补充道。
“估计他们送回来的会是一个尸体袋或是一封勒索信。”
他们又谈了十来分钟,警长正准备离开时,楼下传来了吵闹声。
原来是鲨基想闯进来并且同把守大门的警察发生了争执。
“你们让他进来好了,”邦德说,“他是这家人的好友。”
这时警长向他们点了点头说,“就这样吧,邦德先生,咱们保持联系,我也许还会有问题问你。”
霍金斯也说他会和大家保持联系,然后便和警长一同离开了。
“这到底是怎么搞的?”鲨基气冲冲地问,他的眼神透着绝望和激愤。
“黛拉的情况我知道了,菲利克斯……?”
“有人把他喂了鲨鱼。”
“可是……?”
“没错,我知道,鲨基。人们常说祸不单行,看来这回真的应验了。我猜想折磨他的那些人并不知道他身上假肢的情况,那条鲨鱼,或者说是那些鲨鱼咬掉了他的人造假肢,把相连的皮肉也扯了下来。我估计他能够保住性命,真正的麻烦恐怕是在他知道了黛拉的情况以后。”
鲨基点点头。“我懂你意思,这又是桑切斯干的吧?我听说他逃掉了。”
“十有八九是他做的孽。”
“我们怎么办,詹姆斯?”
“嗯,我想先去找到鲨鱼,知道什么地方有人把未驯化的鲨鱼当宠物豢养的吗?”
“本地的水族馆里养着一些小鲨鱼,就在杜瓦尔下面的海水中,不过那些小鲨鱼并不足以帮桑切斯行凶。还有……”他突然打住了话头,像是被什么事情提醒了,“嗯,等等,在基耶岛对面还有一个地方,叫他妈什么来着?
海洋什么的,对了,海洋奇观。那儿有一个非常大的养殖场,就建在一个小码头上,里面养殖的鱼类应有尽有,而且还进行特种养殖。有人曾经告诉我说里面还有喂食泵和其它装置为鱼催肥。那个地方很大,在水下有许多隔间用来放置鲨鱼笼。”
“那我们还等什么?”
海洋奇观养殖场座落在基耶岛东侧的一个小海湾内。鲨基说他父亲在佛罗里达群岛住了一辈子,老人记得那一带早先是一片景色怡人的海滨浴场,在70 年代被某家公司买下。不管是哪家公司买的,总之那里的地形非常有利,因为只有一条路可以通往建在码头上的那些建筑物,里面的人打老远就可以看到来访者。
他们开着鲨基的车来到了离大门不远的地方,邦德下了车四下里观望。
尽管刮着小风,但下午的天气还是很暖和,空气也很清爽怡人,邦德一眼就看出这里经过了一番伪装。
远远望去,那座养殖场很像是个简易房,而且给人以年久失修,摇摇欲坠的感觉。但仔细一看就能发现那是一幢非常坚固的石造建筑,只是外面还包了一层简易房板,而且经过人工做旧处理。
从他所在的地方到高高耸起的养殖场山墙尽头是五十码左右的碎石路,养殖场就建在一个非常坚固的小码头上;从码头下面的立柱来看,丝毫没有任何衰朽的痕迹。养殖场的体积至少有15000 立方英尺,它的周围是一圈带有围栏的碎石小路。
在山墙的尽头有一扇门,门的旁边钉有一块闪闪发亮的黄铜制标牌,上面写着海洋奇观公司。
鲨基留在车子里,邦德独自一人来到门前,他定了定神,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一边取出随身带的那个小小的银制名片盒并精心选了一张名片,然后才按下了标牌旁边的门铃。
过了好几分钟才有人拉开了里面的门栓,门开处走出一个身穿衬衣和蓝色牛仔裤的男人,臂弯里还挂着一把手枪。“呀?”他发问道,从他的口气可以感觉到他对来人根本就不屑一顾。
“这里是海洋奇观养殖场吗?”邦德提高了声调,用一种夸张的假英国口音问道。
“呀,”这回警卫用的是认可的声调。此时邦德的心头又浮现出了菲利克斯·莱特的身影,他想起了在他们刚刚成为朋友的那段时间里莱特曾经就美国英语对他进行过提示。莱特说,有三个词能使你露马脚,它们就是表示不定的“呀(Yeah),”和表示否定的“努波(Nope)”以及表示肯定的“休尔(Sure)”,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邦德马上用急促的语调说道,“我是环球出口公司的,当然是在海产品部。我们公司同你们有信函往来,此次我受摄政公园动物园水族馆的委托来你们公司安排有关锥齿鲨的运输事宜。
“锥什么?”那警卫向他走近些。此时邦德已经瞥见了养殖场内部的一些情况,那里面灯火通明,墙壁上挂满了巨大的玻璃缸,那些玻璃缸的样子与伦敦摄政公园水族馆里的很相象,只是个头要大得多。他还听到有嗡嗡的声音,像是电机的运转声。
“锥齿鲨,”邦德又重复一句,“就是那种大白鲨。”
那人做了个动作,像是要把门关上,但邦德把一只脚插进了门内。“已经下班了,”那警卫口气很强硬地说。就在这时有一只手放到了警卫的肩头并把他轻轻推到了一边,大门也被敞开,一个穿着时髦休闲装的男人闪了出来。只见那人除了身上穿的衣服之外简直是一无可取之处,他长着一副五短身材,脸上泛着红润的光泽,一看就是个酒鬼。他站在那儿,两腿叉开,恶狠狠盯着邦德,试图先在气势上把他压倒,不用说此人一定是个恶棍。
“我是大老远从伦敦赶来的,”邦德仍用刚才那种雅皮士的口吻解释着。
“就我所知……”
“我都听见了,我叫克雷斯特,米尔顿·克雷斯特。”
他依然在试图用目光使邦德就范,他的嘴角挂着一丝盛气凌人的笑意。
“噢,你好……”邦德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蹭,此时他已进到了门内。
“我们的鲨鱼几年前就卖掉了。”说这话时克雷斯特嘴角的笑意已经消失,眼睛里透出一股冰冷的寒光,一边说还一边翘起大拇指顺着肩头向身后指了指。在这座建筑物前半部分的中央放有一台样子很奇特的机器,它使邦德想起了在科幻电影里见到的那些希奇古怪的装置。那台机器像是用灰色塑料制成的,呈圆锥形的机身上带有许多长长的管子,那些管子象一条条粗大的龙须一样弯弯曲曲地经过地板伸到室内的各个水池中,其数量至少有六、七十根之多,此时都在微微地左右摆动着。
“我们现在只进行研究工作,”克雷斯特接着说。“公司里正在进行一项旨在向第三世界国家提供食品援助的计划。”
“噢,多么令人振奋,”邦德由衷地感叹着,以至于心里多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接下来有一样东西吸引去了他的全部注意力,就在那个正在微微颤动的怪机器后面他看到了一条个头很大并带有有机玻璃罩的海底水橇,其体积差不多可以容纳包括机务员在内的十来个人。这种水橇并不适合在深海中工作,所以只能用于海岸附近的一些事务,当然也有可能用于从装甲车中救人之类的事。
克雷斯特仍在说个不停,“那是一台蝇蛆孵化器,它可以为各个鱼池提供适当种类和数量的蝇蛆。我们利用这种方式喂养着一些利用生物工程繁殖的鱼种。”
“真是太有意思了。”
“呀,你还有什么怀疑吗?我们利用荷尔蒙使所有的鱼均为雄性。变性技术是我们这里所特有的,目的是促进鱼的生长。”此时他已经让邦德又往里面挪动了数英尺。在右侧靠墙的鱼池里有成群的鱼拥挤在一起,那些鱼都呈红色,个头很肥大,其中的一些有5 英尺之长。位于左侧的鱼池显得更大些,里面养着一些其它品种的鱼。在那些鱼池的后面是一条长长的走道,邦德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