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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把你高兴成这样!”
“嘿嘿,帮主,你猜谁要来了?”
“呃——能让你看得上的,必是个人物!”
“呵呵……”常谨笑嘻嘻的绕着帮主打转,两只手不停地搓着。
“不要卖关子啦!快说吧!”
“哈——帮主,”常谨眨着眼睛道,“您猜不到吗?这世上我和谁最情投意合?”
见他说的有趣,沈峰虽捉摸到几分,仍是开玩笑道:“不是沈夫人吗?”
“那……不,不是,”常谨老脸一红,道,“别提那母老虎了。我说的是我那小兄弟……”
“哦!原来是你常提起的那位!”
“可不是!”常谨又兴奋起来,“当年要不是他,我也没本事当这个长老……他可要算当今世上我最佩服的五个人之一!”
“哦?我还以为咱‘铁棍镇乾坤’常长老眼高过天,谁也不服,原来还有五个之多……”
“呵呵,帮主说笑了,”常谨挠挠头,道,“这第一个,可就是帮主您呀!”
“……唉!想当初,老帮主行差踏错,误信了剑花会的奸党,致使本帮在流沙滩一战中损失了大半四袋以上弟子,就连老帮主本人也因元气耗损过巨,不久过逝……”
听到常谨提起往事,沈峰也不由叹了口气,神思飘悠向了许久前的岁月……
“……本帮因此元气大伤,许多觊觎本帮这天下第一大帮名牌的江湖宵小,全在此时蠢蠢欲动,朝廷更是趁机发兵,意图一举歼灭本帮……在这生死存亡关头,是您!担起了复兴的重任。几经波折,历尽大小数十仗,硬生生挺住了牌匾,稳住了根基,把本帮从生死边缘拉扯了回来……您是功高盖天的,比起那些平日里游手好闲,吃喝玩乐的所谓名家高人,您的名号可是从刀口刃尖、血里肉间拼回来的!冲这些,您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号……”
沈峰有些感动地叫了声:“常兄弟,我……”
常谨摆了摆手,道:“不用跟我谦逊,我说的都是心窝里掏出来的大实话!您也不用跟我计较。”
看到他认真严肃的表情,沈峰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
对于这位当初陪在他身边水里来火里去的生死兄弟,他有的只是感激与心底间洋溢的温暖。
“那另三个人是……”
“少林掌门天风、‘刀奇’尹鹰琢、‘琴奇’姚莹。”
“天风为人公正严明,德高望重;‘三奇’名高功奇,位居近年武林排行前列。你佩服他们毫不出奇。但为什么没有‘笛奇’崔凌波呢?”
“我不喜欢他……”常谨皱了皱眉,继续道:“虽然他的‘翠玉笛’神妙莫测,堪称绝学。但他为人轻浮不羁、自命不凡,摆着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架势,却处处与人争名斗狠。我虽认识他不深,却也见过几面,都没留下什么好印象。”
“哦……原来如此……”沈峰扬了扬眉,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却又摇了摇头,道:“那你又如何结识你那堪比众名家的小兄弟的呢?”
“咦?您不知道吗?”常谨瞪大了眼睛:“我还以为您早就知道了呢!”
“呵——只听你说过他是你的救命恩人,详情就不知道了。”
“呀,对!您一直忙于帮务,哪有工夫去听我吹嘘当年呢!呵呵——那就要从十年前说起了……”
“那时,我正被山西马帮的‘敛星剑’马骁追杀,日夜忙于奔命……一日,我逃到了鲁境。在山林间躲躲藏藏数日后,终被他逼了出来……”
“您还记得吧?我以前是使剑的……对,就是那把我常家祖传的‘黏风’软刃剑。马骁如此死命的追逐,倒有大半的原因是出于它……那时,他把我逼了出来,言明名剑能者居之,讥讽我剑术低劣,我一是那时尚不成熟,冲动气盛;二来像个丧家犬似的鼠窜了这么多天,早憋了一肚子火。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和他硬拼了起来……盛名之下无弱兵,那家伙确实不是好相与!我使尽浑身解数也难碰他分毫,反而被他伤了右腿。一瞧形势不对,我拼着多挨了几剑,挣扎着从他手底下逃了出来……经此一战我不仅对自己的剑术失去了信心,更是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而那时,我的前面正好出现了一条河。我就想:干脆跳下去算了……”
讲到这,常谨偷偷瞄了沈峰一眼,见他毫无表示,干咳了一声,继续道:
“就在这时,我那小兄弟出现了……他那时也就八九岁光景,穿得破破烂烂,背着好大一捆柴火,身边还跟着一只狗……看到我向河中央走去,他笑了,说道,叔叔,洗澡吗?”
“我当时听得哭笑不得,哪有人穿衣服洗澡的!又不能说我要寻死,喝道:‘去去去,回家呆着去。’”
“他却没有走,反而把柴火放到了一旁,蹲下支棱着脑袋看起热闹来了!我堂堂大男人,总不能在孩子面前自寻短见吧?便又呼喝他离开。他却好像铁了心,一定要看到我沉底不见似的。我又羞又怒,就先从河里走了出来,准备先把他撵走。可当我走到他身边时,他却突然说道,叔叔,你有父母吧?”
“我听得愣了一下。他又问道,你为他们尽过孝道了吗?”
“我想这还用他来教训我?刚想喝骂,忽然惊出了一身冷汗!古语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随意自戕轻生,是为不敬不肖!我少时离家,自从被师父引进丐帮,闯荡江湖十数载,却毫无建树,连一个响亮的名号都没有闯出来!身为昂藏七尺男儿,上对不起生我育我苦心教诲的父母,下有愧于引领我踏身江湖寄予厚望的师父!我实在为之汗颜!而此时正值本帮用人之即,我更应该保留有用之身,暂置个人荣辱于脑后,为丐帮的振兴尽自己的全部心力……”
“在我呆立悔思,思绪纷杂不堪时,他只是静静蹲在一旁。等我返回神来,低头向他看去。天那!……我看到了什么!……”
沈峰奇怪地看着他这位老伙伴,在他的脸上,是一种不可言喻的表情。既有迷茫、困惑、又有惊奇、崇慕……
很显然,常谨对那时的印象非常之深刻。直到多年后的今天,仍是不自禁的沉浸于当时的感触之中!
他虽然好奇得很,仍然没有打扰他。
过了一会,常谨清醒了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继续道:“我看到的是他的眼睛。噢!那可真是……神奇,对,是神奇!就好像我里里外外全都被他看的透透彻彻,全无一丝的隐秘……可我没有一丝的不安难受,反而感觉非常温暖……也许是的……那是种非常奇特的感受,你可能不会相信,那会是一双孩童的眼睛!那其中没有幼稚、天真,也没有忧愁、烦扰,更看不到凡尘俗事中无谓的困惑……但却不是一无所有……其间好象充盈着一股……我真的形容不出……真是……唉!反正我全部的精神仿佛都被他这双眼睛吸了进去,迷迷糊糊,飘飘荡荡,无着无落,无根无凭……但却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好象摆脱了所有尘世的束缚……就像重新回到了娘胎时候……无念无意,无忧无虑……感觉说不出来的心畅气爽……”
看到沈峰瞪他的眼神,常谨挠了挠头,笑道:“您听我这样说,不信也是应该的。但那确实是我的真实感受!”
“呵呵……”沈峰微笑道:“我绝对信你……那后来呢?”
“后来,我了解到,他是个弃儿,从小被‘武阳镖局’的长工收养……我还发现他对武功有着不可思议的领悟力和洞察力……你肯定想不到,不久之后,在他的启发下,我竟然赢了马骁,而且是用被当作柴火的木棒……于是,半是报恩,半是敬才,我把‘黏风’赠给了他。而我改为苦练铁棍……如今,我这条棍子——说句不客气话——天下能接下的人,出不了十个!”
“哦——”沈峰呼了一口气,起身走到窗前。
没想到他这位老搭档当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他对那个小兄弟顿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什么时候到?”
“大概三天后,他是托洛阳的兄弟捎的口信。”
“好!我们去准备准备,好好招待一下此等英雄少年!”
“好!”常谨喜道。
两人一起走向房外。
“对了,帮主。您见到他时,别对他的沉默寡言感到奇怪……”
“哦?”
“他有……口吃……”
第一章 命案·老人·伤者
黄昏。
天色阴沉,寒风萧瑟。
在石岭关丘陵附近的山坡,霍然对峙着两队人。
一队衣着华贵,袖衬金丝图案,近观细瞧,乃数目不等的剑花色样。
“沈帮主——”当头一人冷冷道,“你们这是何意?”
对面大都衣杉褴褛,满是补丁,而腰间挂的布袋,最少的也有五个。
居中一威猛大汉缓缓答道:“我们只是想讨个说法。”
“说法?此话怎讲?沈帮主,我们正正当当走我们的路,行我们的道,并没有作什么事碍到你们。而沈帮主你们却来势汹汹的拦住去路,口口声声要讨个说法。知道的,这是你们丐帮;不明白的,还不以为土匪强盗?”
“方桐!”丐帮中一人喝道,“你不用耍你那利嘴皮子。我们丐帮有丐帮行事的规矩,讨生活是乞、是讨,决不干那刀架脖子硬抢的主!今天只是问你要份供词,核对一下几天前的命案!”
“嘿嘿——”方桐眯了眯眼睛,冷笑道:“常长老,你们丐帮什么时候转了行,换了业,当起六扇门的鹰犬来了!”
“你胡说什么!”常谨喝道。
沈峰挥手止住了他,依旧不疾不徐地道:“方坛主,我们不是来跟你作口舌之争的。那起命案,事关我丐帮十六条人命,那衙门不出手,冷眼旁观,我丐帮可得为死去的兄弟讨个说法,求个明白。”
方桐转了转眼睛,笑道:“呵呵——沈帮主,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