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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恕博的脸色一连数变,许久没有说话。
“先生,谢谢您告诉我!”他恢复常态后,向皇甫青深施一礼。
“哪里,我不过把病因告诉你而已。”
“不,先生说的不仅如此,”赵恕博的表情十分严肃,“原来真是他们,他们终于动手了……”
皇甫青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赵恕博。
赵恕博的眼中忽然露出坚毅的神色,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您了。您可知为什么我爹和我一直苦劝您不要离开赵府?那是因为,在这三个月里,江南忽然发生了一件怪事:许多名医全都接二连三地无故失踪,音信皆无。即使是些全无名气的大夫,也都吓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已经闹得江南人心惶惶,有病无医,有药无方,许多人家因此得不到及时的诊治……”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其实就是剑花会!”
皇甫青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就像他早知道此事一样。
赵恕博虽然微觉奇怪,依旧说了下去:“这事只有我爹和我知道。我家是江南的大户,生意涉及得十分广泛,其中就有三家药铺。也因此,我家与几位大夫的来往十分密切。在三个月前,他们在言谈中都不约而同地提到似乎受人跟踪。本来我们都没有把这当回事,但正好那时有几个江湖朋友前来毛遂自荐作护院,我不想难为他们,就让他们暗中保护那几位大夫几天作为试验也便算了。谁想,就在两天之后,那几位大夫先后失踪,连那几个保护的朋友也全都不见了。我们立刻派人四处寻找,终于在三里外的野地草丛中,发现了一个奉命保护的人,他用仅剩的一口气,说出了‘剑花会’三个字……”
赵恕博叹了口气,低声道:“我知道事情严重,立刻吩咐所有人不得把见到听到的传出去。对于那具尸体,我们也是悄悄掩埋,尽量不惊动他人。”
“事后,我对此事更加留意,多次派人注意几位有名的大夫,可惜他们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失去了踪影……我不知道剑花会的人掳去这么多名医干什么,但他们这种做法本身就叫人痛恨!”
“……现在,剑花会的人终于开始对付我了……”
“公子与剑花会有仇吗?”
“哼,那群东西,完全是披着羊皮的狼!在江南地头上,为了自己的老家安定着想,他们还算是规规矩矩的,明面上决不敢太过张扬。您不知道,其实,暗地里他们不知搞垮了多少反对他们的人,这其中包括武林门派,也包括民间组织……不用和别的门派相比,我也知道这剑花会发展的太快、太庞大了,那种花销连我这种作惯生意的人都难以消受,您别以为他们有自主盈亏的能力,他们的经济来源遍布江南各地!许多钱庄店铺都成了他们的存钱罐、装钱袋,随时伸手去取去拿!名义上是保证了江南的治安收取费用,其实哪里需要他们的保护?江南历来都是文明儒雅之地,骚人墨客层出不穷,名法大家屡见不鲜!即使原来武林门派众多,也大都以礼相容,相安无事,这就是民风,这就是江南独有的习气!”
“然而,剑花会没有这些,他们初一崛起,便大肆扩张,那种发展速度很明显昭示着他们的野心,他们不是安于现状的人,他们绝对有着惊人的妄想……”
皇甫青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第一次发觉这个年轻人的不凡。
“……为了这种妄想,他们必须加紧各种物资的囤积,财力的贮备。也因此,江南许多大户都成了他们收拢的对象。我爹年纪大了,他不愿再抗争。可是我看不下去,我必须要做些什么,我要让那些人瞧瞧,天下不是他们的,江南也不是他们的!”
赵恕博并没有说出来他做了什么,皇甫青也没有问。
在他看透一切的眼睛里,赵恕博已经十分清楚地表达了他的意愿。
他也明白为什么剑花会要除掉他了。
“……对不起,皇甫先生,我说的太多了,”赵恕博平复了情绪,道,“我不想您现在出去,就是怕您也受到他们的骚扰……我爹已经吩咐下人不要把您的消息泄露出去……”
皇甫青忽然摆摆手,笑道:“其实,我就是要引起他们的注意。”
此语一出,惊得赵恕博立时呆住。
之后发生的事更叫他许久说不出话。
只见皇甫青身后那些本当在夜里安眠的植株竟然忽地百花齐放,其争艳斗丽的姿态,仿佛美女喜迎情郎的欢愉!
“你尽管放消息出去,在他们没来之前,我还可以多医些百姓……”
两日后,“神医”的消息已经传遍江南。
皇甫青依旧迈着悠闲的步伐,向着自己的目标行进。
当他来到一个人烟稀少之地时,几个面目凶恶之人,忽地出现在他面前。
皇甫青笑了笑,暗道:终于来了。
这几人并没有直接把他带到剑花会,而是走段路后再找人接手,接手之人再辗转脱手,如此反复,过了许久,他才被送到一人面前。
这人四方大脸,浓眉阔目,极具粗豪威武之状。
看见他,皇甫青忽然想起以前在塞外的一个朋友。
“你,就是那个神医?”
那人直直地盯着他,皇甫青能感受到一股野兽般欲噬人的气息。
“我叫熊海平。你呢?”
到现在,那人的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如果是一般人,被这么可怕的眼睛盯得如此之久,恐怕早已吓瘫了。
“我叫皇甫青。幸会。”
熊海平似乎没想到这种回答,不由一愣。他转了转眼睛,渐渐露出笑容。
“皇甫青……我喜欢你。”
他忽然站了起来,似乎带起一股风。
那种威霸的气势令皇甫青也不由现出一丝惊讶。
“我们走。”
皇甫青被黑巾蒙住了眼睛。他知道,这次是真的要进入目的地了。
在马车上颠簸了近一个时辰,皇甫青的眼睛终于重见光明。
为了不让人轻易找到剑花会的总坛,他们真的花了好大一番工夫。
“你以后就住在这里,”熊海平将他领到一个房间,“记住,没事不要乱走——会死。”
皇甫青很听话,在熊海平走后真的没有乱走。
不过,他还是差点死了。
“看来你还真是个特殊人物,熊坛主竟然亲自送你进房间。”
皇甫青一惊睁眼,似乎真的才发现床前跪伏的那人。
娇滴滴的声音,媚得快要滴水的眼睛,吹弹得破的脸蛋,红艳如火的嘴唇——在这么近的距离倾听欣赏,任何男人都会受不了。
但皇甫青连口水都没有咽一下。
“你的眼睛真好看!这样反倒不觉得如何丑了。”那女子轻笑着,伸出青葱般食指缓缓向他眼睛点去。
忽然,皇甫青咬了她的手指。
那女子一声惊呼,狸猫般倒纵后退,落地全无半点响动。
她不明白,自己的手指明明点向他的眼睛,为什么会触到他的嘴唇、牙齿——还有舌头?
他明明是一动未动呀!
“你的手指也很好看,还很好吃。”
皇甫青坐了起来。
那女子更是惊得后退一步:“你、你……”
皇甫青笑了笑,道:“果然是很霸道的毒药,我的脑袋还很昏。”
“怎么会……这……”
“我猜得没错,你的指甲里真的有另一种毒药,正好以毒攻毒……”
“不可能!毒性根本不对……”
“是呀……是有些不合适……”
皇甫青很夸张地摇了摇头。
那女子已经镇静下来,竟然寻了张椅子坐下,躯体摆出一条极为诱人的曲线,娇声道:“怎么不给客人倒水呢?”
皇甫青笑着下了床,为这个深夜到访的“佳客”,倒了杯茶水。
那女子轻尝一口,蹙起了黛眉,把杯子递回来,嗔声道:“怎么这么苦?你尝尝!”
皇甫青拿过来闻了一下,并没有喝,笑道:“是凉了,而且沏茶时多放了些‘悲清风’,不碍事的。”
那女子探身过来,细语道:“你就是那个‘神医’呀,这回熊坛主可真没看错人。”
皇甫青摸了摸鼻子,道:“姑娘,‘弥霖沐乡’不能当作香料来使的。”
“嘻嘻……”那女子回身捂口娇笑,“你这人真有意思!”
她又站起来,凑到皇甫青膝上坐下,边用耳鬓柔丝轻蹭他的脸侧边道:“我姓‘董’,叫‘董情’,是‘懂情’哟,你呢……”
“皇甫青——董姑娘……现在夜已深了……孤男寡女……”
“嘻嘻,你才想到吗?”
董情攥起粉拳,轻锤他的胸口。
“怕了吗?胆小鬼!”
“是呀……”皇甫青座下凳子忽然节节碎裂,他整个人也显得很笨拙地摔倒在地。
董情则早已十分利落地飘到一旁,笑吟吟地看着。
“你的力气真大,锤得我胸口发闷。”
皇甫青揉着胸口慢慢站了起来。
“真不中用!”
董情妩媚的双眼里似乎闪出了针般的光芒。
“是呀,我是个不中用的男人。董姑娘,我不适合你的。”
“呸,疯话。找打嘛……”
董情一喜一嗔,每种神态都透出一股媚入骨髓的韵致。
皇甫青虽然看得心旷神怡,毕竟对面前那缓缓递来的玉掌不敢小视,他轻轻后撤一步,两臂横举,力堪举鼎般架住来势。
董情的招式使得轻轻巧巧,看似毫不费力,手形千变万化,却如绣花般错落有致,显尽女性娇柔本色;反观皇甫青,双臂大开大阖,直上直下,朴实勇猛,气势不凡,却是武林中人人都会的“太祖长拳”。
然而,就是这种简简单单的招式,却成了董情的克星,不论她手势使绝,也丝毫破不开对方铜臂铁网。
董情眼中寒芒渐盛,手下招式越使越缓,然而指尖却逐渐起了可怖的变化,竟然由白变红,又复由红转绿,眼看就要使出杀手!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