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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小雷嘬了一下牙花子:“这就惦记上外面的事儿了,呵,挺狠啊你。”
自然,当场开了两个贼人的批判会以后,二“贼”被押往了严管队。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端着饭碗到了仓库,吴振明正眉飞色舞地跟几个伙计大谈刚才的英雄气概,见我进来,连忙停下了演讲:“远哥,你怎么过来了?”我打个哈哈道:“我来慰问战斗英雄啊,吴振明勇斗盗窃犯,哈哈。”吴振明嘿嘿笑着,把脑袋探到我的饭碗里看:“什么也没有啊,这叫慰问?”我从裤兜里摸出一百块钱递给一个叫小勇的伙计:“去找‘老就’(劳改就业的)贸易点儿好吃的来,除了酒随便贸易。”小勇把那张钱亲得啵啵响:“钱啊钱啊,亲爱的钱啊,你用那甘甜的乳汁把我喂养大,教给我学走路,鼓励我学文化……”一溜烟地蹿了出去。吴振明给我让个座,沾沾自喜地说:“远哥,刚才你看见了吧?弟弟我这造型拿得还规范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顺手摸了他的脖子一把:“规范,比当年我还规范呢。”
吴振明终归还是个孩子,脸忽然红了:“我哪敢跟大哥们比?我一直在模仿林武哥呢,大家经常提他。”
看来林武当年在这里还真有些值得人提起的故事,我点点头说:“很好啊,将来你就是林武。”
说完这句话,忽然觉得这样说不太好,微笑道:“现在他可是个有钱人了,你也应该那样,呵。”
~第一百七十九章 李俊海步步紧逼~
小勇带回了不少好吃的东西,大家吃得跟喂猪似的。我对吴振明说,你打得是不错,不过以后应该掌握一个原则,要出手就砸那些该砸的人,铁子你好象不应该打他,总归他也是当年的大哥。吴振明鼓着腮帮子嘿嘿地笑:“本来我不想打他,他多嘴嘛,不打他我不是前功尽弃了?”我给他讲了一通将来回到社会上应该怎么对待敢于叫板的人的道理,最后说:“不管怎么说,该出手时就出手,不出手便罢,一出手就应该让他记住,不可以给他站起来的机会。”
吴振明挺着胸脯说:“远哥你放心,弟弟这一阵劳改,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怎么对待那些杂碎。”
一提杂碎我就想起了李俊海,定定地瞅着吴振明:“将来跟着我一起,敢砸真正的大哥吗?”
吴振明挥舞着一条鸡腿,大声嚷嚷:“没问题,远哥在后面罩着,我无所畏惧。”
我笑了,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说:“等着吧,咱哥儿俩将来有大展宏图的时候,慢慢吃吧,我走了。”
刚走到门口,大澜进来了:“蝴蝶,让我这一顿好找,吃饭了没有?”我盯着他看了好一阵:“我操,这不是澜哥嘛,你怎么还没走?在里面几年了?”大澜沉闷地一笑:“九年啦,操他娘的,一天也没减,还有好几年呢。”我问,你不是在一中队干积委会吗?表现那么好还不减几年?大澜拉我出去,倚着墙根说:“说来话长啊,当年小杰把我打了,从那以后我说话就不管用了,没人怕我了啊……后来我想重新站起来,那时候你已经走了,我跟小杰关系也好一点儿了,就找了个‘迷汉’砸了两下,谁知道砸狠了,关了我将近半年的小号,出来以后什么也不是了,唉。”
这家伙混得可真不怎么样,我笑道:“这有什么?怎么还不是活着?找我什么事儿?”
大澜似乎刚想起来,拉着我就走:“我带你去吃点儿好的,有位兄弟弄了不少海货,我知道你好这一口。”
我拍了拍肚子:“我刚吃完啊,算了,我就不去了,一会儿就收工了。”
大澜拖着我继续走:“你不知道,有个伙计想见见你,不好意思亲自找你,委托我喊你过去。”
谁还这么神秘?我跟着他转出了仓库过道,胡乱笑道:“这伙计架子挺大啊,他喊我我就得去?”大澜回头说:“不是架子大,他挺害怕你的,又想见见你,没办法……见了就知道他是谁了。”听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见见这个人,快步跟上了大澜:“澜哥,不会是青面兽吧?这小子害怕我,法庭调查我敲诈勒索的时候他没说我一句好话,亏我还把他引上了致富路呢。”大澜似乎知道这些事儿,尴尬地说:“老钟也没有办法,跟着大伙儿起哄罢了,你想他现在那个身份……”这话我不愿意听,我怒道:“去他妈的,正因为他现在身份不错,更应该帮我说两句好话,这小子倒好,落井下石。”大澜红着脸说:“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反正我听说你拿他不大当人,还给他掀了几次铺子,你想想,人还能没有点儿脾气?算了蝴蝶,这都是小事儿,原谅他一把。”本来我也没拿这个当回事儿,青面兽就是那么种人,歪歪鸡巴各一路,我笑道:“没什么,我就是随便说说罢了,我能那么小的肚量?这个人不是青面兽?”
“咳,人家老钟现在买卖做大啦,当了政协委员,他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别替他吹牛逼,没人折腾他,折腾急了他照样进来,政协委员怎么了,连中央干部该进来照样进来。”
“那是,哈哈,不过老钟一般进不来了,‘抻头’大啦,妈的,人一有钱活得就仔细了。”
“他经常来看你?”
“一年来那么一次两次的,上个月来过,还问你怎么样了呢,咱们的班儿老是错着,见你不大容易。”
“澜哥现在干什么活儿?”
“打饭,嘿嘿,跟当年胡四一个职业,对了,听说胡四现在厉害了,绝对大哥呀。”
说着话就走到了车间的西北角,西北角上有一间仓库,一般就业的在那里吃饭休息。我站住了:“是不是哪个‘老就’找我?老就倒是有不少怕我的,以前割我的‘把子’没少挨我的折腾。”大澜没回答,冲里面喊:“胡东,看看是谁来了?”胡东?操,原来是这个小子,我摇了摇头:“操,是他呀,可不,以前挨过我的揍。”胡东一掀门帘出来了,脸涨得通红,手伸也不是藏也不是,就那么来回晃荡着:“远哥,你还认识我吗?我的胡东啊。”我冷眼一扫他,站着没动:“你找我干什么?”胡东来回倒腾着脚步:“那什么……我知道你下车间了,以前没有机会见你,今天我瞅了个空子跑过来了。”大澜接口道:“胡东分在五车间,原来跟小广在一个中队,干冲床的,没有机会出来,最近当了大值星。”我点了点头,迈步进了仓库,仓库里没有别人,一个破凳子上放着一张脏兮兮的三合板,三合板上摆着几个饭盆,饭盆都用报纸盖着,能闻到一股螃蟹和虾虎的味道。我直接坐到了“桌子”旁边的一个马扎上,招手让胡东坐过来:“来,让我看看你弄了些什么好东西。”胡东不拘谨了,一蹁腿做到了我的对面:“嘿嘿,我知道远哥是贩海货的,让老就给弄了点儿新鲜货,来吧远哥,开‘造’。澜哥,酒呢?”我连忙摆了摆手:“酒就免了,为喝酒我差点儿被武警给毙了呢。”大澜从一堆棉纱里抽出了一瓶白酒,咬开瓶盖先灌了一口:“你不喝我喝。”
胡东把饭盆上面的报纸一一拿开,挑了一个大些的螃蟹递给我:“远哥,现在不是吃螃蟹的季节,凑合点儿吧。”
我边揭螃蟹盖边说:“胡东,按说咱们俩没有什么交情,你找我不会是有什么事儿吧?”
胡东接过酒瓶子喝了一口酒,抹着嘴干笑道:“远哥真是个实在人,直接拿我的血管,嘿嘿。”
大澜说:“你就别跟蝴蝶绕弯子了,直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胡东哼哧了几下嗓子,脸色阴沉下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我不明不白的判了五年……咳,应该怎么说呢?首先我没有责怪远哥的意思,我是想弄明白了我这次进来是为了谁,我砍了老钱这是我自己的毛病,可是我为什么砍的我一直不明白……怎么说呢?我还真糊涂了……远哥,你别不高兴,是这么回事儿。这不小炉匠出去了吗?前几天他来看我,说你的把兄弟叫李俊海的,现在很‘猛戕’,风头很劲……他派了几个人把小炉匠抓到了一个地方,逼着小炉匠说当年是谁让我们去找老钱的,小炉匠说是长法,那帮人就用刀背砍他,问他是不是杨远安排的?小炉匠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乱说一气,也不知道是怎么说的……反正前几天小炉匠来接见我,分析说,有可能是长法奉了你的指令让我们去找老钱的。我就不明白了,你把兄弟跟你关系那么好,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远哥,其实当年你打我我挺记恨你的,我也跟你说实话,那几年在少管所我整天惦记着想出来报仇,可是回来一看,我根本达不到那个目的。仔细想想我就想通了,我是跟黄胡子沾光了,就想去投奔你,后来害怕你不理我,就先跟了长法……这几天我越寻思越不是个事儿。你说我这又弄了五年,如果我知道自己是为了谁进来的还好受点儿,关键是我不知道啊。”
我恍惚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不假思索地回答:“是为了我。可是你必须把观点搞清楚了,我委托了长法,至于长法是怎么找的你们,这不关我的事儿,明白吗?我想,你混社会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意思就是我不欠你的。当然,如果你有什么要求我可以考虑,道理不用细讲你也明白。还有,你说我把兄弟的人去找了小炉匠,你有什么根据说那些人是我把兄弟的人?这是一,二是,小炉匠说的是实话吗?我还怀疑他在里面搀和事儿呢。”
“道理我明白了,远哥,你是个爽快人!”胡东猛地喝了一口酒,“小炉匠说的绝对是真的,他的手都勾勾了,脊梁上全是血嘎渣,他不会自己折腾自己吧?再说,谁能再去翻动这事儿?都过去一年多了,人都判了……长法是不可能的,我了解长法,他绝对干不出这种事儿来。还有谁?老钱家的人?不可能!我都听说了,老钱他儿子都被人搞残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