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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饶恕-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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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诚然,新中国成立后的“五类分子肃清”的系列运动,使包括黑帮在内的“牛鬼蛇神”皆在大陆闭关锁国的环境下灰飞湮灭、销匿于世。
  亦因此,中国名导演冯小刚才在10年前说过:中国大陆没有黑社会。
  1、
  作为昔年的叛逆过的“坏孩子”,放弃刀光剑影的生活之余,时常想起一个词:距离。
  当你在人丛林立的电梯间里鼻观口,口观心时,你能清晰地感觉到你的动物性机警。假如你是个女人,一个陌生人欺近你,直到只有恋人才可保持的危险距离,你亦能清晰地感觉到自身内作祟的动物性,你排斥,你渴望逼开对方——至少是尽快逃开那里。
  人性里的兽行。兽行里的人性。不同属种之间的相似性只说明了人的不纯粹,所以我们在遵循认为法则之外,更在更大的法则套路里。它的名字是:自然。
  从人性负面面积的多寡来划分人群,兽性强烈的是黑帮,兽性微弱的是平民。其间的度,很难把握。原因是二者之间存在好变坏、坏变好的循环变化。
  人作为动物,其对距离的把握和豺狼虎豹没有区别。但是,平民如猫,黑帮如虎。虎遵从猫的假设可笑而无稽。
  黑帮是在特殊的人文历史条件下诞生的组织。比之正义的自卫反击,同样的行为之后,黑帮暴力是更广泛的战争和杀戮。但正、邪而者的目的性却很一致:一切只为了生存、更好地生存。
  放倒美国双子楼的基地组织;伊拉克、巴勒斯坦的人体炸弹碎片;从西班牙地铁爆炸,到巴厘岛的风景废墟;从奥姆真理教地铁投毒,到日本阪神地震中奔波抢险的10万“山口组”帮众,自一切有迹可循的事件当中放眼,此时提问诸位一个问题:黑帮究竟离我们的生活有多远?
  一代艳星玛丽莲点梦露其实被黑手党帮派控制到死,继她成为黑手党的牺牲品后,肯尼迪本人也因为对黑帮的“背信弃义”而身遭不测。历史记得,为了获选美国联邦总统,肯尼迪与尼克松曾在电视台进行过计票辩论,在最后的对决中,代表人数占选民十分之一的天主教徒的肯尼迪以不足百分之五的微弱优势获胜,获胜的原因很微妙,首先因为他是“芝加哥教父”吉安卡纳,绰号“莫尼”的黑手党人的教子,要知道,这位在黑帮史上叱咤风云的人物手握5万选民的选票投放权,他一声令下,一位新的美国总统诞生了。可惜的是,黑帮对肯尼迪的期望值过高,肯尼迪当上总统一面腆受黑帮送来的一个个绝色美女(包括梦露),一面以过河拆桥的手法切断与黑帮的联系,甚至通过警察和军队来打击不久前扶他上位的黑手党人,他的做法最终将黑帮的子弹引到身体里。
  卡斯特罗以勾结哥伦比亚毒枭(巴布诺点埃斯科瓦尔)的罪名枪毙古巴陆军上将奥齐亚:美国为活捉替黑手党开辟运河贩毒通道的诺列加而兵发巴拿马。以双“S”为标记的纳粹党的余孽盘踞在波罗的海之滨的圣彼得堡,成为专以种族屠杀为业的“新纳粹光头党”时,我们“佩剑将军”蔡锷的身后,最后一代云南王龙云及其子龙绳勋的旧部,已经彻底由国民党正规军演变为踞于泰、缅边境的“金三角毒枭部队”,这时,黑帮离我们多远?
  放眼10年后的今天,香港回归,博彩业支撑的澳门回归。当假日里的北京城,国贸桥沿路出现绵延达4公里长的民间卖淫队伍和妓女身后尾随的打手时,当你知道绰号“虎豹”的大连黑社会老大邹显卫,其在投监后买通监狱领导,逼近将死缓改为有期徒刑,还在高墙内住高级套间召妓,不时乘豪华轿车随意出入、作案的同时,从死缓一路减刑到有期的全过程;当你的视线锁定在动摇宪法根基的“沈阳刘勇集团”案;当你风闻郑州的黑帮教父宋留根案时,黑帮离我们多远?
  当冯小刚同志不再捏了麦克风发言,谁再来说句“中国大陆没有黑社会”?
  中国黑帮世系源远流长,层出不穷,它就象法老坟墓里千年不灭的毒菌,一有温床便迅速蔓延开来。罪恶的生命力绝非黑帮人士灵魂里独有,在我看来,手持菜刀剖鱼、杀鸡的厨妇亦有手刃顽敌的杀手气质。
  罪恶从来与正义都是伴生体,二者从来不曾独立过,我们遗憾地看到中国的出版业者在有色镜片的屏蔽下,疏略了这点。他们只愿意见到白,不愿意见到黑。最新歌功颂德之余,他们疏略了读者的口味,疏略了读者渴望看到戳穿现实表皮,看到连筋带血地描述生活阴暗面的作品的那部分求知欲。
  是故事都会有结局,结局无非两种:向上的是积极意义的结局,向下是消极意义的结局。但是中国的出版业更乐于看到歌功颂德的超现实主义作品,所有涉及时弊的言论和稍显阴郁的作品一概被封杀于付梓、上架之前。
  和潮吧相似,黑道小说高手王山老师早在多年之前就以《天》字系列博取了我的阅读欲,可惜,他的这一系列作品在很多年里都没有出全。因为涉及当代政界的腐败问题,所以它一直被封杀于引发舆论之前。
  潮吧的《蝴蝶》本身是部好作品,抛开作者的文学功底不论,他是位讲故事的高手。《蝴蝶》具有很高的故事观赏性。针对故事的内涵而言,它切实而真实地反应了与我们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一部分人的内在世界。内在世界的含义很广,包括主人公的出身、性格养成、处世哲学和磨难、遭遇等。
  潮吧在诠释这部作品时,将中国社会低层人的挣扎描勒得淋漓尽致,带动读者的同情心和好奇心。观其原文后负载的数以万计的读者评论,竟然没有人排斥这类由“狱中蛆”演变而来的黑帮故事。这恰恰引证了读者口味的多样性。可惜,出版方出于种种关乎文学格调的条框限制,一直未能将这部作品真正列入出版的议事日程。
  因此,《蝴蝶》走到今天,不是动翅飞来,而是用细如线的昆虫腿脚艰难走来的。谁见过蹒跚跋涉的蝴蝶?潮吧的《蝴蝶》就是。
  作者老于(潮吧)在我眼中是个直性人,两年来,他都在为了合法出版这部呕沥之作而奔走呼号。他不懂得更大限度的妥协,谨在历届编辑的胡乱指引中修改人物关系和故事线。
  因为他不擅打高杆的擦边球,我一度认为他迂、笨。试想,如果他把故事背景从当代题材挪移至万恶的旧社会,那么他小说中的人物设置和人物关系根本不必变——早就出书扬万了。
  然而反而不得不佩服这只用腿塌实走路的《蝴蝶》,它和潮吧一样,都是好样的。
  潮吧的《蝴蝶》遵从文学创作的普遍规律,在情节的破与立之间贯彻着弃恶扬善的向上作风。当故事中的主人公纷纷走向宿命的结局,他们的生、死和贫翳、富贵结局都变得不重要——流星在世人眼中的价值是它的轨迹,而不是那块流窜于冷漠时空的石头本身。
  这种创作规律指导下,可以潮吧的本部作品和其他黑帮题材的作品归为一类。
  无论是黑帮电影《教父》系列和《纽约黑帮》,还是浩南、山鸡、大天二挂帅的《古惑仔》系列,所有涉及黑帮题材的电影,都以宣扬个人英雄主义的目的来召唤归属于本民族或者本帮派的精神力量和元魂。
  读《蝴蝶》,读到黑帮的野性也好,读到黑帮人物的冷血也罢,要想想,那种别于俗常的生存能力其实就是强者生存的资本。或许这些和平年代的匪祸,就是未来战争中扯旗抗争的生力军。一些世袭中简单传承的义气和职守恰是变相隐藏信仰能量的团体。藕也生于泥,不能针对身涉所在,就简单断言它脏。
  香港警匪片中经常出现“洗钱”、“洗底”之说。何谓洗钱?黑帮的以非法的黑色收入搞投资,几个周期之后,钱的来历被洗成清白,就是洗钱。有钱的黑帮人放弃非法生意,并入上层人士之正轨,叫做洗底。
  洗底之后的黑帮,混入日常人群,跟我们一样从事某个行当,吃人吃的饭,拉人拉的屎,说人说的话。以往那个右手握杀人刀等月黑风高夜,右手日夜捧读《圣经》的一类人变好了。
  说潮吧的小说生动,恰恰胜在这种平实当中。读他的小说,浮现在我们面前的黑帮和黑帮人物的双面人生,就象岁月里更替的夜与昼,在正常人的正常作息间不显山、不露水,而一旦你改变了往日“世界清平”的和平观点,换以尖锐的视角来看待周遍一切隐约存在不合理的社会现象,你会有惊讶的发现,假如你是你或会以方言说句:各老子呦,老子的手原来也遍布细菌撒!
  当周边世界进入人鬼莫辨,黑白混淆的境地,善恶?谁来界定和划分?
  对人群的划分有无数尺度和标准,我只能说,所谓的“是、非、黑、白分明”的那类划分办法既不科学,亦缺乏说服力。其不科学的地方在于它忽略了两种对立色的渐变——灰;缺乏说服力的地方在于,我始终认为,从长远出发,这个世界里所有人为的规矩(包括法律)——都该蹲在大自然法则之下——以小字辈的身份小声说话。
  而“弱肉强食”是自然法则中的普遍规律。食物链的绝顶处伫立这的,是最高级的物种:人。人最聪明,最坏,也最不规矩。但是偏偏人的规矩最多。
  规矩多了,说道就多。于是,世界众说纷纭间变生口舌,它乱了。
  可口可乐最初面市时是有镇定安神作用的药品,被世人所钟爱。只因为它含有古柯素,后来被当局强制改换了配方,人们为了寻求当初喝可口可乐时的美好感觉,用起了毒品。毒品的泛滥带来了各国当局的警惕。在上世纪80年代初时,吗啡在中国大陆还不是禁药,可以敞开来买卖,那时打吗啡的人会打,不打吗啡的人却不打。眼下它成了禁药,黑市价格攀升到吗啡注射剂自身成本的千倍万倍。它在黑道人眼里变得有利可图,于是吗啡成了毒品之一,在黑色的毒品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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