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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不必。”云成俞起身道,“你不是有话要说么,我们边走边说,一道去你房里探望她。”
云作悦大惊失色,父亲怎么会突然对锦绣这么感兴趣了呢?居然还说要主动去醉风阁看她。可是眼看云成俞已经提步走出房门,云作悦不敢怠慢,也紧随其后走了出去。
路上云作悦向云成俞说了聆扇的事情,可是云成俞并未放在心上,只淡淡的说了句:“身份不明的丫鬟,二少奶奶的位置要不得,封了做妾还行。”便不再言语了。
如此直到醉风阁内,一路再无话。垂柳跟在二人身后,还是一副痴傻的模样,一直握着云作悦的手不肯放,不时冲他傻笑两下。
听到敲门声的锦绣下意识以为是云作悦回来了,喜气洋洋的冲到门口开门,门一拉开看到的却是个白胡子一大把的老头子,她吓了一跳,哆嗦了半天才喃喃道:“云、云老爷……”
云成俞提步跨入房内于桌前坐定,云作悦随后跟上也坐在桌旁。锦绣如临大敌的走上前帮他们倒水,一边倒手一边抖。
云成俞、云作悦和垂柳同时出现意味着什么?锦绣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东窗事发了,云老爷是来找事的。她自然吓得手脚哆嗦。
可是云成俞张口第一句话却是:“你就是锦绣?”
锦绣一愣,随即点点头道:“嗯。”
云成俞看了看她的模样,皱起眉头摇了摇头道:“多大了?”
“快十五了。”
云成俞的眉头更加紧蹙,如果是他的孩子,今年至少应该二十有二了,怎么会才十五呢?可见这个女孩估计是别家的孩子。
云成俞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众人又说了一阵子话,云成俞才离去。他一走,锦绣就跌坐在椅子上如释重负,不停拍着胸口喘着气道:“怎么了?为什么云老爷会突然来访?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还有垂柳娘怎么会和你们在一起?难道她被老爷发现了?”
云作悦挨着她坐下,道:“不知道,我刚才去父亲房里,垂柳娘也在,我告诉他垂柳是你的娘亲,他就说要来见你。”
“见我?”锦绣仔细回忆了一下云成俞的问题,“他问我多大了,什么意思?而且照你那么说,垂柳娘和云老爷很可能是认识的……说不定……还有可能是……天哪!二爷!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云老爷和垂柳娘是旧识,他又想知道垂柳娘的孩子今年多大了,这不是正好说明他和垂柳娘有过一个孩子,而且他还在找这个孩子的下落吗?因为我今年十五,并不符合二十二这个年龄,所以云老爷才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可见他对那件事情记忆深刻。但是他又不敢百分之百肯定垂柳是不是把孩子生下来了,所以没有大张旗鼓的找寻那个孩子的下落。当年和垂柳娘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就是云老爷啊!”
锦绣大喜,说话的声音都显得有些颤抖。云作悦显然也有些动摇,沉思了许久,还是不敢相信世间会有这么多巧合,他侧头去问垂柳:“垂柳娘,你可知道刚才跟我们一起来的那个人是谁吗?你以前认识他吗?见过他吗?”
垂柳理解了许久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呵呵一笑,傻傻道:“成俞……”
这一声呼唤无疑像平地惊雷一样在三人头顶炸开,一时间众人都愣住了,锦绣率先清醒过来,喃喃道:“她知道云老爷的名字,她叫他成俞……没错的,不会错的,就是这样,我说的都是对的,二爷,你是云老爷的孩子!是云老爷和垂柳娘的孩子!”
“怎么可能……”云作悦还沉浸在无法相信的震惊中,兜兜转转那么久,为了隐瞒真相和复仇做出了那么多牺牲,可是到头来,一切根本没有必要隐瞒。
云作衫被庞夫人折磨了一辈子,后来又牵扯了雨梨,三条人命,为的都是这个秘密。可是当秘密揭开的那一刻,云作悦却发现一切根本都是徒劳。世事无常,兜兜转转,往往造化弄人,如果能早一点发现垂柳的存在,如果能早一点让她和云老爷相认,事情也许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为了这个秘密死去的人已经够多了,从今往后,再也不必担惊受怕,再也不必有所隐瞒,再也不希望有任何人为它去死了。
想到这些,云作悦下意识握紧了双拳。锦绣走到他身旁,环住他的身子,安抚道:“二爷,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大少爷和雨梨下辈子会投胎在好人家,大太太也会为她做出的一切付出代价。逝者已逝,莫要再拿他们的罪过来折磨自己了,二爷……”
作者有话要说:
☆、前路漫漫共厮守
云作悦整整在房间里待了一整天,终于决定主动向云成俞坦白一切。事情走到这一步,也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了,是时候让一切真相大白了。
得知这件事情的聆扇跑到云作悦面前苦苦哀求他放自己一马,如果事情告到云成俞那里,等待她的只可能是死亡。
云作悦只淡淡的对她说了一句话:“当时你喂大太太喝毒药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最后云作悦还是没有留情,把事情一五一十统统告诉了云成俞,包括二十二年前庞夫人和邱乐丝的事情,包括垂柳是他亲娘的事情,甚至包括聆扇和他密谋陷害庞夫人的事情。他之所以会说出这些,也不是没有考虑后果,他笃定因为这件事情死去的人已经太多了,云成俞看在垂柳的面子上也不会对他怎么样,这才全部都说了出来。
云成俞听完后沉默了许久,他没有把云作悦怎么样,毕竟是他对不起垂柳在先,如果再对她的孩子做出什么事情来,实在无颜面对已经痴傻的垂柳。而且庞夫人背着他做出那等丧心病狂的事情,他一直被蒙在鼓里,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也是心有余悸,根本无暇顾及惩治云作悦的事情。
逝者已逝,生人还要继续存活。
云成俞看得清楚这一点,所以没有再埋怨云作悦,但是对于聆扇,他还是不得不做出一些惩戒。死,并不是最好的惩戒,真正的赎罪应该是活着。
所以云成俞决定把聆扇送到尼姑庵,责令她从今往后吃斋念佛,长伴青灯古佛悔过,了却残生,为她犯下的罪孽赎罪。
聆扇被拖走的那天,锦绣就站在旁边看着,她愤恨的问锦绣:“为什么?我们年纪相仿,长相不相上下,我比你聪明那么多,为什么到最后幸福的却是你!”
锦绣让家丁松开聆扇,说是有话要单独跟她说,家丁们本来不放心,可是在锦绣的一再坚持下还是妥协了。
家丁们退下后,锦绣才缓缓开口道:“其实你一直很幸福,可是你看不到。你只看到别人的幸福,羡慕,嫉妒,想要拥有,于是你就去抢,去夺,得不到就毁灭,那样的结果无非是自己不幸,别人亦跟着你不幸。大太太给你的宽恕就是幸福,但是你不但没有珍惜,反而有意加害于她,在她的汤药里下毒。所以,聆扇,幸福不是抢来的,是拥有的。唯有你真正感受到拥有它很幸福的时候,你才能释然。其实你根本就不想要二少奶奶的位置,你也不喜欢二爷,你只是嫉妒,嫉妒二爷和我之间有你所奢望却得不到的东西,所以你千方百计想要毁了它。你已经被嫉恨蒙蔽了双眼,试问这样的你又怎么会看到身边的幸福呢?”
聆扇愣愣的看着她,半晌突然走上前去抓住她的脖子,狠狠的说:“我现在就可以掐死你,让你以后再也看不到那什么狗屁幸福。”
“你可以。但是那样对你有什么好处呢?云老爷已经给了你活路,你不肯感恩戴德,谁也帮不了你。”锦绣只是淡淡的看着她,丝毫不惧怕她会突然发力掐死自己。
僵持了许久,聆扇终于颓然的放下双手,因为她感觉到脸上有什么凉凉的,好像是眼泪。锦绣想上前帮她擦拭,却被她一手拍开了。
“不需要你同情,我自己会擦。”
说罢,聆扇支撑起自己孱弱的身躯摇摇晃晃向外走去。锦绣望着她的背影,生出无限唏嘘哀愁之感,其实她本来可以快快乐乐一辈子的,如果她不是那么贪得无厌的话,就会发现生活中平平淡淡的幸福积累起来,足以支撑她度过下半辈子。那是比任何金钱和名利都要来的实在的东西,也是任何金钱和名利都买不来的东西。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喃喃道:“就好像你一样,什么都买不来的,宝贝。”
***
晚间,云作悦得知白日的事情,慌忙赶到锦绣房里,拉着她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边看边问:“她对你做什么了?你们打架了?你受伤了?孩子怎么样?”
锦绣哭笑不得,一边推搡着一边道:“无妨,她没做什么,我们只是说了些话而已。”
云作悦听她这么说,才彻底松了口气,搂着她说:“以后可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听到没有?”
锦绣乖巧的点了点头,感叹道:“本来也是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会变成那样了呢?这么说起来,我都有点同情她了。”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
“是啊,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所以我的命就是遇见二爷你~”
云作悦在她脸上轻轻印了一吻,笑道:“那你的命数可太好了。”
“二爷,哪有人这么自恋的……”
“实话实说而已,难道不是吗?”
锦绣点了点头,笑道:“当然是了。二爷说什么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