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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过老,您这么说是不是怪我们过了春节到现在都没向您请安吧?”徐必强笑着回应道。
四个人坐了下来,孙媳妇递上香茶之后便回到里屋,她虽然不知道下午发生的事情。但也知道这四位院长一起来一定会有什么正事,
刚开始的谈话无非是一些身体,饮食的话题,几位都是深谙谈话艺术的领导。很清楚只有融洽的气氛有利于一会问题的展开。
“过老,听说您今天下午做了一件惊人之举呀?”林向前首先引出了主题。
“哦,没什么,不就是要下一盘棋吗,有什么可惊人的。”过百年平静地说道。
“过老,您还真是老当益壮啊,让我们这些后辈都自傀不如呢。”徐必强先拍起了马屁。
“你有什么可惭愧地,真正惭愧的人不在那里活的好好的。”瞟了两位现任院长一眼,过百年话里有话地说道。
“呵呵,过老,他们两个也是有难言之隐呀,您也就别怪他们了。”林向前笑着替无地自容的二人解着围。
“哼,有也是他们自己找的。”过百年说道,倒不是他不理解二人的难处,而是恨铁不成钢。
“好啦,过老,他们的事咱们有空再聊,现在还是您的事更重要啊。”徐必强插口道。
“我有什么事?”过百年反问道。
“过老,不是我说您,您今天做的事可是有些欠考虑呀。”徐必强说道。
“怎么欠考虑呢?”过百年明白了今晚四位院长齐来地目的,语气中已经有了些不满。
“过老,您想想,您是什么身份,田村平治朗是什么身份,他现在只是个业余棋手,不过仗着日本棋院在后边撑腰,这才敢狂妄地想挑战整个中国业余棋界,根本就是个一勇之夫。而您呢,是中国围棋的泰山北斗,田村平治朗有什么资格和您对弈。”徐必强劝说道。
“是呀,过老,说到年纪,您是田村平治朗地爷爷一辈,何必和他一般见识呢?”林向前也劝道。
“抱歉,我不这么认为。田村平治朗只是退役两年就被当做业余棋手,那我从退休到现在有三十多年了,更得算是业余棋手了,所以我们两人地身份是相当的,不存在谁高谁低的问题。更何况,在我眼中,棋手就是棋手,没有职业,业余之分。那只是分工地不同,并不代表水平的高低,围棋规则并不会棋手的身份的改变而改变,棋盘也不会因为是业余棋手的对局就变成了十八道。”过百年说道。
“可是过老,您不能不考虑您的身体状况啊!您的血压一直居高不下,心脏也有问题,医生不是叮嘱您最好不要进行过于紧张的脑力活动吗,万一您地身体出了问题,那让我们怎么办呢?”徐必强动情地说道。
“呵呵,他也只是说最好不要,又不是不能,偶尔一次应该没关系。”过百年笑着答道。
“过老,您就不要固执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可不能拿您的身体打赌啊!”叶荣添忍不住插口道。
“哼,少拿我的身体说事,堂堂围棋大国,居然连一个日本业余棋手都应付不了,你这个院长是干什么吃的,上个世纪初让高部道平横扫中国,那是因为国家太弱,棋手无心下棋;六十年代让伊藤友惠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八战全胜,那是因为我们的围棋刚刚起步,那么过了一个世纪,你们还有什么理由?!要是你们能干,那还用我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拼命吗?!”对于叶荣添,过百年当然就不象对另两位院长那么客气了,说到底,虽然叶荣添年纪已经不小,但在他眼里始终还是后辈。
被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训斥,两位前院长感到脸上火辣辣地发热,而两位现任院长更是深深地低下了头去。
第一百七十六章 布局的分歧
几位院长的努力并没有产生结果,第二天的比赛如期举行。
过老在棋界的影响力可不是前面出场的业余棋手所能相比,到现场观战的不仅有业余棋手,在京的十几位职业高手闻讯也放弃了休息赶来观战,其中还有象曹灿这样的一流棋手。为此,NHL公司不得不又包下了一套房间做为观战室,这才让人满为患的房间略为减压轻了力。
对于比赛的前景,多数人并不乐观,过百年虽然曾经是能代表中国围棋水平的一代国手,但那终究是五十多年钱的事了,如果光从实力方面评断,大体相当于现在的职业八段到九段之间,尽管略强于田村平治朗,不过也仅只是略强而已,完全谈不到优势。更何况五十年的时间里,围棋的理论,战术,思想上都有了很大的变化,就算过老还保特着原来的水平也未能占到上风。
而且不能不考虑的还有身体方面的因素,也许有些爱好者不能明白,两位棋手只不过是坐在那里,除了需要动手摆摆棋子外并没有其它的体力活动,为什么跟身体有关,这么说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你只是把下棋视为消遣解闷的工具,抱着胜固欣然,败亦可喜的娱乐态度,那自然和身体好坏没太大问题。可惜,这样的事情只能存在于业余爱好者身上,而对于以棋为生的人们来说,那只能是遥远的梦想。职业棋手是下棋前思考,业余棋手是下棋后思考,这是最经典,也是最基本的区分方法。对于两者来说,计算的深入与否、视野的宽阔与否,是有着明显的区别的,棋手的身份也许会随着具体地情况而转变。如现在的田村平治朗和过百年,但思维模式一旦确立,那么便终生难以改变,而这两种思维模式里所要需要脑力活动可谓天差地别,所以职业棋手在下完一盘重大比赛之后,其感觉并不亚于进行了一次长跑,更有甚者,几天乃至几十天不能恢复正常也不少见。
虽说这次比赛采用的是业余比赛惯常的每方一个半小时,比通常职业比赛每方三个小时少了一半。但对年过八旬,走路尚要拄拐杖的过百年来说依然是个严峻考验,他的精力能否支持到比寒的终局呢。
比赛还是下午一点准时开始,出于对年长者并且是棋界前辈的尊敬,这场比赛的先后手由现场猜先决定,而不是照原来地规定,由挑战者执黑。不管在哪个国家,对长者的尊敬都是必要的。
猜先的结果是田村平治朗执黑先行,随着公正人的一声宣布,比赛正式开始了。
田村平治朗选择的是错小目开局。过百年则是应以二连星,第五步黑棋挂左上角,待白棋小飞应后隔四拆回。在上边形成了变相中国流。他打算用快速的布局打开局面。
下一步,过百年高壮右下小目,田村平治朗应以二间高夹。假若白棋照常识走一间跳出或是村正妖刀的话,黑棋准备就先在下边占得实利,然后看对方在右边的打入点再决定攻击方式。
略一思索,过百年在右边星之旁反夹,这一手有些出人意料。
“过老的斗志很旺盛啊!”曹灿评价道,正常走法白棋并无不利,但过百年显然并不想按照对手地意图走棋。
黑棋理所当然地三路尖,分开白棋上下两边。准备分而攻之。
过百年则是先在三路拆二,暂时安定反夹之子,等黑棋单关守角之后便超大飞宽宽地罩住右下小目。
“怕是不太好吧?”曹灿对这一招棋提出了疑问。
“为什么不好呢?右边中间黑棋两子很强,白棋不在这里做过多纠缠应该是符合棋理的吧?”程晓鹏在旁边插口问道,这样重要的比赛《围棋天地》当然是不能错过,郝主编特意派出业务能力最强地干将现场采访就是为了将这一具有重大意思地比赛全面记录下来。
“的确,这是很正常的思路,要是我下大概也会这样选择。但过老地选点似乎步子有点大了,假如黑棋搭断,白棋是可以借机在右下角就地做活,这样中间黑棋两子效率太低,白棋可以满意,但黑棋可以不去搭断,而是三线拆一,这样白棋大概也只能四路压住联络,黑棋挺头,白棋粘住,如此鼎枉虽然被压在了三线,但白棋整体漂在外边并没安定,中间两颗黑子的厚实就能发挥出力量来了。”曹灿解释道。
“那您觉得应该怎么走呢?”程晓鹏问道。
“还是普通的走大飞吧,黑棋要是分断,白棋就弃去角上一子抢占大场,双方都可以接受。”曹灿说道,最强的未必等于最好的,过于强调棋子的效率有时反而会过犹不及。
果然,田村平治朗在长考之后走出了三路拆一,过百年可能对这冷静的一招准备不足,半晌之后才走出了四路靠。
黑棋老老实实地三路长头,这是此时唯一的一手,虽然也有虎起后打出地手段,但难免会对中间的黑子产生影响,日本棋手在布局阶段极为重视金局的均衡,田村平治朗也是如此。
白棋托三三,黑棋扳角,白棋顶,看到这一手,曹灿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手棋不好吗?”极善察颜观色的程晓鹏发现了曹灿脸色的不同。
“现在还不好说,过老大概是想彻底切断黑棋中间两子和右下角的联络,但问题是这一手和对方接交换过后,当白棋再在四路粘的时候,黑棋就可以从三线跳出头了。而要是没有这个交换,黑棋只有先爬一手再跳出,这样双方的实地和厚薄都差了不少。现在白棋先行付出了代价,但中间的黑子能攻成什么样子还很难说?搞不好会落空的。”曹灿说道。
“啊!这么早就出规了两步问题手,白棋是不是要坏?”程晓流紧张地问道。
“呵,事情没那么严重,要是真这么早就不行了,那你也太小瞧过老了,我刚才说的只是一种感觉,是不是问题手只能看中间两颗黑子会被攻成什么样子。过老的棋风是力战型,实地差一点没太大关系,重要的是能不能取得局面的主动权。”曹灿安慰道,职业棋手对棋局的看法是玄之又玄的,所谓的优劣往往只是相差一两目,现在刚刚下了不到二十来招棋,这个时候就说谁不行谁不行还太早,尤其是对力战型的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