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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间看了一眼,高杨和林靖宇一时没敢回答。做为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他们对北京晚报队的情况是十分关心的,北京队就这四个人,纪长风已经说不是他了,那就是李紫茵,李紫芸和王子明三个,李紫芸下午输给了一个并不能算非常厉害的业余六段,就算是一时大意但这样的稳定性也不足以让老朋友这么自信。李紫茵既然是李紫芸的姐姐,按常理而言水平就应该相差不多。排除这两人外那就只剩下王子明了,难道这个人就是北京队这一次的王牌?
“你是说王子明?”高杨认真地问道,这对上海队来说是个很重要的情报。
“没错。”纪长风干脆地答道。
“你这么早把王牌曝光就不怕让别人重视?”林靖宇怀疑地问道,秘密武器向来是在最关键时刻才会让人知道,这样的道理纪长风不会不懂,为什么他还敢这么做?
“明天上午我们就要和浙江队碰上了,到时候就算不说你们也会注意到的,现在瞒着你们也没用。况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纪长风胸有成竹地说道。
“是什么?”异口同声地两个人问道。
“实力。重视也好,不重视也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没有意义的。”纪长风坚定地说道。
再一次的互相对视,两个人面面相觑:纪长风是什么水平比他俩更熟悉的人怕没有几个,能让如此高手说出这样评语简直难以想象,这个王子明倒底是何许人也?
“他在哪里?”高杨问道,还是先多了解一下这个神秘的对手再说。
“应该是在隔壁给紫芸她们复盘吧。”纪长风答道。
第七十二章 不杀之杀
王子明进到两位女棋手的房间里时李紫芸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如果不是略显红肿的眼睛暴露了真相,大概谁也不会把眼前这位笑脸如花,正把桌子上一袋袋的零食往嘴里送的女孩和刚才那位连吃晚饭也不肯出来的人联系到一起,年轻女孩的心理调节能力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看起来自已的顾虑根本就是在杞人忧天。
“怎么才过来呀?是不是吃得太好走不动道了?”刚一见面李紫芸就是一连串的追问。
“大小姐呀,你当谁都跟你似的拿包杏仁就能顶一顿饭。我可都是凡夫俗子,不吃五谷杂粮会死的。”看了看空了一半的包装袋王子明说道,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为了庆贺北京晚报队开门大吉,连战连胜,关记者可是没少破费,虽然假公济私的成份居多,但那一道道的美味佳肴吃起来味道可真是不错。
“纪大哥呢?他怎么没来?”看到门外没有别人的李紫茵关上门问道。
“哦,有两个老朋友晚上来看他,他正在屋里等着呢。”拉把椅子王子明坐了下来。
“真是的,明知队里有人输了棋还有心情和朋友聊天儿,回去非得跟陈院长告状去。”李紫芸不满地撅起了嘴,气鼓鼓的样子就象个父母没给买洋娃娃的小孩。
“咦?你这个样子象是需要让人安慰的吗?再说了,只是丢了一盘无关紧要的棋局,有必要搞得象天要塌下来一样吗?”王子明奇怪地问道。
“切,需不需要安慰是我的事,应不应该安慰是你们的事,这点常识都不懂还好意思问我。”李紫芸理直气壮地问道。
没办法,王子明只有用点头微笑表示自已的大度,这不是讲理的时候,唯心主义观点的论战是最麻烦的,正所谓白马非马,问题的关键并不于本身是不是对的,而在于你是不是认为它是对的。现在的李紫芸只不过是在用以攻为守的方法掩饰下午的失态,揭露这个事实除了招来更大的帽子外不会有别的好处。
“好啦,王大哥是来给咱们复盘的,你就别找别碴了。”见王子明不再说话,李紫茵又扮演起了非常熟悉的角色。
宾馆并没有给住客准备棋具,李紫芸用来摆棋的仍然是上次坐火车第一次见面时的那副便携塑料围棋,棋子很小,摆起来远比不上正规棋具舒服,但因为事先没有想到这一点,也只好如此将就了。
在李紫芸摆棋的时候王子明并没有说话,倒是李紫茵时不时地插上两句,和妹妹讨论得热火朝天。
很快棋局摆到关键时刻,也就是朴东尧点进白棋三三的时候。
“就是这里了。当时我要是能忍一下就好了!”李紫芸后悔地说道。
“是啊,那样后边就没那么乱了。王大哥,您说是不是?”李紫茵也赞同道。
“如果是纪社长,管平,赵东方他们来下的话很可能就会忍耐了,我也会赞同那是一步冷静的好棋,但如果你们这么选择的话那就得说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了。”王子明摇头说道。
“为什么?”同样一招棋在同一局面下为什么会获得截然相反的评价,两个女孩子不能理解。
“你们听说过这样一句老话,‘初生牛犊不怕虎,长了犄角反怕狼’吗?”王子明问道。
“听说过,这有什么关系吗?”
“很简单,因为他们的棋已经成型了,对他们而言,下棋更多的是靠经验和判断,所以,保持一颗平常心才是极为重要的。而你们正处在成长期,过于冷静只会让你们固步自封,停止不前。年轻棋手最大的优势就在于朝气蓬勃,异想天开,敢想敢干之上。日本棋圣藤泽秀行曾经对他的晚辈说过,‘年轻本身就是天才’。如果在你们这个年纪就能忍受黑棋这样占便宜,那棋既便是赢了在内心深处你们也应该当做是失败。”王子明说道。
“可是这么下的结果是输了棋。”李紫芸不服地说道。
“不要太在意结果,那是暂时的。‘年轻本身就是天才’的哪一个含义就是年轻人有输得起的本钱,而这正是那些功成名就的人最为羡慕的。因为结果不利就轻易否定一个方案是很武断的,正确性的道路未必就一定能到达想要的目标,但绝不要因为没有达到目标就说路走错了,要知道,就在你抱怨的同时,也许你离目标只差一步。失败是由败因和败招两个部分组成的,每输一盘棋,不要只在具体的招数上执著,围棋千古无同局,纠缠于某一具体变化上只能让你钻进牛角尖,要多从失败的原因上去找,想明白了,搞懂了,那以后碰到相似的局面才会不再犯类似的错误。”
“失败的原因是什么?不就是没能应好点三三这步棋,让对方搞乱了局势吗?”李紫芸似懂非懂地问道。
“那不是败因。所谓的败因是你当时的思路,招法是思路指引下的产物,因为思路的错误才会走出错棋。说一说你当时的想法。”王子明说道。
“当时我没有多想,只是觉得黑棋有三处弱棋,打劫白棋应该不怕。”李紫芸答道。
“现在看来这有错误吗?”王子明问道。
“嗯……不知道。劫打了之后才发现黑棋的劫材也不少,最后只好把吃左边黑棋当成劫材,没想到反而给了对方机会。”李紫芸仔细想了想答道。
“这么说你的确是犯了个错,不过错误并不是在打劫这步棋上,而在于打劫之前你居然没有计算双方的劫材!对于职业棋手,这几乎可以说是不可原谅的错误。所谓谋定而后动,制胜不迟疑,果敢和卤莽之间只有一线之隔。”王子明正色说道。
“这我知道啦!王大哥,您就别再说啦!”李紫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说道。
“好,不说这个了。你之前的想法并没有错误,黑棋的这个劫的确非常勉强,左边这块棋被吃掉后白棋实际上已经胜定。这个转换根本就不能称为转换,应该说黑棋吃的亏很大。”
“可是黑棋把那块棋弃掉后就对白角形成了包围,白角不是很危险吗?”李紫茵插口道,虽然不能说这个局面白角一定会死,但风险的确是有的。
“你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吗?”王子明问李紫芸道。
“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想不能让这块棋跑了,否则劫就白打了。”李紫芸答道。
“看,败因找到了吧。”王子明微笑地点头道。
“怎么,这有错吗?”两个女孩子疑惑地问道。
“对,有错。你的败因就在于你的惯性思维。在你的潜意识中认为这块棋是黑棋劫胜的代价,因此劫败之后就一定要吃到,对不对?”
“对。”迟疑地点了点头,虽然不完全是,但心里认为不能让这块棋跑出去的确没错。
“就是因为你认为这块棋必须要吃掉,所以当黑棋靠出时你才会不顾气紧也要分断对方,这样才让对方借机筑成厚势对白角产生威胁。”
“你的意思是没有必要去吃这块棋?”李紫芸问道。
“刚才你也说得很清楚,黑棋有三块弱棋,现在左边这块棋被白连走两手,眼位全无,本身除了有限的目数外就没有别的价值。强行外逃,只是给自已多添一个沉重的包袱,你去吃他,他当然乐得顺手甩掉。可是你不去吃他,就让他往外跑他能怎么办?直接攻白角,外围太薄;自补的话,连走两手也未必补得干净。跑的话太重,不路得话等于关键时刻自停一手,而白棋只要得到先手,三块弱棋可以说想攻哪处就是哪处,黑棋根本是防不胜防。况且就算是白棋不去冲击黑棋,早晚他不还是一样得补棋,如此一来你先手收官,黑棋到哪里找贴子去?到最后还不是死路一条。”
第七十三章 长篇大论
“说到底,这次是你第一次碰上这种风格的棋手,能下成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朴东尧的棋风虽然凶悍,局部计算力不错,但全局的控制力太差,下到业余六段大概也就到头了。”王子明总结道。
“王大哥,韩国流到底是什么样子?朴东尧就实力而言肯定没有我强,可为什么我下来下去总是觉得很别扭呢?”这个问题李紫芸已经想了很久了,前半盘的战斗已经说明了双方战斗力在同一水平线上,但大局观对方就差了很多,为什么他就总能找到头绪在自已想不到的地方搞出事来?
“这个话题就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