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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我……”
“本王有公事在身。”
丢下茶钱,练晴转身离开。本已安静的心,被游子意的三言两语刺得生疼。不稀罕!不看看本姑娘是谁!大大地呼了几口气,练告诫自己不能再为这个人乱了脚步。
“呜呜……呜呜……”街角传来孩童断断续续的哭声。循声而去,练晴有些心疼。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正蹲在脏乱的街角哭泣,突然想起自己被抛弃时的悲凉,练晴蹲下身子,轻轻地用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小弟弟为什么哭啊?”
“哇哇……”小男孩抬起头瞄了眼练晴,哭得更加厉害。一双粉嫩的小胖手揉着眼睛,弱小的双肩更是抖得厉害。“呜呜……宝宝找不到爹……爹爹和娘亲了……”
心被抽得厉害,那是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曾经,我也是这个年纪,什么都不会,只会无助地哭泣,直到柳姑婆把我抱进挽迟居。“宝宝乖,不哭。告诉姐姐宝宝的家在哪里。”练晴坐下,轻柔地抱起小男孩放在腿上。
“宝宝……宝宝不知道……”小男孩抹着鼻涕眼泪断断续续地说。
“宝宝不哭。告诉姐姐宝宝叫什么名字。”拂开细碎的黑发,练晴小心地擦干他的眼泪。
“宝宝。”抬起黑亮的大眼睛,小男孩很快答道。
“恩……”练晴皱着眉,心想这孩子不会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吧?那怎么帮他找父母?“那宝宝姓什么呢?或者宝宝的爹爹和娘亲姓什么?”练晴不死心地问。
小家伙歪着小脑袋想了很久,“宝宝叫宝宝,宝宝的爹爹叫爹爹,宝宝的娘亲叫娘亲。”看着那副认真至极的小脸蛋,练晴有些哭笑不得。
“那宝宝记得娘亲叫爹爹什么?或者爹爹叫娘亲什么吗?”继续努力,找不到他的父母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
小家伙又是一阵沉思,最后揉了揉眼睛,大声地说:“爹爹叫娘亲娘子,娘亲叫爹爹相公。”得,练晴是完完全全败给他了。唉,也是,四五岁的小屁孩能知道什么?
“姐姐,”小男孩脆生生地喊着,眼里闪着希望,“姐姐帮宝宝找爹爹。”
“可是……”有些犹豫,天快黑了,再不回去,绿袖他们又要担心。今天事够多,再摊上这事是不是……
“哇哇哇……”小男孩一看练晴犹豫,哭得个应天响,“宝宝要爹爹……宝宝要娘亲。”
“好好好,宝宝乖,姐姐帮你找。”或许是自己小时也受过这种苦,练晴终是狠不下心就此走开。“宝宝是在哪里和爹爹他们分开的?”
小男孩一听练晴会帮他,马上停止了哭泣,抽噎着指了指远处的树林。那片树林是宛城唯一的大面积林子,许多权贵大家都喜欢到那里狩猎,难道这小孩是哪家的小少爷。看了看他的衣装,练晴更是肯定了心里的想法。只是现在黄昏将近,就算有人狩猎也该回去了吧?这小男孩怎么一个人跑到这么远来?也没太多想,练晴抱着孩子走向林子,或许人家丢了孩子会在那里等也说不定。身后拖着有些诡异的影子,练晴一边逗着小家伙,一边记着路。东郊一向偏僻,人烟又稀少,没给孩子找到爹娘反倒迷了路的事可不能发生在她练晴身上。
夕阳已完全落下,鸟儿也匆匆回家。晚风吹得草木扭动着腰肢,跳起了沙沙作响的舞蹈,像在嘲笑世人的蠢笨,又像是在庆祝着黑暗的来临。
抱着宝宝,练晴小心翼翼地避过斜伸而出的枝丫和杂乱丛生的荆棘。林子是因为面积够大才用来狩猎,要进去找人恐怕是有点不现实,更何况天色已暗。练晴只能抱着宝宝往东南方向走,因为那里有个用来驯马的马场,是来此狩猎之人必到之处。一路上宝宝很安静,乖巧地伏在练晴的肩上打盹,偶尔也抬脸看看周围的景色。
古钱街离马场并不是很远,但徒步走去,也花了练晴半个时辰。踏进马场的霎那,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一闪而过。宝宝却突然有些激动,抓着练晴的衣服,高兴地笑,“姐姐,宝宝来过,有爹爹,有娘亲,还有好多马儿。呵呵呵……”粉嫩的小脸满是开心。练晴捏了捏这个小粉团的小鼻子,也跟着开心起来。“宝宝不许再哭,不管有没有找到爹爹和娘亲。”
宝宝歪过脑袋,闪着那双大眼睛很郑重地说道:“宝宝不哭,宝宝有姐姐抱,宝宝不怕。”
“真乖!”练晴激动地在小脑袋的额头落下一吻。
宽阔的马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是远处一间不大不小的草房里亮着灯。敲开门,一位中年男子探出了头,有些被打扰到的不快,“什么事?”
“这位大哥,请问今天有哪些人来过这里狩猎?”把宝宝向前递了递,“这个孩子在这里和父母走散了,还请大哥能回忆下。”
仔细地看了眼练晴,可能是由于两人是妇孺,中年男子放下了警惕,闪开身,说话也客气了不少。“你们进来吧。”
走进简陋的草房,练晴抱着宝宝坐在了木桌旁的长凳上。中年男子关上门,转身在一个小箱子里翻了会,拿出一本小册子放在了练晴面前。
“今天来了好几家,我都记在这上面了。”
“多谢。”练晴接过册子,一手仍是搂紧宝宝,另一手去翻。就在翻开册子的一瞬间,练晴陡然将它扔向对面的中年人。
“啊!”随着一声惨叫,中年人捂紧了双眼摊到在地。鲜血疯狂地溢出十指间隙,顺着脸庞向下流。练晴正想上前质问,岂料“噗!”的一声,一直短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进了他的喉间。感觉到危险的迫近,练晴将宝宝护在胸前,毫不犹豫地侧身破窗而出。
“砰~~啪~~嚓啦~~”双脚还未着地,草房轰然坍塌,紧接着数不清的羽箭迎面袭来。来不及考虑,练晴贴地往旁滚去,险险避过几箭。铺天盖地的羽箭来势不减,力道却更见汹涌。扯下身上长袍,将早上那一招故技重施。师父教的这招“一丈袈裟”是御气于形最成功的例子。凝神运气,将内力注入全身的各个大穴,练晴把袍子甩成了一个圆。无形却强劲的气不仅将练晴和宝宝护在中间,更是将飞来的羽箭打落在地。由不得有半刻停留,趁着羽箭减弱之际,练晴再一次舞出了翩若惊鸿的“玄女摄魂”。踩着悠然细碎的莲花小步子,练晴按照八卦的排序,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缓缓地,她已旋转至仗阵中间。满意地听到潜伏在暗处的呼吸渐渐沉重,指间的银针顺着呼吸的方向疾速而去。一连串身体倒地的声音之后,羽箭也完全失去了踪影。
“哈哈哈哈……”一阵震耳欲聋的笑声从远方传来,只是须臾,一个黑衣人已然出现在了面前。“果然好本事,练子荣把宝压你身上还真是有眼光!‘一丈袈裟’和‘玄女摄魂’确实厉害,真不愧是鬼眼娘子的高徒啊!看来今天那些人也是被你这样给废了吧?幸好老夫躲得远,要不然也定要着了你这小娃的道道。”
听此人声音应该在四五十岁左右,中气充沛,轻功极佳。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远处观察这么久,还清楚自己的师承与底细,看来,不简单!
“阁下是哪位?晴儿自小在挽迟居长大,一向与人无冤无仇,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前辈,还望指教。“
“恩……练晴,不知道这样称呼你妥不妥当。哪天你知道自己……”可能是发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来人硬生生停了停,“你就不用演什么戏了。你的根底,老夫我全清楚。什么无冤无仇?告诉你,你知道的和不知道的,老夫我都比你自己要清楚很多。”
“哦?那么,晴儿倒要向前辈请教了,不知道有什么是连晴儿自己也不知道的?”练晴心急地追问。直觉告诉她这些很重要,如果弄明白了,很多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
“咳咳……”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来人硬邦邦地转移话题,“你这娃娃果然聪明的紧,没想到这么隐秘的毒都能被你发现。我们是哪里露出破绽了?”
也罢,这种秘密人家怎么会轻易说出,就算刀架上他的脖子,也未必能得到真正的答案。就算你不说,我练晴也有这个本事查出来,我们走着瞧。
“其实也没什么,如果只是个马夫,怎会腕上带有剑伤,而且此人脚步轻盈,分明是个武学高手。”练晴不慌不忙,甚至懒洋洋地回答。“我练晴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不想你们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下这么狠的毒。”昏暗的月光下,黑衣人只是无所谓地笑笑。
“你们今天到底想杀谁呢?让我想想……”见黑衣人只是站在原地不动,练晴继续着自己的猜测,“你们本是等着我杀皇帝,你们再收渔翁之利。可惜我一拖再拖,你们怕情况有变,便先下手为强。岂料我不但不帮你们,还坏了你们的好事。一不做二不休,你们现在就决定灭了我这个已成为障碍的棋子!”
“啪啪……”来人不紧不慢地鼓掌,“说得好,你是聪明,但也太聪明。我要是练子荣定然不会用你。”来人叹了口气,“你确实是个人才,真是可惜了。样样都做得很好,可惜你今天糊涂得太厉害,我们现在是留你不得!”话音未落,脚步一错,掌风犹如雷霆般劈来!
来得好快!
练晴气汇丹田,双足连点,一退就是几丈之远。未等黑衣人追至,便一个旋身直直向他冲去。两人本就相距不远,练晴这样一回身吓得黑衣人自动闪到一边。占了个先机,练晴心中大乐,运足内力就要翩然而去。
然而脖间突然刺痛,练晴的心一沉,眼前就一片漆黑。失去意识之前,她看到怀里宝宝那张乖巧的脸上洋溢着诡异的笑。不知是不是意识模糊,她竟然发现那粉嫩的脸上赫然布满了皱纹,连那细碎黑亮的头发也变成了枯燥的银白色。
第十九章 同战鬼娃娃
“太傅手下果然都是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