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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在洞内……”练晴用手理了理鬓发,晚间的风吹在烧红的脸上很是舒服。
“我怎会和别人……”游子意急急接口,却又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是啊,毕竟,他又算是她的谁呢……
短暂的沉默之后,游子意继续道,“我回到洞内发现黑子与通老前辈不在,不放心便出来看看。岂料没找到人却正好看到洞内有人拉拉扯扯,接着他们……他们就……”
游子意越说声音越低,练晴忍不住帮忙,“这洞内有我们烧的柴火,竟会有人放浪形骸至此。”
“我看那男子动作粗鲁且迫不及待,极似精神不受控制。”游子意低头说道,“本想救那女子于水火,熟料这男子竟是中了这女人的春药所致。”
“你怎知道?”
“那女人亲口所说,口气极其得意。”
练晴回头看了眼隐约有火光的洞口,“我们还是别惹是非,先找到黑子他们再说。”
游子意点头称是,两人便并肩朝小湖方向走去。
一老一小不久前还在此斗嘴,即使不回洞内,也该在附近才对。可惜两人找了近一盏茶的时间也未寻得踪迹。毫无月色的三月之夜,冷风将那些参天的大树吹得摇晃不止。黑压压的树影像极了暗夜妖魔,闷得两人额角冒汗心绪不宁。
“这两人能去哪里?”练晴难得沉不住气,心下后悔适才未叫隐卫跟上。
“通老前辈武功不低,应该不会有事。”虽也担心,游子意却也只能尽力安慰。
“就是武功不低才不能放心。”说着练晴狠狠踩倒一小棵灌木,怒道,“我怎么这么不小心,万一黑子他……”练晴从来不喜牵扯太多,却在这一月的相处里自动将黑子纳入了自己人的范围。
“通老前辈也不像什么坏人,我们先别把情况想得太糟。”
“谁的脸上会写坏蛋两个字?!”练晴心浮气躁。不知道为什么,一月的相处下来,她越来越不会在游子意面前掩饰情绪。甚至是放纵自己在他面前表现心情。
“绿芽,去找找。”练晴朝虚空吩咐,“有什么情况放暗号。”
“是。”游子意只听到一个字和耳边骤急的风声,却未见丝毫踪影。这也是至今为止,他第一次亲耳确认练晴身边有隐卫。一月期间,路上的大小棘手事都会有人暗中处理,练晴虽然承认是隐卫所为,却从未在他面前展示。
“卡嚓。”又是狠狠的一脚,练晴踩断了另一株小树。但是,“哎呀疼。”练晴突然重心不稳地往后仰去。
“怎么?”游子意眼明手快,急忙搂住即将碰地的身子。
“脚里好像刺进东西了。”
“你先坐下,”轻轻将练晴抱到一棵横地而倒的枯树坐下,游子意轻轻脱了她的鞋袜,仗着一双黑夜亦能视物的眼睛,他看到一截尖锐的树枝深深扎进了嫩肉之中。“该换双鞋了,你忍忍。”
话落,大手一用力拔出树枝,一手马上地掏出药瓶细细倒上药沫。整个过程干净利落,练晴都没有感觉到疼。
“我不会做鞋,最近没经过镇子就没买鞋备着。”练晴看着蹲在身边的游子意喃喃。
“不怕,我会补。小师姐的鞋子经常坏,总是差遣我补。”游子意抬脸一笑,满口的白牙在夜间亮晶晶的好看。
练晴闻言很想笑,却突然笑不出来了。
“看,那是什么?”练晴指向两丈之外的大树惊叫。
游子意急忙转身细看,却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阴冷的黑暗深处有一棵高耸入云的大树,而那树上正挂着一物。
有头有脚,那分明是一个人!
“你在这,我去看看。”游子意起身便要去看个究竟。
“一起去。”练晴拉着游子意的胳膊不放,她有不详的预感。女人一向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而练晴正巧就是个女人。
游子意似乎略有沉思,却在下一瞬抱起练晴便跨步而去。一步一步,两人渐渐将所挂之人看得更加清楚。
“黑子!”游子意手脚冰凉,毫不犹豫地将一只空的手伸去。
“且慢!”练晴喝到,她也震惊、难过、愤怒,但是不多久前她才被骗了一次,所以这次不能再因为一件衣衫和体型就盲目断定。
此人被一根粗粗的绳索吊在树干之上,身材娇小,面目俱毁看不清原先容貌,唯一清晰的是身上那件深蓝的小衣。
然而残忍的是,此人一身皮已被剥去,连头皮也未放过。从裸露在外的脸庞、脖颈、手臂、双腿可以清楚地看到静脉肌肉,却不见一滴血。诡异的是一只手却遥遥指向东方的树林深处。
“谁人,如此残忍?!”游子意紧握的双掌掐得练晴肉疼。
“如此娴熟的人皮剥离功夫,天下非鬼姬莫属。”练晴面上一冷,指向所挂之人面庞,“此人未必就是黑子,你看。”
充血的眼珠将落不落地吊在眼眶边缘,两侧的脸部肌肉早已不翼而飞,而鼻子也被拍扁。“鬼姬取人皮从不毁人面目,此人面目全非,或许只是个障眼法,好引我们上钩。”
“不管是不是障眼法,游某都要去探个究竟!”游子意最后看了尸体一眼,“晴儿,此去凶险,你先在此休息,等我消息。”
“可是……”
“没有可是!”游子意双目决然,“这事交给我……在这等我。”
“保重。”练晴脸色黯然,无奈地看着游子意朝东方奔去。“绿浓。”
“小姐。”虚空有人答话。
“你带上剩下的人手跟去。”
“可是小姐你的安全……”
“无妨。”练晴一摆手,“我也有自己想保护的人。”微微顿了顿,“去吧。”
“是。”短暂的沉默挣扎后,一群黑影掠过。
练晴所坐之处离尸体不远,阴风阵阵吹得她心里毛毛的不舒服。怕自己胡思乱想,她索性闭了眼睛靠在树边养神。
刚闭目一会儿,忽然零星地听到有琴声响起。她并未睁眼,依就安然地坐于树下。夜半山野,谁人会拨弦相待呢?朋友?练晴认为更多的可能是敌人!听起来那琴声还离的很远,并不会扰到她休息,便也不必理会。
琴声在风拂叶动中起起伏伏,说不出为什么,练晴心里也是一片的风吹叶落,那隐隐约约的琴声如在心间种了蛊一般,练晴终于睁开了眼睛,站起身,跛脚循着琴声而去。
那琴声弥散在夜风中,带着些许熟悉的味道,如一只无形的手,牵着练晴走去。夜路本就难走,而那琴声也是飘渺难寻、时断时续,加上今晚这林间又起了雾,练晴拖着疼痛的脚兜兜转转地寻了许久,才觉得离那琴声近了许多。
又走了一段,面前的阡陌小道开阔了起来,一弯流水在林间蜿蜒而下,潺潺水声伴着琴音,多了分水流曲悠的味道。
直到此时,练晴才知道那琴声的时断时续不是因为距离太远,而是琴音本身就如此。练晴站在那里静静地聆听着依然是曲不成调的琴声。
琴声一点点地打在心间,有种莫名的压抑,如一句又一句的诘问,压得心口沉闷,却又无处着力。听着这样的琴声,练晴无端地着了魔,她感觉那琴声已洞穿了她的身体,无处不在。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一首不算完整又仿佛是信手拈来的曲子居然会有如此的魔力。
细细聆听,之中似乎积蓄着某种奇诡的异力,令人感受到抚琴者心内抑压的沉重伤痛,练晴不禁联想她可能正在无人能窥探到的秘处默数着滴滴情泪!这样的琴声是断不了的纠缠,是逃不掉的挣扎,是摆不脱的命运,也是她练晴的宿命。
心中大动,练晴开始好奇抚琴之人,因着雾大,她始终看不真切,只依稀看到不远处有一座跨水的小木桥。她又向前走了几步,浓雾氤氲之中,她隐约看到一个白衣女子坐于桥上。
“姑娘好雅兴。”练晴不由得说道。
“叮咚!”白衣女子一指轻勾,单调的弦音远远传开却久久不散。一曲终了,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雪衣墨发,安然而坐之人犹如山间精灵。
“哼,”练晴抿嘴一笑,“阁下用琴声将在下引来,难道是知音难觅?”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似饱含了千言万语,又似重过千金万银……
风中的白衣不动,甚至连发丝也未动丝毫,她已然转了过来!
作者的话:
今天要谢谢笑傲和春秋的安慰和支持,谢谢恋、路、零和左的鼓励!
两耳不闻窗外事,陌只想好好筑个梦而已,要学会不辩不恼。
双飞有可能下月初就会入V,感谢各位一路的陪伴,只是剩下的能有几人呢?陌感慨中~~~
第五十一章 左行风波林
暗夜无光,凉风阵阵,绰绰树影之中一人急行而来。
呼吸沉重,脚步微乱,有武识的人以此便能听出所来之人是个不会武术的平常人——他们自然也听了出来。
高手过招,差之毫厘所失之物不是千里之距,而是命!于是,他们谁也没有先动。
而他们并非一般的不动:身体不动,呼吸不动,甚至连那强劲的心跳都快要停止跳动。
万事万物,最完美的莫过于死。试问死能有什么破绽,又有谁能去攻击死呢?因为,即使湛亮的双眼带着微喘奔至身前,他们仍旧不愿动。
“通老前辈!”来人试探着朝老者问候。
“……”老者并未出声,甚至连眼珠都未转动。他的眼鼻口耳,手脚心肺,甚至是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完全关注对面而立的中年男子。
而就在来人话音未落之时,有人动了。
动的不是老者手上那把普通至极的亮剑,也不是中年人手上那把阔背薄口的金刀,而是一只手。
那只手很是粗糙,老茧死皮各处可见,指关节处突兀非常。此时它就那么轻轻一拂,犹如春风拂过绿水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