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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子意这才发现除了那些活死人的轿夫,只有玄衣男子还站在身旁。
他从来都不认为此人带自己来,是为了帮助自己。云崖岭后的几个月,他简直是在飞速成长。
于是他快速的整理思路,开口道:“叫在下子意便可,不知在下如何称呼前辈。”
此时的游子意,哪里还是当初和黑子抢包子的傻愣子?如今的他,已然真正懂得书中说的那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呵呵…。”玄衣人谦和一笑,“甚好。子意,不必拘束,就当时自己家。这里的人都叫我‘猫’,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猫?游子意抿抿嘴,好奇怪的名字。
猫似乎没有看到游子意的怪异表情,只见他一挥手,活死人便抬起空荡荡的大轿子,攸然退了出去。
“房间已经帮你们打点好了,你们也累了一晚上,就先去休息吧。这位姑娘看来伤势不轻,我已经命人放了上好的疗伤药在她房内。”
“多谢。”猫?游子意还是觉得开不了口,实在是怪异之极的名字。他叫“猫”,难道还有人叫“狗”?游子意一边乱七八糟的想着,一边恭恭敬敬的回礼。
“客气。”猫点了点头,说道:“还有什么事情,吩咐舒甲去做便可。”
“舒甲?”游子意一愣,环顾四周一边毫无人影,心里不由纳闷,“连人影都无,还怎么‘吩咐’。”
玄衣的猫四环看得懂游子意的疑问,得意道:“这边下人都是随传随到,子意倒是不必担心。别说你如今大大方方的进来,就算是晚上要偷偷去个茅厕,他们都能第一时间找到你。”
话音刚落,“嗖”的一声,一个面目肃然的小女孩已然站定在游子意面前。只听猫沉声道,“甲,见过游少侠。”
“见过游少侠。”被叫做舒甲的小女孩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声音清清脆脆,脸色却是严肃的一成不变。
“恩。”游子意回礼后,猫双手一负,说道:“游少侠是贵客,若是不小心出门遇上了对头,或者是迷了路,走错了地方…。”他仍旧言笑晏晏的看着游子意,唇边的话语却如三尺冻冰,“如果真这么不小心的话,就去主公面前领死吧…。”
游子意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这话到底是对着那个舒甲的女孩说,还是对自己说?猫的意思是,自己不能随便乱走,也不要想着逃出去,是不是这个意思?游子意细细揣摩,心里却越来越想念练晴。如果这个时候她在,自己是不是会自信许多呢?
猫仍旧满面春风,甚至连嘴角的弧度也未改变,“那么子意,你就先安心休息。”说完,还瞄了眼舒甲,这才有染的往几步外的月牙门走去。
目送猫离开后,游子意便随着舒甲到了一排厢房外。朱红的门窗,精巧的雕刻,一连四间房并排。游子意进了最外的一间,而舒甲带着绿浓进了旁边的一间,两人只是一墙之隔。
游子意进门后不久,舒甲便送来了几盘小菜和酒水。吃饱喝足之后,游子意犹豫着问道:“请问,我那位朋友现在情况如何?”
游子意本想去看看绿浓的情况,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他不知道猫有什么打算,也不知道他口中的“主公”是谁,但是他清楚自己现在还暂时不会有危险。既然如此,绿浓也应该不会有危险。
“姑娘还在睡,但是舒甲已经帮她敷了药,并喂了治愈内伤的良药给她。”舒甲看起来也就是十四五岁,说话却是老成,不多说,不少说。刻板严肃,却也毕恭毕敬。
“多谢。”游子意笑着道谢。
舒甲微低头、轻蹲身,规规矩矩的福了福。最后放下了洗漱的热水,收拾了碗筷便轻轻退了出去。
窗外虽然阳光明媚,春暖花开,游子意却的确是累了。长时间为着赶路风餐露宿,昨夜又是一连几场的恶战。此时一静下来,便觉得浑身疼痛,神乏体虚。
他连忙坐上床铺,几下将上衣完全解开脱下。
只见左胸口一片乌青,轻轻一碰便疼的他吱呀咧嘴。他拿起桌上准备好的膏药仔细涂上,凄凄凉凉舒服很多,可内里还是气血翻涌。
练心那一招没有拍断他的胸骨,却震出了内伤。于是,他犹豫了又犹豫,最终还是将桌上的一个小瓶子拿了起来。
里面是一颗颗墨绿的药丸,放到鼻前一闻,还带有淡淡的清香。
“毒药应该不会这么香吧?”游子意自言自语,转念一想自己“断弦”在身,还怕什么毒呢?
按着小瓶子旁边的纸条,游子意爽快的吞了两颗。接着,他在床上盘腿而坐,缓缓将内气从下丹田开始,循着督脉而上,顺任脉而下,过三关沟通任督。如此循环几个子午周天,心肾相交,水火既济,游子意觉得精气神明显充实了起来。
时光总是走得比任何人都快,等游子意再次睁开眼时,窗外已黑漆漆一片。
原来他已经在房里呆了一天,又是一个黑夜来临…。
游子意望着悬挂在夜空的明月,突然想起来了姬微岭的那个晚上。当时也是如此明月,可惜如今却早已找不到那个人,也无法听到她的琴声。
游子意小心翼翼的摸出怀中那个仙人泪的小瓶,叹息道:“若是能再一次听到她的琴声,该是多么好…。”
语音未落,天外突然飞来一串琴声,如泣如诉,似哀似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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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谁是燕归来
有一样东西叫作记忆,它总能在一个人不经意间浮现,或悲或喜,似苦似甜。同时,世界上存在着一种声音,它总能轻而易举第唤醒一个人心中的记忆。
对于游子意,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那个声音——燕归来的琴声。
此时此刻,那琴声哀哀怨怨,连连绵绵,恰似那缕缕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进干涸山间,也轻轻流进了游子意的心田。
事实上,这琴声游子意也只听过一次,却是坠入心海,印入脑海——云淡风轻却也哀戚伤怀飘忽不定却也缠缠绕绕。游子意几乎是在听到前几个音的时候,便想起了月色下的那一双孤寂的晴。
他早已忘记早间猫所给的警告,也早已不顾会有什么阴谋陷阱。脑中有一个声音在反反复复——快点!再快一点!再快一点点!
梵音寺善后的那棵老梅树应该还在,那些洁白的梅花或许已经凋零,会不会也有另外的人站他们并肩站过的地方许下诺言呢?
循着声音电速前行,近了,近了······
琴声仍旧不急不缓,游子意脚下却停了下来。“砰砰砰!”胸口中抑制不住第疯狂跳跃,那音甚至比丝丝扣紧心弦的琴声还要响上几分。
游子意掠过周遭的一切美丽,将眼神落在一座小红楼的二楼。二楼红窗大开,一个白色的背就那么孤零零地接受月光的温暖,千千发,袅袅香,游子意似乎将一点一滴,一毫一寸都吞入眼内,却又似乎看不清任何东西。
“燕儿!”游子意有些激动地喊出了声,而琴声也就嘎然而止。“原来是你接我过来·······”豁然开朗的游子意心中高兴,暗叫太好了!
游子意有很多话想和燕归来说,比如他最近的经历。比如她最近的遭遇,比如他们的一年之约,又比如什么时候招回晴儿。晴儿,游子意不自在地顿了顿,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
场面就此冷了下来,游子意不继续问,燕归来也不答。
游子意竟是很清楚燕归来冷然沉默的性格的,于是片刻后,他便很快动调整了心情。语调轻松道,“燕儿,你最近可好?”
随随便便,却又平平常常的一句话令楼上的人微微一怔。良久,清越的单音才从空中划下,乍一听竟似有个声音在说:好······
游子意呵呵第笑了,“燕儿,你找我来,为什么又不见我?”
月如钩,星似眼,青山傍绿水,小楼倚千秋。
静夜如此美好,美得没有任何声音。
游子意等了又等,却迟迟等不到任何回答。心想银耳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又或者是倔强性子的缘故。孤儿他微微一笑,说道:“既然燕儿不便下来,那么子意上去如何?”
虽是征求意见,游子意却已经提身一纵,一下子纵上了离楼阁极近的高树。凭他的身手,只要再这么两下,跃入二楼是全然不在话下。
而变故也就发生在这时!
“噗!”撕裂长空的一支箭雨贴着游子意的左脸钉入树身。游子意抚下了脸庞,手中湿漉漉的,竟是被擦破皮留下的血珠。他愣愣回头,那箭乃是普通至极的一支箭,却就这样轻易穿透一柱百年老树的树身。
“游少侠,不得无礼。”夜风中,一个娇小的女孩抱弓站在对面的一棵树上,赫然是猫留下来的舒甲。
此女竟有如此神功?
游子意一边讶异此人箭术高超,一边抬头望向阁楼。红窗之内的白影纹丝未动,似乎并不愿理这些事情。
“主公,舒甲疏忽,愿领责罚!”只见舒甲忽然撤下了适才的凶神恶煞,低头敛目,就着树跪在了树枝上。
“嘣······”银瓶乍破水浆进,四弦一声如裂帛。这琴音仿佛要穿破天空,尖啸着远去,无止无尽,不停不休。
而就在琴声最后一个尾音消失在天际的时候,一身玄衣哗啦一声落在了阁楼之上。他回首看了眼白衣的背影,再俯首看向两棵树上的人。
笑道:
“子意,你伤筋动骨,该好好休养才是。”紧接着平淡的话锋一转,严厉道:“甲,我是怎么交代的?你是怎么做的······”
“舒甲之罪。”抱弓的女孩舒甲跪在那儿一动不动。
“恩。”玄衣的猫仍旧很不解气,淡淡道:“知道怎么做?”
“是。”舒甲微微一顿,缓缓朝猫和白衣女子俯首,嘴里喃喃,“吾主齐天!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