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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是你动的手,也必定与你脱不了关系,老头子今天,就让你真真正正地死一次!练子荣,拿命来!”言罢,空中便猛然伸出一只手,那手绝对干瘪且难看,就如同断在黄泥中树枝。
它的确是枯枝,却是支逢春的枯枝。
那手从落入眼帘的一刻起,就宛如老树逢了春,枯河见了水,寡妇遇了情——此招正是修齐的成名绝学“情人手”。
情人手之所以被称之为情人手,除了当时修齐的美名之外,还解释了一种溺死人的温柔。据说,那手抚过来的时候,就算和尚也会为之情动。据说那轻轻一抚,能够给你温柔,但更多的额却是致命的——窒息于黑暗的!
练子荣总算板起面孔,甚至连手中的“红”也开始有些汗湿。他不是躲不开,却是躲不了······
柔风送暖,终将无法送走人心中的寒冷。
游子意打了个寒颤,朝练晴说,“外面已经打起来了,我们真的不出去?”
练晴头也不回,懒懒道,“出去干什么?去杀人,还是被杀?”。
“谁说外面要死人。”游子意不赞同地摇头。
与晴儿一路走来,越是靠近,就越是,这个表面冷硬,骨子里柔软的女人,忽而灵动,忽而沉重,忽而又茫然不知所措······
短暂的神游间,外面顿然一静。
两人眉头倏然一紧,谨慎地贴着微薄的窗纸观战。
“修老王爷,不是他,”片刻后,清冷的声音响起。练晴之见那个雪衣墨发的女人已然立在中央。她抬起那双沉溺多少人的眸子,一字一句道,“是我杀的。”
明明无风,练晴却觉得自己的脸被刮得生疼,连耳朵里也嗡嗡作响······
昔日恩爱不再,洒落的不是情人泪,却是满地的红。
那个曾坐拥江山的王者,是以何种心情再见他的韵儿。
死之后,生之前,这些负载太多的爱怜,本该就在结束在开始之前。
池宣死不瞑目,究竟是放不下,还是放下了呢?练晴她猜不透······
detective
第九十八章 伏羲琴再现
无故吹东风,吹皱一池春水。夜来听天雷,惊散人间孤魂。
“池宣,是我亲手杀的。”
舒韵儿状似淡然的一句话,无疑让场内场外众人征在当地。池宣独宠韵妃,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池宣为韵妃冷落后宫佳丽,这是京城小老百姓口中的谈资。池宣为韵妃不惜废后,这事整个后宫佳人都吐不尽的怨气。
然而,谁又能想到,这个被自己呵护在掌心的人儿,却在失踪多年后送上归西的一刀。破皮穿骨,入骨的冰冷也敌补上背叛与利用的伤痛,这或许才是池宣死时的最后感觉。
“舒韵儿!你有没有心?!”修齐冲天一吼,整个人如离弦之箭,直刺舒韵儿而去!
修齐动怒极快,却有人反映比他更快。
一个是猫,他几乎没什么反应。如果要问他为什么,因为他懂得舒韵儿的痛——将死不死是对曾经的英雄最大的折磨。他既要只身赴黄泉,舒韵儿却是舍不得的。于是,她去送他了。
另一个便是练子荣,他早已憋不住心田的欢喜。如果要问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他总有一次斗过了池宣。
这一生中,无论是权,是名,是利,甚至是女人,练子荣都从未胜过池宣半分。而这次,真叫大快人心。
池宣,你做梦也想不到吧?
那个曾经与你同床共枕的佳人,那个被你千恩百宠的韵妃,她还活着,是为了杀你而活着!练子荣当然高兴,赢了天下又如何,韵儿终归是我的人。
修齐那一掌,悲怒交加,任是练子荣与猫两人相抗也只能勉强扯了个平手。三掌相对的瞬间,亮光乍起,绚烂了人们的视线。
同样,通天晓是决计不允许修齐出事的。于是,“雷动乾坤”已然往外拍去。
练子荣与猫两人全力相抗,刚刚退了下来,通天晓的一掌就到了。好快,快到后继无力的两人下意识挡在韵儿身前寻死。
眼前通天晓那一掌携风而至,舒韵儿眼角微湿,将然笑了起来。什么泽西国,什么鬼门关,什么崆峒印与赤炼剑,她累了。累到她除了等死,便什么也要不起的地步。
就在此时,掌风中突然落入一记“叮咚”声。
这再普通不过的单音,没有任何技巧,甚至不含任何内力。但是它就这么闯了进来,将通天晓的雷霆一怒撕了条大大的口子。
众人只来得及一惊,下一记“叮咚”声再次落下。这一记比之前略低,犹如闺妇的怨叹,引得人眼睛发酸。
“唉······”
琴声部落,低浅却绝不低弱的叹息真正响起。这一叹。竟让人突感沧海无踪,桑田无数。
而一众人的惊也各不相同。
修齐、通天晓是惊恐,猫与练子荣是诧异,舒韵儿是喜上眉梢,而游子意······游子意是满脸的震惊!
原本站在游子意身侧的练晴不知何时已坐到了琴边,双眼紧闭,单指轻勾。于是,点点哀伤在心,声声叹息远走。
游子意从来不知道练晴会弹琴,而且能将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叮咚”声敲进人的心坎里。
游子意也从来不知道,练晴弹琴的样子是如此熟悉。
此时的练晴侧对游子意而坐,除了那张脸,,身形,琴音甚至神态都是如此眼熟。“燕儿?”游子意移动有些僵硬的身子,试探地问道。
他自认为不可能看错,但是这张截然不同的脸又是怎么回事?
练晴,没有回答,却是慢慢睁开了双眼。
这双眸子······
那晚的姬微岭,就是这双眸子——他所见过的最为悲伤的眸子。她是燕归来?练晴就是燕归来?
然而练晴也没有时间来回答游子意一大堆的问题,楼下传来一句询问。里面有惊疑,有痛心,还有失望。
“晴儿,是不是你?”修齐的声音其实不大,但凭着一辈子的修为,仍能扶摇直上,穿过琴音到了两人耳中。
当练晴怀抱古琴踏入几人的站圈之时,天空早已放亮。她没有笑也没有哭,甚至没有看见任何人,就这么一步一步地跨至其间。
“晴儿,”修齐往前两步,唯一有颜色的眼珠里悲喜莫名,“你告诉修爷爷,你不是燕归来!”
练晴抬起头,“修爷爷,我就是燕归来。练晴就是燕归来。”
“你······”修齐一滞,连嘴唇都显得颤抖。通天晓在一旁看的心疼不已,却仍耐着性子朝练晴道,“晴儿丫头就算你就是十二楼的燕归来,也不该阻止齐为你父亲报仇。”
刚才那几响琴音虽然不重,甚至没有丝毫内力,里间的那骨子神秘的异动让人心有余悸——这明明是魔音,魔音啊。
再看练晴手上的古琴,即使是阳光也掩不住它的光辉,扫不去它的冰冷。通天晓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伏羲琴。
伏羲琴一出绝无活口,今日是不是也要有人葬身此处?
掌心滑过紧绷的琴弦,练晴眼神专注,却没人知道她望向何方。她说,“报仇?杀了母亲为父亲报仇?”
修齐与通天晓为这一句倒退三步,而舒韵儿却为这些字眼红了眼眶。
“晴儿,你还不明白?这一切就是这个舒韵儿摆的局,局里面是你所有的亲人,包括你自己!”修齐刀痕交错的脸上寻不到表情,练晴却知道这位老人是对自己失望了。“晴儿,老肉孜虽然残了,却还没有瞎。我自信地认为自己这一只眼睛比很多长了许多心眼的人还亮上三分。晴儿,先皇对你如何?他拼尽所有,换来的却是这个女人的背叛。晴儿,修爷爷不管你是不是燕归来,只要你还是晴儿便好。”
“修爷爷,”练晴没有思考,紧接着跟到,“我是练晴,却更加是燕归来。”她隐晦地看了眼呆愣的游子意,“真正的滥情十年前就死了,死在了你们所谓家国天下的情怀之下,漫漓闪的挽尺居便是自己的棺木。重生之后的她,叫燕归来。”
“燕归来,燕归何处?”练晴继续说着,不在乎周遭几天各自不同的眼神,“燕子从来都没有归处。春天往北,秋天下南,所有的归处不过是暂时的避风港而已。”她飒然一笑,有些苦,有些殇,“你们说,我是不是和燕子很像?”
练晴弯弯的眼睛笑着,连酒窝也在笑,唯独那双孤寂的眸子泛着悲凉。游子意心里突突直跳,一番话不经大脑便蹦了出来:
“云崖岭四季如春,燕子去了便再也不用天南地北的迁徙了。”
游子意说话从来不艺术,甚至有些没头没脑,但这朴素却真挚的一句话却狠狠击在了练晴的心上。她还是在笑,却是笑得畅快。
“我的确就是燕归来,要不然修爷爷,你以为我凭什么能在宛城活下来,又凭什么能端得起这练王爷的身份。”练晴笑容不敛,继而道,“十二楼的确是我创建的,用了十年时间才到了今天的成绩,我杀抛弃妻子之人,无非是泄恨。而不与官家作对,自然是怕引起你们的注意。”
“可是晴儿,”游子意清醒后的第一个问题,“可莪是那次在梵音寺下,我们明明听到燕归来的声音。而但是,你就在我身边、难道,十二楼有无数个燕归来吗?”
“十二楼永远只有一个燕归来。”练晴悠悠一笑,“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分光错影’吗?”
“分光错影?”这下不只游子意,连通天晓与修齐也颇为震惊,异口同声道,“你是鬼眼娘子的徒弟?”
修齐与通天晓虽然见识颇广,但是与练晴熟识后却没有见她动过武。实在想不到绝迹江湖的鬼眼娘子竟然是这小娃的师傅。
修齐感叹,“先皇竟然为了你,瞒着我找来山中仙人教授你武艺。”他摇摇头,“我一直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