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整个世界仿佛顿时无声,连颜色也只剩黑白。
猫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为了别的男人死在了自己的剑下,却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他突然明白过来,他就算拥有了江山,夺得了天下,没有了舒韵儿的陪伴便再也没有意义。
“什么天下,什么家国,什么责任!”猫痛极反笑,小声悲怆苍凉。
而一边的练子荣早已崩溃,舒韵儿的脖间受了一剑,痛苦挣扎了弹指般的时间后便再也没有动。
练子荣又摇又晃,推开靠近自己的练晴和池穆,开心道,“韵儿,你这下总算乖了。以后都要乖,让子荣陪着你,可好?”
练子荣温柔至极的笑灼伤了练晴的眼,她还来不及叫声娘亲,舒韵儿便和池宣一样含恨而去。
也罢,这一世她苦了太久。来世,希望她能幸福。
“知道你最爱桃花,我种了一园子的桃花,走,我们一起去看。走,呵呵呵。。。。。。”练子荣话音刚落,便如旋风般飞了出去。
“别走!还我韵儿!”猫撤下腰间赤炼剑往地上一砸,大声叫嚷着追了出去。
两人眼见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死在自己手上,练子荣崩溃,抢走了舒韵儿的尸体,猫抛弃了曾经的宏图伟志,匆匆追随舒韵儿的脚步而去。
天涯海角,谁也不知道他们三人何时才能停止追逐。
猫和舒韵儿一走,整个鬼门关变成了空门。就连柳姑婆也将舒韵儿托付给练晴之后,便退隐山林。
鬼门关一散,树倒猢狲散,就连皇宫中假扮池穆的狸猫也突然消失。
一切的一切结束以后,崆峒印、赤炼剑都落入了池穆手中,抱愧那张指明地点的藏宝图。他纠集了所有力量,因着昏鸦的指示,终于在半年之后找到了星宿鞘。
练晴为了了解娘亲与父皇最后的心愿,依然接受了池穆的要求——携这些东西寻找所谓的家国天下计。
秋高气爽的某一天,练晴与游子意总算登上了一座崖顶的绝峰。正在两人四下徘徊,一无所获之时。浑身火红的练心一声长啸,疯一般的将练晴往崖下摔去!
说时迟那时快,游子意来不及惊呼,一个闪身牢牢抓了直线下降的练晴,之时这样一来,他也只能随着练晴一起坠落。
“你和傻人!”
失去知觉前,游子意只听到耳边练晴的笑骂,和跟随他们下坠的破空之声。
。。。。。。。。。。。。。。。。。。。。。。。。。。。。。。双飞云崖岭。。。。。。。。。。。。。。。。。。。。。。。。。。。。。。。。。
“咩咩。。。。。。。。。咩咩。。。。。。。。。。。。。”
耳边隐约传来丝丝声响,练晴渐渐恢复了些意识,只觉得全身都是软软的,疲惫不堪,无一丝力气,连眼睛都睁不开。身上有些黏湿,却挡不住身后那软绵之物带来的舒爽,有些凉,又有些暖,仿佛被呵护在一个怀抱之中。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莫名的觉得心安,哪怕就是这样静静的睡下去,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
正想着,身上有些微痒,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自己身上蹭,还有一股温热的气息映在了她的发间。练晴下意识地一闪,终于睁开了眼。
“咩咩。。。。。。。。。咩咩。。。。。。。。。。”
练晴这才发现,刚刚和自己亲密接触的居然是一只小绵羊,她着恼地瞪了那小绵羊一眼,可那小绵羊却没有被她的“目露凶光”所吓退,反而前爪又朝她迈了一步,那一身白绒绒的羊毛就向她身上蹭去。
想躲,可偏偏在水中消耗了太多的气力,练晴无奈,只能任由那只小绵羊为所欲为。她不由望了望天,低声感叹道:“虎落平阳被羊欺!还居然是只小绵羊!”
“咩咩。。。。。。。。咩咩。。。。。。。。。。”
听着那小绵羊的叫声,练晴本是恼的,可那“咩咩”声中似乎还夹着几声轻笑从她的身后传来。练晴立刻转怒为喜,挣扎着坐了起来,回头一看,正对上游子意那双含笑的眼睛,她心中一暖,眸中的喜悦便化作流光溢出了双目,使得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多了一份温暖的圆晕。
游子意也撑着坐了起来,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西方只淡淡地染着一抹红霞,阳光还是黄金色的,天色已将近黄昏了。原来他们已在水中漂了大半日了,怪不得会感觉这么累。
练晴同样在看着四周的环境,金黄色的阳光,洒在不远处的河水上,映照着金光闪闪,仿佛仲夏夜的星芒,可这四周遍地的菊花却无比清晰的提醒着她此时的季节。
身处的虽是一片碧草青青,可是不远处却有千千万万朵桃花绽放。粉色的花瓣汇拢成一片,远远看去,如同落入人间的粉色长绢,也如腾于半空的薄雾。春日的阳下,它们给人一种艳丽夺目的,近乎耀眼、不容逼视的感觉。
桃花,本来不应该是低调隐逸的吗?
思忖间,身后传来一声嘤咛,练晴与游子意后头看来。一身月白的锦衣依然湿透,牢牢贴紧皮肤后勾勒出娇俏玲珑的曲线。这月白的缀宝长衣,谁都能一眼认出她来。
不错,正是一语千金“说不得”。
她怎么会跟着自己跳下来,难道也是被人陷害不成?
只见,“说不得”原先的斗笠和黑纱早已不知所踪,一张清丽的小脸就此暴漏在空气之中。练晴一愣,原谅她对“说不得”实在是没什么好感,心里自然而然将其定位于丑女。
显然,事实并非如此。
说不得的眼睛不大,鼻子不挺,唇部红齿不白,但是这些极其普通的五官放在她的脸上就是好看。
此时的“说不得”已经睁开了双眼,她起先有些怔愣,回神之后便是鱼跃而起。
“尘!尘!尘。。。。。。。。。。”
惊慌不已的呼唤里尽是颤抖,却但是这颤抖却比不上练晴的震惊。
她在叫谁?
尘?练尘?
练晴猛然站了起来,和说不得一样四下巡视。难道练尘并没有死?
练晴脑中拼命徘徊着三个字:他没死!他没死!
“咩咩。。。。。咩咩。。。。。”
忽然远处的一堆小绵羊处有些骚动,几只小羊撒开蹄子四散开来。当绵羊退尽,绿油油的草坪上现出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白袍人?”练晴这才想起落崖那瞬间,身后有痛呼传来,竟是有人紧追着落下。可惜当时游子意将她的脸按近怀里,浑然不知是谁跟了下来。
“是他?”
练晴暗自纳闷,这就是两次救了自己的白袍人。他很奇怪,帽檐盖住了整张脸,而长袍掩住了身形。若不是真正靠近过他的胸口,练晴几乎辩不出此人是男是女。
练晴思索纳闷的同时,说不得满脸释然与惊喜,边跑边兴冲冲叫着,“尘!你怎么样,有没有摔伤。。。。。。。。。”
尘?!
练晴如被点穴般站立不动,白袍人,他就是练尘?
白袍人衣帽已落,可惜因为长发垂腮,又低着头,实在是看不清神貌。练晴僵硬地移动着双脚,不知不觉便已行至白袍人身前。
夕阳西斜,将练晴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最后轻轻投在那熟悉的人身上。
那人缓缓抬起头。。。。。。。。
一眼,万年。。。。。。。。。。。
“晴儿。。。。。。。你好吗?”那人举目良久,最终借着说不得的扶持站了起来。
练晴眼眶一热,极缓极缓地点头,“尘。。。。。。。。你好吗?”
“他很好!”温和的气氛因为这突兀冷硬的一句破坏殆尽。练尘双眉一紧,练晴则是侧目而视。
这个叫做“说不得”的小女人,很有趣呢。
短暂的疑惑过后,练晴释然一笑。是啊,他是练尘——宛城第一公子啊!如此完美的人,怎么可以孑然一身呢?他,和该拥有珍惜自己和自己珍惜的人的。
“说不得”就是见不得练晴这番嘴脸,一方拖着别人的情,一方又欠着别人的义,背负了债的她,竟然还能牵着爱人的手红尘逍遥。
“他很好!只要没有你,他就会更好!”“说不得”脑中一热,这句话便如演练了千万遍般出了口。她急忙捂紧自己的嘴,小心翼翼地抬头去看练尘。
练尘被人诩为莲,那是佳公子的典范。相处至今,“说不得”很少见他恼火和师太,出了有关练晴的事。
练尘果然怒了,还未等“说不得”看清他的表情便是扬手一掌。掌心拍在“说不得”的左肩,却更像是拍在了“说不得”的心口。她一不留神坐倒在地,便再也没有其他动作。
眼见两人因为自己闹了这么一出,练晴心感惭愧。她好心地弯腰伸手,轻声说,“你没事吧?”
“啪”的一声响,“说不得”拍开练晴双手的时候咬牙切齿道,“离我远点!”
“你别太过分!”练尘拉过练晴往身后一藏,恶狠狠瞪着“说不得”。那眼神十分愤怒,更多却是道不尽的悲伤与失望。
失望?对我没有讨好你喜欢的女人而失望?
练尘,我不是傻子!不是!
她从来都告诫自己,该说的说,能卖的卖。但是,不该说的绝对不能说。今天,她算是破了自己的规矩了。
“练尘,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斤斤计较。”此时的游子意已然按耐不住心神,男的人前警告,“快去安慰安慰你的女人。”
“她不是。”练尘双眉一紧再紧,却再也没有去看抱着练晴的游子意,也没有去看躲在人怀里的练晴。
“你们是谁?娃娃怎么没见过你们?”脆生生的小孩音陡然响起。引得各有所思的四人循声瞧去。
一个短胳膊短腿的小子,晃着一只冲天小辫站在不远处奶声奶气地问着。
练晴惊觉几人因为某些话题,竟然忘记自己是处在崖底。连安危都没有落实,有何必为些小情绪着脑。
“可不可以告诉姐姐这是那里啊?”练晴蹲下身子,正视小家伙的眼睛问道。
“赤月村啊,”小男娃忽闪这眼睛,一眨一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