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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理会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慕容映霜背靠房门,对着门外两人大声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心里好乱,不要再问我了,好么?”
门外的轻歌与漫舞闻言,面面相觑,再也不敢出言。
慕容映霜快步走到梳妆台前,拉开那抽屉,将铜哨子从首饰盒中取了出来。走到窗前,她将铜哨子举到唇边,焦灼万分地吹了起来。
那哨子声,是从未有过的急促,紧张与高亢,就如同慕容映霜此刻的心情。
霍萧寒的人马已经冲进了太尉府,开始残酷杀戮了,她如何能不心急如焚?
她知道轩辕诺在这个夜晚或许不会再来见她,可是她如何能安心地留在这里,坐等娘亲与华琛的死讯?
若要她死,她并没有什么可怯懦可害怕的。
可是,她却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两个至亲之人死去。而对慕容府中众多即将无辜丧命的人,她同样心怀怜悯与不忍!
可是,那个征战沙场多年的大将军,以及他杀人无数的手下,又怎么可能有那样的怜悯与不忍?
按说,霍萧寒与慕容家族并非毫无关系。
当初,四姐慕容映霜不知为何偏偏痴情于他,在他迎娶无忧长公主荣任长附马之时,仍然心甘情愿要进入霍府,作他的一名妾侍。
按理说,霍萧寒应是自己的姐夫,也应是父亲的女婿。可是因为四姐上不得台面的妾侍身份,加上他长附马的尊荣地位,这层关系从来无人顾及。
而他,又应该是怎样一位刚正不阿,丝毫不讲私情的人,才会与父兄有过那么多的过节,并最终被轩辕恒委以重任,亲手去歼灭父亲及其同党呢?
那样的一位大将军,她不相信慕容府能有多少人可以在他刀下幸存!
旋律急促、焦灼不安的哨子声,在夜空中若隐若现地回荡了许久,那期待已久的蓝色身影依旧没有出现。
望着月色苍茫的窗外,听着宫外传来的隐隐约约的***乱声,慕容映霜的心,已是近乎绝望的痛苦。
她几乎是用尽力气,狠狠地吹奏着那铜哨子。她甚至不再担心,有除轩辕诺以外的第三人听出这独特的乐声。
如今,她什么都再顾不得,她只想轩辕诺尽快到来,将她带到已然血光冲天的太尉府。
除了轩辕恒,也便只有轩辕诺可以镇得住那霍大将军,让他们手中的屠刀,对府中无辜之人稍稍留情了。
娘亲,华琛,你们到底怎样了?是否已然性命不保?
轩辕诺,你为何还不肯来?
痛苦而悲怆地吹奏着那铜哨子,她美眸一闭,两行绝望的泪水便从眸中溢出,顺着俏脸滚落下来。
“别再吹了。再吹,我的心要碎了。再吹,皇兄也要听到了。”
轻淡低沉的一道男子声音在耳边响起,慕容映霜睁开了美眸,只见一身蓝色锦袍的轩辕诺正站在她身前,盯着她的一双俊眸中,满是心痛与怜惜。
“诺,你终于来了!”
在绝望中看到救星的惊喜,让她觉得眼前之人是如此值得信赖,如此值得依靠,她不自觉地直呼起他的名字来,仿佛他们已经深知了许多许多年。
这个亲切而信任的称呼,显然也让轩辕诺心头一震。
但他只是心痛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诺,我恳求你!请你立即将我带到慕容府,可以么?”慕容映霜对着他,急切而真诚地请求道,“我不可以明知我的娘亲与幼弟命悬一线,而我却隔岸观火,坐视不理。”
“慕容府,如今不是你该去的地方。”轩辕诺看着她,平静说道,“你如今应该有的,是冷静,如同皇兄一般的冷静,还有理智。”
“我的两位至亲之人恐怕性命不保了,我怎么可能做到他那样的冷静与理智?”
慕容映霜皱眉苦笑道,“我不是帝皇,也不是什么大将军,我不能明白那样的大义。我只是一个小女子,我只知道,我的娘亲与幼弟是我最在意之人。还有那么多族中之人,他们都是无辜的,却为何偏偏要因为此事而丧命?”
见轩辕诺仍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慕容映霜又再语速极快地说道,“不管你一直以来是怎样待我,又将我置于心中的何种位置。可是,这许久以来,我早已将你当作了我最值得信任与依赖的一位挚友。每当有危难之时,我便想到要找你。我甚至以为,不管何时何地,你都一定会帮我的。如今,便是我至为锥心痛苦的时刻,请你一定要帮我,将我带至太尉府看上一眼,可好么?”
“只是挚友么?”轩辕诺不禁淡淡地苦笑起来,“可知,见到你如此悲伤痛苦,我的心比你还要痛苦十倍?”
若然可以,他恨不得将这痛苦而焦灼的女子拥入怀中,好好抚慰一番。只要能减轻她一丝的痛苦也焦虑,也是好的。
“那么,便请你带我去吧!”慕容映霜焦虑的双目,闪过一丝期待的光芒。
“好!”
轩辕诺竟爽快地应了一声,抬步到她跟前,“走出这一步,不会后悔么?”
“不后悔!诺,谢谢你。”慕容映霜坚定说道。
擅自离开皇宫赶到歼杀逆臣的太尉府,或许过于冲动,或许轩辕恒会龙颜大怒,但若能保证娘亲与华琛安然无恙,能让霍大将军的人少杀几个无辜的族亲,她便已无怨无悔。
轩辕诺不再说话,一手搂起她,轻松地越窗飞身而出。
沿着皇宫的殿顶墙角,飞过宫墙,又沿着宫外大街两旁的民居屋顶,向着西面一路飞奔。不用多久,他们便到了依然火光冲天的太尉府。
只是,原本喧嚣***乱的太尉府,此时却已渐渐平静下来。大门已经有霍萧寒统领的红色戎装将士重重把守,而偌大的太尉府内,只见红装将士们繁忙而有序地四处搜寻着。
慕容映霜不禁心中一惊。难道,父亲与二哥已被霍萧寒捉住或杀掉?而娘亲与华琛他们,又是生是死呢?
她,终究是来晚了么?
轩辕诺并没有从守卫严密的大门进入,而是采用了最便捷的方式,直接搂着慕容映霜飞越高高的太尉府围墙,从屋顶间到了太尉府的正厅之上,见一众轻骑将士正聚在楼前空地之上商议,他便带着慕容映霜飞身下来。
“霍大将军!”松开已在地面站稳的慕容映霜,他对着那队正向他们看来的轻骑唤了一声。
“赵王怎会到了此地?”
一众轻骑之中,为首那名银甲白袍,身骑黑马,清俊不凡,表情冷肃的将军尤为显眼突出。
慕容映霜不用想,便知道他必定是东昊神威大将军、长附马霍萧寒无疑。
此刻,那霍萧寒有些讶异地对着轩辕诺问完,又转眸看向了他身旁的慕容映霜,“这位是……慕容昭仪?”
慕容映霜有些微讶,他如何会认得自己?
想来四姐是他的妾室,自己虽气质与相貌与四姐有很大差别,但毕竟是同父姐妹,在外人看来便总有些相似之处吧?
只是,此刻她已无暇细想这些,她只是急于想知道娘亲与华琛他们的下落。
未待她出言,轩辕诺已替她问道:“霍大将军已攻入太尉府,慕容嵩父子及府中众人,如今何处?”
“我们已将府内各处占领,除了被捉获以及死伤之人,慕容嵩父子竟不知所踪。看来定是在我们攻入之时,趁乱从偏门逃走了。我已派了大批人马从各个方向去追,正准备也出府追去,赵王为何此时来到?”
说着,霍萧寒又将目光转向慕容映霜,探究般地审视着她。
“我的娘亲在哪里?还有慕容家的亲眷,他们又怎样了?”慕容映霜心中不安,焦急问道。
“你娘亲?”霍萧寒冷肃的脸上带着一丝疑问,好像根本便不清楚她的娘亲是谁,“除了死伤者,府中眷属皆被慕容嵩带着逃走了。”
想来娘亲只不过是父亲的一名侍室,外人终是不认得的。
而听他说有死伤者,慕容映霜不禁心中一紧,满脸痛色道:“你们杀了那么多的无辜之人么?”
“乱臣贼子眷属,谈什么无辜?”霍萧寒面无表情,声音不咸也不淡。
果然,这霍大将军与轩辕恒是一路人。难怪轩辕恒会如此重用他。
那霍萧寒却又极好心似地补充了一句:“刀剑无情,即便是无辜,又如何能避免流血死伤?”
担心娘亲下落的慕容映霜,再也无心与他多费唇舌,抬起脚步便向着娘亲厢房所在的方向跑去。
西厢房内灯火通明,但门外却聚集着十数名侍卫,看见一名宫装女子飞奔而来,他们几乎想也不想便架起刀剑挡住了她的去路。
然而,刀剑虽让慕容映霜的脚步无法前行,她的眸光却穿过众将士的刀剑与身影,看到了厢房外室的景象!
脸色一时变得煞白,一双美眸惊痛地睁大,慕容映霜的双腿却几乎绵软无力得便要倒在地上:“娘!娘亲……”
她看到了,在那烛火通明的房内,数名持刀将士正在四处搜寻着,而她可怜的娘亲,竟直直地躺在地上,胸前一大滩血迹将她纯白的衣衫染得一片暗红,甚至,那血迹还在她身下四处漫延开来,看上去如此触目惊心,又如此令人心碎!
“放开我,让我进去!娘!你们竟杀了我娘……”
处于惊痛无序中的慕容映霜,像疯了似地奋力推着挡在她身前的刀剑,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双手已被割得鲜血直流。
正站在原处说话的轩辕诺与霍萧寒,听到她惊痛嘶哑的哭叫,不禁一起抬步走了过来。
“霜儿,你的手……”乍见慕容映霜鲜血淋漓的双手,轩辕诺心中一痛,竟不觉在众人面前直接呼喊出她的名字。
“放她进去。”站在他身旁的霍萧寒,见状冷沉说道。
“噌”的一声,拦在面前的刀剑瞬间收了起来。
慕容映霜使尽了浑身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