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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太师兼任太子太傅、皇子太傅多年,我们自小所学多是师从于他,他怎么可能背叛和抛弃我们?”凌漠风一副难以置信、百思不得其解的神色。
“只有一个解释,便是他本是东昊人,东昊太上皇轩辕澈是他的灭门仇人。他在西越为官多年,只有一个目的,便是要攻打东昊,以报家门之仇。”
凌漠云缓缓说着,眸光中已是了然与无奈,“当他发现,呵呵……当他发现,孤根本不足以与东昊抗衡之时,他便决定转而投奔凌霄了。”
“真是如此么?”凌漠风一脸失落与愤懑,“若连他都站到了凌霄
tang一边,那十万大军如何可能前来解救我们?我们区区两万兵力,便真的要被轩辕恒的十万人马,困死在这里么?”
“前有轩辕恒步步紧逼,后有凌霄大军等着看好戏收拾残局,我们如今……竟是腹背受敌了。难道,是上天要灭了孤?”凌漠云昂首问天,却又禁不住掩嘴,连连轻咳起来。
他的咳喘之症已延续数月,竟然尚未痊愈。慕容映霜心中暗想,轻轻抬足向前走了一步。
“大哥是太子,天生便是西越的储君,上天怎敢灭你?”凌漠风愤慨说着,忽然转向抬步的慕容映霜,冷声问道,“慕容映霜,你来做什么?”
见他们兄弟二人终于看向自己,慕容映霜淡淡一笑,神色沉静而自信:“我来,是为太子殿下与三皇子指点迷津,解这腹背受敌,看似必死之局!”
“胡扯!什么‘必死’……”凌漠风不禁恼怒,可想想事实确实如此,不禁语塞。他看了一眼凌漠云,又道,“……大哥知道你一心向着轩辕恒,可是,你不过是大哥的一枚棋子,根本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太子殿下,你如今这局,已是死棋了。难道不是么?”慕容映霜不理会凌漠风,转向凌漠云温柔笑问道。
“哼!大哥只要抛出这你颗棋子,轩辕恒必定会退兵,甚至会割让出东昊的十个八个城池来,你说是不是?”凌漠风冷笑着上下打量慕容映霜,“本王倒很想知道,你慕容昭仪,到底值得东昊几座城池?”
“可是,先生……”
慕容映霜忽然换了称呼,极其认真地盯着凌漠云,沉声问道,“即使你用我换回东昊十座城池,又能怎样?待我回到轩辕恒身边,你这两万人马,守得住十座城池么?”
听她突然喊他一声“先生”,凌漠云看似冷漠的脸色明显一窒。随即,他竟淡淡地笑开了:“那么霜儿,我的徒儿,要为为师指点迷津么?请说吧,你有何妙计解这困局?”
“解此死局的惟一妙计,便是立即送我回东昊。”
凌漠云、凌漠风神色皆是一凛。
“然后呢?”凌漠云耐心问道。
“太子殿下的条件,须是与轩辕恒定下盟约:东昊助太子殿下夺取凌霄十万大军,然后直逼西都,助太子殿下坐上西越皇位。”
“哈哈哈……哈!”
一直注视着慕容映霜的凌漠云,听完后怔愣一瞬,突然仰天长笑起来。可笑着笑着,他又禁不住低头躬背,以手掩嘴连连喘咳起来。
曾与他师徒相伴大半年的慕容映霜,几乎下意识地便想走上前,如往常般帮他拍拍清瘦的后背。
在这西越军营之中,人人皆是一幅戎装打扮。只有他,除了骑马上阵之时,平日皆是一身清逸的灰身便服,与这军营并不十分协调。延绵难愈的喘咳,配上他日显清瘦的身影,竟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可怜之处。
凌漠云终于止住了咳嗽,抬头说道:“此计一点也不新鲜。想当年东昊与北国王子段乌维,不是有过类似盟约么?”
“段乌维最终坐上了北国皇位,这借他国之力夺位,难道不是一记妙招?”慕容映霜笑道。
“妙招倒是妙招,孤也并非没有想过……”凌漠云侧过身去,背影更显孤清,“只是,待你回轩辕恒身边,他凭什么还要助孤夺位?孤又如何确保万无一失?”
“若要确保万无一失,只有一个法子,这正是霜儿献策之要。太子殿下只须向轩辕恒承诺,夺位之后向东昊称臣!”
“什么?”
凌漠云猛然转过身来,苍白的脸色已变得铁青,原本扶着案桌喘咳的一只大手,也紧紧地握起了拳头,“你竟然要孤,向东昊俯首称臣?”( )
如何舍得
“可是,太子殿下应该比霜儿更明白殿下的处境。”
面对凌漠云的突然发怒,慕容映霜平静的眸色之中甚至透着同情与怜悯,“殿下的父皇已放弃了你们兄妹四人,二皇子又对殿下的太子之位虎视眈眈,必欲灭殿下而后快。你们兄妹,以及你们的两万人马,在西越早已经孤立无援。如今你们又被困于这山坳之中,只要凌霄有意切断你们的粮草后路,你们即使不被东昊大军一举歼灭,也会被活活困死在这山坳之中……”
“好了,不必再说了!”向来神色冷漠的凌漠云,终于恼怒地大声喝止她道,“你莫以为你可以安然无恙地活着看孤的笑话!若然我们被困死于这山坳之中,你也得陪着我们一起被困死、饿死,绝无可能安然独活!”
“太子殿下且息怒吧!如此激动对你的身子可没有好处。”慕容映霜平静说道,“霜儿诚心献策,怎会是想看殿下的笑话?霜儿自然明白自己的生死与殿下的困局息息相关。助殿下夺取西越帝位,对于东昊来说绝非小事,更不是一日可成之事。殿下若不能给出足够的好处,轩辕恒为何要做这件对自己来说吃力不讨之事?”
“若然让你早早回到轩辕恒身边,他自然是不愿再助孤一臂之力的。可是,若是孤一直将你扣在手中,待他助孤打败凌霄与西越大军之后,再送还呢?”凌漠云已经从恼怒中平复下来,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慕容映霜,既似是在问她,更像是在问他自己。
“太子殿下难道以为,霜儿在轩辕恒眼中的价值,重到足以抵得上一个西越国么?”慕容映霜不禁失笑道,“他若然独力打败了西越大军,为何还要将到手的西越江山国土还给你?窠”
凌漠云不语,不得不承认她所说的事实。
“因此,太子殿下向东昊俯首称臣乃是时势所需。否则,西越江山只能落入凌霄与赵太师手中。有他们两人在,西越与东昊的一场恶战终是在所难免。依霜儿小女子看来,这一仗也必是东昊胜出……西越江山落入轩辕恒手中,仍是迟早之事。”
慕容映霜侃侃而谈,“霜儿今日这番肺腑之言,既是为了殿下,当然,也是为了自己。因此太子殿下若是决定如此行事,霜儿必定尽力从中斡旋,以促成此事。当日有位先生,曾对霜儿说过‘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所谓‘先生’,当初虽是心怀恶意,可道理却是不假!便请太子殿下静下心来,细细想想,好自为之吧!”
说着,慕容映霜也不再理会帐内两人的反应,转身抬步走了出去。
“所谓‘先生’,当初虽是心怀恶意……”
淡然一句话,竟让凌漠云高大的身子禁不住为之一震。他转过头,难掩灼热的眸光追逐着那纤长的倩影,可慕容映霜已经头也不回地,快步跨出了营帐。
凌漠云怔怔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神色落寞,久久不语。
“大哥,你……唉!”
凌漠风见状,禁不住微叹一口气,“西越大事未成,如今情势危急,大哥还须好好保重身子,莫要无端思虑过甚,以致伤病总是延绵不愈。”
“咳,咳咳……”面对凌漠风隐晦的劝谕,凌漠云再次以手掩嘴,轻轻地咳了起来。
若然可以,他如何不希望自己的伤病快些彻底痊愈,好去履行他与生俱来的西越储君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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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映霜觉得,自己已经将所有形势与可能,对凌漠云说得很清楚了。
而凌漠云,也不可能看不透这一切。如今,须是他作出决断的时候。
以愿意称臣之心与东昊合作,他才有一条活路,甚至可说是前路豁然开朗。而若然不愿与轩辕恒合作,他们兄妹四人,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两日过去了,凌漠云凌漠风兄弟没有来找她,而帅营之中也没有任何动静。
东昊大军早没有再徒劳攻打,而靠着山势掩护,驻扎于山坳之中的两万余西越人马,也因为西南后路未被切断,还不至于断了粮草。
只是,西越二皇子凌霄若是决定不顾世人眼光,公然将他们的后路切断,两万余人不足十日便会被悉数饿死。
山坳内外,方圆数十里驻军密布,但却是宁静一片。轩辕恒、凌漠云、凌霄,三方大军均在静待时机,仿佛谁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着什么。
双手握着那块湿润的扇形玉佩,慕容映霜的思绪越过山坳,到了东昊大军主帅大营之中,想像着曾与她携手相依那人此刻的心情,然后又飘过千山万水,到了东昊洛都南宫之中,想像着那个刚满百日便离她的孩子此刻的样子。
她不知道,自己此生是否还有机会与她最在乎的这两个人相聚……
直到意识到身后响起了轻而缓慢的脚步声,她才回转首来,望着那个略显清瘦的灰色身影。
凌漠云!难道,他已经决定接受她的劝说?
悄悄将手中玉佩收起,慕容映霜缓缓站起身来,看着他走到身前。
显然,凌漠云已经看到她藏玉佩的动作,却故作不见,只是站在她面前,沉默地看着她。
“太子殿下,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慕容映霜开口问道。
“其实,”凌漠云轻声道,“我真的喜欢,你唤我作‘先生’。”
慕容映霜闻言,侧眸不语。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霜儿不可不知这个道理。”凌漠云轻轻地笑了。
慕容映霜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