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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姑娘家,便别管这些闲事了。此次轩辕恒的妃子掉下山崖,是你首先找到了她,三哥会在大哥面前,特意提起你的功劳!”
“三哥,其实漠雪知道,这哪里是漠雪的功劳?这明明便是大哥与三哥的功劳,若不是大哥与三哥派人及时打探到消息,若不是东昊皇帝的妃子刚好被水流冲到山庄之下,漠雪如何能找得到他们?”
“他们?”凌漠风略现异色。
凌漠雪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道:“她!漠雪是说她……否则,漠雪如何能轻易找到那轩辕恒的宠妃?”
“哈哈!”凌漠风终于不以为然地一笑,“其实要说功劳,那都是大哥的。大哥想着东昊皇帝要来崆峒山狩猎,便要我在广林苑外找了这个住处……”
“大哥一定还有别的打算吧?”凌漠雪问道。
凌漠风没有直接回答。他捏着手中酒杯,笑道:“我凌漠风此生,只服大哥一人!”
……………………………陌离轻舞作品…………………………
慕容映霜被人引着绕过山庄的园林楼阁,走到一处荷叶掩映的湖面之时,便听到了远远传来的低沉琴声。那琴声悠远空灵,似是不染凡尘,却又难离俗世。
抬眸远远望去,,只见一长发披洒的白衣男子,正坐在水边抚琴。
这人又是谁?慕容映霜暗想。
今日被西越人捉了来,他们并没有如何折磨亏待她。可是,那个在洛都恶名昭著的“西陵公子”凌漠风,她却是见识过了。
虽说凌漠风长相俊俏不输美貌女子,但他眉眼中暗隐的阴险霸气,却让人一看便知不是善类,更无法让人将他与女子相提并论。
她对凌漠风并无甚好感,她甚至觉察得出那西越三皇子眼神中,对她的不怀好意与奸险意图。那可怕的眼神,让她每每想起便不觉暗暗心惊,浑身发颤!
至于前方那位水边抚琴者,难道便是他们口中的大公子……西越太子凌漠云?
面对这对居心不良,令人难以捉摸的异国皇族兄弟,她又该如何自处,才能不受凌辱?
跟着下人的指引缓缓走到了水边,那墨发飘飞的男子仍在专注抚琴,并不抬头看她。
慕容映霜却看清了他的模样。他与凌漠风有几分相似,五官脸形同样是不输女子的清秀。
然而他给人的感觉,却与凌漠风截然相反。
凌漠风无论是那一双眼睛,还是浑身上下,皆散发出一种皇族的霸气。
然而,这种霸气与轩辕恒那种帝皇霸气又是不同的。轩辕恒的霸气是内敛的、克制的,发自内里的不怒自威,令人不敢妄自亲近。而凌漠风的霸气,则带着一种令人心惊、急于躲避的危险与侵略。
可是眼前的这位西越太子,却仿佛是从寺院或道观中走出的清修者,一脸的平静无害,甚至他五官的俊秀悦目,有着一种令人想走上前去细看的亲近诱惑。
然而,慕容映霜很清楚,他那幅平静无害的悦目外表之下,必定是一个可怕的人。否则,凌漠风兄妹以及众下人,怎会对他如此敬畏以致言听计从?
为之倾倒
慕容映霜在那白衣散发的抚琴者五步之外站定,静静地看着,听着。
那人却不慌不忙,仿似根本无视她的出现,只顾继续专注地抚着琴。
直至悠长的一曲终了,他才停下指尖动作,缓缓侧首抬眸看向慕容映霜。眸中,却是纤尘不染的清高与冷傲。
慕容映霜静静等待他发话,可他却只是冷冷地审视着她,狭长眸角微挑。
这长时间从上至下直直的冷眸审视,终是让慕容映霜觉出了冒犯之意,她不禁冷然问道:“你是谁?西越太子凌漠云?俨”
“哈哈!”那白衣男人终于轻轻一笑,声音冷傲至极,“从来未有人,胆敢如你这般,直呼孤的名字!”
这傲慢的话语,同样勾起了慕容映霜心中暗藏的怒气:“你们将我捉来此处,到底意欲何为?稔”
“哈哈哈!”那白衣男子又是一阵冷笑,眸光傲然飘向前方湖面,“孤不过想见识一下,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才会让东昊的皇帝与赵王皆情有独钟,你争我夺……”
慕容映霜沉静不语。
果然,这人表面看上去平静无害,却绝非善类。若然他一直不对她开口说话,只顾专心抚琴,她一定会被他的淡然伪装所欺骗吧?
“如今一见……”
那凌漠云已再次傲然转眸过来,审视着一身简单素白衣装,如云发髻上装饰简单得只别了几朵小花的她,“果然是天生丽质,只是……孤实在不知,你的哪一点,足以让一国的皇帝与最出色的王皆为之倾倒,双双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面对他略带恶意讥讽之语,慕容映霜只冷冷地回视他,不言也不语。
她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轩辕恒从来不曾真正为自己倾倒,她也想不明白轩辕诺为何愿意为自己付出这么多!
只是,面对眼前这清秀冷傲男子的无礼之语,她心中只有冷笑与愤怒。然而,她却绝不会将这愤怒轻易表现出来。
“轩辕恒与轩辕诺兄弟俩的口味,孤总算是见识到了!”凌漠云竟冷然点头笑道,“很好,很好!”
“既然你已见到,为何不放我走?”慕容映霜努力压下心头的怒意,极力保持着声音与神情的镇定。
“孤好不容易将你请来,怎能轻易放你走?你难道不知,你自己,还有你腹中东昊轩辕氏的血脉,皆价值……连,城?”
他有意将“价值连城”四个字说得极重极慢,似乎想好心地让她明白,他可以拿着怀了身孕的她,去跟轩辕恒和轩辕诺交换城池。
“你休想!”
慕容映霜沉声回道,“想不到你们西越人如此狼子野心,不仅潜入我东昊为所欲为,如今竟还异想天开!”
“孤为何不想?你以为孤做不到么?”
凌漠云冷眸带笑,“孤终于有点明白,轩辕恒兄弟为何双双被你迷住了。还算是个有胆有识不怕死的女子!不过,慕容婕妤说得如此义正辞严,无所畏惧……难道,你是打算玉石*,自寻短见,以便让孤计划落空?”
慕容映霜平静地盯着他。
“如果你能明白在孤这里,求死是根本不可能,你可以转而求孤好好地善待你……”
“我不会自寻短见,我会好好地活着,耐心等待!”慕容映霜淡然说道。
“等待什么?等待轩辕恒兄弟来救你?”凌漠云俊秀的脸上,一片嗤笑之意。
“没错!东昊的皇上与赵王,不会允许蛮夷之族,在自己的江山国土上,胡作非为!”本是掷地有声的斥责控诉之语,慕容映霜却说得极缓慢、极平静,仿佛是在心平气和地与人扯着家常。
凌漠云久久地凝视着她,终是“哈哈哈”又再朗声笑了起来:“好个轩辕恒的宠妃,竟有如此自信?那么,你便不怕孤将你带往西越,让你在西越生下轩辕恒的小皇子?”
“即便如此,我也会耐心等待!”
“那么,你便不怕孤立即杀了你?”凌漠云清秀的眸中,瞬间迸射出凌厉之至的光芒。
“太子殿下会那么蠢么?因一时恼羞成怒,便要杀了价值连城之人,或者对其百般凌辱以解心头之恨?”慕容映霜壮着胆子试探他愤怒的底线。
其实,她并不怕他杀了她,她只怕,他们兄弟俩会想着法子凌辱她。
凌漠云看着她,眸中的凌厉眸光竟渐渐隐去,眸光再次变得平静而无害。
他缓缓低了首,抬起一手在琴弦上轻抚了两下,悠长深沉的琴声随之响起:“听闻,慕容婕妤极擅抚琴。既然婕妤有不畏死的淡泊心志,不如便在此湖边抚琴一曲,与孤切磋一番?”
“琴为心声,高山流水也须遇着知音才可响起。今日,我看便不打扰太子殿下的雅兴了。”慕容映霜冷淡说道。
“你是当真不怕死,还是想早点死?”凌漠云无害的眸光再次泛起冷意。
“我不过,今日不想抚琴而已。”慕容映霜淡然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