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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了两口酒,斜睨向他道:“千千曾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很多年前,魔界的魔君爱上一个仙界的女子,但那女子好象已经有了心上人。虽然从来没有人见过女子与人相会过,也没人见过她的心上人。 魔君不相信世间有不变的人心,痴痴地守着,一守便是一万年。 仙魔不能同道,战争终于爆发。 而他没料到竟会在在战场上见到他心爱的女子。 仙界送女子前往,是一个圈套,他们事先抽了女子一股魂魄,让她在战场上猝死,令魔君分神失心,便可以将他围剿。 结果,魔君大怒之下,更加勇猛,大开杀界,血染了九重天,眼看就要将天界铲平时,突然收手,带了死去的女子而去。他将女子的尸身封存起来,用她血炼成一种药,服下后,抽了自己一缕魂魄,储进女子体内,那魂魄与她血脉相通,和她的魂魄融合,令她可以活转。 那药丸其实是一种可以散魂和凝魂的丹药,散去自己的魂魄,续到他人体内,但这药丸有一个负作用,就是会前尘往事忘得干干净净。 他在大战中已是重伤,又少去一魂,再难久活,为了不让她醒来难过,便在她醒来前,也给她服下那样的药丸。因为那药丸是女子的血炼成,所以她服下后,并不会散去魂魄,只会忘记一切。 他做下这一切后,离开,等着余下的魂魄散去,从此化在大荒之中。 那药丸因为可以消去今生今世的所有记忆,所以就叫‘今生忘’。”
无忧一边灌酒,一边絮絮叨叨的讲完,摇头一笑。
那个魔君真是傻蛋,他不相信世间有不变的情,可他的情又几时变过,淡过?
他想改变别人,却把自己诓了进去,永无止境。
凤止听到这里,不知为何心头莫名的一痛,“那小仙女活了吗?”
“活了。”无忧垂下眼睑,后面是个伤人的故事。
凤止常驻青楼,看惯了风花雪月,悲欢离合,只觉得为情所困的人傻。
不知为何,听着无忧的这个故事,竟会感觉到锥心的痛,“那……他们后来呢,可否在一起?”
“哪能,有情人不是都能眷属的。仙界放女子出来的时候,怕她事先通报魔君,封去她与魔君之间的记忆。她服下‘今生忘’,醒来后固然是忘记以前记得的一切,却解开封去的记忆,独忆起与魔君之间的恩怨过往。伤痛内疚之余,收齐了魔君散去的魂魄,自刎在他的魂魄前,带他一同往生,但散去的魂魄在万道轮回中,终是失散,未能落入同一轮,再没相见。”
凤止听完,心间更是一阵说不出的隐痛,“这故事是真的,还是只是民间的故事?”
“不知呢,千千是这么说的。”无忧自顾饮酒,她酒量本浅,半壶下肚,便有些醉意。
回头见凤止仍是没走,不禁有些着恼,“我都落到了这个地步,你想听的故事,也听完了,你还想留着看笑话不成?”
“我……没有这个意思。” 凤止脑海中不断地浮现着小仙子收集魔君魂魄的画面,也是白衣,仿佛小仙女那张脸,也如面前秀丽的面庞。
“没这意思就走。”她实在不愿任何人看见她失忆时的窘态,只想失忆后,第一眼见到的是宁墨,哪怕自己再狼狈,在他面前也没有关系,他一定不会介意她的狼狈。
“你……好象醉了,我扶你进屋休息。”凤止突然后悔给过她‘今生忘’,如果没给过她‘今生忘’,她或许不会这样。
“谁要你猫哭耗子?”无忧觉得好笑,他和不凡一起算计着她饮下‘今生忘’,现在倒菩萨心肠起来了,将手中酒杯向他砸去,“走,叫你走。”
等了等,见凤止未动,从吊床上滚下来,“好,你不走,我走。”
“好,我走,我走。”
“滚,快滚……”无忧滚回吊床,仍喝自己的酒。
凤止知道不能再留,等她药性发作,这里有宁墨,定能保得她平安。
如果她胡乱走动,又什么也不记得,后果不堪设想。
深看了她一眼,抱琴而去。
到了前头,与醒来往外急赶的宁墨迎了个面对面。
宁墨视线落在他怀中的琴上,纯黑的眸子越加暗了下去,声音更冷也冰萧,“你会后悔。”
凤止一反方才的落寞,勾唇笑了,眉宇是尽是媚色邪意,“我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有何可后悔。”
“你记住我的话便好。”宁墨眸色如冰,知道太多,便会杞人忧天,太多束缚,他倒不如凤止这样什么也不记得,懵懵懂懂,来得洒脱。
凤止咧了咧嘴,想笑,那笑没能成型,便已经消失,他现在便已经开始后悔。
睨了宁墨一眼,几乎是逃窜而去。
宁墨薄削的唇抿紧,眼里是无法掩饰的焦虑,向后院快步而去。
山边月色如练,星稀云淡,四下里只得草虫春鸣,更显寂静。
竹荫下,无忧倦在摇床上,面色酡红,绣履早已经踢去,发髻松松散了下来,抱着酒壶,口接着壶口,仰头而饮,吊床下滚着血玉小瓶。
他慢慢闭上眼,刺心的痛,无奈地一声长叹,半晌,才缓缓睁眼,终是大意了。
无忧醉得已是差不多,低声轻笑,“良夜美宵 ,却只得我一人独醉,好生无趣。”
她竭力不去想那个名字,却怎么也挥不去脑海中的白衣皎洁的身影。
眼前梦花迷离,明知是幻影,仍恨不得能与他再近些。
耳边满满的全是那个的声音。
子言,子言……
光是想想,便能痛入心菲的名字。
然仅得一瞬间,所有幻影都在眼前化去,只得纷纷落下的枯黄竹叶。
她自嘲地笑了一笑,再痛,也只得今晚,过了今晚,什么也不再是。
举起酒壶,手已经不听使唤,酒液倾下,入不了口,淋淋地洒了一脸,人醒了三分。
摇摇酒壶,壶中酒所剩不多,她仰了头,想饮尽最后的残酒。
身后有人劈手过来,将她揽住,夺去酒壶,她手中陡然一空,翻转手,酒壶不知去向。
有些迷惑,抬高手,正想再看得清楚,酒壶为何会不翼而飞。
眼前熟悉的眼眸晃过,她阖目笑道:“子言,我就喝这一回……”
不等她睁眼,腰间一紧,身子蓦然腾空,被人拦腰横抱,离了吊床。
无忧只觉得轻飘飘的,如同身在梦中,依在他胸前,低声呢喃,“我如你所愿,就快把你给忘了,你可开心……”
宁墨止光扫过跌落在地的血玉瓶,眸色越加阴冷黯然,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大步走向前头。
无忧吸了吸鼻子,泪子却滚滚而落,凄然道:“我只想远远地守着你,为什么你也不让……为了你的美娇娘,便要我忘,呵……你好残忍……”
他顿住,双臂更紧得箍痛了她。
她皱眉,抬眼,对上张冰冷而带着盛怒的面容,酒意顿时惊去了大半,喏喏出声,“宁墨……”
她虽然酒醉,刚才说的话却是记得,刹时间慌了神,只觉得天旋地转,再说不出一句话。
宁墨石雕般的侧颜被月光蒙上了一层寒霜,只淡扫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将她抱入他的寝室,放上床榻。
房中没有点灯,昏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无忧呼吸间尽是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竹香,却觉得透肌的寒意随之而来。
404 要她记起
她想等忘记一切后,醒来的第一个见着的是他,但失言的狼狈却不想他瞧见,仓惶要逃,被他牢牢摁住。
他眼中有寒芒掠过,冷冷地看着她,“你就这么放不下他?”
无忧无力地张了张嘴,就快将那人忘得干干净净,还何谈放不下?
但看着他盛怒的眼,这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心里急速乱跳,再受不了他这般的逼视,挣扎再逃,手腕却被他一把扣住。
他陡然发怒,覆身而下,将她压在身下, “为了他,你真的什么也不要?”
她没有不要,但将所有一切忘掉后,重新去爱上他,这种虚渺的话,如何说得出口。
被他一叠声的问,无言以对,垂下眼。
他冰冷的唇,贴在她的耳际,“你以前不是这样。”
她蓦然将他推开,跃身下床,神色复杂,看着翻身坐起的他,吸气道:“以前如何,现在如何,又有什么关系?我本不再是活人,我也不该再回到这里。不该再见到他,既然再见着他,就不该让我遇上你。你和他那么象,一样的眼晴,一样的身形,自从我知道他是鬼面,我看着你,竟会想到与他的欢爱,甚至生出念头,如果和你上(和谐)床,会不会也象和他一样。可是你那么干净,象天使一样,干净得不沾凡尘的任何污尘。对了,你知道什么是天使吗?他们是侍奉神的精(和谐)灵,神差遣他们来帮助需要拯救的人,他们纯洁善良。而对着这样的你,我却想到他,生出那样淫(和谐)秽的想法。我觉得自己是那么可恶,那么肮脏你不知道,这样的我,有多痛苦?这些,所有一切都是不该……”
长久压抑着的郁痛突然间,如崩堤的洪水,掀浪而起,眼前俊颜被泪蒙去,“这些,全是不该的,我不想要,我全不想要……”
他怔住,不该……难道真的是不该?
心中涌上辛涩的暖意。
暗问:子言,你看到这样的她,可否会后悔?我后悔了,后悔没让她知道,我不是什么侍奉神的人,也不是那什么天使,只是一个想永远珍惜她,守候她的男人。不是她所想的那样,一尘不染。同样有情,同样有欲,做梦都想要你,要你的心,要你的身体,什么都想要。
无忧然看着他眼里缓缓凝上的痛意,不由愧疚,他是何其无辜,她再多的怨恨,如何能在他身上发泄。
深吸了口气,将胸腔中滚荡难平的愤然痛意,强行压下,转身跃逃而去。
她不该去哪里,全无思索的重回到屋后竹林,抓过竹几上剩下的一壶酒,仰头就饮,她想醉,醉得人事不知,醒来便是另一个自己。
飞来的金丝缠上酒壶,生生从她手中夺去,跌滚向一旁,酒撒了一地,酒香扑鼻。
她未及反应,宁墨已经欺身而上,将她抵上身后绿竹,竹枝乱摇,落叶纷飞。
他冰冷的唇,贴在她耳上,温热气息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