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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抿着嘴不说话。
“等我找找机会的,弄死她。”说完秋桐,王熙凤又盘算起贾赦,“找人盯紧了大老爷,我看他待赵姨娘不一般。等我抓了他的把柄的,到时看他怎么说。”
……
房里的母老虎蔫了,贾琏高兴,对大老爷的铺子更上心了。没几天的工夫,他便将原先的铺子装饰得焕然一新,屋内的格局跟荣禧堂差不多。铺子面街的门脸也被粉刷一新,漆上了红漆,气派至极。贾琏又叫人弄了些花花草草摆在窗下。
众人眼瞧着一个包子铺在几天之内大换样,都觉得新鲜,更有好奇的人来打听是做什么的。
贾琏也不知这房子到底为何,只说等匾额来了自会揭晓答案。
七月初五,铺子开业,引来了许多人围观。
“二爷,匾到了!”棕竹带着两个抬匾的人,欢喜的来报。
贾琏不可置信地打量这挂着红布的匾额,心里琢磨不透。老爷若真是打算开个铺子挣钱,为何把包子铺的大堂修成家中厅堂的模样?怎么接客?
思虑间,棕竹已经命人将匾额挂在门上头。
鞭炮响起,锣鼓阵阵。
这就算是开业了。
贾琏不见老爷来,只好代为揭匾。
红绸落下。
众人纷纷伸脖子探看,皆瞠目结舌。
贾琏定睛一看,也呆了。
第15章 开特色楼
牌匾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耗子楼!
众人唏嘘之余,总觉得此名如此奇特,必有深意,忙问贾琏。
贾琏感觉自己的脸都要裂开了。
他支支吾吾半晌,敷衍不住众人,赶紧打发小厮去催大老爷来。
天只要亮着,宣楼的觉就多。虽说他为人之后,已然尽量调整作息,但是早起始终不是他的风格。小厮来催的时候,他刚拾掇好,饭还未来得及用。宣楼听说是急事,就端着一盘鱼上了轿子,边走边吃。
一下轿子,宣楼就把手里的空盘子交给小厮,随后热情的拍了拍贾琏的肩膀,把手擦干净了,方往前走。
众人一瞧来了个气派的老爷,心料他才是正主儿,忙拱手恭贺。
宣楼冲众人微微颔首,嘴角只带着一点点勉强的笑容。
众人瞧这老爷还端着大架子,心料他身份大有来头,更不敢得罪了,毕恭毕敬。
贾琏真看不惯这些见风使舵的,才刚逼问他名字来历的人都死哪儿去了?怎么都不说话了?
忽有一阵风吹过。
贾琏抽了抽鼻子,觉得有股子鱼香味儿缠绕着他。
“这么急崔我来,有事?”宣楼吃饱喝足,有点困,看贾琏的眼神儿满是倦意。
贾琏回神儿,忙道:“老爷,这铺子开张了,您得来坐镇啊。只是这名字是不是起错了?”
宣楼抬手,仔细看那匾额上的三个大字,气势恢宏,看着就有胃口,很好,很好!
“开铺子是不是该起自己喜欢的名儿?”宣楼反过来问贾琏。
贾琏点点头。
“老爷我就喜欢耗子——楼!”宣楼白一眼贾琏,背着手径直走进屋,在正首之位坐下了。
“老爷,您这耗子楼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得儿,换句话问吧,您真打算做生意?”贾琏还有些不信。老爷把铺子布置的这么不正经,怎么可能是做生意。
宣楼白一眼贾琏,觉着这小子态度不好,皮子有点紧。罢了,先看在他办事有功的份儿上,暂且饶他这一回。“来人,写个告示!”
宣楼唤来账房,扬着下巴翘着二郎腿,琢磨了几句话:“包治皮腠之疾,立竿见影,起价三万两。”
“三万两?”贾琏惊叫一声,瞪圆眼看着宣楼。大老爷,您怎么不去抢劫啊!
宣楼见贾琏这副表情,高傲地眯起眼睛,又加一句:“若医治无效,返现银一万两。”
“一万两?”贾琏再次惊呼,心都提到嗓子眼。先前老爷闹着玩,混写那些话忽悠人也就罢了,这后来怎么还补一句赔钱的话,“这可不行,老爷,你要真这么干,荣府那点家底儿一准被您赔光了。”
账房顿手,抬头看他们父子俩:“老爷,到底写还是不写?”
“写!”
“不写!”
父子二人同声道。
宣楼见贾琏几番反抗于他,忍无可忍,眼中杀气腾腾,招手唤贾琏过来。
贾琏凑上前去,正要温言劝阻,忽觉得一阵风扫过,左侧脖颈火辣辣的疼起来。贾琏摸了下脖子,再看自己的手,粘着几点鲜红。
“老爷?”
“本老爷跟你说过什么?我说东就是东,谁叫你自作主张了。”宣楼声音寒颤,冷言再次警告贾琏,再有第二次,他就直接挠花他的脸。
贾琏气疯了,他真觉得自己委屈。贾琏捂着脖子委屈的在原地站了半晌,趁宣楼不注意,他便逃了。
这事儿他还不管了!
告示张贴之后,宣楼困得紧,连大几个哈欠,便直接去内套间眯觉了。铺子正堂里除了张账房,便只有棕竹和石头俩小厮坐镇。
铺子里静悄悄地,街上却是闹开了。众人围观告示之后,起了轩然大波。这种不自量力的话在京城很少见,又因其独特的店名,引来越来越多的人好奇。京城内最不缺的就是闲人,平日里大家都爱聊些八卦,不出半日的功夫,‘城东耗子楼’便响遍全京城。
耗子楼这名儿瞬间就火了。
上到达官显贵,下到市井流氓,无一不好奇耗子楼。
……
贾琏气呼呼的回家,本要和王熙凤好好说道这事儿。王熙凤一见他脖子被抓伤,整张脸阴沉下来,冷笑不断。
“你什么意思?”贾琏问她。
“少拿老爷的事儿在我这装蒜,像你多正经似得。二爷和秋桐玩得挺开心呢!啧啧,脖子上都挂彩了,生怕别人不知道。秋桐那娘们也够狠烈的,还是二爷就好这口?”王熙凤越看贾琏脖子上的那处伤,就越觉得讽刺。
贾琏想起自己脖子上那道伤,下意识的捂住,跟王熙凤解释:“这不是秋桐弄得,是大老爷——”
“省省吧,就算找借口也找个像样点的。”王熙凤冷笑道。
“你,”贾琏气得深吸一口气,抖着手指着王熙凤的鼻尖,“说别人的时候好好想想你自己!”
贾琏再一次踢门,走了。
王熙凤气得摔了帕子,一屁股坐在榻上哭。
平儿忙来劝慰:“二奶奶,而今时机不合适,您还是少说几句。不管怎么样,咱先跟二爷和好了再说。”
“和好?他巴不得休了我,哪会跟我和好!”王熙凤火气还没撒完,便被王夫人急忙叫了去。
王夫人坐在偏厅内,身子靠着半旧的素面软垫,面色沉稳阴郁。她嘴里小声念着佛经,手捻着佛珠,一下接着一下。
王熙凤进屋之后,便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处不吭声。
过了好一会儿,王夫人停了手里的佛珠,抬头见王熙凤,忙笑道:“何时来得,我竟不知道。快坐吧!”
“怕扰了太太念经,我做小辈的略等一等是应该的。”王熙凤笑着在王夫人身边坐下。
“听人说你给赵姨娘送了两斤燕窝?”王夫人口气平静,像说平常事儿一般,“我这儿一年用的燕窝也不过四五斤而已,他一个姨娘倒成正经奶奶了。”
王熙凤明白二太太必定心情不爽,偏她不能供出大老爷,只得婉言巧辩:“前些日子,二老爷跟前的小厮跟二爷提了一嘴,说是赵姨娘的气色不好,我才叫人称了两斤送去。这事儿若做错了,先给太太赔个不是,我这就派人去给要回来。”
“那倒不必了,以后注意便是。”王夫人听说是贾政引起的,脸色更加沉郁了,“也不知是哪个小厮说的?”
“哎呦,我倒忘问了。这会儿问,恐怕也问不出来。这两日我连二爷的面儿都见不着呢。”王熙凤顺便告了贾琏一状。
王夫人一听,便问经过,听说是秋桐那妖精引的,气得拍桌,“这些狐媚子,整日正经事不做,就知道放骚儿撩爷们,该杀!”
“往日那些个嚼舌根子的,暗地里骂我是母老虎,说我苛责二爷,容不下房里人。而今可都明鉴了吧,我这正房之位怕是还要让给别人做呢。”王熙凤说罢抹起眼泪来。
王夫人正恼赵姨娘,和王熙凤同仇敌忾,好一顿安慰她。
转眼的功夫,王熙凤抹干眼泪,跟王夫人道:“还有一事,太太许还不知道呢。这两日二爷忙进忙出的,都是给大老爷跑腿儿,为的是城东的一间铺子。今儿个开张,就闹出一笑话,外人听着可有趣,我听着心里寒颤啊。”
“怎么?”王夫人看她。
“大老爷贴了个医治皮病的告示,说是包治,治不好了,还倒赔人家一万两银子。这么些年,谁见过大老爷会给人治过病的?若真闹出什么事儿来,这一万两还不是得府里出。”王熙凤愁怨道。
王夫人一听,两双眼瞪得溜圆,整个人似乎都在燃烧。她立马起身,这就去贾母那里告状。
第16章 贾母讨伐
宣楼最终决定只治些小病,如此才不至于过度耗费灵气。因为雷劫和一再转体的缘故,他要重新敛气修炼。给人类治病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帮他自己,他当然不能本末倒置。
例如伤风、腹痛之类小病很容易治好的病,人家也不可能花大价钱进去。宣楼最像找那种带点疑难又不会花费他太多力气的病。他花了点功夫研究,发现人们似乎都很在意容貌,甚至有人愿意为了一张脸一郑千金。
皮肤在人体的最表层,用灵气修补不需要深入耗费。所以,宣楼最终决定做一个专攻皮肤问题的大夫。
宣楼的铺子只挣有钱人的钱,左右那些贵族也不缺钱,他索性就把诊金定高些。
耗子楼的大名虽然沸沸扬扬传遍京城,但没有一个敢上门的。
宣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