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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吉米说。
「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在做什么,包括你在《纽约号外报》的同事。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马上。」
「要多少时间。」
「不知道,不会太久吧!」
「你想你有没有办法给我一份报告样本,在……嗯……明天晚上以前?」
「我试试看。」吉米站起来。
「顺便一提,不要接近卡扎利斯。」
「不会的。」
「也不要接触任何与他关系太亲近的人,以免有人传话到他耳里说有人在打听他的事情。」
「我了解。」
吉米还迟迟不走。
「怎么了?」埃勒里问。
「那赛莱斯特呢?」
埃勒里微微一笑。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吉米说,满脸通红,「怎么,各位……」
「赛莱斯特还没有工作,吉米。但是,赛莱斯特,我要你回家去,收拾一两袋行李,来这里住。」
「什么?」警官和吉米同时说。
「前提是,爸,如果你不反对的话。」
「嗯,我不反对,一点儿也不,很欢迎你来,菲利普斯小姐。只有一件事,」警官说,「如果我还指望能休息的话,我最好马上就上床去。埃勒里,如果有电话,不管是谁——一定要叫醒我。」说完,他就急急忙忙跑进房里去了。
「住在这儿?你是说……」吉米说。
「是。」
「不错的主意,但是,妥当吗?」
「奎因先生……」赛莱斯特犹豫不决。
「再考虑一下吧,」吉米说,「好像有点儿太敏感,可能会引起利害冲突。」
「我会需要你的帮忙,赛莱斯特——当我需要的时候——我可能在瞬息之间需要你的帮忙。我没办法预测是什么时候。如果是在三更半夜,而你人不在这儿……」
「不行,老兄,」吉米说,「我得先说清楚,我不希望有这种情形。」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儿,让我思考一下?」赛莱斯特喊道。
「而且,我必须告诉你,可能会有相当危险的情况。」
「总而言之,总而言之,」吉米说,「我不认为这是个好办法。亲爱的,你说是不是?」
赛莱斯特不理他。
「我觉得这太危险了!而且,一点儿不道德!人家会怎么说;你知道吗?」
「唉,不要吵了,吉米。」埃勒里说,「赛莱斯特,如果我计划得当,你会被直截了当地摆在刀口上。你现在还有机会逃脱,如果你想的话。」
赛莱斯特站了起来:「我什么时候搬进来。」
埃勒里微微一笑:「星期天晚上就可以了。」
「我会来的。」
「你住我的房间,我搬到书房去。」
「敬祝,」吉米酸溜溜地说,「两位共度一段美好时光。」
他看着吉米粗鲁地把赛莱斯特推进一辆计程车,然后自己气冲冲地往街道另一头摇摇摆摆走去。
埃勒里开始漫无目的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他觉得精神抖擞,有种跃跃欲试的亢奋。
最后,他在摇椅上坐下来。
绕绳索的那只手。
拉紧。
结束源自开端。
偏执妄想症的循环性癫狂。
神,存在于指尖。
可能吗?
埃勒里觉得一种无边的安详就近在咫尺。
但是,他必须等待。
他必须向内在的精神堡垒汲取克制力,使自己能够耐心等待下去。
第九章
星期六中午过了没多久,奎因警官打电话回家,宣布说次日的行动已安排妥当。
「我们可以有多长的时间?」
「够你们用的。」
「女佣呢?」
「她不会在家。」
「你怎么安排的?」
「打市长的牌,」奎因警官说,「我叫市长大人星期天晚上邀请卡扎利斯夫妇到他家参加宴会。」
埃勒里嚷着:「你跟市长透漏了多少?」
「没多少,我们大部分是靠心灵感应沟通。不过,他对于我要他酒过三巡之后尽量留住客人而别让他们太早离开这一点,倒是觉得颇有趣的。宴会是下午两点半开始,会有一些赫赫有名的人物参加。卡扎利斯一到,市长说,他会让他玩得尽兴。」
「继续。」
「卡扎利斯一踏进市长宅邸的大厅,我们就会接到信号,一接到信号,我们就直奔他的屋子,从后院通往地下室送货的门进去。维利明天早上会复制好一把钥匙给我们。女佣要到晚上很晚才会回来,她每两个星期休假一天,明天正好是轮她休假的星期天。公寓的清洁工都打点过了,我们进出的时候不会有人看到。吉米·麦凯尔有没有跟你联系?」
「他在9点左右过来。」
那天晚上吉米出现的时候,胡子没刮,身上穿的衬衫又脏又皱,而且口干舌燥。
「前两项服务可免,」他说,「最重要的是,第三项需立刻解决。」他才说完,埃勒里就把矿泉水和玻璃杯递给他,然后,等了至少十秒钟,才从他喉咙听到令人鼓舞的消息。
「我打赌,市长所在的佛德汉一带,此刻的地震仪一定剧烈地震动,」吉米说,「两位大人要我从哪里开始?」
「随便吧。」
「嗯,」吉米注视着灯光下的玻璃杯,「艾德华·卡扎利斯的故事,讲起来可能会有点儿蛇头虎尾,关于他的家庭背景和青少年时代的事,我没找着多少,只有零星的片段。他好像很早就离开家乡……」
「他出生在俄亥俄州,对不对?」警官说,他正倒着爱尔兰威士忌,小心翼翼地不要超出三根指头的高度。
「俄亥俄州艾伦顿镇,1882年,」吉米·麦凯尔点点头。
「他父亲是做——」
「打铁的。」警官说。
「到底是谁在报告啊?」吉米问,「还是你们在检验我的调查是否正确?」
「我只是刚好知道他的一些背景罢了,如此而已,」警官说,一边也学吉米的样子,把玻璃杯拿到灯光下来看,「继续说吧,麦凯尔。」
「总之,卡扎利斯的父亲是一个法国军人的后代,那个祖先打完法国和印第安人之间的战争后,就在俄亥俄州定居下来。至于他母亲那边,我没查到什么。」吉米挑衅地看着老头子,而后者什么也没说,继续啜饮着威士忌。吉米只好继续说下去,「你们的主角在十四个吃不饱、穿不暖、也住不安稳的小家伙当中排行老么,其中有好几个夭折了。活下来的兄弟姊妹和他们的孩子目前都散居在中西部各地。就我所知,这位么弟艾德华,是他们当中唯一出人头地的。」
「家族里有没有犯罪的历史?」埃勒里问。
「先生,不要诽谤卑微人物的尊严,」吉米说,给自己倒了杯饮料,「还是你在补修社会学学分?我倒没在那个线索上发现什么特别的。」他突然说,「你想挖什么?」
「说下去,吉米。」
「哦,艾德华好像是一个很有办法的小子,但不是天才儿童那一类,你懂我意思吗?他早熟,而且野心勃勃,虽然穷,可是有志气,工作勤奋,而且任劳任怨,终于获得一个南俄亥俄州钢铁大亨的赏识。事实上,这个富翁后来变成他的保护人,支持他有一段时间,可以这么说。」
「什么意思?」
「在我搜集的故事里,年轻的艾德华是个数典忘祖之辈,这个没钱的势利鬼,跟有钱的势利鬼比起来,其行径更令人觉得可鄙。那个钢铁大亨的名字叫威廉·沃尔德马·盖克尔,他把这小子从贫困中解救出来,让他梳洗干净,穿戴整齐,之后送到密执根州一所贵族学校读大学预科班……从此以后,没听说过卡扎利斯回艾伦顿镇探视过。他抛弃父母,不要黛西姐姐,忘了史蒂夫哥哥,也不要其他五个兄弟姊妹和亲友。不但如此,等到盖克尔骄傲地送他到纽约读医学院后,他也干脆一脚踢开盖克尔——或者是盖克尔先看穿他,反正,他们从此再也没有来往。卡扎利斯1903年获得哥伦比亚大学医学博士学位。」
「1903年,」埃勒里喃喃地说,「才21岁。有十四个兄弟姊妹,兴趣在妇产科。」
「有趣吧。」吉米咧嘴一笑。
「没什么趣。」埃勒里语气冷淡,「关于他去妇产科这一点呢?」
吉米·麦凯尔点点头,一副令人好奇的表情。
「说来听听。」
吉米在一份脏兮兮的资料里搜寻。
「那个时候,医学教育好像还没有完全制度化,有些人只要念两年,有些人却要修四年,而且也没有任何产科或妇科的实习或实习医生的实习期……这上面这么说。很少有医生专攻产科或妇科这方面的专业,大多是经由师徒相传而成。卡扎利斯从哥伦比亚毕业以后——顺便提一下,他是以优异的成绩毕业的——就跟了一个姓拉克兰的纽约医生。」
「名字叫约翰·F。」警官说。
「约翰·F,」吉米点头,「在东二十几街一带。拉克兰医生的病人并不只限于妇产科,不过,显然他这方面的生意不错,才能让卡扎利斯跟了他将近一年半。一直到1905年,卡扎利斯开始自立门户,专门……」
「1905年什么时候?」
「2月。拉克兰在2月因癌症去世,卡扎利斯接手他的诊所。」
这么说,阿奇博尔德·达德利·艾伯内希的母亲曾是拉克兰医生的病人,年轻的卡扎利斯是从老医生那儿接手这个病人的,埃勒里心想。这解除了他心中的疑惑。1905年,一个牧师太太是不可能让才23岁的年轻医生看病的,除非有特殊情况。
「没有几年,」吉米接着说,「卡扎利斯就成为东岸的妇产科权威之一。根据我的调查,这个时候他开始奠定知名度,然后,在1911或1912年时,当专科医生有了更严谨的定位时,他那时的业务已经是全纽约规模最大的前几家之一了。他并不爱财,就我所知,虽然他赚了很多钱。如何在他的专业领域开创新局面,才是他一向努力的方向,比方说,他率先提倡好几种新的技术,作了很多临床实验等等。我这儿有很多关于他的医学研究成就的资料……」
「那些可以省了。还有什么?」
「哦,他入伍的记录。」
「第一次世界大战。」
「对。」
「他什么时候人伍?」
「 1917年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