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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归越起身便走,玉佩也没拿,冷风却不忘记,安老爷却脸色大变,忙拦住了他,“还请说清楚,信国公府好好的怎么会被夺爵抄家?”
冷风跟在叶归越身边久了,性子也差不多,最是讨厌人家磨磨唧唧的,“天涯何处无芳草,苏家与安家的亲事,同意便是同意,不同意便拉到。”
说完就走,本来爷就奉命铲除七大世家,勉为其难对苏府网开一面了,这又来了个安府,他们以为爷乐意看到两大世家联姻呢!
安老爷怕啊,电闪雷鸣间,果断放弃了信国公府,几乎是抢一般从冷风手里拿过定亲玉佩,不管怎么说,信国公府差镇南王府几条街。这是肯定的!
倾然成了郡王妃表兄的嫡亲,与安家百利而无一害。
钱安愣愣的站在那里,有种遭雷劈的感觉,怎么会呢。信国公府怎么会被抄家夺爵,国公爷正直刚毅,与人为善,怎么会被抄家?
别说钱安纳闷了,知晚也纳闷,“信国公府真的会被抄家?”
叶归越思岑了两秒,“抄家应该不会,不过夺爵应该错不了。”
“为什么?”
“十天前,信国公府大老爷在蕲州,酒后失德。与蕲州官员家小妾勾搭在了一起,此事蕲州早已沸沸扬扬,迟早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知晚听得无语,出门办差,你逛青楼也好啊。怎么与小妾勾搭在了一起,还闹的沸沸扬扬的,这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不狠狠的治罪,回头那些官员还不都有样学样,朝廷纲纪何在?
大老爷这样无德,也是信国公教子无方的过错。御史台职责便是肃正朝纲,又是一群纨绔,只是信国公为人刚正不阿,与镇南王颇有些相似,不至于因为儿子德行有亏,就把他也一棍子打死吧?
不过她与信国公府不熟。夺爵与否跟她没关系,转而又问及北齐的事,“好好的你跑北齐去做什么?”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这厢她帮苏昂和安倾然牵线。谁想到叶归越跑北齐去,与知晚做着同样的事,搅合了一桩亲事,撮合了一门亲事。
南舜、北齐交好,打算联姻,北齐三皇子迎接南舜公主回北齐,在两国边界处,着实上演了一码好戏。
那便是风度翩翩的三皇子坐在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忽然一个弱女子冲出来,还是个怀了身孕的弱女子,张口没良心,闭口负心汉,哭的是梨花带雨,我见忧怜。
南舜虽与北齐交好,可是公主之尊和亲,是给北齐脸面,这才刚刚嫁出国门,就被人这样打脸,这未免也太不将南舜的脸面放在眼里了,还谈什么结为兄弟之盟?!
本来,南舜公主也不想离乡背井嫁到北齐去,她生在勾心斗角的皇宫,见惯了各种手段,历朝历代和亲的公主,又有几个有好下场,两国决裂,她夹在中间难做人,还会被北齐皇子,枕边人防着会不会盗取机密,她生的孩子也没有继承大统的机会,她如花一般的年纪,为何要下半辈子过的这般凄苦?
北齐皇子皱紧眉头,不知道这戏码是谁安排的,成了心的毁他,太子压制他,要他和亲为北齐牺牲自己,又担心有了南舜的支持,对他更加不利,所以要给他添堵吗?
要说北齐皇子也是个聪明人,可是架不住大庭广众,人多口杂啊,他说与这姑娘没关系,有人信吗?
而且这姑娘张口便是,“皇子右脚脚心有颗黑痣。”
北齐皇子差点没气疯了,他脚上的确有颗黑痣,当着南舜使臣的面,他无话可说。
南舜使臣为了维护南舜公主的颜面,顾不得两国和亲的使命了,他们尊贵的公主,可不是嫁去被他们侮辱的,这就是北齐和亲的诚心!
就这样,北齐和南舜的联盟就这样奔溃了,南舜公主忐忑,忧伤,惊恐,还带着一丝高兴的踏上了回宫之路,她是最幸运的公主,没有之一!
知晚听的是目瞪口呆,喝了口茶,才问,“那你撮合了谁,总不是那怀了身孕的姑娘和三皇子吧?”
那姑娘能不死就是命大了。
叶归越勾唇一笑,戳着知晚的脑门,大笑道,“你当两国交好是那么件容易的事,朝廷党派之争,总有人赞同,有人反对。”
一个皇子,手中权力大到另太子忌惮了,不管将来南舜和北齐是否决裂,这一年半载总不会,只要三皇子运用的好,完全可以取太子而代之,本来他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好,无意中发现有人要刺杀公主,毁了这门亲,又恰好知道南舜公主有个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原本就不满意这桩亲事。
刺杀这事太笨,效果也不是最好的,难保南舜太子不会嫁祸给大越,他就果断的把那群刺客给灭了,然后让暗位冒充北齐太子的人。找了个青楼女子,上演了这一出戏码。
就算北齐三皇子去查,线索也只会指着北齐太子,至于。成全南舜公主,完全是起了变故,和亲使臣胆小,怕把公主带回去,皇上会降怒,毕竟大越发生了不小的灾害,都商议好同时出兵了,贻误战机,那是掉脑袋的大事,就端了架子。打算再给北齐一个机会,换个皇子来和亲。
突发变化,冷风跟踪,发现南舜公主追问她的青梅竹马,问那事是不是他派人做的。她不信三皇子会愚蠢到这等地步,冷风见小两口起了猜疑,于心不忍,然后就给两人下了些药,不管怎么样,生母煮成熟饭,和亲之事就彻底奔溃了。
南舜指责北齐皇子不给公主颜面在前。还故意下药害他们公主失贞,北齐指责南舜公主失贞不洁,指不定早就不干不净,所以才寻了人来败坏他们皇子的名声。
就这样,好好一场和亲,差点打起来。
知晚听着。对这等拙劣的破坏手段,打心眼里钦佩,“和亲崩了,南舜和北齐还会结盟吗?”
叶归越妖冶的凤眸里闪过一抹笑意,“会结盟。毕竟碰到大越发生灾害,国库又空虚的时候不多,南舜、北齐那些将军们可都极为好战,不过和亲失败,对结盟之事大有影响,两军不齐,便是把矛头对着大越,也会防着对方是不是会背后捅刀子,以往能出十分力,也只能出六七分了。”
这样大越就有了五分把握,再挑拨的北齐内乱,又加了一分,另外,南舜公主乃南舜贤妃爱女,为了和亲一事,差点与皇后闹翻,又出了这事,南舜后宫前朝都不会安宁,便又添了一分胜算。
有了七分把握,这场战就算不胜,南舜北齐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洗漱了一番,知晚便和叶归越去了寿安院。
老夫人有些惆怅,外孙女婿回来了,怕是要回京了吧,她有心想多留他们些日子,只是毕竟是出嫁的孙女儿,便是回门,也没有一住一个月的道理,舍不得也得舍得。
苏柔听老夫人说,知晚最多也住不了几天了,眼眶就红红的,哽咽着嗓子问,“表姐,你会看着二姐姐出嫁吗?”
知晚修长的睫羽轻颤了颤,以前叶归越没回来,她安心的住着,半点心理压力都没有,但是他回来了,让他在这里一住小十天,好像有些为难他了吧?
叶归越挑了下眉头,没有说话,他确实有事要急着回京,老太爷蹬了苏柔一眼,“你要舍不得你表姐,过些日子你爹上京,让他带你去京都住些时日便是。”
知晚也舍不得苏家,正要说话,叶归越紧握了下她的手,她要说的话,就咽了下去,她确实住的够久了,加上回去,出门就有两个月了。
叶归越也并非不通情之人,准许知晚多住一日,后天启程。
但是,很快,叶归越就后悔多给了一天,白天从起床后,他就见不到知晚了,连说两句话都没机会,因为知晚不是被拉着逛花园,就是被拉着在绣楼说话,他一个大男人,总不好跟去,好在苏昂知道他憋闷,陪他骑马逛永州。
鉴于知晚要回京了,苏柔怕她忘记了苏昂和安倾然的亲事,忍不住提醒了一下,知晚听得直拍脑门,“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我昨儿还见冷风和表哥说话,怎么没告诉他,苏家和安家的亲事定下了。”
冷风很委屈,他告诉了苏大少爷了好么,定亲信物还是他千挑万选的呢,也给了他了,不然他会那么屁颠屁颠的鞍前跑后么?
苏奵睁大了眼睛,这么快就办好了,这也太迅速了些吧,“定是大哥脸皮薄,瞒着我们呢,哼,亏得我们有事都告诉他,我们都装不知道,我倒要瞧瞧他要瞒我们到几时去,到时候没人去下聘,他还怎么迎娶大嫂过门。”
苏雪也表示了对苏昂的不满,苏柔就更是了,嘴巴差点撅天上去,气性最大,可是下一秒就差点被气哭了,因为苏雪说,“大哥对四妹妹性子最是了解,只要给她吃的,她就什么都忘记了。”
苏柔的脸气的满脸通红。跺着脚,“没二姐姐你这么埋汰人的!”
“……说真话也不行么,要是大哥给你十根棒棒糖,你还会生他的气么?”
“就十根。你当我没吃过棒棒糖呢!”
“要是一百根呢?”
苏柔不说话了,眼神开始闪了,苏奵抚额,这吃货,亏得她刚刚还说的那么大声。
苏柔坐到知晚身边,嘴巴撅的比刚才还要高,“就知道埋汰我,二姐姐,你回京之后,就把铺子开到永州来。不要大哥,我也有很多很多的棒棒糖,大不了,我明儿跟你进京好了。”
苏雪捂嘴笑,为了吃的。从永州都跑京都去了,还说她埋汰她。
知晚听得直摇头,苏雪成亲在即,她这个做妹妹的怎好与她一起上京,若是可以的话,外祖父就不会叫舅舅带她去了,要是婚礼提前几日就好了。
离别惆怅啊!
原是不想分别。想时间过得慢些,可偏偏不如人的意,似乎眨眼睛就天黑了。
几人下了绣楼,苏雪几个去了寿安院,知晚则多行了几步,打算去牡丹苑。可是才走了几步,迎面走来一个白胖的妇人,穿戴似乎不像是府里的妈妈?
茯苓轻声道,“郡王妃,她就是苏家特地给几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