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说老区土地问题解决了,是有理由的。但是否定已无问题,那还不能这样说。”“老区的地主近于破落,和新区
不同。他在土地占有上者,好像不是个地主了。这些人如果要从经济上看,那就是犯了个绝大错误。”一方面“是否还
应该向他们再拿地或向他们要底财,这就是一个问题”。另一方面“我们不但要从经济上把他(地主)打垮,而且要从
政治上打垮他。”
毛泽东曾指出:“土地改革的目的是消灭封建剥削制度,即消灭地主之为阶级,而不是消灭地主个人。”土地改革
是一场农村所有制关系的伟大革命,即“没收地主的土地,分配给无地少地的农民,实行中山先生,‘耕者有其田’的
口号,扫除农村中的封建关系,把土地变为农村的私产。”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任务规定了土地改革的任务,而土地改革
的任务是否完成,或是否基本完成,只能从各阶级的经济关系去看,只能以扫除封建剥削的生产关系为标准,康生却指
出:对于地主阶级,不仅要看经济,而且还要看政治。从经济上看土地问题解决了,从政治上看则还没有解决。于是,
郝家坡的土地改革,就在康生的所谓政治标准的促使下,拉开了序幕。
一九四七年三月的一天夜晚。在郝家坡沟口的学校里,康生正在主持召开工作团全体会议,讲座查阶级划成份的问
题。
土地改革最关键的一环,就准确划定阶级万分。一九四六年,中央“五四指示”下达后,为顺利完成由减租减息向
土地改革的转变,晋绥分局派出段云、梁膺庸、丛一平等同志组成工作级,调查农村阶级关系和土地占有情况,进而总
结编印了《怎样划分农村阶级万分》。这个小册子根据中央指示精神,以大量的实例,具体阐述并明确规定了农村阶级
成份的划分原则和方法,对农村基层干部正确掌握党的政策,帮助很大。
但在康生召开的这次会上,却为此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康生:“我请同志们注意一个问题,我们今天所面对的地主,已不再是过去那些土地主了。他们狡猾的很,许多人
看上去是中农,其实是地主。”
魏怀礼:“有的过去是地主,可现在已经什么也没有。还有的祖父是地主,而到他手上已成了贫农,这种情况怎么
办呢?”
樊不屈:“其实毛主席一九三三年写的《怎样分析农村阶级》,对划分成份问题讲得就很清楚。”
张稼夫:“是的,分局去年搞的《怎样划分农村阶级成份》的小册子讲得也很具体,很仔细。”
康生:“如果按那个小册子划分,那我们就会犯错误的。小册子只强调了剥削关系,以一般的条件来定,那是搬教
条。小册子以为下面提高了成份,把中农提为地主了,其实下面的情况不是那样子。不是左了,而是右了。”
张稼夫:“右了?不会的。我这里有这个小册子,康生同志,您可以看看。”张稼夫说着把小册子递给康生。
康生甩掉手中的纸烟,把小子哗啦哗啦翻一下,而后往地下一扔,说:“要按这个东西来,晋绥就会找不到地主的,
就不要搞土改了。这东西在重庆或许还可以用,在晋绥不是能用的。”
张稼夫“呼”地站起来,想说什么,但又没说出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抽起闷烟来。
康生:“同志们,土地改革是一场伟大的革命,是一个重大的转折。在这种时候,往往有些同志会掉队。从大革命
到土地革命有人掉队,从土地革命到抗日有人掉队,而从抗日到土改也会有人掉队的。划成份的问题,我们主要的根据
群众的意见来定,不能让群众服从咱们的意见。”康生点燃了一支烟,接着说:“过去印了好多小册子,这个册子,那
个册子,究竟能顶多少事?不从农民出发,不从实际出发,而是从上级出发,从教条出发,那不仅不能起好的作用,只
能糊模视听,使人们犯错误。”
康生不仅否定了晋绥分局印发的《怎样划分农村阶级成份》的小册子,还否定了过去一些“小册子”。早在土地革
命战争时期,我党就制定过《怎样分析阶级》和《中华苏维埃关于土地斗争中一些问题的决定》。康生提出过去印的《
小册子》,究竟能顶多少重,是因为他有自己的一套想法。他认为:“划成份的问题,确实是问题,弄不好要出毛病。
新民主主义(即现阶段),经济上的变化是大的,使我们不容易把一个问题弄清楚,但一般的说要看四点:一是现在的
土地和财产;二是土地财产历史上的根源;三是过去同现在的经营方式;四是群众对他的态度”。这就从根本上搅乱了
划分阶级成份的客观标准。
会议结束,许多心里犯疑的人都因为怕犯“右”倾错误而默不作声了。
不久,晋绥分局发出指示,将《怎样划分农村阶级成份》的小册子统统收回烧掉了。这件事,后来被毛泽东同志知
道了,他在一九四八年路经晋绥时说:“在你们这里,马克思主义本来就不多,有那么一点还烧掉了。”毛主席说的
“那么一点”,指的就是那本《怎样划分农村阶级成份》的小册子。
就在康生主持的那次会议之后,郝家坡土改走了样,该村原有三户地主,三户富农。按照康生的标准定成了六户地
主,八户富农。地富占全村总户数的比例,由原来的4。8%增长到11。3% ,这个做法波及开来,临夏县一百二十一个行政
村,总户数58400 户中,定地富9557户,占总户数的16。3% ,错定4844户,占总户数的8。3%。 据老区偏关、河曲、平鲁、
离石、兴县等六个县(其中一个全县,三个全区、四十五个行政村和八十二个自然村的材料统计,在总户数397001户,
定地富8829户,占总户数的22。3% ,错定5855户,占总户数的14。7%。从一九四七年三月十七日开始,郝家坡土改工作进
入诉苦与清算斗争阶段。
第一天的斗争大会,不少人还习惯于减租减息斗争时方式,向主义团“提意见”、“提问题”,而且上台诉苦的多
是积极分子,大多数人抱着观望态度。晚上的检讨会上,康生做总结说:“我们许多同志斗争地主好像很有经验,但他
的经验仍然是‘五四’以前剥削封建的作法,而不是消灭封建的作法。”“我们的同志常常是把地主照顾得像个地主,
好像是社会上没有地主就不成样子。”“我们对地主太客气了,应该把地主先搞去,不是群众等他,而是让地主先去,
地主同老百姓没资格坐在一起。地主老婆还坐凳子,明天最好到太阳晒不到的地方,不让他们受热,不让他们坐板凳。
今天的诉苦除了薛永艮外,诉得不沉痛,很平常,要指着鼻子骂。”“反对起来地主不讲理,群众气愤了,要打他几个
耳光,有何不可?!诉苦中提的要求也不高,还是个人提个人的,要提出让他倾家荡产,要教育农民敢于同地主撕破脸
斗争,要把地主的气焰打下去。”
第二天即三月十八日,斗争大会继续在地主王荣贵的院子里举行。大会由退伍军人李振山主持,严朝臣、贺占桂坐
在两旁,经过康生的批评教育,特别是对积极分子的发动,群众胆子大了。一开始,李振山便吼道:“地主老财有什么
资格和咱们坐在一起?”下面有人喊:“让他们滚到一边去!”于是,拉的拉,扯的扯,把地主赶到一个见不到阳光的
角落里。
诉苦开始了,刘成保诉说了刘荣昌曾诬陷他偷了东西,并要他给刘荣昌磕头,他说:“今天,我要他给我磕头。”
“对,磕头,要他磕头!”群众愤怒了,12个后生把刘荣昌连拉带扯到主席台前,有人摔碎两片瓦,把刘荣昌压倒
在地,跪到瓦渣上。
当旺保娘诉说了刘荣昌告密阎军,致使旺保爹和村里其他三户人被作为红军探子而惨遭杀害的罪恶时,群情激奋了,
人们大声喊着:“让他偿命!”“打狗日的!剥了他的皮!……”
这时,有人跑上前来打耳光,吐唾沫;有的脱下鞋底抽嘴巴;不知谁还从而所舀来毛粪,浇在刘荣昌头上。妇女们
也动手了,她们剥下地主婆姨身上的好衣服,给穿烂衣服的人换上,一时间,男人打地主,女人打地主婆,小孩打“小
地主”一片混乱。
康生微笑着看着这一切,许多想制止这种乱打现象的人都望而却步了。
此后,乱打之风四起,并逐步升级为动刑,甚至把人斗死。
对于这种错误做法,中央已有明文规定予以制止。“五四指示”中就曾明确规定:“除罪大恶级的汉奸分子及人民
公敌,为当地广大人民群众要求处死,应当赞成群众要求,经过法庭审判,正式判处死刑者外,一般的应施行宽大政策,
不要杀人或打死人。”“五四指示”的规定,康生置之度外,他认为,“总起来看,我们的政策是很温和的,假如要有
赞美的话,那也恐怕是右的,而不是左的。”
在康生的一手操纵下,郝家坡对地主的斗争不断深入,斗争形式也由“大会诉苦”、“等帐追交”,发展到“刨窖
清家”、“扫地出门”了。
三月十八日斗争大会之后,地主一下变得老实了。刘荣昌的老婆姓秦,人称“刘秦氏”,在一次斗争会上,群众把
她往瓦渣上拉,一下子扯破了外面的烂衣服,露出了里面的好衣服,康生当时只是笑了笑。散会后,他对大家说:“今
天的现象很有戏剧性。你看刘秦氏外面穿得烂,里面穿得却好,这说明地主化形了,把财产开了铺子。”“不要看表面
上地主穿了破袄,在土地上装作贫农和破产,在政治上对我们表示开明或同明等等,但实际情况常常是在经济上把土地
变成白洋藏起,在政治上常常用一种奸滑的手段来篡夺我们的政权。”
于是,“化形”地主名词创造出来了。一场“湫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