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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礼拜前的发作,毫无疑问是胆汁过多的关系。
麻马利陷入思考中,但很快返回现实,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回客厅,艾莎似乎
很疲劳的蹲在沙发旁。
“累了吗?”
“呃!有点。”
“那女人实在很饶舌,她应该约束一下自己。”
“不,”她靠在椅垫上无力的摇着头,“都是那件可怕的事,我不愿再听到那
种事。”
“好,我不说,那只是别人传说——”
“我不想再听到这种事,那人太可怕了。”
“的确很可怕,布鲁克斯曾经跟我说——”
“我不想听他说什么,一点都不想听,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这是一种歇斯底里所喊出来的声音。
“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亲爱的,别怕,我不再说这件可怕的事了。”
但是,他再也忍不住了。
艾莎很早就上了床。麻马利先生决定等沙顿太太回来后才上床睡觉。艾莎似乎
有点担心他的身体,他向她保证他的身体很好。他的身体状况的确很好,只是他那
颗心非常衰弱,杂乱。他若无其事的翻阅着报纸,心想或许能够找到有关沙顿太太
的答案。
在他坐着等待的期间,他让自己轻松的享受威士忌。九点四十五分时,他听到
开门的声音,和走在碎石路的声音,门打开了,紧接着开门的声音,然后是锁门的
声音。突然,一下子声音消失了,大概是在脱帽子,然后脚步声又渐渐走近。
脚步声停在走廊下,门开了,穿着一身黑衣的沙顿太太就站在门槛边。他不想
和她打照面,但是他终于抬起头来,由于沙顿太太带着墨镜,所以他看不见她的眼
神,或许她的唇间会显出些痕迹吧!麻马利之所以会这么认为,是因为沙顿太太的
前牙几乎掉光。
“在你休息之前,是不是还需要些什么?”
“不必了。”
“你心情还好吧!先生。”对于沙顿太太关心他的健康,他觉得有点恶心,但
是他没有表现出来。
“我很好,沙顿太太,谢谢你。”
“太太好一点没有,要不要端热牛奶或什么给她?”
“不用了。”麻马利很快的回答,而沙顿太太似乎很失望的样子。
“那么,晚安了。”
“晚安,喔!对了,沙顿太太—”
“什么事?”
“没有,没什么事。”他略为犹豫一下。
隔天早上,麻马利打开报纸,他希望犯人在周末已经被逮到,那将是件令人愉
快的事,但却毫无消息。标题上写着:信托公司的总经理被人打破了头,被害人损
失数百万镑。家里的报纸和办公的报纸,对于林肯家的被害事件,都只是在最后一
页记载着,警察的侦查毫无头绪,而且所占篇幅很小。
麻马利这几天过得并不安稳,早上下楼之后,总有窥探厨房的习惯,艾莎对于
这件事很不满意,而沙顿太太一句话也没说。他觉得沙顿太太的态度很自然,对于
他的窥视似乎觉得很有趣。结果毫无线索——每天九点半到下午六点,麻马利自己
都不在家,只监视她做早餐又有何用?
上班时间,他经常打电话回家给艾莎,虽然布鲁克斯常嘲笑他,麻马利也不当
一回事,他觉得只要听到妻子的声音,就表示她还很安全。
一直到了礼拜四,什么事也没发生,麻马利开始怀疑自己是在胡思乱想。那天
晚上,布鲁克斯一直要他去参加“纯男人”的宴会,因为他没答应要通宵达旦,所
以到了十一点他就回家了。回到家里,整个家静悄悄的。沙顿太太留了一张纸条在
桌上告诉他在厨房里有热的可可,按照字条的指示,他在炖锅里找到了可可,他倒
了一大杯。
麻马利站在厨房的火炉旁,边想边喝可可。他啜了一口,觉得可可的味道似乎
和平常不大一样,他放下杯子来想了一下,认为是不是自己搞错了,于是他再啜了
一口,然后含在口里,他立刻感觉到好象有种金属在刮舌头,他马上走到水槽边,
把口中的可可吐出来,顺便漱口。
麻马利呆呆的站在那儿,不一会儿,他像被指使一样,很谨慎地从餐具架上拿
出空药瓶,在水里冲了一下,然后把杯里的可可,很小心的倒入瓶里。盖好瓶塞后,
就把它放在大衣的口袋里,往后门走去,他悄悄的开了门,使门把不发出声音,出
了门,他蹑着脚步,通过院子,来到了放花盆的小屋,蹲下来点着了火柴,他还很
清楚的记得除草剂瓶子放在什么地方——使在花栅架的下面,他很小心的拿起那个
瓶子,这时火柴,已经烧到他的手指了。即使不点火柴,他也可以摸出瓶子的情形
——瓶塞又松了。
麻马利觉得一阵恐怖,在充满泥土味的小屋中,他穿着西装和大衣,一手拿着
瓶子,一手拿着火柴盒,直挺挺的站在那儿。他忽然想冲出去,告诉任何一个人,
自己所发现的秘密。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他把除草剂放回原处,又折回家中,在通过院子时,他
注意到沙顿太太的卧室还有灯光,这种种的事,更增加了他的恐怖感,那个女人一
定看到了。他抬头看看艾莎的卧室,发觉是暗的。他认为假如艾莎已经喝了那致命
的东西,那么全家应该灯火通明,大家也会很匆忙,医生也该来的,就像自己生病
时一样,不应该是发作,发作——是个很适当的形容词。
麻马利满怀奇怪的又走进屋里。洗过了餐具,又重新煮了一锅可可,然后把它
放入炖锅。他又蹑手蹑脚的走进卧室里。突然,传来了艾莎的声音。
“好晚了,亲爱的,玩得还好吧!”
“还好,还好,你好吗?亲爱的,”
“很好。沙顿太太为你准备了热饮料,知道吗?”
“但是,我并不渴!”
艾莎笑着说:“宴会吃得不错吧!”
麻马利没有回答,脱了衣服就上了床,好象死神要把艾莎带走似的,他紧靠着
妻子。明天早上一定要立刻行动,麻马利很感谢上帝,现在行动还不迟。
药剂师丁索普和麻马利是好朋友,他们两人坐在堆满弹簧发条的屋里,谈论蟑
螂和根部肥大病。麻马利很明白的把事实真相告诉了丁索普先生,然后他把装着可
可的瓶子递给他,丁索普先生很赞赏麻马利的谨慎和冷静的态度。
“到了傍晚,事情就会很清楚了,如果像你所想的,那么这就是一个犯罪行为,
那时就别客气了。”
麻马利先生向他朋友道谢后,就往公司去了。他整天都无法专心做事。布鲁克
斯先生由于昨晚通宵达旦,所以再也没有观察别人的心情。四点半,麻马利先生突
然开始收拾东西,宣布要早退,理由是要去访问朋友。
丁索普告诉他:“毫无疑问,我已经检验过了,难怪会有怪味,药量非常重。
有四、五格令的纯砒霜,这儿有感光镜,请你自己看看。”
麻马利看着那布满紫黑色斑点的塑胶管。
“要不要打电话给警察?”药剂师问他。
“不用了,我还是先回家吧,不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还好,可以赶上火车。”
麻马利说。
麻马利觉得火车似乎越开越慢,艾莎——砒霜——死亡——艾莎——砒霜——
死亡。
车轮声在耳边响着。麻马利一下火车,就开始跑,他全力的跑——大概已经发
生了吧,医生一定来了, 混帐,居然把杀人凶手带进家里。
距离家里还有一百五十码,麻马利远远看到大门开了,艾莎伴着一个男士走出
来,客人驾着车走了。艾莎走回屋里。艾莎平安无事,真的平安无事。他急忙脱掉
帽子和大衣。虽然他尽量想使自己很自然的走进大厅,但却无法抑制激动,艾莎正
要坐回炉旁的椅子上,看到他的表情,她显得很惊讶,她收拾了桌上的茶具。
“怎么那么早回来?”
“今天也没啥事——谁来我们家?”
“威尔贝克先生,他来和我商量话剧社的事。”艾莎简捷又兴奋的回答。
麻马利感到一阵晕眩,或许是因为客人来,塞杀才没受到伤害吧!他内心的激
动都表现在他的脸上,艾莎很惊讶的望着他。
“你怎么了,亲爱的,有点奇怪哦!”
“亲爱的,我有话要跟你说,”麻马利坐了下来,拉着妻子的手,“这是一个
不太愉快的话题。”
“哇,太太,太太,啊——”
女厨师站在门口。
“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要不要喝茶,我去为你准备好吗?
喔,对了!太太,有个卖鱼的年轻人,刚从格林姆兹比来,他说警察已经抓到安德
雷斯太太了,很不错吧!每次一想到她,就令人心惊胆跳,这下子,总算抓到了。
据说有两个老妇人雇用了她,她又重施故技,想用毒药去害人家。结果被一个女孩
子发现了,据说警方还要发奖金给那个女孩子。——我实在很想看看她,可是她却
在格林姆兹比。”
突然,麻马利握着椅子的把手。这么说,这一切都是误会了,他想叫又想哭,
混帐,握怎么会误会这个心地善良的女人呢!这一切都是误会。
但是——那杯可可、丁索普的检验,还有那五格令的砒霜,又是怎么回事呢?
麻马利望着妻子,妻子的眼神似乎要看透他似的,这是以前所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