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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牵涉到我中学时收集植物标本的经验,而特别予以强调之。因此,我得以看出“梦内
容”与“梦思”之间的关系,并不只是梦内容的各个成分代表好几种的“梦思”,同时每一
个“梦思”又能以好几种不同的梦内容的成分代表,由梦中某一成分着手,经过联想的思路
可以引出好几种“梦思”,反之,如果由某一种“梦思”着手,也可引出好几个梦中的成
分。而在梦的形成过程中,并不是一个梦思,或一组的梦思,先以简缩的手法在“梦内容”
中出现。然后另一个梦思,再以同样手法接续于后(就像按人口比例,每多少人选出一位代
表的过程一般),事实上,整个“梦思”是同时受到某种加工润色,而在这整个过程中唯有
那些具有最强烈最完整实力的分子才脱颖而出,因此这种过程反而较像“按名册选举”。无
论是哪一种梦,一经过我解析,我总发觉我这“基本原则”屡试不爽,“由整个‘梦思’蜕
变而形成各种‘梦内容’的成分,而这各种成分又各有多种的梦思附于其上”。
为了说明“梦思”与“梦内容”的关系,确有其必要再多举一个例子,以下所举的例子
可以更清楚地看出两者相互交织的错综关系,这是一个患有“幽闭畏惧症”所做的梦,读者
们不久就可以看出为何我如此欣赏这梦的结构,而称之为“非常聪明的梦活动的成品”。
二、“一个美丽的梦”
“梦者与很多朋友正在×街上驾着车子兜风,这街上有一间普通的客栈(但事实上并没
有)。在这客栈里的一个房间内正上演着一出戏剧,最初他是个观众,但后来竟成了演员。
最后大家都开始换衣服,准备回城里去。一部分人在楼下,一部分人在楼上换装,楼上的已
经换好了装,但楼下的仍旧慢吞吞地,以致引起楼上的同伴不满。他的哥在楼上,他在楼
下,他认为哥哥他们换装那般匆忙简直太没道理(这部分较模糊)。并且,他们在到达此地
以前,早就已经决定好谁在楼上,谁在楼下。接着,他独自由山路登向城市,脚步十分沉
重,举步艰辛竟至在原地动弹不得。一位老年绅士加入了他的行列,并且愤怒地谈论意大利
国王。最后,快到山顶时,他的脚步开始变得轻松自如。”
举步困难的印象尤其清晰逼真,甚至醒后,他犹自分不清刚刚那经验是真实或梦境。
由梦的显意看来,倒是内容平平,但这次我要一反以往的常规,而以梦者所认为最清晰
的部分开始着手解析。
梦中所感受到的最大困难——举步迟重并带气喘——是梦者在几年前生病时曾有过的症
状,当时再加上一些其他的症状,被诊断为“肺结核”(可能系“歇斯底里的伪装”)。由
我们对“暴露梦”所作的研究,已经了解了这种梦中运动受禁制的感觉,而现在,我们又可
以看出这也可用来作为其他种类的代表。“梦内容”中有关爬山的部分,初则十分吃力,到
了山顶化为轻松,使我联想到法国小说家都德的名作沙孚〔1〕这故事里,一位年青人抱着
他心爱的女郎上楼,最初佳人轻如鸿毛,但爬得越高,越觉得体重不堪负荷,这景象其实就
是一种他们之间的关系进展的象征。而都德借此以戒斥年青人切勿四处留情,空留满身风流
债,到头来吃不完兜着走〔2〕。虽然我确知这病人最近曾与一女伶热恋,而终告破裂,但
我仍不敢说,我这种解释确实正确。在沙孚的情形正与此梦“相反”,梦中的爬山是最初困
难,而后来轻松,但小说中的“象征”却反而是最初轻松,后来却成了重负。我很惊讶地,
病人竟告诉我这种解释正与他当天晚上所看的一部戏剧的结构十分吻合,那剧本叫做维也纳
之巡礼,叙述一位最初颇受人尊崇的少女,如何沦落到卖笑生涯,而后来与一位高阶层男士
发生关系,开始“向上爬”,但最后她的地位却更加低落,这剧本又使他联想另一个剧本
《步步高升》,而这戏的广告画就以“一列阶梯”为代表。
再接下去的解析显示出,那位与他最近热恋过一阵子的女伶就住在×街上,而这街里并
没有客栈。然而,当他在维也纳与这位女伶打发这夏天的大半时间时,他就下榻于这附近的
一间小旅馆〔3〕。当他离开那旅馆时,他告诉车夫:“发现这儿没有一只臭虫,我很高
兴!”(事实上,害怕臭虫又是他的另一畏惧症),而车夫回答道:“这地方怎么有人住得
下呢?这根本算不上是一间旅馆,充其量不过一间‘小店’而已!”而“小店”这字眼又使
他马上想起一句诗:“后来我就成了这么好的主人的宾客!”但这首乌兰德的诗中所歌颂的
主人却是一株“苹果树”,第二段诗句又由思潮中涌现出来:(浮士德四一二八——三五)。
浮士德(面对着年青的女巫):
我曾有过一段美梦,
我看见了一株苹果树,
那儿高挂着两颗最漂亮的苹果,
她们诱使我不由自主地“爬上去”。
漂亮的苹果,
自从天堂里惊鸿一瞥,
你就朝夕心仪这苹果,
而我非常高兴地获知,
在我的花园里正长着这种苹果。
“苹果树”与“苹果”的意义,我想是殆无疑问的。那女伶丰满诱人的胸部,正是使我
们这位梦者神魂颠倒的“苹果”。
由梦的内容看来,我们可以确信这梦是含有梦者小孩时期的某一种印象(梦者此时为三
十岁)。果真这种说法正确的话,那么这必是指着梦者的奶妈而言。奶妈柔软的胸部事实上
就等于小孩子最好安眠的“旅馆”。“奶妈”以及都德笔下的沙孚,其实就影射着他最近放
弃的那位情妇。
这病人的哥哥也出现在“梦内容”,“他哥哥在‘楼上’,而他在‘楼下’。”而这与
事实又相反的,因为就我所知,他哥哥目前穷困潦倒,而他反倒仍维持得很不错。在叙述这
“梦内容”时,梦者曾对“他哥哥在楼上,而他在楼下”一节言词闪避不定。而这句话正是
一种我们在奥地利所常用的口语,当一个人名利丧失殆尽时,我们会说“他被放到‘楼下’
去了”,就像说他“垮下来了”一样。而现在我们该可以看出,在梦中某件事故意以“颠倒
事实”的情形出现时,必有其特殊意义的,而这种“颠倒”正可解释“梦思”与“梦内容”
之间的关系。要了解这种“颠倒”确有其途径可循,在这梦的末尾,很明显地“爬山”以及
沙孚中的叙述又是“颠倒”的一例,而这种“颠倒”的意义可分析如下:在沙孚这本书里,
那男人抱着那与他有性关系的女人上楼,那么,如果在“梦思”里,一切都颠倒的话,那该
是一个女人抱着男人上楼,而这只有可能发生于童年时期——奶妈抱着胖娃娃上楼,因此,
这梦的末尾部分成功地将奶妈与沙孚拉上了关系。
就像诗人提出沙孚这名字,总免不了引申到女性同性恋一般,梦中“人们在‘楼上’、
‘楼下’,在上面、下面忙着”也意指着梦者心中的“性”方面的幻想,而这些幻想,就与
其他受潜抑的欲望一样,与梦者之心理症颇有关系,“梦的解析”并无法告诉我们,这些只
是幻想,而非事实的记忆,它只能供给我们一套想法,而让我们自己再去玩味其中的真实价
值。在这种情形下,真实与想象的乍看均具有同等价值(除了梦以外,其他重要的心理结构
也有这种类似情形。)。就如我们早已获知的,“许多朋友”是象征着“一种秘密”。而梦
中的“哥哥”,利用对童年时代景象的“追忆”加上“幻觉”,用来代表所有的“情敌”。
然后再接着一件无甚关系的经验,“一个老年绅士愤怒地谈着意大利国王”意指着低阶层的
人闯入了高级社会所发生的不合。这看来倒有点像都德笔下那年青男人所受的警告,而同样
地这也可用在吮乳的小孩身上〔4〕。
在上述的两个梦里,我在“梦思”内所一再复现的成分均用方体字或括弧以别于他字,
俾使各位更易看出“梦内容”与“梦思”的多种关系。然而,因为这些梦的分析仍未能作得
彻底,所以也许有必要再选一个梦来作整套的分析,以便看出梦内容中的多种意义。为了这
目的,另选用前提过“伊玛打针”的梦,而由这例子,我们就可以看出“梦的形成”所用的
“浓缩作用”往往利用了多种的方法。
“梦内容”中的主角是我的病人伊玛,在梦中她看来就如她平常的样子,所以,那无疑
地是代表她本人的。然而,当我在窗口给她检查时,她的态度却是我由另一位妇女身上所观
察到的,而这女人,在“梦思”里,我宁可用来取代我这病人。由于伊玛在梦中有“白喉伪
膜”,使我联想起长女得病时的焦急,因此她又代表着我的女儿,而由于我女儿名字的雷
同,又使我联想起一位因毒致死的病人。在梦中,以后伊玛人格的续变(但梦中的伊玛的影
像并不再变)代表着:她变成了一位我们在民众服务门诊所看的一位病童,在那儿我的朋友
们为她们统计智能的差别。而这种变迁很明显地是受了我的小女儿的影响,由于她常不愿意
张开嘴巴,同样地梦中的伊玛就变成了另一位我检查过的女人,而利用同样的联系,又引申
到我太太身上。还有,由我在她喉头所发现的病变,也可以再引申出好几位其他的人。由伊
玛而引起连串的联想所产生的这些人物,在梦中并不曾亲身出现。她们全都隐身于伊玛一人
之后,因此伊玛成了一个“集合影像”,而不可避免地是有许多互相冲突矛盾的特点。在梦
中伊玛代表了其他这些为梦中“凝缩作用”所抛弃的人物,但却仍把这些人物的特点多少保
留下来,点点滴滴注入于梦中伊玛的形象内。
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