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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期能寻个机会扳回一局,而皇帝爱马的事情就是二皇子的机会。”
李大学士听到她说的话后大吃一惊,当上将明云裳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后道:“以前不知道你还有这番见解。”
“先生以前怕是只看到了我的铜臭味吧!”明云裳笑着道。
她这一句话顿时引起了满堂学子的轰笑声,李大学士看着明云裳的眼里也有一分趣味道:“以前极少听到你说话,所以不太了解,如今看来倒是我眼掘了。”
明云裳微微一笑道:“先生平日事忙,我平日话少,一来极难赶上先生的课,二来就算是赶上了我也不好发表个人的观点。私底下认为,那个皇帝虽然爱国爱民,但是不见得就是一个好皇帝。”
李大学士的嘴角微微一勾道:“哦?为何这么说?”
“真正的明君断然不会因为一件事情而下那样的判断,除非之前他对大皇子的宠爱都是假的,又或者是那个时候他已经属意将储君之位传于二皇子,否则不可能做那样的决断。”明云裳微笑道:“这道题本身就有很多假设,先生给的条件太好,不管这些学子如何回答,怕是都没有先生想要的答案。”
李大学士看着明云裳的眸光里有了更加浓厚的兴趣,他定定的看着她道:“所以你觉得本夫子出的这个题目并不好?”
“那倒不是。”明云裳浅笑道:“我猜夫子今日里想出的题目应该是西凤国的一个皇帝手下有一个宠臣,那个宠臣极为聪明,而且对皇帝一心一意,这中老母病逝也未曾回家吊丧,只担心他不在皇帝的身边,皇帝会不适应,然后先生的问题是这个宠臣倒底是忠臣还是奸臣?”
李大学士的眼里满是震惊,一双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明云裳,下面的学子听到她的这一席话后实在是很难把她的这个问题和李大学士刚刚提的问题联系到一起,一时间都有几分愕然。
明云裳见四下里一片安静,当下也不看四周,只是笑着看着李大学士道:“夫子,不知道我说的可对?”
李大学士失笑道:“好在你不是我的学生,你这样的学生怕是没有人能教得了!”
“我不爱读书。”明云裳笑道:“只是个生意人,生意人最擅长的却是猜人的心思。”
“阁下若是在朝为官,怕是就算是如今极得圣宠的谨相也望尘莫及。”李大学士看着明云裳道。
明云裳微笑道:“我对做官的事情没有兴趣,只盼着有一天能将我的生意做大。”
李大学士自是不信她的话,当下轻轻摸了摸胡须道:“阁下若是只有那分心思,今日里怕是不会对我说这些话了。”
明云裳轻叹道:“某打挠先生上课了。”
“无妨。”李大学士道:“我授课多年,阅人无数,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
明云裳却已坐下道:“某恭听先生上课。”
李大学士又看了她一眼却已走回了讲台,郁梦离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一扬,她的洞察力比一般人不知道强了多少倍,他的心思她怕是早已猜到了,这个李大学士跑不掉了。
李大学士回到讲台之后又讲了一会时事,然后说着说着便说到了南方的雪灾,明云裳心里也想知道李大学士对于雪灾之事是如何看待,只听得李大学士道:“南方的雪灾这一次其实远比地方官员上表到圣前的情况严重的多,这些年来,朝中一直没有限制富户购买田地,以至于很多百姓早就贫苦不堪,而富者则更富,在雪灾来临之前,富者家中早已屯积好米粮和柴火,这个冬天纵然再冷也能抵挡得了,而贫者却因为家中赤贫,以往就算是暖冬也得挨冻,可是今年的冬日却冷成这般,没钱买米,也没钱买柴,这风雪一来,怕是就算不冻死也得饿死!”
他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脸上满是凄怆之色,明云裳知他是寒衣出身,最能体会到寻常百姓的疾苦,这番说辞,怕是发自内心的担心。
她的眸光微微转深,眸光转动,一个想法已经在她的脑中形成。
李大学士说的动情,下面听的学生也有了哀伤的情绪,有人问道:“先生,如今说来明南方的雪灾就没有办法可解了吗?”
“朝庭对于这种天灾的处理办法,大多都是采取拔款赈灾的法子以解燃眉之急,只是根本问题若是不得到解决,这场灾祸怕是难以避免。”李大学士长叹一口气。
下面有学子问道:“先生觉得什么样的法子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之法?”
“谨相曾在殿前说了一番话引得皇上钦点他为状元,我个人觉得解决这雪灾之难,怕是要用到谨相的法子才行。”李大学士道。
下面有学子道:“学生也曾听说过谨相在大殿上的那套法子,的确很妙。”
李大学士笑了笑道:“妙是极妙,但是却终究是书生之言。”
下面有学子微惊道:“先生方才不是大赞谨相的法子极好吗?怎么又成了书生之言呢?”
“我朝自开国以来,立下的就是那样的制度,若要更改,便是改变朝纲,所行之事,极为凶险,而且其效果如何却不好言。”李大学士轻叹道:“谨相的法子是好,可是那件事情她根本就做不成,纵然如今皇上对她极为器重,她在朝中的根基却并不稳,若要行那件事情,必定是死路一条。”
下面学子闻言一片唏嘘,但是也有人不满的道:“这件事情有皇上支持不就好了吗?”
“纵然皇上再支持她,也难保中途不会有变,若有变化,谨相必先血浅朝堂。”李大学士的眼睛微微眯起来道。
明云裳听到李大学士的这一番觉得极为有趣,她之前以为李大学士不过是个寻常的大学士罢了,没料到还是个极见解的,这一番话倒是将她以前教给谨夜风的好些东西的利害关系都说了出来。
她当即缓缓起身道:“先生说要彻底解决雪灾之困当用谨相的法子,可是却又说谨相的法子不可能实现,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一点都不矛盾。”李大学士缓缓的道:“这所有的一切都得看谨相是个什么样的人,若她只有文人的风骨,却没有玲珑的手段,自然就是我刚才说的结果,而她若是两者都俱备的话,那么自是天下苍生的福气。你方才给我出的那道题,其实由谨相来回答最好。”
明云裳暗骂这也是个老狐狸,很多事情他的心里也如明镜,当下例微笑道:“那么先生觉得谨相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少年得志少不得忘乎所以,纵然此时装模作样的拒朝臣于门外以示清高,实也不过是胆小自保献媚于皇上之法,日后只会爬的越高,摔得越重。”李大学士淡淡的道。
明云裳微笑道:“先不说谨相如今极得皇上器重,先生这般说他并不妥当,且说先生此时在背后议论他人,是否也有违君子之道?”
“我只是就事论事,她就算是在这里,我也是同样的说法。”李大学士淡淡的道:“她也许是真有本事之人,只是如此坦荡的仕途必定会害了她,一步登天,必定会把世间的事情想的过于简单,朝堂之事,又岂是一介寒城书生就能掌控得了的,而且还是位极人臣。”
明云裳笑道:“我听闻她答出了几百年从未有人能答出的试题,这样的一个人怕是也会有异于常人,先生的结论会不会下的早了些?”
“我们可以打个赌!”李大学士的下巴微扬道:“她若是能将在殿试上说的那些东西全部都付诸于行动,并且能成功的话,我就倒着给你跳舞!”
第十五章
明云裳见李大学士微瘦的脸上有几分书生些意气,她心里有些奇怪,这样一个人怎么可以在朝堂上屹立不倒,光是他这一张嘴就不知道会招惹来多少的祸事,她的嘴角微微一扬后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我等着先生在我的面前倒立着跳舞。”
说罢,她轻轻一笑,单手负在身后,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郁梦离也笑了走,却走到李大学士的面前道:“听先生一堂课,胜读十年书,所谓文人相轻我以前是不太信的,只是今日里却信了,先生最好这些年先将身体锻练好,否则怕是堵输之后身体不好,在众人前出不了那个丑。”
李大学士下巴微微一扬道:“我倒盼着我输,纵然是在人前倒立着跳舞也不值!”
“先生好器量!”郁梦离微笑道:“但是我却知道先生是输定了!”
“为何?”李大学士看着他道。
郁梦离淡淡的道:“方才先生说她若是入朝为仕,其才必不输于谨相,很不巧的是,她如今就是谨相手中的一个普通的谋士而已。”
李大学士闻言脸色微变,郁梦离又道:“我知先生是坦荡之人,事无不可对人言,对谨相的这一番言论也只是内心真识的看法,谨相肚里能撑船,想来也必不会和先生计较这些事情,只是日后的朝堂之上,还请先生也保持这样真心为民的想法,我猜所有的事情一定会变得极为美妙,谨相也必定对先生感激不尽。”
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对李大学士说过话,只是他虽然样貌平平,但是周身流露出来的气度却不同寻常,那丝天生的贵气让他连出言指责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郁梦离说完这句话便也扬长而去,李大学士在朝中的地位不低,在明洲学院的地位自是更不低,以往他上课从来没有人敢说半个不字,今日里明云裳和郁梦离却对他出言不敬,原本依着那些学生对他的敬重,应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