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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运气甚好,没有一直呆在那个房间里,所以只会中毒晕倒,不会要他的性命。”
明云裳顿时明白他说的是谁了,她有些好奇地问道:“薜妃不是你的人吗?当时你和天顺帝一起在那间屋子里,若是天顺帝那个时候死了,只怕你是逃不了干系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郁梦离轻轻摇了摇头后道:“我和她只是以利相交,之前也认为她在这一次的事情中会帮我,只是以利相交的人也容易和别人以利相交,今日里必是有人许了她更多的东西,所以她才会痛下狠手。”
明云裳轻轻叹了一口气后道:“你是何时发现的?”
“我进到那间屋子的时候就发现了。”郁梦离缓缓地道:“所以中间有数次我将天顺帝诱出了那间屋子,若是我稍微大意一点,今日里我们就被人算计了。容景遇的计谋向来是极为阴沉的,他很注意其中的细节,而我敢保证,今日的事情他还有其它的后着,只是后来秦解语的出现,以及王爷的出现,彻底将他的阴谋击跨。”
明云裳听他这么一说,想想都觉得有几分后怕。今日能赢容景遇与其说是郁梦离技高一筹,倒不如说是他们的运气比容景遇更好。她觉得这个想法也不对,郁梦离能赢容景遇凭的绝对不是运气,而是他周密的布局,小心的应对,还有身边人的全力配合。
她突然觉得有些乏了,那些算计,算来算去到最后都显得有些无趣了,她突然有些怀念她穿越初来在宜城里的日子了。那段日子虽然觉得憋屈,虽然觉得容景遇无耻,但是却也没有眼下的那么危机从生。
她的头微微低下,看着秦解语那张苍白的脸顿时觉得有些难受,他那一身的红衣,这一次终是染上他自己的鲜血。
郁梦离轻轻拉过她的手,她轻声道:“阿离,这一次虽然我们赢了,可是我还是觉得堵得慌。”
“别难过。”郁梦离柔声安慰道:“秦解语他不会有事的。”
明云裳轻轻应了一声,却又问道:“翠偎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郁梦离轻声道:“简单的来说就是我让她带了一些假消息给容景遇,而那些消息虽然说是假的,但是看起来又是真的,给容景遇造成了一些错觉,让容景遇一度认为我今日里极有可能会控制天顺帝,从而控制整个苍澜王朝,这一点是他最害怕的。”
明云裳笑了笑道:“我倒觉得这些是他想要的。”
“是啊。”郁梦离幽幽地道:“正是因为是他想要的,所以他才会将信将疑,对我而言,只要他能将信将疑,那么我的赢面就会增大很多。接下来的事情虽然有些意外,但是整本还是按照预定的轧迹在发展”
明云裳的眸光也深了些,郁梦离又低低地道:“不过他倒真是个厉害的,原本我让金妈妈为你挖了一条道让你逃生,没料到他却发现了这个,让你遇到了危险。”
“无妨。”明云裳不以为然地道:“和容景遇交手了很多次,做他的人质也做了好几次,多这一回不多。”
郁梦离闻言失笑,将她搂得更紧了些道:“可是却差点没把我吓死,你方才和容景遇一起出现的时候,我真的想冲过去将他狂揍一顿。”
明云裳的嘴角微微一勾道:“好在你没有。”
“让我看看你的伤。”郁梦离将她扶起来。
明云裳轻声道:“没事,我的这点伤和秦解语比起来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郁梦离见她脖子上的伤虽然不算深,此时鲜血也已凝固,在她的脖子上形成了一个红色的半圈,他的心里却莫名的害怕了起来,隐隐可见当时的凶险,若是再深一分,他只怕已经没有法子见到她了。
明云裳感受到了他的怒气,当下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然后柔声道:“下次我们一定要想法子剁了容景遇那个狗娘养的,再不给他任何害人的机会。”
郁梦离低低地道:“嗯,他当真是该死至极。”
“可惜的是,这一次又让他跑了。”明云裳有些气恼地道。
“无妨。”郁梦离幽幽地道:“天顺帝对他的戒心已经很重,今日的事情纵然他和天顺帝没有完全撕破脸,但是却也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明云裳轻轻咬了咬唇道:“我怎么觉得今日的事情天顺帝也参与了进来?”
“当然参与了进来。”郁梦离笑道:“他想借这一次的机会把京中那些对他别有用心的人全部斩除。”
“他的想法很美好,但是现实很残酷,天顺帝和容景遇那样的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就算是能赢到一分,也必伤已三分。”明云裳冷着声道。
“这个道理天顺帝想来也是明白的。”郁梦离淡淡地道:“但是在他的心里,对容景遇总存了几分异样的情绪,又或者是容景遇太擅长于伪装,又全身都是滑的,天顺帝就算是摸到了也下不了手。”
明云裳笑了笑,郁梦离又道:“但是这一次的事情必定会让天顺帝的心里对容景遇有极大的改观,只怕从今往后,天顺帝再不会无条件的相信容景遇了。”
明云裳咬着唇道:“也许吧!”
郁梦离见她的兴致不是太高,当下便又缓缓地道:“你也不用难过,在这条权利倾轧的路上,我们原本就要付出很多。”
明云裳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将身子伏在郁梦离的身边道:“往后的路,我们相携一起走过,也许有血有泪,也许让我厌倦,但我绝不退缩,因为有你陪在我的身边。”
郁梦离的头轻轻低下,在她的额间印下一吻,眸光里满是温和,手也揽上了她的腰,将她抱得紧紧的。
明云裳的鼻子里闻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幽幽清香,心里顿时一片安宁,这样的温暖,对她而言是那么的宝贵,两人成亲已有两载,可是这般抱在一起的次数却是用手指头都能数得清。
明云裳的眼睛微微闭上,享受与他相处的点滴时光。
在这一刻,她愿时光就此停下。
然后这个愿望终究显得有些不太现实,马车终是缓缓停下,门外有人轻声道:“谨相,世子,到了。”
明云裳的眸子睁开,从郁梦离的怀里轻轻爬了起来,她整了整衣襟,然后端端正正的坐好,再不紧不慢地道:“知道了。”
郁梦离看着她缓缓走下马车,心里没来由得有些忧伤,看来他的进度得加快了,再这样慢慢拖下去,也终究不是个事。
郁梦离也跟在她的身后下了马车,然后命人将秦解语也抱了下来。
这天夜里,灵枢才匆匆赶了过来,郁梦离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到?”
灵枢抹了抹汗道:“天顺帝病得厉害,宫里的太医会诊,我给他开完药就匆匆赶来了。”
郁梦离见他的身上满是汗水,知道是匆忙赶来的,便道:“灵枢快替秦解语看看吧!”
灵枢给秦解语把完脉之后面上满是凝重,明云裳见他脸色不好,有些急迫的问道:“他没事吧?”
灵枢没有说话,而是从怀里取了几枚金针,然后准确无误的插一进了秦解语的穴道,秦解语的嘴里便吐出了一些黑血,灵枢松了一口气。
明云裳取过帕子替秦解语将那些黑血擦尽后道:“他怎么样呢?”
灵枢答道:“他身上原本就中了毒,原本依他的武功,只要原地不动坐在那里调节一下,便能将毒排出,可是他却没有在调节,然后又用内力强行冲破了身体的限制,而后更是动用了真气,那些毒便扩达了全身,好在世子之前给他服了九转续命丸,否则的话,只怕小命都难保。”
“那现在如何?”明云裳有些着急地问道。
灵枢轻轻地道:“谨相不必太过担心,他的这个病来得虽然陡,但是比起世子当年的毛病实在算不得什么。我方才已经用金穴为他度穴,替他打通了经脉,虽然他体内还有余毒,但是并不打紧,这段日子好生调养,不要动用内力,大概修养个个把月便能大好。”
明云裳听灵枢这么一说才松了一口气,她轻声道:“秦解语,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
郁梦离对灵枢道:“你先将排毒的方子开出来,我这便让人去取药。”
灵枢点了点头,早有人在桌子上备好文房四宝,他开过方子之后郁梦离又问道:“天顺帝那边如何?”
“一时间倒也没有生命危险。”灵枢答道:“不过是慢性中毒罢了,只是太医没有一个敢这样说,只说他是操劳过度,所以才伤了身。”
“太医中间就没有一个敢说实话的吗?”郁梦离皱眉问道。
灵枢笑道:“太医院也不过就十几个大医,里面有一部分是世子的人,有一部分是容景遇的人,还有一部分是各个王爷的人,剩下的那些和后宫的妃嫔也都有脱不了的干系,还有几个倒是天顺帝自己的人,但是那些会诊的太医都说是积郁成疾,他们也就不敢多说了。”
明云裳冷冷地道:“看来想天顺帝死的人还真是不少。”
“仁君得天下民心,可是纵观天顺帝这些年的做法,却不知寒了多少人的心。”灵枢轻叹一口气道:“江山倾覆怕已是不远之事,若你娘亲还在世,想来也是欢喜的。”
郁梦离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娘亲只是一个弱质女子,她就算在世,我也不会让她卷入这些是非之中,开心也好,不开心也罢,也不过是如今我们的想法罢了。”
灵枢闻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嘴巴张了张,似想说什么,但是到最后却又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明云裳低低地道:“其实说白了,走到这一步,完全是他自己找的,无耻到天顺帝那副光景的人也实在是不多。”
灵枢笑了笑道:“想来这一次天顺帝又做了一些让谨相生气的事情了吧,只是在这些算计中,真不算什么,他要保命自要有他的权谋。”
“我又岂会与他置气。”明云裳的下巴微微一扬道:“再说置气又没有用,有这些功夫,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把他给剁了。”
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