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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王顿时瞪大一双眼睛看着宇文乾,若说昨夜里他听到天顺帝要派人围剿兰陵王府时还觉得有些不以为然,那么今日的结果就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他顿时明白,郁梦离这一局棋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杀他,而是要借天顺帝的手将他在京几卫中苦心经营的一切全部摧毁!
京中的兵力,当以禁卫军和京几卫为盛,只是禁卫军只在内庭走动,而京几卫却担起了拱卫京城之职,可以在京城内外自由走动,其势力和用处都远胜于禁卫军。
原来早前郁梦离就已经料到天顺帝必会对兰陵王起杀心,所以他竟早早就给了宇文乾一分名单,并且告诉宇文乾,若是天顺帝下了诛杀兰陵王的命令,那么宇文乾就可以按照上面的名字挑人行刺。而这件事情来得极快,那些人一时间根本就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听到宇文乾的命令之后聚集了起来,宇文乾也担心他们会闹出事情来,昨夜在动手之前,根本就没有告诉他们要做什么。
而当一行人到了兰陵王府的附近时,他才说出天顺帝的命令,纵然那些人有些其它的想法,也已经来不及了。
而郁梦离又早早就将天顺帝要杀兰陵王的消息透出了风声,兰陵王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听到那件事情立即摆阵以待。
那些人中兰陵王的亲信,原本还想着给兰陵王报信,所以都冲在了最前面,可怜他们的一番心思全被兰陵王府的利箭刺破,他们越是往前冲得快,就越是死得早。
兰陵王想到这些时,心里顿时又悔又恨,可是回过头来细细一想,昨夜里那样的情景,他似乎除了出手之外再没有更好的法子。就算是事先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也未必能全部化解。
天顺帝见兰陵王面色不好,他也是个人精,又似乎猜到了什么,可是细细一想又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微愠道:“好大的胆子!”
宇文乾跪倒在地道:“皇上,是微臣统军无方,才会生出这样的祸事,惊了圣驾,又拢了兰陵王,恳请皇上责罚!”
天顺帝看了他一眼道:“你的确该罚,只是这也怨不得你,京中的这些官员一个个胆子也太大了些,竟敢起了谋逆的心思!好在你及时发现,功过相抵,朕便不予追究!”
宇文乾忙又谢了恩,天顺帝却又扭过头看着兰陵王道:“王叔,这件事情倒着实有些古怪,那些谋逆之人怎么哪里都不去,偏偏去了兰陵王府?这中间的种种,还请王叔给朕说道说道。”
兰陵王的眸子里顿时有了一股寒气,他正欲说话,门外一个小太监走进来道:“皇上,吏部侍郎李正有要事求见!”
兰陵王闻言眸子微微眯了起来,郁梦离把这些全部都算死了,此时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他又想起了郁梦离平日所行之事,心里不由得微微升起了寒意。
郁梦离和田淇交好之事,兰陵王也是知晓的,他这一次借田淇之手正式回到朝堂之上,十之八九是为报复他而来,只一出手,便在京中掀起了血雨腥风。
兰陵王却又知道,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罢了,依着郁梦离的性子不整死他是不会罢休的,他的心里顿时又起了几分悲凉。而他今日进宫却也有自己的打算!
☆、第九十二章
天顺帝也有些好奇郁梦离怎么会来,他想起他的安排,最初觉得不让郁梦离进到大殿里来比较妥当,而后细细一想,终是觉得郁梦离也算是个有心思的人,这件事情若一个宇文乾弄不过来,也可以看看郁梦离的本事。
天顺帝这么一想,便缓缓地道:“传李正。”
他的话音一落,小太监便领着郁梦离缓缓走了进来,他行罢礼之后,天顺帝便问道:“李爱卿,北王府的事情查得怎么样呢?你今日怎么这么早进宫,可是事情有了眉目,要向朕奏报?”
郁梦离恭恭敬敬地答道:“回皇上的话,北王府的事情微臣有了些许猜想,但是却只是猜想,没有证据,在圣前实不敢胡言乱语。只是这昨夜里微臣在书院里看到兰陵王府起了变故,又听闻兰陵王一早进了皇宫,京城粮仓里的粮草又失了窃,刚好这件事情微臣知晓一二,怕皇上误会兰陵王,所以就匆忙进了宫,欲将昨日所见一一向皇上汇报。”
天顺帝颇为吃惊地道:“哦,你看到了什么?”他生性多疑,就算是今日里宇文乾的表现很不错,他也不会全信,若是宇文乾和兰陵王勾结在一起,那么事情就更加的大了。
郁梦离答道:“昨夜正值十五月圆,刚好天清无云,微臣站在山顶能隐隐看到兰陵王府的动静。当时微臣正在灯前细思北王之事,忽听得远处传来了厮杀声,便匆匆奔出去看,只隐隐看到无数的黑影包围了兰陵王府。”
天顺帝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心却放了下来,郁梦离看了天顺帝一眼道:“而兰陵王府里却没有一人出来,那些人一靠近兰陵王府便已被杀。微臣对兰陵王无比膜拜!那样的武器真真是厉害无比,若是用在战场上必定威力巨大,如今西北危机四起,微臣想恳请王爷将那武器批量建造,这样便再无须惧怕那些乱臣贼子搅政了。”
天顺帝闻言心里突突直跳,他早前对这件事情做过猜想,不想事情的真相竟是这般,昨夜里宇文乾挑选出来的精锐却是连兰陵王府都没有进!他心里更加觉得兰陵王太过可怕了,甚至还在想,要不要现在就杀了兰陵王?
兰陵王听到郁梦离的话冷笑一声道:“李侍郎倒是用心良苦,对皇上一片忠诚,处处都为皇上考量啊!”
郁梦离只当听不出他话里的嘲弄,只淡淡地道:“为臣之道,便是竭力辅佐君主。”
兰陵王的双手环抱在胸前道:“话是没有错,但是本王设计的弓弩却只是为了保卫兰陵王府,若是难堪大用,自不能用于战场。而忠君也得看是忠的是什么样的君主,如今我苍澜内忧外患,就连京城都难有安生之所,我早年汗洒疆场,是因为先帝英明,所以才让我镇守一方。而今皇上觉得我已经老了,怕是连兵器都拿不动了。那些如小孩子玩具的弓弩,自也不敢拿到皇上的面前来献丑了。”
他这一番话说得无比地傲慢,言司之间再不复早前的谦恭,他的眼睛看着天顺帝,眼底深处都是浓浓地不屑。
天顺帝气得直发抖,他愤怒至极端,却强自镇定地道:“听王叔的这番话,似乎认为朕不是明君?”
“不敢。”兰陵王将头扭到一侧道:“只是微臣有几句话想问皇上,若是问完了,皇上还认为自己是明君的话,微臣也无话可说。”
他平日里锋芒内敛,从没有这样对天顺帝说过话。郁梦离听到兰陵王的话时也颇为吃惊,他的眸子里泛起了层层寒气,心里也有些猜想,却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动。
天顺帝只恨不得现在就让埋伏在宫殿外的刀斧手将兰陵王剁成肉泥,可是此时却又觉得有些不妥,当下只得强自将怒气压下来道:“王叔请问。”
兰陵王单手负在身后道:“先帝在世时,曾交待过皇上,朝中大事文当问曾首辅,武事当先问过微臣,可是曾首辅在数年之前为皇上猜忌,他主动提出离开朝堂哲保身。而皇上因为微臣的功绩,对微臣也是百般猜忌,而说到底子,微臣还是皇上的长辈,皇上不敬重长辈,又不求长若渴,没有半点容人之量,能算得上是好皇帝吗?”
天顺帝气得面色微变,想要说话却又引起了咳嗽,兰陵王根本就不理他,又朗声道:“先祖打下江山颇为不易,可是皇上却从来都没有珍惜过,四处灾荒起时,也不忘去修建皇陵,百姓流离失所,皇上不但不派人抚衅,反倒派人镇压,将他们逼到绝境!这样胸中没有百姓的君主,能算得上是好君主吗?”
天顺帝的咳嗽声又重了些,郁梦离看了兰陵王一眼,心思幽深。
兰陵王却将下巴微微扬起后又道:“皇上心胸狭窄,猜疑心重,根本就没有容人之量!上个月说是要带臣子们到行宫里去放松休息一番,打的却是谋害臣子们的心思。那一日一共去了二十个大臣和亲王,加上微臣只有十人活着回来,若非微臣等人命大,所也要命丧行宫。对了,那里根本就不是什么行宫,根本就是皇陵!也当真是报应,皇上花了那么多的银两修建皇陵,却为了杀死我们,到最后却引得皇陵塌掉,这表示老天爷都对皇上不满了!”
“皇上回到京城之后,不思已错,依旧千方百计在对付臣子们,更是处心积虑将微臣往死路上逼!这一次京城粮仓被盗,皇上是不是想把这件事情全部扣在微臣的身上?若有这分心思的话,微臣劝皇上趁早打住,微臣没做过那件事情,自不需要承认。至于微臣微上的伤从何处来,微臣也说上一句,京城粮仓守将不过是一群草包,想要伤本王,他们还没有那样的本事!”
“微臣这一身的伤。”兰陵王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郁梦离,却又扭过头看着天顺帝道:“却是乌风铁骑的手笔!”
郁梦离听到兰陵王的这番话微微有些吃惊,他原本听到兰陵王的那番话,觉得他今日是要和天顺帝翻脸了,只怕在宫中他也早有安排,更会借这一次的机会揭露他的面具,却没有料到兰陵王话到了嘴边,竟又转了一个弯,将事情引到乌风铁骑的身上。
郁梦离对于兰陵王此时的心思颇有些猜想,却又觉得那些猜想到如今都不能准确的表达兰陵王的心思。他一时间也有些不太明白,兰陵王今日进宫说出这番话真正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天顺帝的咳嗽好不容易止住,他看着兰陵王道:“王叔身为长辈却无中生有,没有半点长辈的样子,朕爱民如子,体恤朝臣,又岂会做王叔说的那些事情!”
他的话说到这里,手却不小心触翻了身边的杯子,杯子打到龙椅之侧的地上,顿时发出清脆的声响,四周一片寂静,他的脸色顿时又变了变。
天顺帝原本命刀斧手听到掷杯之声便群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