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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和89 页。 ① 同上,第84 页。 ② 《文件集》,第72、82、83、85 和87—88 页。 ③ “二月逆流”的叙述来源于1979 年2 月26 日《人民日报》,见外国广播信息处:《中国动态》,1979 年2 月28 日,E7…20;1984 年10 月21 和22 日《新华日报》中聂荣臻回忆,见外国广播信息处:《中国 动态》,1984 年1 月6 日,K21…24。也见李:《文化革命的政治》第 6 章;多比尔:《文化大革命史》第 5 章。中央文革领导小组的成员很快把这次会议的歪曲的记录 (后来得到纠正)呈送给毛泽东。毛对会上所表达的一些意见非常恼火,他认为这是否定他的领导。得知毛生气后,激进派很快就把这次会议说成是“二月逆流”,并以此作为发动一场把所有尚存的高级干部从职位上清除出去的运动的论据。
因此在某些方面,中南海的这些会议的结果与大跃进期间、1959年夏天的庐山会议相似。就两次运动的时机来说,中国都处在毛泽东发动的激动人心的群众运动之中。在这两次事件中,运动所产生的对立的结果已经变得很明朗,并且都在进行限制它们的努力。但在这两个场合,一些高级官员不但批评运动的过分之处,而且从总体上说,还表示了对运动的某些反对意见。
在这两次事件中,毛都把批评看成是对他个人领导地位的挑战。结果是,两次运动不但在其反面影响已经明朗后仍持续了很久,而且一些本意在于纠正那些后果的措施被取消或被搁置。
因此,由于怀疑2月以前所做的恢复秩序的尝试,“二月逆流”产生了使文化大革命重新激进化的结果。这种发展的一个标志是,虽然使用了像“中国的赫鲁晓夫”、“党内第二号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这样的定性字句,但是,还是把对刘少奇和邓小平的批判从红卫兵的大字报和小字报转移到了党的官方出版物上。
假如分别担任国家主席和党的总书记的刘、邓都是这样,那么,这一举动就消除了对全国所有干部都应冲击所存有的任何疑虑。与此相关,对党、政、军内的“资产阶级代理人”发起猛烈攻击的1966年的“五一六”通知,在它通过一周年纪念日出现在大众传播媒介上。
由于有这些变化壮胆,在整个1967年春天,激烈的群众组织对许多现存的政府官员发起了更为强烈和频繁的批判。一个突出的靶子就是谭震林,他是“二月逆流”最积极的参加者之一,他的坦率直言使他成为激进派首当其冲的打击对象。在怀仁堂的那次斗争白热化的会议上,谭称蒯大富是一个“反革命小丑”。蒯是清华大学的激进分子,中央文革领导小组的爱将。据说谭给毛和中央委员会递交了许多书面报告,力请结束“文化大革命”,他在其中一份报告中称江青为“当今的女皇武则天”。根据同情激进派的记录,谭还企图恢复“一月风暴”期间被推翻的农业部官员的职务。
激进派的另一个目标是解除外交部长陈毅的职务。像谭震林一样,陈丝毫不隐瞒自己对“文化大革命”和红卫兵运动的尖刻态度。有一份记录,尽管可能是伪造的,但流传甚广,其中写道,陈毅遭遇到一群红卫兵,他挥舞着自己的那本小红书《毛主席语录》对付这一局面,他说:“现在该轮到我发言了,请允许我给你们引用毛主席语录第271页的一段话,毛主席说过:
‘陈毅是个好同志’。”直到红卫兵打开书才发现,中文版的语录没有这一页。①但是,也许是中央文革领导小组的最终目标是周恩来,他被激进派认为是“二月逆流”的“幕后支持者”和谭震林、陈毅等这类官员的保护者。在北京贴出的许多大字报以冲击谭和陈开始,而以批判周恩来结束。
“二月逆流”就是以这种方式使高级干部日益处于易受攻击的、被动的地位。确实,毛还定期进行了干预,再次肯定了他那 95%的中国干部是可以 ① 多比尔:《文化大革命史》,第220 页。挽救的判断。至少在一个时期,毛和周也想把一些干部从群众批判和肉体打击中解救出来。周本人受毛的保护,而周则竭力保护像廖承志、陈毅、李富春和李先念这样的干部。就在这个关键时刻,许多省、市官员被带到北京,以便能够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
但是这样的措施没能保护每一个人,也没能阻止老资格的文职官员的政治地位的进一步削弱。1967年夏天某个时候,刘少奇和邓小平被软禁。中央文革领导小组开始攫取中央政治局和国务院的许多权力。激进派继续用“二月逆流”作为高级干部反对文化大革命,反对中央文革领导小组、反对毛的领导地位的证据。在文化大革命中的三个独立系统里,老一辈官员现在处于最软弱的地位。
武汉事件1967年中期,中国最重要的三个变化是:在激进的和保守的群众组织之间,在解放军内部保守和激进的部队之间,以及在“文革领导小组”
和武装部队之间出现了严重的分裂。7月20日的武汉事件(在事情发生的当天之后,中国人称之为“7·20事件”)为理解这些分裂的发展及其含意提供了最好的例证。①人民解放军奉命监督全国省和直辖市一级革命委员会的成立,当时,这项任务主要分配给了各大军区及其指挥下的地方驻军。许多军区司令员与当地党的负责人有密切的私人关系,这使得他们倾向于与较为保守的群众组织站在一起来保护党组织。同样,人民解放军维持秩序和纪律的倾向把自己置于与较为激进的群众组织的冲突之中,这些激进的群众组织力图推翻一切官员,他们为了“正在进行的革命”,忽视经济生产。
所以,在2月间,许多军区司令把中央当局不久前所发布的有关限制“文化革命”的指示做理由,开始压制最难驾驭的激进组织。在武汉军区,司令员陈再道作出了许多决定,他首先是使自己脱离“工人总司令部”,然后命令它解散。人们都知道该司令部是激进组织的联盟,它们一直在从事危害社会秩序及经济稳定的破坏性活动。
对“二月逆流”的批判给北京和各省的激进派以反对人民解放军“镇压”
左派群众组织的机会。4月2日,《人民日报》刊登一篇社论,呼吁“正确地对待革命小将” (也就是红卫兵)。这篇社论是以武汉和成都军区对现状不满的激进派所提供的材料为基础写成的。同一周,中央委员会和中央军委①各自发布指示,大大削弱了解放军镇压激进群众组织的能力。这些指示剥夺了武装部队宣布任何群众组织是“反革命”组织以及压制那些批判过军队领导人的组织和进行大规模逮捕的权力。从此以后,对群众组织进行分类的权力只有北京来掌握,而那些被军区司令员们贴上反革命标签的群众组织将得到宽恕。据说,这些指示是林彪和中央文革领导小组成员共同努力的结果。
这件事情表明,至少在这一点上,毛主义者的联盟之中的这两派之间还有过一次高度的合作。
由于这些指示大大削弱了人民解放军恢复秩序的能力,它们也就大大增加了保守和激进的群众组织之间的冲突程度。激进派开始从军械库夺取武 ① 对“武汉事件”的叙述根据陈再道的“武汉‘七·二○事件’始末”,见《革命史资料》第2 期,(1981 年9 月),第7—45 页。和托马斯·W。鲁宾逊:“武汉事件:文化大革命时期的地方冲突和省级官员的造 反”,载《中国季刊》第47 期 (1971 年7 — 9 月),第413—438 页。 ① 《文件集》,第111—112,115—116 页。器,而在华南,他们从开往北越的军火运输船上夺取武器。与此相应,有些 地方的人民解放军给比较保守的群众组织提供武器。武斗事件大大增加,不 仅造成人员伤亡,而且还影响经济生产。在武汉,主要的结果就是激进派发 起了一系列的抗议和示威活动,要求扭转这个城市的“逆流”。显然,这些 活动得到了江青本人的支持。
由于4月初的指示规定,只有中央权力机关有权决定参加派性斗争的群 众组织的政治导向,所以陈再道请求会见周恩来和“中央文革领导小组”, 讨论武汉的形势。根据陈本人的叙述,会议的结论是:武汉军区的行动基本 上是正确的,应该通知武汉的激进派停止对它的冲击。对陈来说不幸的是, 在北京正式宣布之前,有关该文件的消息就在武汉泄露了出来。这就引起了 江青的不满。她指责陈再道是在利用他的成功搞小动作,同时试图怂恿她废 除这一协议。
在此期间,武汉群众组织之间的斗争也加剧了。5月中旬,成立了一个 以“百万雄师”著称的保守组织。该组织的计划是保卫军区和大多数老干部。 据陈再道说,在武汉,参加“百万雄师”的人当中党员占85%,而且至少获 得了大多数地方武装的暗中支持。陈宣称,军区司令部在派性斗争中正式采 取中立态度,并且呼吁它们团结起来。不过,对所有卷入派性斗争的人来说, 陈及其部属的真正偏向大抵是很明确的。
于是,第二轮会议于7月中旬在武汉召开,以求重新解决该城市存在的 问题。从北京前往参加会议的有周恩来、中央军委的两位代表(李作鹏和杨 成武)、中央文革领导小组的两位成员 (王力和谢富治)。毛也亲自参加了 几次会议。会上,毛和周都批评陈在2月份解散“工人总司令部”,并且命 令恢复这个组织。但毛明确敦促参加派性斗争的群众组织联合起来,而且否 认有任何打倒陈再道的企图。
随后,周返回北京,留下谢和王向武汉各派传达会议结果。不论公正与 否,这两人拿出来的毛和周的指示是:否定军区司令部,批评“百万雄师” 和支持该市激进的群众组织。为这些变化所激怒的“百万雄师”的代表们猛 烈冲击谢、王下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