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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冰一拽寒隐桐的袖子,“你真想生死相搏?你要死了,谁召她的魂?”
话音刚落,挣脱了我手掌的苍凝冽剑锋已近身,我呆呆地看着他人如剑,指如锋,全身都笼罩在肃杀的气势之下,居然不敢靠进半步,他身上强大的杀意此刻再无半点的保留。
而寒隐桐,眼神在瞬间凝聚,一把推开幻冰,手臂扬起,迎上苍凝冽的剑。
“不要!”我终于忍不住的叫出声,苍凝冽的剑锋以手相抗,只怕这一剑落下,胳膊不保,人也会斜劈为两半。
苍凝冽的手一顿,寒隐桐的胳膊已经架上了他的剑锋……
“叮!”一声清脆的声响,金石交鸣!
苍凝冽略退半步,寒隐桐顺势站直身形,一角衣袖缓缓飘落,一辆青钢长剑正被他反握手中,刚才的声音,正来自于此。
黑色的剑鞘看似毫不起眼,剑鞘上刻着古怪繁杂的花纹,剑身细长散发着淡淡的紫色,一看就知道是柄女子用剑。
我的手捂上嘴,这柄剑我太熟悉了,熟悉到我知道上面每一个线条,每一缕花纹,熟悉到我闭着眼晴都知道机璜在哪,熟悉到,我现在心头已经开始突突的乱跳,而剑身也不断的发出嗡鸣。
是秋水剑,是我的秋水剑,它在对我发出感应的呼声,那日在树林中,我将它遗失,却没想到寒隐桐居然一直随身带着它。
一柄正道修真人的剑,又是与我有血誓盟约的剑,他带着干什么?光是镇住秋水剑,就需要耗费很大的真气了,拿它防身吗?这简直是笑话!
苍凝冽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寒隐桐手中的秋水剑,一股冰寒之气突然罩上我的身体,我一个哆嗦,平复自己的气息,切断与秋水剑之间的所有感应。
不能被寒隐桐感觉出来,不管多么的想拿回我的秋水剑,我都不能有任何的反应,更不能让他知道,我就是紫涧。
秋水剑突然发出古怪的鸣声,剑鞘上红光一闪,一道印记腾空而起,直接打上寒隐桐的胸口,鲜红如雨点般洒落,他的脸色惨白如纸。
又是一道红光闪起,同样的印记又一次拍向他的胸口,银白的身影笼罩在红光中,我看见他的唇边,泊泊淌着血,却是死死的抓着手中的秋水剑。
“放手啊,那把剑有问题!”幻冰一声大叫,黑色的灵气罩上秋水剑,寒隐桐紧握着剑的那条手臂衣衫寸寸碎裂,如蝴蝶般风中飞舞,手臂上黑色一片,显然是秋水剑鞘上的除妖咒在攻击着他。
他抬起脸,墨绿色的双瞳死死的瞪着苍凝冽,绿芒闪起,与幻冰的黑色劲气一道,逐渐压制着颤抖中的秋水剑,“我,不会,把,她,给你!”
他的惨烈让我心头一震,往昔潇洒随意的寒隐桐,与现在的狼狈不堪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一向心机百转,为何今日如此失态?
双臂一圈,我箍住苍凝冽的手臂,脚下一蹬,两人凌空而去,“姐姐,那个留给你!”
等不及幻冰出声,我与苍凝冽已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不知道飞越了多少个山头,被我抓着的苍凝冽居然没有任何挣扎,仿佛一块千载寒冰,又冷又硬,即使我停下脚步,试探着的松开手,他也没有离去的意思,不久前那漫天怒火,仿佛只是我的错觉。
“凝冽哥哥……”我小声的减着他。
眼神一扫,他飘逸的转身,“叫我冷秋。”
“你别骗我了!”对着他的后背我大减着,“你突然向寒隐桐挑战,是不是因为当年‘落鹜峰’顶我说的话?你根本没有失忆,你牢记着对寒隐桐的恨,所以根本没有忘记我,为什么不承认?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只想听你一句话,你告诉我,你就是苍凝冽!”
就算他没有用一招‘无极宗’的绝学,就算他没有亮出沧海剑,我的感觉不会错,他就是苍凝冽。
他停下脚步,半侧着脸,我看见一抹讥诮明显的挂在眼角,“我出手不过因为他搂着幻冰,我根本不认识你,也不是所谓的苍凝冽。”
“那我带你走,你为什么不挣扎?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要与决一生死的吗?”我起伏着胸口,怒气慢慢涌上心头。
“那不过是我不想让幻冰伤心而已,给他一点教训便够了,与你没有半点关系,别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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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凝冽迷情
自作多情,这四个字确实有点伤人的,尤其从他嘴里以那么冷淡的口吻说出,当时就将我狠狠的定在那,连他什么时候离去的都不知道,接连几日中,我的脑海里都不停的出现那几个字,还有他嘲讽的表情。
再回到幻冰的居处,一切重归风平浪静,那些所谓的生死之争,仿佛只是两个人之间的切磋,没有任何人提起,安静的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听说寒隐桐并未离去,我几次偷偷的踏足后院,都没有机会偷看到什么,在独自踟蹰无数次后,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可笑,又摇头离去。
门板上传来轻扣声,还有幻冰独有的嗓音,“妹子在吗?”
我一声应,没精打采的拉开门,看也没着她,客气话都懒得说,又窝回椅子上蜷着。
“真是对不起啊……”她爽朗的笑声一点未改,“妖王因我而伤,姐姐不敢怠慢,冷落了妹妹,莫怪莫怪!”
我摇摇头,表示理解,依旧一言未发。
“妖王答应我,过两日先将‘招魂鼎’借与你用,待你用毕他再拿去。”她悠闲的坐在我身边,自若的自斟自饮。
“谢谢姐姐。”我懒懒的答谢着。
‘招魂鼎’到手,我的浔马上就能想起我了,我很快就能和他双宿双栖了,美好的前景,我应该是兴奋的难以自抑,为什么却还是有一块石头压着般难受。
是因为苍凝冽的拒绝相认,还是因为再见到寒隐桐?
“啊!”我猛的一跳,从椅子上纵了起来,抓着幻冰的手,她的酒泼了我一手,却顾不上擦拭:“姐姐,你,你说了,说了是我借吗?”
她眨眨眼,一脸迷茫,“说了啊。”
“什么?”我的声音陡的提高,显得刺耳难听,“你说了是我借?”
紫涧,紫涧这个名字一旦说出来,寒隐桐一定能想到什么,‘招魂鼎’没有找到我的魂魄,现在又出现了这么个女子,以他的聪明,只怕马上就要上门了,为了我的小命,为了我的龙气,不行,我要跑,现在就跑!
双手刚拉上门板,身后的幻冰一清嗓音,“我没说你的名字。”
“是吗?”我手一松,拍上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转身对上她了然的目光,我嘿嘿傻笑,“我,我,我怕他杀我,你知道,他是妖王,我是七宗……”
“那把剑是你的吧?”她翘起腿,优美的晃着,“他以自身修为硬扛除妖咒,为的就是留住那柄剑,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他,他……”我他了半天,愣是他不出一个理由。
幻冰眼神如镜,看的我四处游移着目光,“之前他说寻找的那个人名,你又想不想知道是谁?”
连忙摆着手,我飞快的摇着脑袋,“我与他不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是吗?”她微笑着,递过一杯酒,“妹妹拿到‘招魂鼎’,不日就可达成心愿,姐姐先祝福你。”
终于不用再聊那个人了,我内心松了口气,也顺势举起酒杯,“谢姐姐出让心头所爱,妹妹无以为报,先干为敬。”
杯刚沾口,她幽幽的一叹,“你就好了,凤凰于飞,潇洒人间,可怜我的妖王哥哥,只怕要落得魂飞魄散,无法渡劫了。”
“当啷!”瓷杯落地,雪白四溅,酒渍泼上鞋面,污了裙角。
我垂下眼,飞快的取过另外一只酒杯,干笑着,“姐姐真说笑话,妖王可是三界最厉害的人,若是连他都渡不了劫,大家岂不是都要灰飞湮灭?”
“‘招魂鼎’每用一次,损耗百年道行,无论成功不成功,付出是必然的,而他,为了寻找那名叫紫涧的女子,早已多次使用‘招魂鼎’。以他的性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你认为他还有多少功力可耗损?还有多少日子可活?”
幻冰的声音越说越大,更是直接点破寒隐桐口中人名,一双眼凌厉的望着我。
“姐姐别看我啊,世界上叫紫涧的女子多了去了,他要招魂,自然是死了的人,我可是活蹦乱跳的很。”仰首一杯酒,喝进嘴里却是苦苦的味道。
当初负我之人是他,欲杀之而后快的也是他,如今情深款款,以命赔付的人,还是他,到底哪一个是真实的寒隐桐?
早在他死死的抓着秋水剑咬牙说出不放手的时候,我的心就隐约明白了什么,只是往事如烟,一切是非因果,都随着我那一次的逝去而消散,如今的我,心中只牵挂着浔,还有苍凝冽。
她缓缓的放下手中的酒杯,“妹妹,你有没有尝过后悔的滋味?”
后悔?
我有过挣扎,有过抉择,却从未对自己做过的事有任何一次的后悔,偶尔感慨如果选择另外一条路是否会好走些,却也在摇首间一笑而过。
“悔恨,是一块永远好不了的伤疤,不断的在你心间腐烂化脓,每想起一次,就烂深一寸,成为你永生永世的跗骨之蛆,钻进你的骨头里,让你无时无刻不疼痛着,便是睡着,也痛醒!”她的声音仿佛魔咒,一阵阵的传入我耳内,“活的越长,疼的越深,唯一的忘记,就是放弃生命。”
我突然想起,寒隐桐在苍凝冽剑身及体前,脸上古怪的神色,是解脱?是幸福?还是思念?
“宽恕才是真正的放下,不肯原谅的人,是不是心中还有执念?你说呢?”她的话,让我非常的不喜欢,象看穿了什么一样。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也没有看她,只是平静的倒着酒,“紫涧从未后悔过自己的任何决定,所以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幻冰放下杯子,叹了口气,转身拉开了门。
我默默的望着她的背影,看见她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