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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婢的错。”良妃淡然的回道。她体内流淌的血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她是个错误,所以为了在这吃人的后宫生存下去,她尽一切努力学会漠视,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自己的儿子也是如此,只是那个人她还是没有学会忘记,所以她仍要在这世间受苦。
“是你的错吗,那人可不那么认为。说是要让人彻底彻查,可最后还不是为你掩饰过去了吗。前朝的反贼,真是好大一个借口!”太后极尽讽刺地说道。
“老佛爷……”
“这事你我心知肚明,你认为你对的起皇上吗。”
“……”
“我不过是想给你提个醒。”太后斥责的声音渐渐归于平缓,“我看她们也差不多该回来了。你一向识大体知本分,希望你能继续保持。”话正说着苏麽麽和使月就进来了。
“枣泥核桃酥拿来了,那就带着走吧。”
“谢老佛爷赏赐,奴婢告退。”
太后挥了挥手没再说话。
口中呼出的气受到外界冷空气的影响迅速转变为另一种姿态模糊了眼前的视线。戴铎抖着手强灌下杯中所有的酒。
“真的是你做的!”戴铎希望刚才产生的是幻听,希望他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然而现实是残酷的,那个带着些自傲的声音传来:“当然是我。”
“你……”
“怎么?有什么不妥。”
“你现在马上消失,找一个不管是谁都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戴铎那因酒精的作用而染上氤氲的双眼带着复杂的神采望着张明集。
“为什么?!”
“我眼见就要有出头之日了,你难道不应该为我感到高兴吗?”张明集有些气愤,不解他这是何意,“你总不会因为我得了四爷的恩赏觉得抢了你的光吧。”
“你……张明集!难道在你看来我戴铎就是那种人。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犯了什么错!”
“我有什么错?”
“你不应该那么做……”
“……原来是这个。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
“你知道?!”戴铎带着震惊的神情看着张明集。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已经跟四爷说过了,他也没说我什么。”
“你跟他说过了!”
“那有他什么表情?有说什么?”戴铎忽然变的很激动。
“没什么表情也没说什么,就说了声知道了。”张明集没怎么在意当时感到的杀意,他看了看沉思着的戴铎补充道:“那人到底是四爷的兄弟,我知道他并不会对我做的事给予明目张胆的褒奖,可既然他什么都没表示,也许正好表明我所做的事情原既是他想而未做的。而且加上那一件事,我觉得即便有什么也不能抵了我的功劳。”
“不可能,事情不可能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张明集听他这么说后反倒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有些事情也不一定就像你说的那么复杂。”
“还是说你有什么证据能表明那事对我会有所不妥。”
“可是那是他亲兄弟,而且我听说以前他们的关系很好。也许……”戴铎并不觉得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他虽说是帮着四爷出谋划策,无所一用其及。可是从他从政多年的直觉来说,他一直保持着一条底线不管是制定什么样的阴谋,总是下意识的排除任何会对那人有生命危险的计划。不是那人对他有恩,而是他在四爷所做的事情中所隐约感受到的。难道他的感觉是错的。
“兄弟!那种东西在皇家是不会有的。史上多少兄弟为了那个位子反目成仇,前后李世明玄武门之变,近有明朝朱棣。而我们的四爷可也是个不妨多让的人,所以你的担心绝对是多余的。”
“可……”戴铎自己也明白不管他对张明集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他自己说的所谓错误不过是个没有凭证的知觉罢了,难道就为这个要张明集的所有付出付诸东流。
即便是有那个可能性,根据他对张明集的了解他也会尽全力赌一次,他并不是个会知难而推的人。
……然而谁也不愿意相信,最后事情的发展却是照着戴铎最担忧的方向去的。
“不说这些了,既然木已成舟多想也无益。不如多关注一些我们应该关注的人,比如说年羹尧。”说着张明集向窗外探了探头,“你看原来年大人是和我们在同一处吃饭的啊,早知道应该去打个招呼。”这时的年羹尧已与一人走出了酒楼。
在四爷身边的幕僚如果以文武划分的话,戴铎与乌思道属文,年羹尧和张明集则是武。所以相对于戴铎与乌思道的对立,年羹尧在很多事情上也是他张明集的首要关注对象。
“北均,他并不是我们的敌人,我们都是在为同一人做事这事你一定要记住。而年羹尧也并非愚笨之人,他与我们没有明显的冲突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我知道。”张明集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那时的戴铎一定不会料到,刚才还在楼下的那个人的人生会因为自己的进入产生那样意想不到的纠葛。为了身边的这个人,他所做的事情把另外一个人带入了深渊。而那一切却是将在很久很久以后才发生的事情。
“四哥怎么今儿个会来?”
“就在八弟隔壁住着,明明是最近的人却是最后一个来看你的,八弟要生四哥的气也是应该的。”老四带来的东西在进门后就被秦管家勤快地接走了。
明明是最近的人……老八听后淡淡地笑了笑,有很多事情他到现在才发觉原来自己根本无力承担。眼前这人直到现在他依旧想要全心全意的相信他,可是老九在耳边的耳提面命又不得不让他揪着心。
会是他吗?真的就那么绝情。
“四哥最近公事繁忙,我在府里呆着也听说了不少,皇阿玛似乎把我的那份一并也让你也做了,我在这还没向四哥道谢呢,四哥到是自己先赔不是了。”
“这也没什么。八弟好生养病,其他对健康无益的还是少沾为妙。”老四说的平淡。
“四哥说的是。”胤禩右手的拇指在中指指腹上来回摩擦,原本冲动的话到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屋子里一片沉默。
“四哥要是还有事,八弟我这也不好耽误了。”
“那好我先走了,老八可要安心休息,不要过多操劳了。”
“这也该是我要叮嘱四哥的话。”老八抬眼看向老四。
“……我会注意。”老四像是没听出弦外之音淡淡地回道。
“那么我告辞了。”
胤禛慢慢站起,缓缓转过身子,轻轻抬腿走出了门外。
“四贝勒这边请。”出了房门口便由在外候着老季带着四贝勒走向府门。
“爷。”见四阿哥离开后在门外杵着的小圭子向屋里喊了声,“你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把房门给我关了,我要静一下,没什么事不要打扰我。”八贝勒的声音顺着空气幽幽地传来。
“是,爷。”
门被关上了,屋里一下子暗了许多。空气中隐约还残留着他刚才留下的气味,那样的味道依旧和他记忆中感受到的一模一样,然而现在他所在意的某些东西依旧还和以前一样吗?
雪花残
雪花堆在太和,中和,保和三殿明黄的琉璃瓦上,大朵大朵的纯白静静地压在被人刻意定型的瓦楞上,慢慢地滴水成冰。雪花慢慢地飘散,冷风一吹它便改变了自己原有的轨道,却仍旧朝着最终的归属起舞。
七阿哥胤祐一人缓缓地在过道上前行。身后的不远处安静地跟随着的,是他的贴身小厮阿平。
迂回的走廊上除却他们两人的脚步声,就只剩下白雪飘落的声响。在这一片寂静中忽然传来一声呼唤:“老七。”
“四哥!”七阿哥回头见来人略带惊讶。
“就我们两人就不用太见外了。”老四打断胤祐正欲见的礼,“四哥有些事想请教一下老七,不知你现在可否有空?”
“不用耽搁你多长时间。”老四补充道。
“四哥有什么事情吩咐便是了。”老七淡淡地回道。
“也没什么多大的事。”胤禛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有件事情希望你能成全……”四阿哥提步先行,胤祐静静地跟在了身后。而原先跟着的阿平只是无声地站在了原地,呆呆地望着脚边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这事对七弟来说不难吧,不过是举手之劳。”老四淡然地望着沉默的胤祐问道,“需要考虑很久?”
“不用……”七阿哥的回复声轻轻的怕是被风一吹就能吹散了。
“那就好。”老四点了点头,从阿平恭敬地站立着的身边走过。
直到老四远去后,阿平才抬起头寻找主子的身影。
而此时的胤祐已经走出了回廊,踩在没有清扫的厚厚积雪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七阿哥,您该回府了。”阿平仍站在过道中,并没有上前搀扶老七的意思,只是略略加大了说话的声响。
七贝勒听到阿平的叫唤后并没有回身,在漫天飞雪中站立着直到白色染满双肩才淡淡地说了一声:“好。”
“阿平!阿平!”小苠子尖细的叫声让路过的下人们无不侧目,“你小子在房内磨蹭什么呢,爷有事正找你,还不快点。”小苠子在阿平房门口停下对着房内大叫着。
“来了,来了。”阿平整着衣衫开了房门,“我这不是见没什么事,睡了会午觉吗。”
“有什么话找爷说去。”虽说自从阿平来到府里后占去了爷对他小苠子的不少关注,他对他积怨已深。可正因为阿平他在爷面前的分量不轻,所以说不上讨好也不能随便得罪。
“爷找我?”
“是啊,好象还蛮急的样子。”小苠子领着阿平向七阿哥的所在走去。
“你可知是出了什么事?”阿平没来由的觉得不安。
“这事我一个下人怎么可能知道。”小苠子的话说的刺耳,“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唉……”阿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该来的它总是会来的,想来他们已经拖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是该有个了结了。